结婚三年,我在家里的地位,不如那只掉毛的泰迪。老婆唐莉管我叫“窝囊废”,
小舅子唐军喊我“喂,那个谁”。丈母娘家的亲戚,更是把我当成饭桌上的笑话,
说我是“吃软饭都赶不上热乎的”。他们不知道,我家祖上是干嘛的。更不知道,
我兜里那块被他们嘲笑是“破石头”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他们笑我,骂我,羞辱我。
我忍着,听着,记着。直到那天,唐莉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让我滚出这个家。我笑了。
好,摊牌了,不装了。从那天起,他们眼里的那个窝囊废,死了。活下来的人,姓赵,
字“祖宗”。第一章:这碗饭,喂狗都嫌凉“赵东,你死人啊?聋了?!
”唐莉的声音跟钢针一样,一下就扎进我耳朵里。我一个激灵,手里的碗差点摔了。
“来了来了。”我赶紧应声,小跑着进了客厅。客厅里乌烟瘴气,人坐得满满当当。
今天是我老丈人唐建国的六十大寿。说是寿宴,其实就是在这不到八十平的老破小里,
摆了两桌。主位上,老丈人脸喝得通红。他旁边,我那个尖嘴猴腮的小舅子唐军,正叼着烟,
一条腿翘在椅子上,拿眼角夹我。“姐,你喊他干嘛?让他滚厨房待着去,看见他就晦气。
”唐莉一叉腰,杏眼瞪着我,鼻子里喷出气来。“我让他去楼下超市买包盐!
这都半个钟头了!菜都淡了,让他买包盐,他能从东城跑到西城去!”我手里攥着那包盐,
手心全是汗。“没……没去那么远,就是……超市人多,排了会儿队。”“排队?
你干什么不得排队?你这辈子就是个排队的命!”一个胖乎乎的亲戚,好像是唐莉的二姨,
拍着桌子嚷嚷。“小莉啊,不是我说你,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玩意儿?要钱没钱,
要本事没本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看他那怂样!”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笑,
笑得前仰后合。唐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觉得丢人。她不是觉得他们说话难听,
她是觉得我给她丢人了。我低着头,把盐递过去。“给。”唐莉一把夺过去,
看都没看我一眼,扭头进了厨房。唐军吐了个烟圈,正好喷我脸上。“喂,窝囊废。
”他拿筷子敲敲桌子上的一个空酒瓶,“去,再搬一箱啤酒上来。”“楼下小卖部的,
五十块钱一箱,别他妈买贵了让人坑了。反正你也没钱,坑的也是我姐的钱。”我点点头。
“好。”转身的时候,我听见背后更肆无忌惮的议论。“这小子真是个忍者神龟啊。”“屁,
就是个废物点心。”“听说一个月就挣那三千五?够干啥的啊,笑死人。
”我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楼道里的灯坏了,忽明忽暗。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又被瞬间吞噬。
口袋里,硌着一块硬硬的东西。那是我刚才在楼下花坛边捡的一块石头。挺好看的,圆滚滚,
灰扑扑的,带着点奇特的纹路。想着拿回家给我那个小小的鱼缸当个造景。那是这个家里,
唯一属于我的东西。我掏出石头,在手里摩挲着。冰凉,坚硬。可慢慢的,
我感觉手心有点发烫。不是错觉,是真的烫。就像是握着一个刚出炉的烤红薯。我吓了一跳,
赶紧松手。石头掉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我借着手机的光一看,愣住了。
那块灰扑扑的石头,好像……变了样?外层的石皮裂开了一条缝。缝隙里,
透出一种温润的、绿油油的光。那光不刺眼,很柔和,像一汪春水。我蹲下来,
用手指小心地把裂开的石皮掰掉一小块。里面,是通透的、水头十足的绿色。帝王绿。
我在电视上见过。我脑子“嗡”的一声。幻觉?我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不是幻觉。
我……我好像有个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把石头揣回兜里,心脏砰砰直跳。在楼下小卖部,
我搬了一箱啤酒。老板找钱的时候,我看着他柜台里压着账本的一块普通鹅卵石,
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老板,这石头卖吗?”老板愣了。“啥玩意儿?你要这破石头?
”“嗯,看着挺顺眼的。”“嗨,你拿走得了,不值钱。”我把那块鹅卵石揣进另一个口袋。
回到家,我把啤酒放下。唐军斜着眼看我,“怎么这么久?属乌龟的?”我没说话。
我走到阳台,关上门。把那块刚从小卖部拿来的鹅卵石握在手里。一分钟。两分钟。
熟悉的热度,又来了。越来越烫。直到烫得我几乎握不住。我把它扔在阳台的旧报纸上。
“咔嚓。”细微的开裂声。石皮剥落,里面……是一块黄翡。颜色纯正,质地细腻。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好像,能把石头,变成翡翠?我的手,是点金手?不对,
是点石成玉手?这一切太玄幻了。但口袋里那两块沉甸甸、温润的“石头”,告诉我,
这是真的。我赵东,窝囊了三十年。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我推开阳台门,走回客厅。
他们还在喝酒,还在拿我当笑话讲。唐莉从厨房端了盘菜出来,看见我,又是一瞪眼。
“站那儿当门神啊?滚过来帮忙端菜!”我走过去。这一次,我没有低头。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张因为生气而显得有些刻薄的脸。看着她眼睛里的厌恶和不耐烦。我心里,
第一次没有了委屈和刺痛。反而,有点想笑。你们继续。好好地笑。尽情地笑。以后,
有你们哭的时候。第二章:一万块,就听个响儿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唐莉早上走的时候,
照例甩给我二百块钱。“这个月生活费,省着点花。还有,别忘了把地拖了,衣服洗了。
”那语气,不像对自己老公说话,像是在吩咐一个钟点工。我捏着那两张皱巴巴的票子,
心里毫无波澜。以前,我会因为这二百块钱,盘算半天,怎么才能撑到月底。
现在……我看着阳台那两块用旧报纸包着的“石头”,觉得这两百块有点可笑。
我找了一家最近的玉器店。门脸不大,老板是个戴着老花镜的小老头。
我把那块小一点的黄翡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老板,看看这个。
”老头一开始还爱答不理的,扶了扶眼镜,瞥了一眼。就这一眼,他的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他拿起放大镜,又开了强光手电,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啧啧”称奇。“小伙子,
这东西哪儿来的?”“祖上传的。”我面不改色地胡扯。“好东西啊……”他放下放大镜,
看着我,“品相极佳的黄翡,难得,难得。你……要出手?”我点点头,“缺钱。
”“我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千?”我试探着问。老头笑了,“小伙儿,
你这是埋汰我呢。一万。”我心脏漏跳了一拍。一万!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三千五。
这一块巴掌大的石头,顶**三个月。“行。”我故作镇定。交易很顺利,钱货两清。
走出玉器店的时候,我腿都是软的。口袋里揣着一万块现金,沉甸甸的。那感觉,
比石头还魔幻。我没有立刻回家。我去了一趟花鸟市场。那边有很多卖奇石、原石的铺子。
以前我只是路过看看,现在,我成了这里的VIP客户。我花了一千块,
买了一小车各式各样的石头。鹅卵石、雨花石、山皮石……反正看着顺眼的,我都买了。
拉着一车石头回家,邻居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赵东这是受什么**了?
”“捡破烂上瘾了?”我没理他们。一进门,我就把石头全堆在阳台上。然后,
开始了我神奇的“造玉”工程。一块,两块,三块……我的手心就没凉快过。阳台上,
“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红的、绿的、黄的、紫的……不到一个下午,我的阳台,
成了一个小型的翡翠矿。看着一地的“宝贝”,我激动得直哆嗦。发财了。
这次是真的发财了。晚上,唐莉回来了。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赵东!
你是不是又把饭烧糊了?”她一边换鞋一边吼。我从厨房探出头,“没,今天我们出去吃。
”唐莉愣住了。“出去吃?你发什么神经?你有钱吗?”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沓钱,
在她面前晃了晃。“今天我请。”唐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沓红票子。
“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去借高利贷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
是惊吓和怀疑。“放心,钱来路很正。”我淡淡地说。“走吧,我知道有家馆子不错。
”我换上鞋,率先走了出去。唐莉在后面跟了几步,还是不放心地问:“赵东,你老实交代,
到底怎么回事?”“路上捡的。”“你骗鬼呢!”我笑了笑,没再解释。
我们去了一家挺高档的餐厅,平时我们连路过都不敢往里瞅的那种。唐莉坐下来,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显得很局促。我倒是很坦然,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菜上来,
她小心翼翼地吃着,眼神还在不停地瞟我。“赵东,你今天很不对劲。”“是吗?
哪儿不对劲?”“你……”她想了想,说,“你不像以前那么怕我了。
”我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她碗里。“多吃点。”吃完饭,我叫来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先生,一共八百六。”唐莉倒吸一口凉气。一顿饭,
吃了她小半个月的工资。她下意识地就要骂我败家。我从那一万块里,抽出九张,
递给服务员。“不用找了。”服务员眼睛一亮,“谢谢先生。”唐莉彻底傻了。她看着我,
像看一个陌生人。回家的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进了门,她终于忍不住了。“赵东,
你必须告诉我,这钱到底哪儿来的?你不说清楚,今天别想睡觉!”我走到阳台,
把那堆用报纸包着的“石头”抱了过来。“哗啦”一下,全倒在客厅的茶几上。红的绿的,
珠光宝气。把整个客厅都映得亮堂堂的。“你说的钱,都在这儿了。”我指着一茶几的翡翠。
唐莉的嘴巴,张成了O型。她拿起一块紫罗兰,又拿起一块冰种飘花。手都在抖。
“这……这……这都是真的?”“比真金还真。”她猛地抬头看我,
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你……你抢银行了?!”我摇摇头。“我说了,捡的。
”她当然不信。但面对一桌子价值连城的翡翠,她所有的质问,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只是呆呆地坐着,一块一块地抚摸着那些玉石。眼神里,有贪婪,有狂喜,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家的天,要变了。而我,
不再是那个跪在地上擦地的人。我是,制定规则的人。第三章:小舅子,
你的脸还疼吗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唐莉已经起来了。她没像往常一样在卧室里化妆,
而是在客厅。茶几上那些翡翠,一块都没少。她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石头,
像是在看护自己的孩子。眼睛底下,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样子,是一夜没睡。见我出来,
她立马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赵……赵东,你醒了?饿不饿?
我给你做了早饭。”这是结婚三年来,她第一次主动给我做早饭。我走到饭桌前,
一碗小米粥,两个煎得金黄的鸡蛋。旁边还放着一小碟咸菜。“你……你快吃吧,别凉了。
”她搓着手,显得有些紧张。我坐下来,慢慢地喝着粥。“有事就说。”唐莉咬了咬嘴唇,
坐到我对面。“赵东,那些……那些石头,你打算怎么办?”“卖了。”“卖了?
”她眼睛一亮,“能卖多少钱?”“不知道,应该……够买几套房子吧。”我轻描淡写地说。
唐莉的呼吸都急促了。她看着我,眼神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轻蔑和厌恶。
而是一种……带着敬畏和讨好的光。“那……那我们……”“叮咚——”门铃响了。
唐莉去开门,是她弟唐军。唐军跟进了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姐,给我点钱,
我看上一个最新款的手机,一万二。”他话说完,才看见桌上的早饭,和我。“哟,
窝囊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姐还给你做饭?”他伸手就去拿我面前的煎蛋。
我筷子一伸,挡住了他。“自己没手?”唐>军愣住了。他没想到我敢拦他。“操,
赵东**吃错药了?敢跟我横?”唐莉赶紧过来打圆场。“小军你别闹,找我有事吗?
”“拿钱啊!我刚不说……**!”唐军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客厅茶几上。
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翡翠,在晨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他冲过去,抓起一块最大的帝王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姐!
姐夫!你们发财了?!这么多翡翠!”那声“姐夫”,叫得那叫一个顺口。我心里冷笑。
唐莉脸上有点得意,清了清嗓子说:“都是你姐夫……弄回来的。”“姐夫?!
”唐军一脸不信地看着我,“就他?这个窝囊……不是,我姐夫能有这本事?”我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把东西放下。”“姐夫,别这么小气嘛,这块大的,送我呗?
”唐军嬉皮笑脸地往自己兜里揣。我伸出手,捏住他的手腕。我没用多大力气,
但他就是挣脱不开。“我再说一遍,放下。”我的声音很平,但唐军的脸白了。
他可能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赵东!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弟!”唐莉急了。我没理她,
只是看着唐军。“放下。”唐军被我看得心里发毛,不情不愿地把翡翠掏出来,扔在茶几上。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几块破石头吗!”他嘴上还逞强。“你不是要买手机吗?”我问他。
“对啊!怎么,姐夫你给我买?”他眼睛又亮了。“行啊。”我点点头,“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指了指门口的垃圾桶。“把那儿的垃圾,倒了。然后再回来,
把家里的地,给我从头到尾拖一遍,拖干净了。我就给你买。”唐军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赵东,**耍我?!”让我,给他倒垃圾拖地?他配吗!
唐莉也觉得我有点过分了。“赵东,你别这样,他还是个孩子。”“二十好几的人了,孩子?
他以前让**这些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你老公?”我一句话,把唐莉噎得死死的。
唐军气得跳脚,“****赵东!你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你还是个废物!
”他冲上来,一拳就想往我脸上打。我侧身躲过,脚下一绊。唐军“扑通”一声,
摔了个狗吃屎。“哎哟!”他惨叫一声,半天爬不起来。唐莉赶紧去扶他。“小军,
你怎么样?”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机,还想不想要了?”唐军趴在地上,看着我,
眼睛里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一声不吭地拎起垃圾袋,走了出去。过了十分钟,他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拖把。
他当着我和唐莉的面,开始一声不吭地拖地。从客厅到卧室,再到厨房。拖得格外卖力,
脑门上全是汗。唐莉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她那个无法无天、游手好闲的宝贝弟弟,
居然真的在干活。就为了一部手机。地拖完了。唐军把拖把一扔,喘着粗气走到我面前。
“行了吧?”我点点头,从钱包里,数了一万二给他。“拿去。”唐军一把抢过钱,数了数,
揣进兜里。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好像生怕我反悔。
唐莉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胳膊。“赵东,你……你今天好威风啊。”我看着她。
“以后,会更威风的。”唐莉的脸红了。是激动的。她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发现了一座宝藏。
她可能觉得,自己嫁的不是一个窝囊废,而是一个潜力股。可惜。这支潜力股,已经开盘了。
但庄家,是我。她,最多算个被套牢的散户。第四章:开着库里南,去买菜接下来的几天,
我把阳台上那些“成品”分批次地处理掉了。我没找小店,直接联系了市里最大的珠宝行。
那经理见到我那一麻袋的翡翠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经过鉴定,全是顶级货色。最后,
这些石头,给我换来了一串我数都数不清零的数字。我看着手机短信里的余额提醒,
感觉像在做梦。第一件事,我给自己换了身行头。从头到脚,扔掉了那些地摊货。
当我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戴着百达翡丽的手表,站在唐莉面前时,她眼都直了。
“你……你这是赵东?”她结结巴巴地问。“不然呢?”我把一把车钥匙扔在茶几上。
黑色的,带着两个R的标志。“这是……”“去买菜的车,家里的那辆破捷达,该换了。
”唐莉拿起钥匙,手都在抖。她冲到窗户边,往下一看。楼下,
停着一辆崭新的、黑得发亮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跟一头沉默的猛兽一样,
停在一堆老破小中间,格格不入。“天……天哪……”唐莉的尖叫声,差点把窗户玻璃震碎。
她跑回来,一把抱住我。“老公!老公你太厉害了!”她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没躲,也没回应。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浓,有点呛人。“快快快,我们下去看看!
”她拉着我就往楼下跑。我们小区的邻居,全被这辆豪车惊动了。一群大爷大妈围着车,
指指点点。“这是谁家的车啊?太气派了。”“得好几百万吧?”唐莉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拉着我走到车前。她清了清嗓子,“都让让,让让啊。”然后,她拿出钥匙,按了一下。
库里南的车灯闪了两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周围,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我们俩身上。有震惊,有羡慕,有嫉妒,有难以置信。
尤其是前几天还嘲笑我捡破烂的那几个邻居,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莉莉……这……这是你家的车?”一个大妈结结巴巴地问。唐莉挺起胸膛,
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是啊,王阿姨。我老公,刚买的。就平时买买菜,代个步。
”她那凡尔赛的语气,让我有点想笑。一个星期前,她还因为我买了一斤二十块钱的排骨,
跟我大吵一架。现在,她已经开始嫌弃几百万的豪车,只是个买菜车了。人性,真有意思。
唐莉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摸摸这儿,看看那儿,激动得脸都红了。“老公,快上车,
我们去兜兜风!”那声“老公”,叫得又甜又腻。我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引擎的轰鸣声,像是野兽的咆哮。我们开着库里南,在小区里,缓缓地绕了一圈。
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然后,我一脚油门,开向了最近的菜市场。到了菜市场门口,
我把车停在路边。无数小商贩和买菜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我们。
唐莉戴着我刚给她买的香奈儿墨镜,踩着高跟鞋,扭着腰,下了车。那架势,不像来买菜的,
像来走红毯的。“老公,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她挎着我的胳膊,声音嗲得能掐出水来。
“随便。”“那我买条鱼吧,给你补补脑子。”她走到一个鱼摊前,指着最大的一条鲈鱼。
“老板,这个,给我包起来。”老板看着我们俩,和旁边那辆库里南,手都有点哆嗦。
“好……好嘞。”唐莉拿出手机,扫码付钱。然后,她故意大声说:“老公,
你们男人家就是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看这条鱼,都快一百块了,真贵。
”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没说话。买完菜,唐莉提着那条鱼,心满意足地回了车上。一路上,
她都在规划着我们的未来。“老公,我们得赶紧把这破房子卖了,去买个大别墅。
”“还有我那工作,也该辞了,我得当个全职太太,好好照顾你。”“对了,
我弟那个工作也不行,你得给他安排个好职位,怎么也得是个经理吧?”她滔滔不绝,
像是在念一篇早就写好的稿子。我开着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一片平静。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钱,和钱带来的面子。这些,我都能给她。但是,她想要的,
也仅仅是这些了。回到家。唐莉哼着小曲,进了厨房。没过一会儿,唐军的电话就打来了。
“姐夫!我听我姐说你买了辆库里南?真的假的?”他那边吵吵闹鬧的,像是在网吧。
“真的。”“**!牛逼啊姐夫!你在哪儿呢?快开来带我兜两圈,
让我那帮哥们儿也开开眼!”“没空。”我直接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唐莉从厨房探出头。
“老公,谁的电话啊?”“你弟。”“小军啊?他是不是也知道我们买车了?哎呀,这孩子,
肯定也想跟着沾沾光。”她说着,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对了老公,你上次不是说,
想给他安排个工作吗?我觉得……”我打断她。“饭做好了吗?我饿了。”唐莉愣了一下,
随即又笑了起来。“快了快了,马上就好。”她转身回了厨房。那背影,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好像,做饭给她带来的,不是辛苦,
而是一种即将成为人上人的幸福感。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把黑色的车钥匙。
它能打开车门,也能打开人心里的欲望。但它,打不开我的心门。那扇门,
早就在三年的冷嘲热讽里,被一把叫“失望”的锁,给焊死了。第五章:丈母娘,
您脸疼不疼?自从买了库里南,唐莉的电话就没停过。全是她家那些亲戚打来的。前倨后恭,
说的就是他们。以前对我爱答不理的七大姑八大姨,现在一个个热情得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核心思想就一个:赵东发财了,什么时候请客吃饭?唐莉自然是满口答应,
她现在太需要一个场合,来尽情地展示她的“战利品”了。这个战利品,就是我。周末,
我们回了她娘家。开着库里南回去的。车停在老旧的筒子楼下,像航母开进了小池塘。
整栋楼的人都趴在窗户上看。我和唐莉一进门,我那丈母娘李桂芬,
立马跟看见财神爷一样迎了上来。“哎哟,我的好女婿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礼品,拉着我的手就往沙发上按。那热情劲儿,跟我上次来,
简直判若两人。上次我来,她全程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现在,
她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赵东啊,你看看你,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太见外了!”她嘴上说着,手却麻利地把那些高档烟酒、保健品往屋里搬。唐军也在家。
他看见我,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点头哈腰。“姐夫,来了啊。快坐,喝茶。”说着,
就给我泡了杯茶,双手递到我面前。我没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尴尬地把茶杯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很快,亲戚们陆陆续续都到了。
屋子里又挤得满满当当。但这次,气氛完全不一样了。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我。
“赵东现在在哪儿高就啊?”“听说买了辆大奔?”唐莉立马纠正,“什么大奔啊,
是劳斯莱斯库里南!八百多万呢!”嘶——屋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天哪!
八百多万的车!”“小莉真是好福气啊,嫁了个金龟婿!”“赵东这孩子,我就说嘛,
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以前那是低调!”那个曾经说我“就是个排队命”的二姨,
现在笑得比谁都灿烂。我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看着他们一张张变幻的嘴脸,
觉得像在看一出蹩脚的喜剧。丈母娘李桂芬清了清嗓子,坐在我旁边。“赵东啊,你看,
你现在出息了,我们全家都替你高兴。”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就是……你小舅子这个工作,一直没个着落。他学历也不高,在外面打工也辛苦。你看,
你能不能……在你公司里,给他安排个职位?”来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还没开口,唐军就连忙凑过来。“对对对,姐夫,我不怕吃苦。什么经理、总监的,
我都能干!”他还真敢想。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没说话。客厅里一下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唐莉在旁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示意我赶紧答应。
我放下茶杯,看着丈母娘。“妈,小军确实该找个正经事干了。”李桂芬一听有戏,
眼睛都亮了。“对对对!”“我呢,最近确实也开了个小公司。”“哎哟,都当老板了!
了不起!”亲戚们又是一阵吹捧。“公司刚起步,缺人手。特别是缺一个……打扫卫生的。
”我看着唐军,微微一笑。“一个月四千,包五险一金。小舅子,干不干?”整个客厅,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唐军的脸,从红到白,又从白到绿,
跟个调色盘似的。“赵……赵东,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去给你扫厕所?”“不是扫厕所,
是打扫整个公司的卫生。”我纠正他。“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桂芬的脸也拉了下来。“赵东,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家小军,怎么能干那种活?
”“那种活怎么了?”我反问,“凭自己力气吃饭,不丢人吧?他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外面多的是人抢着干。”“你!”李桂芬气得拍桌子,“赵东,
你别以为你有两个钱就了不起了!你忘了你以前是个什么德行了?要不是我们家小莉收留你,
你现在还在睡大街呢!”“妈!”唐莉赶紧拉住她。她现在可不敢得罪我这棵摇钱树。
“赵东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开个玩笑。”“我没开玩笑。”我站起身,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我以前是什么德行,我没忘。你们以前是什么嘴脸,我也都记着呢。想让我帮忙,可以。
拿出个态度来。唐军想进我公司,也行,就从保洁干起。什么时候干得让我满意了,
我再考虑给他换岗位。”“至于其他人……”我扫视了一圈那些亲戚。“以前怎么对我的,
以后,我也会怎么对你们。大家,好自为之。”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铁青的脸色,
转身就走。“老公!”唐莉赶紧追了出来。“赵东,你别生气啊,
我妈她就是那个脾气……”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唐莉,我今天把话说明白。
想过好日子,就安分点。别让你那些家人,再来烦我。不然,库里南我能买,也能卖。
别墅我能买,也能退。你自己,掂量掂量。”唐莉的脸,瞬间白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恐惧。她可能终于明白了。我,
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她拿捏的赵东了。这个家的主导权,已经彻底换人了。
第六章:一千万的别墅,写我的名那次家庭聚会不欢而散后,唐莉消停了好几天。
她没敢再提让她弟工作的事,丈母娘也没再打电话来骚扰我。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唐莉对我,更是言听计从,温柔得不像话。每天回家,拖鞋给我准备好,热茶给我端上来。
晚上还主动要给我**捶背。那殷勤的样子,让我觉得陌生。我没理会她的变化,
专心搞我的事业。靠着手里的翡翠,我很快注册了公司,开了一家高端珠宝店。
店名就叫“点石成金”。简单,粗暴。我还干了一件事。我找了个周末,
拉着唐莉去看了房子。去的是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云山壹号。这里的别墅,
每一栋都像一座小城堡。唐莉坐在库里南里,看着窗外一栋栋的豪宅,眼睛都看直了。
“老……老公,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买房子吗?”“不喜欢?”“喜欢!太喜欢了!
”她激动得快要晕过去。销售经理亲自出来接待我们。看到我们开的车,态度恭敬得不行。
带我们看了一套楼王,上下五层,带私人泳池和花园,装修得跟皇宫一样。唐莉从进门开始,
嘴巴就没合上过。“赵先生,这套是我们这里的顶配,总价一千二百万。
”销售经理报出价格。唐莉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拉了拉我的衣角。这个数字,
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我点点头,很满意。“就这套了。”我拿出黑卡,“刷卡。
”销售经理的眼睛都直了。看上千万的房子,跟去菜市场买棵白菜一样。他从业十几年,
从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客户。“好……好的赵先生!我马上给您办手续!”签合同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