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琛的沉默让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我跪在地上,高举着托盘,手臂开始发酸,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最热情的笑容。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脑子里翻江倒海。
【鹤顶红?他从哪里搞到的?】
【不对,纪家的安保不可能让这种东西进来。】
【他在诈我。】
【这是一种新的**方式吗?还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有意思。】
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没有去看那碗粥或者虾饺,而是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他的指尖很凉,像蛇。
“小年,”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骨骼很纤细,稍微用力就能捏碎。】
我感觉自己的下颌骨在**,但还是努力地笑着。
“当然知道!我是在为哥哥分忧解难啊!”
“您每天思考一百零八种弄死我的方法,太辛苦了!”
“现在我主动帮您把流程简化,一步到位,您就不用那么累了。”
我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个体贴的好弟弟。
纪琛捏着我下巴的手,力道微微一松。
他脑中的思绪更加混乱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读心术。】
【是巧合?还是他从哪里听到了风声?】
【或者,他只是在用一种夸张的方式,表达他的恐惧和不满?】
纪琛的眼神变得深邃,像一口看不见底的古井。
他松开了我,端起了左边那碗皮蛋瘦肉粥。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舀起一勺,递到我嘴边,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既然是你准备的,那你先替哥哥尝尝。”
【如果他敢犹豫,就说明他在撒谎。】
【那就直接把这碗粥灌进他喉咙里。】
【看看他会不会真的肠穿肚tópico。】
一股寒意从我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是**裸的试探!
我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将那勺温热的粥吃了下去。
味道还不错,我放了不少干贝和瑶柱。
我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真香!哥哥您看,我为了让您杀得开心,特意选用了最顶级的食材来承载毒药!”
纪琛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显然没料到我真的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