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远伯府的嫡女。我娘是当今陛下的亲姐姐衡阳长公主。可是在我八岁时的一场出游,
我们遇上海上风暴,他们永远的留在了那片海上。我扶着他们的衣冠冢回了京。
我的祖母为了安远伯府的爵位,带着二叔硬生生地住进了府里。祖母说得好听,
是怜我一人孤苦,为了照顾我,可是她进了府中之后就要求居住正院,
那个原本我爹娘的居所……1我自小性子不好,被爹娘宠得有点无法无天。自小,
只有我不要的,没有被人硬生生抢走的。虽然如今的我,
不是很喜欢镇国将军府的那位嫡长孙。
但我这桩婚姻是爹爹在世时跟镇国将军府的老将军定下的。原本,
儿女的婚姻大事大多由父母做主,但谁让我爹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萧老将军来府中提亲的时候,爹爹让给我隔着屏风见一下萧家的那位嫡长孙,萧楚淮。
那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虽然缺少了萧老将军那种英雄气概,但眉目清秀,文质彬彬,
身上带着一丝不同于武人世家的书卷气息,正巧合乎了我的眼缘。所以,我示意爹爹,
这个夫婿我尚算满意,这才有了我跟萧楚淮的婚事。只是,那时的我到底是个小女孩,
眼光不太好。我那未婚夫婿万不该在我爹娘身故之后,前来府中祭拜之时,
见了我那位柔弱的堂妹生了不该有的怜惜之情。此后,更是多次借故来府中与堂妹私下幽会。
他们,可是真真地把我当成了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可以肆意欺辱。但,
他们忘记了我的娘是衡阳长公主,我再没有倚仗,我也是皇室册封的郡主。
而那种贪色忘义的男子也不堪成为我的夫婿。只是想要退婚也非易事,需要徐徐图之!
2.我祖母不喜欢我,不外乎是因为我不是她的亲孙女。我祖母是祖父的表妹,
他们有着一起长大的情谊,但祖母只是家中的庶女,这样的身份是无法成为祖父的掌家夫人。
所以祖父在娶妻生下嫡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之后,把祖母迎为侧夫人。
我曾听带我长大的老嬷嬷提过我亲祖母自小就是按照宫里娘娘的标准培养的,举止优雅,
谈吐不凡。只是,她是个苦命人,嫁给了祖父。祖父能给她敬重却给不了她爱,
她困在府中半生不得自由不得夫婿疼爱,渐渐的人也萧索,早早的故去了。我亲祖母去世后,
祖父将祖母扶正,可是侧室扶正的夫人总是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头娘子低了那么一些。
所以她从来不喜欢我父亲也从不喜欢我。祖父去世后,爹跟娘亲搬出了李府,
住到了皇上赏的安远伯府……原本大家都这样维系着本就淡薄的亲缘关系。只是,
祖母太贪心了。爹爹身故,她就想抢爹爹的爵位……欺我辱我一人孤苦,无人可以依靠,
带着二叔登堂入室。连一向柔弱的安姐儿都想抢我的未婚夫……爹娘去世之后,
我伤怀病了有一年多,而病愈后的两年里,祖母以未及笄女子的闺仪来束缚我,
让我不能出安远伯府……「明仪帮我下帖子,邀萧楚淮,秦淮夜游。」苏明仪,
从小跟我一起光着**长大的表妹,是永禾姨母的女儿。也是上京最知晓我性子的人。
「怎么,还打算跟萧楚淮继续演诗情画意、柔若依人的戏码?」明仪一直想让我正面杠上,
她觉得以我的身份不该如此迂回作态,而是应该直接告到宫里,
跟皇帝舅舅和自小疼爱我的皇祖母说,让他们为我出头,重重惩罚欺辱我的人。
我掏出了两份帖子,两份内容大差不差,就是这个约定的时间差了那么一点点。夜晚,
湖中船只停靠在湖岸边,我豪气地包下了一整条船。明仪早早地躲到了侧屋,
并在侧屋的墙上掏了一个小洞,全程都在偷瞄。而我在船舱里等着萧楚淮的到来。
萧楚淮是个守信之人,到了帖子约定好的时间前一刻,他就来了。「卿姑娘,许久未见,
可还安好?」他拱手施了一个半礼,在礼节这一块,他是当真做到了极致,只是人心难测,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般注重礼节的人居然是个朝三暮四的狗男人。只能说,我还年轻,
阅历不够。我举起酒杯,道:「楚淮公子,有礼了。」说着就饮尽杯中的酒。「深夜寒凉,
饮酒伤身。」他上前接过了我饮空的酒杯,道:「船上风景虽好,但是寒风刺骨,
你身子骨弱,早些回府可好?」我听闻心中不由叹息,
昔年被他那模样欺骗倒也不全然怪我眼瞎,端是这厮太会装了。「楚淮公子,
当真是一片真心待我吗?」许是真的喝醉了,我不由打量起了他的眼眸,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是我认定的妻,我只会真心待你。」他极为温柔地说道。他话语刚落,
身后船船舱里就传出一道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砸落……我知晓那是明仪恐我被男色所迷,
在敲打我呢。可这一变故也确实让我清醒了几分,道:「若是我做出了什么伤害你的事,
你待如何?」我直接挑明,也不打算再跟他做戏。「不论你做出什么,我都会护你一辈子。」
闻言,我笑了……笑着看他倒了下去。在他来时,我就在船船舱里点了迷香,酒里有解药,
所以我没事,他倒下去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享受齐人之福,今日我好心帮帮你,
你不用太感谢我。」我让人将他扶到床榻上,坐等着李安然的到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等到了后半夜她都没有过来,我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李安然居然没有出府。……3.清晨,
人们围在城门口,对着吊挂在城门的男人指指点点。「这不是萧家的大公子吗?」
有人认出了萧楚淮的身份,并告知了镇国公府,他很快就被人放了下来,送回了府中。
萧楚淮脸色铁青,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遭到如此羞辱。而始作俑者的我,
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冷眼看着这一切。看了一出戏,我心情颇为愉悦地回到府中,
不久就被祖母叫到祠堂罚跪。「你可知错?」祖母一脸威严地问道。「孙女不知何错之有。」
我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看着她。祖母气得发抖,「你竟然如此不顾安远伯府的颜面!」
看来,跟着我的眼线已经把我昨晚做的事告诉了祖母。「他不配成为我的夫君,孙女这么做,
也是为了家族名声。」我义正辞严地说道。祖母沉默了片刻,
道:「他是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孙,有什么配不上你的。」「祖母是当真要他娶我?
还是想让享齐人之福,一同娶了我李家大房跟二房两个女儿」李安然在府中勾引萧楚淮之事,
我不信祖母不知情,只不过是亲疏有别,我父亲毕竟不是她的儿,我也不是她嫡亲的孙女,
她只是不看重也不顾及我的名声和感受罢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李安然的事没成定局前,她是不允许有话语传播出去的,到底是亲祖孙,
事事都为李安然考虑。「从今日起,你就在祠堂跪着反省,抄写女诫百遍,不抄完不许离开,
并且每日只能吃一餐。」祖母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望着祠堂上的牌位,那里也有我爹娘的牌位。他们如果知道他们不在了之后,
他们的女儿被人如此磋磨,心里可会有一丝痛惜。虽然我心中不服,但当今文人推崇孝道,
若传出我「忤逆」之名哪怕我有郡主身份,都会被人戳碎脊骨。这几年,
祖母时常罚我在祠堂抄女诫,我早就藏了几百份在祠堂里……无非就是在祠堂待一晚上,
第二天拿着去给祖母罢了。第二天,
我拿着女诫去找祖母的路上遇见了在半途中等候着我的堂妹,李安然。说实话,
李安然其实对我还算不错,早前被罚祠堂,缺衣少食的时候,
是她偷偷派人送来了吃食和御寒的衣物……只是,我讨厌她!曾经明仪指责过她,
不知廉耻惦记姐姐的未婚夫婿。那时,她双眼含泪的说她没有,
说她自个好好的待在她的院落是萧楚淮不顾礼法跑到了她的院子里,
是她的父亲要求她好好招待萧楚淮……她没办法罔顾父亲的要求。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可是她在知道萧楚淮是我的未婚夫婿的情况下默许了二叔对她的要求,
在女子的闺阁院落里私自招待萧楚淮也许其中确实有她性子软糯不敢罔顾二叔要求的一方面,
但更多的是她默许了萧楚淮向她的示好,接受不拒接。对她来说,能成则好,
不能成则是她无法罔顾她父亲的要求,是萧楚淮看上了她,
她只是听从了父亲的命令不能拒绝而已。懦弱下又带着精明的伪善。这样的人,
我不想与之为伍。如果她有胆量跟我明着说,她看上了萧楚淮想要当镇国将军府的少夫人,
那我可能还会高看她一眼。我越过李安然,不顾她的开口挽留……不出意外,
身后响起了她侍女为她打抱不平的话语,
话语里满是我目中无人欺辱她不把她放在眼里……啧……她搬进府中三年,
年年月月都有这一幕,她演得不累,我白眼翻得都有点累了……真真让人忒不舒服!
祖母看着我递过去的厚厚一叠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祖母问道。「孙女没错。」我坚定地回答道,「孙女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祖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性子还是这般倔强……罢了,既然你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此事便就此作罢。日后切不可再行鲁莽之事。」我心下一笑,
随即当着她面昏迷了过去……我又不是软柿子,这一番遭遇,就真当我不会反击。
虽然这个反击的方式有点自伤八百,但是起码我心里爽快。祖母连忙宣太医前来诊治,
太医一番诊断后,脸色变得极为凝重。「老夫人,郡主这是郁结于心,加上长期劳累,
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极度虚弱。若再不及时调养,恐会留下病根。」太医如实禀告。
祖母听后,心中一阵后怕,她没想到自己的惩罚竟会让我的身体受到如此大的伤害。「来人,
将郡主送回房内休息,安排最好的丫鬟伺候着,务必让郡主早日康复。另外,
去库房取些珍贵的药材给郡主补身子。」祖母下令道。皇帝舅舅得知我病倒后,龙颜大怒,
不仅斥责了二叔,还亲自派人来到王府探望我。我在病榻上强打精神,谢过皇恩后,
便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床边坐着一位陌生的男子。他剑眉星目,气质出众,
正微笑地看着我。「你是谁?」我有些警惕地问道。「不是你派人寄了书信给我,
要求见我一面的吗?」夜幕中,他端坐在书桌旁,话语温柔地说道。
「你就是父亲曾经提及的那位结义兄弟?」我有点犹疑地问道。爹爹早些年曾跟我说过,
他有一位挚友,也是他的结义兄弟远赴西南为王,名叫段北辰。他看出了我的疑惑,
解释道:「我的身份不好明着前来拜访。你爹娘离世,府中又是这般情形,
我不放心便派人看着,若有事也能帮衬一二。只是,我不知你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为图一时畅快不惜以身犯险。」不爱惜自己……我不由嗤笑。我爹娘去世,
整个伯府被祖母掌控,半分不得自由。而能倚仗的不过是我已故娘亲是衡阳长公主的身份,
笃定祖母虽然敢仗着孝道和辈分磋磨我一二,但却不敢明着伤我,
笃定这偌大的侯府中或皇城里的人。祠堂虽冷,但是被褥有,炭火有,虽然三餐不济,
但不会真的伤了我的身子,是我自己,不裹被,不烧炭,不食热水,生生将自己熬成了伤寒。
若不是伯府被祖母把控我一言一行,所购之物都会被人细细告知祖母,我真想购一份毒,
自己饮下来拖下整个侯府的人。「你既然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那便是我的长辈。」
我低头说道,「此次多谢王爷的关心,侄女感激不尽。侄女如今在京城并无依靠,
不以自身为局,如何让我的皇帝舅舅知晓我在府中过得艰难。」段北辰微微皱眉。
「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本王。」说罢,他询问道,
「你书信中言辞凿凿要求见本王一面,可单是为求庇护?」「我想问三年前,
上元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三年前,上元夜我一夕之间失去了双亲,
宫中的人将爹娘抬回来时说宫中遇见了刺客,我爹娘不幸被刺客所杀,我不信。
但是我那时年幼,困在后宅什么都做不了。如今,该是找到真相的时候了!「宫中遇袭,
安远伯夫妇遇袭身故。」我一听不由笑出声来,都是同一套说辞,他们说得不腻,
我都听腻了。「段王爷,我并非孩童了,这个说辞,我若是信便不会央求你上京。
你也是想告诉我真相的不是吗?」若非如此,藩王无诏不可入京,可他还是来了,
就因为我的一封轻飘飘的书信。可为什么,来了又不愿意告诉我?4.因为段北辰的事,
我并没有休息好。第二天又逢宫里来人传旨,说是皇帝召见我。我心中一惊,
不知皇帝何时要召见我,但也只能拖着病体前去觐见。「楚淮之事,可是你所为?」
高堂之上,皇帝舅舅目光深沉地打量着我。「是我,可我难道做错了?」我抬眸直视皇帝,
字字清晰地问道:「萧楚淮与我订亲是我爹爹在世时和镇国将军府萧老将军定下的。
我爹爹身故,我热孝在身,他三番四次以宽慰我之名来侯府与我表妹李安然私下幽会,
此举实在是欺我至深。若我爹爹娘亲还在世,他可敢行如此下作之事,
如此不顾我安远伯府的颜面。」我缓了一口气,缓缓道:「他不过是看我父死母亡,
安远伯的爵位即将易主,我这个旧时的伯爷之女公主之女,不复尊贵,无法给予他助力,
所以看不上我罢了。」「舅舅,哪怕我不再是安远伯的女儿,可我的母亲到底是衡阳长公主,
我这个长公主的女儿可算是皇室宗亲?」我询问道,我知晓此番举动无异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若是不成,下一次再有这个机会,便太难了!「他如此行事,
不过是不把我这个皇室宗亲的身份放在眼里……可是舅舅,母亲到底是长公主,
只要舅舅没有废除她的身份,我这个公主之女,郡主的身份就还是皇室宗亲不是吗?
他如此不把我们皇家放在眼里,我把他绑了吊在城墙之上,何错之有?依礼制,冒犯皇族,
需廷杖三十。可我爹娘不在了,无人可以为我出头,我只能自己来,不是吗?」「胡闹,
谁说你无人依仗,谁敢看轻你欺辱你?」皇帝舅舅拍着桌子高声斥责道,
那话语里有多少是真心为我,又有多少是做给他人看的戏,我不想知道。我只希望,
将这件事闹大,闹得很大。「我与萧楚淮,情灭,我也不想嫁给他,
舅舅若是你还心疼我这个侄女就下旨意取消了我跟他之间的婚事吧!」
我双眼含泪地望着皇上,加上病体未愈,神色上到底是苍白了几分,
这一派的苦楚希望能激出这位掌握着至高权力的人五分柔情,毕竟曾经,
他确实待我很好很好。我可以算是皇室第一个女娃子,出生的时候得太皇太后怜爱,
将我抱进宫中抚养了三年。那三年里,我最长见到的不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礼佛修禅,
一坐禅就是半日,我自小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
每逢这个时候我都会用我两个小短腿跑到皇上舅舅批改奏章的昭和殿,因为我常去,
所以那里常备着各种小吃食,他也经常带着我游玩,骑马放风筝……可是说,在我三岁之前,
他扮演着我父亲的角色。哪怕后来我回到了安远伯府,他也经常将我召进宫中做伴。
我虽然不是公主,可是我却享受了不低于公主的宠爱。只是,
这一切都在三年前的上元夜后改变了。「九卿,这是你父亲在世时定下的婚事,
不可更改也由不得你胡闹。」果然,他是不愿意我跟萧楚淮解除婚约的。
萧楚淮被庭杖了三十,但是为了顾及镇国将军府的面子,所以是在府中秘密执行。
而他和李安然的事也被压了下来,安远伯的爵位也被皇帝收了回去。没有了爵位,
安远伯府对我祖母他们而言便算是违制的府邸,是无法居住的,
所以他们只能悻悻地搬回二叔原本的李府。这一切的结果虽然我不甚满意,
但是也算可以松了一口气。搬府时,祖母怒斥我不顾家族,
不配为李氏子孙并禁止我跟随他们前往李府。我冷然望着她,猛地跪在了地上。
皇帝收回爵位令李府众人迁府之事早已四散开来,一大早就有无数的好事者前来围观。
我跪在地上扯着祖母的衣摆,道:「祖母,当真不要孙女了吗?」我眼眸含泪,
伤寒未愈的身子,气色上总是弱一些,兼之有孝在身着一袭白衣,那般病弱无依的模样,
想来会激发起周边一些人的怜惜之情。祖母被我这般摆了一道,心下气恼,
可是为了李府的名声也压在不喜扶我起来,劝慰道:「九丫头,祖母心疼你还来不及,
怎会抛下你。是宫中御医说你身子未好不易劳累,
府中搬迁诸多事情烦扰不利于你养病这才让你在侯府先暂时休养,
待府中事务安置妥当再来接你回去。」「祖母当真会来接九卿吗?」我一派惶恐不安的模样,
手紧紧扯着祖母的衣袖,身子微微靠近道:「祖母,放心我会回去替父亲……好好侍奉你的。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双眸冷然直视着祖母。所有的属于我父亲的一切,
我都会拿回来。5.李府的人走后,伯府空置了下来,我遣散了所有人,
唯有留下一直照顾我的嬷嬷以及母亲在世时从公主府带来的老人,
原本安远伯府的旧人一个不留。我实在难以分辨其中究竟哪些人属于祖母一方,
哪些又是二叔的手下,亦或是我那所谓的好妹妹安然安**来的眼线,
更别提还有可能潜藏着来自皇宫的暗探。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令我心生烦闷,
于是当机立断决定一个都留。明仪恐我一人独居一府寂寞,搬着行李就住了进来。夜晚,
她陪我在凉亭吃茶,询问我下一步要如何。「萧楚淮是个惯会审时度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