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中了1个亿后,我利落辞职,准备回老家带爸妈过好日子。刚到家门口,
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我给爸打电话,开玩笑说我被辞退了。电话那头的他闻言,
顿时急了:“工作没了,就赶紧再找啊!你回来干什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屋内传出弟弟的声音:“爸,陈飞回来,不会是想跟我抢房子吧?
”我爸冷哼一声:“这房子是你的,可没他的份!”我后妈也跟着应和:“就是就是,
你哥在外打拼有经验,你小,他怎么也得让着你。”他们的话让我心里一凉。
1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银行短信,尾巴上那一长串的“0”,我来来**数了八遍。一个亿。
扣完税,八千万。我在出租屋里蹦了三分钟,把楼下邻居的骂声当成了祝贺的礼炮。
没有犹豫,我立刻给老板发了辞职信,言简意赅:“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工资不用结了,祝公司倒闭。”老板秒回了一个“滚”。我滚了。滚得潇洒,滚得豪迈。
收拾行李,我只用了一个小时。那些租来的、借来的、不属于我的东西,统统留在原地。
我只带走了电脑和几件换洗衣服,还有那张改变我命运的彩票。下一站,老家。我要给我爸,
我后妈,我弟一个天大的惊喜。我要让他们住上大房子,开上好车,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高铁飞驰,我的心比车速还快。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家第一顿饭,
我爸肯定会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后妈会一个劲地给我夹菜,我弟会缠着我,
问我在大城市里的各种见闻。多美好的画面。车到县城,我打了个车往镇上赶。
离家还有一公里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了车。我想走回去。顺便,给他们开个小玩笑,
一个惊喜前的铺垫。我拨通了我爸**的电话。“喂,爸,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传来他一贯沉闷的声音:“回来干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年底再回吗?
你请假了?要扣钱的。”“没请假,”我压抑着笑意,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很沮丧,
“我……我被公司辞退了。”“什么?”他声音陡然拔高,“辞退了?
好端端的怎么被辞退了?你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没有,就是公司效益不好,裁员。
”我继续编。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比刚才更长。我能想象到他紧锁眉头的样子。
“工作没了,就赶紧在你们那再找啊!你回来干什么?!”他的声音里满是烦躁和不耐烦,
“家里多一张嘴吃饭,你不知道啊?”“我……”“嘟…嘟…嘟…”电话被他挂了。
我举着手机,愣在原地,初秋的风吹过,带起一阵凉意。我安慰自己,我爸就是这样的人,
刀子嘴,豆腐心。他肯定是急了,怕我没工作没收入,说的气话。对,一定是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朝家的方向走。转过那个熟悉的拐角,我看到了我家那栋二层小楼。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我弟陈浩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的警惕。“爸,陈飞回来,
不会是想跟我抢房子吧?”我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紧接着,是我爸冷酷的哼声,
那声音,比刚才电话里冷一百倍。“他敢!这房子是我留给你的,跟你哥没半点关系!
他要是敢动歪心思,我打断他的腿!”我的血液,开始一点点变冷。“就是就是,
”后妈王秀莲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股子理所当然的刻薄,“陈浩你别怕,
有我跟你爸在呢。再说了,你哥在外面打拼那么多年,有经验,你还小,他怎么也得让着你。
他要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那就是白眼狼!”白眼狼……我站在门口,
手里还攥着那部准备拿来炫耀“八千万到账”的手机。它现在,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手心发痛。原来,我满心欢喜的“荣归故里”,在他们眼里,
是一场“回来争产”的危机。原来,我以为的惊喜,对他们来说,是惊吓。我心里的那团火,
灭了。连最后一丝烟,都散得干干净净。2我站在门口,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石像。屋里,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妈,你说他这次回来,会不会赖着不走啊?
”陈浩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他要是天天在家白吃白喝,我可受不了。”“放心,有妈在。
”王秀莲的声音压低了,却更显尖酸,“他要是敢,我就天天给他脸色看,
一天三顿只给他白米饭,你看他待得下去不。一个大男人,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个。
”“还是我老婆有办法。”我爸**的声音里带着赞许。我听着,
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喘不过气。原来,他们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我。我掏出手机,
手指有些颤抖,按下了录音键。我不知道录下这些有什么用,
或许只是想给那一点点残存的、名为“亲情”的幻觉,留下一个清晰的死亡证明。
“那他要是问我要钱怎么办?”陈浩又问,“他以前不是每个月都寄钱回来吗?
现在他没工作了,肯定得把钱要回去。”“他敢!”王秀莲的声音瞬间拔高,
“他寄回来的那是孝敬我们的!是给家里的生活费!有给出去的钱还要回去的道理吗?
再说了,那钱我早就给你存起来了,等你结婚买车用。那是你的钱,他一分也别想拿走!
”“对,那是给你的。”我爸一锤定音。录音键上的红色小点在闪烁,像一只嘲讽的眼睛。
我关掉录音,把手机揣回兜里。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我抬起手,
轻轻敲了敲那扇虚掩的门。“咚,咚,咚。”屋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几秒后,门被拉开,
露出王秀莲那张瞬间堆满“惊喜”的脸。“哎呀,是小飞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看你这孩子,风尘仆仆的。”她热情地拉住我的胳膊,那力道,
像是要把我拽个趔趄。我任由她拉着,走进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客厅里,
我爸**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眉头紧锁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喜悦,
只有审视和不悦。我弟陈浩从沙发上弹起来,脸上挂着虚假的笑,眼神却在我身上下打量,
像是在检查我带回来的行李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哥,你回来啦。”他喊了一声,
听不出半点亲近。“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把背包放在地上。“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我爸终于开口了,语气生硬。王秀莲赶紧打圆场,拍了我爸一下:“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儿子回来是好事,你黑着个脸干什么!小飞,别理你爸,他就是这臭脾气。快坐快坐。
”她把我按在沙发上,又给我倒了杯水,嘘寒问暖:“路上累了吧?吃饭了没?哎,
刚才你爸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工作的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现在这大环境不好,
工作不好找是正常的。回来休息休息也好。”她演得真好,像一个真正关心继子的慈母。
如果我没有听到门外那番话,我或许真的会感动。“是啊,哥,”陈浩也坐了过来,
一脸“懂事”地说,“外面不好混就回家里,家里总有你一口饭吃。你看我,
大学毕业了不也找不到好工作,就在家待着,帮爸妈干点活,也挺好的。”他一边说着,
一边晃了晃手腕上那块崭新的苹果手表。我记得,上个月他生日,王秀莲打电话给我,
说陈浩看上了一块表,要五千多,家里没钱,问我能不能“支持”一下弟弟。
我打了六千过去。现在看来,这“支持”真是个笑话。我看着他们三个人,一个扮红脸,
一个扮白脸,一个装无辜。一出精彩绝伦的家庭大戏。我决定,陪他们演下去。“嗯,
是没钱了,所以才回来的。”我垂下头,声音嘶哑,把一个落魄失意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想在家住一段时间,看看镇上有没有什么活干。”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秀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陈浩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只有我爸,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摁灭,开口了,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像冰锥。“家里没地方给你住。”3“家里没地方给你住。
”我爸的声音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又变得强硬起来。王秀莲脸上的肌肉抽动着,
显然没想到我爸会把话说得这么绝。她赶紧出来和稀泥:“哎呀,你爸是说,你那间房,
之前为了给陈浩当书房,堆了好多东西,一时半会收拾不出来。”她转向我,
笑容有些勉强:“小飞啊,你看,要不你先去你爷爷奶奶家住两天?
我跟你爸先把房间给你腾出来。”把我支去爷爷奶奶家?一个完美的借口。我知道,
只要我今天踏出这个家门,就再也回不来了。“不用那么麻烦。”我开口,声音平静,
“我睡沙发就行。”我指了指他们身下的那张皮沙发,这是我前年花了一万多给他们买的。
“那怎么行!”陈浩第一个跳起来反对,“这是我们看电视的地方,你睡这儿我们多不方便!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他视为眼中钉的哥哥,此刻正在考虑是该买一辆劳斯莱斯,还是宾利。
“没关系,我不怕不方便。”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陈浩被我看得有些发毛,
求助似的看向王秀莲。王秀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连假笑都懒得维持了。她站起身,
双手叉腰,摆出了女主人的架势。“陈飞,你什么意思?存心给我们添堵是不是?
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在哪不能挣口饭吃,非要跑回家里来?”“我被辞退了,
身无分文。”我重复了一遍这个“事实”,目光从她身上,移到我爸脸上,“爸,我没钱了,
连住旅馆的钱都没有。”我爸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把头转向了一边,
默认了王秀莲的“发难”。他总是这样,懦弱,自私,习惯性地把所有不想面对的矛盾,
都推给女人。以前是我妈,现在是王秀莲。“没钱?”王秀莲冷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你前几年寄回来的钱呢?你不是每个月都寄八千回来吗?
怎么会没钱?”“都花光了。”我说。“花光了?”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飞,
你可真行啊!我们在家省吃俭用,你弟弟连件好衣服都舍不得买,你倒好,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省吃俭用?她手上的金镯子,我弟的苹果手表,
我爸那一身名牌运动服,哪一样是省出来的?“所以,我现在只能回家。”我低下头,
继续扮演我的角色。“你……”王秀莲被我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说不出话。
“好了!”我爸终于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他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步,“回来就回来吧,
暂时先住下。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你只能住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必须找到工作搬出去!
”“爸!”陈浩急了。“闭嘴!”我爸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不是心软了。
他只是怕邻居说闲话,怕自己的亲生儿子回来却被赶出家门,传出去名声不好听。面子,
比亲情重要。“好。”我点点头,“就一个月。”王秀莲和陈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既然我爸发了话,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没过多久,
王秀莲起身进了厨房。晚饭时间到了。我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来切菜和油烟机的声音。
我爸坐在我对面,低头玩着手机,一言不发。陈浩则戴上耳机,旁若无人地打起了游戏,
嘴里还时不时骂骂咧咧。这个家,没有一丝温度。很快,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
王秀莲端着一盘盘菜走出厨房,有红烧排骨,有清蒸鲈鱼,还有一盘油焖大虾。很丰盛。
她把菜一一摆在桌上,然后喊道:“建国,陈浩,吃饭了!”父子俩立刻放下手机,
凑到饭桌前。王秀莲给他们俩盛了满满两大碗米饭。然后,她看了我一眼,转身又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她手里端着一个碗。她把碗,“砰”的一声,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碗里,
是半碗白米饭。没有菜,什么都没有。“菜不够,你将就着吃吧。”她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然后坐回饭桌,开始热情地给陈浩夹排骨。“儿子,多吃点,看你瘦的。”“谢谢妈。
”我看着茶几上那碗白得刺眼的米饭,又看看饭桌上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们甚至没有给我留一个位置。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
我爸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我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白米饭,
慢慢放进嘴里。没有味道。就像这个家给我的感觉一样。“对了,小飞,
”王秀莲一边啃着虾,一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我,
“你之前不是每个月都寄钱回来吗?我跟你爸帮你存着呢。现在陈浩也大了,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跟他爸琢磨着,先给他买套房,付个首付。”来了。狐狸尾巴,
终于露出来了。我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我们算了一下,
首付还差个十几万。你看,你那笔钱,能不能先‘借’给弟弟用用?都是一家人,你当哥的,
理应帮衬弟弟一把。”她把“借”字咬得很重,生怕我听不出来。我爸也在这时抬起了头,
附和道:“是啊,陈飞。你弟弟结婚是大事。你那笔钱反正也存着,不如先拿出来帮你弟弟。
等你以后结婚,我们再想办法。”“我的钱?”我笑了,看着他们,“你们不是说,
那钱是给你们的生活费,早就给我弟存起来结婚用了吗?”我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客厅里轰然炸响。王秀莲和陈浩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我爸也愣住了,
震惊地看着我。“你……你怎么知道?”王秀莲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没有回答她。
我只是从口袋里,慢慢地掏出了我的手机,按下了播放键。“爸,陈飞回来,
不会是想跟我抢房子吧?”“他敢!这房子是我留给你的……”“那他要是问我要钱怎么办?
”“他敢!那钱我早就给你存起来了,等你结婚买车用。那是你的钱,他一分也别想拿走!
”……清晰的对话,从手机里流淌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他们三个人的脸上。王秀莲的嘴巴张成了“O”型,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陈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我:“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铁青色。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关掉录音,站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这顿饭,
我吃不下了。”我走到饭桌前,看着那桌丰盛的菜肴,突然觉得无比恶心。“房子,我不要。
”“钱,我一分都不会给。”我顿了顿,
目光最终落在了王秀莲手腕上那个成色一般、却被她当成宝贝的金镯子上。“但是,
有一样东西,你们必须还给我。”“那是我妈留下的遗物。当年她病重,
我爸把给她治病的钱,拿去给你买了这只镯子。”“今天,我要拿回来。”4我的话音落下,
整个客厅死一般寂静。王秀莲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手腕上的镯子,眼神惊恐,
像是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你……你胡说八道!这是我……我娘家给我的!”她尖叫起来,
声音因为心虚而变得异常尖利。“是吗?”我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我爸,“爸,你说呢?
”**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羞耻、愤怒、难堪,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当年,我妈被查出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家里拿不出钱,他四处借钱,最后还是差了一大截。我妈不想拖累他,放弃了治疗。
没过多久,我妈就去世了。而在我妈去世后不到半年,他就把王秀莲娶进了门。
那时候我还小,很多事情不懂。直到后来,我无意中听到邻居议论,才知道,
当初并非借不到钱,而是我爸在借到一笔钱后,动了歪心思。他没有把钱拿去给我妈治病,
而是藏了起来,一部分给了王秀莲的家人当彩礼,另一部分,
就变成了王秀莲手上的这个金镯子。这件事,是他心里最阴暗的秘密,
也是我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这些年,我假装不知道,拼命挣钱寄回家,
试图用钱来填补这个家的裂痕,来换取他那点可怜的父爱。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
“**,你说话啊!”王秀莲见他沉默,急得直跺脚。**嘴唇翕动,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他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孽子!你这个孽子!”他终于爆发了,
抓起桌上的一个空酒杯,狠狠朝我砸了过来。我没躲。酒杯擦着我的额角飞过,
“哐当”一声,在墙上撞得粉碎。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血。“哥!
”陈浩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但随即就被王秀莲拉了一把,闭上了嘴。王秀莲看到我流血,
非但没有一丝慌张,反而像是找到了新的攻击点。她一**坐在地上,
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没法活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亲儿子回来就要逼死我们两口子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嫁到你们陈家,老的要伺候,
小的要拉扯,现在还要被继子指着鼻子骂是小偷啊!”她哭得声嘶力竭,干打雷不下雨,
眼角连一丝湿润都没有。陈浩被她这阵仗吓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我爸则喘着粗气,
指着我的手还在发抖。“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他咆哮道。
我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看着指尖那抹鲜红,我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滚?好啊。
”我止住笑,眼神变得冰冷,“在滚之前,先把东西还给我。”我的目光,
再次锁定王秀莲手腕上的镯子。“陈飞,你别欺人太甚!”王秀莲从地上一跃而起,
像一只被激怒的母鸡,“我都说了,这是我娘家给我的!”“那我们就去派出所,
或者去法院,好好说道说道。”我平静地说,“顺便,把我妈当年的病历,
还有我爸的取款记录,都拿给他们看看。看看警察和法官,信你,还是信证据。
”“你……”王秀莲的气焰瞬间熄灭了。她求助地看向**。**颓然地垂下了手,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下子老了十岁。他闭上眼,声音嘶哑:“给她。”“建国!
”王秀莲不甘心地尖叫。“我让你给她!”**猛地睁开眼,冲她吼道。
王秀莲被他吼得一哆嗦,满脸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哆哆嗦嗦地从手腕上,
褪下了那只戴了十几年的金镯子。她把镯子狠狠地拍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我走过去,拿起那只镯子。镯子还带着她的体温,温热的,却让我觉得无比冰冷。
这是我妈的救命钱。我把它紧紧攥在手心,转身,走向门口。“从今天起,我陈飞,
跟你们这个家,再无任何关系。”“生养之恩,这些年我寄回来的钱,就当还清了。
”“从此以后,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拉开门,没有回头。门外,夜色如水。
身后,是王秀莲气急败坏的咒骂,和陈浩不知所措的呼喊。我爸,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一步步走下楼梯,走出了这栋我生活了十几年的楼。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平静。就像一场高烧,终于退了。虽然身体虚弱,但脑子,
却清醒了。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帮我订一下你们县城,最好的酒店,
最贵的套房。”是的,最好的,最贵的。从今晚开始,我要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5县城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城市的霓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贴着一块小小的纱布。
服务员送来了昂贵的晚餐和一瓶82年的拉菲。我一口没动。我没有胃口。
攥在手里的金镯子,硌得我手心生疼。我把它放在桌上,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个我存了很久,却很少打的电话。“喂,是小飞吗?”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苍老而慈祥的声音。是奶奶。“奶奶,是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哎,好孩子,
怎么这个点打电话回来?吃饭了没?在外面工作辛不辛苦啊?”奶奶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不辛苦。奶奶,您和爷爷身体还好吗?”“好,好着呢。就是你爷爷,老毛病了,
腿脚不利索,天一冷就疼。”奶奶叹了口气,“你叔叔他们……也忙,顾不上我们。
”我心头一紧。我爸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我叔叔。爷爷奶奶一直跟着叔叔一家过。
听奶奶的口气,就知道他们过得并不好。“奶奶,我回来了。”我说。“回来了?真的?
哎呀太好了!那你快过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奶奶的声音立刻变得高兴起来。
“我明天一早就过去看您和爷爷。”挂了电话,我心里的那点阴霾,散去了一些。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是真心疼爱我的。这就够了。第二天一早,我退了房,在楼下租车行,
租了一辆最大气、最舒适的奔驰S级。然后,我直奔县里最大的购物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