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狡辩什么?”乔招娣目光不善,以为她是想推卸责任。
这女人最会装腔作势。
柳如烟不跟她争执,目光看向此刻场中唯一能做主的人。
李村长点点头,“你问。”
“第一个问题我要问大丫:“是谁带你们去的河边?”
众人一愣,这对母子来这里没几天,除了第一天见过这怪孩子,再见就是今天了,这孩子都不在村子里逛,他是怎么知道小林河的路的?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大丫身上,看的小姑娘有些怯缩。
乔招娣蹲下揽着她温声说:“别怕,你只管说,谁也别想欺负你。”
大丫依旧先看奶奶和爸爸才准备开口,一道声音比她更先:“大丫,狼外婆不喜欢说‘不知道’和说谎的孩子,如果被她听到会被扔回水里哦。”
乔招娣:“柳如烟,你怎么这么恶毒?!”
柳如烟无动于衷淡淡扫过她们母女,“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你这分明是威胁。”
柳如烟依旧是那句:“真相最重要。”
大丫果不其然被吓到了,浑身打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见到这一幕柳如烟心里有些愧疚,但很快又荡然无存。
她必须要打破僵局,哪怕用小孩子作伐,因为她的孩子也需要被拯救。
恶毒又怎样,她只想护住自己的孩子。
她的吓唬很有用,大丫哭着说:“是奶奶拉着我们去的。”
“赔钱货你瞎说什么?!”王老太立马咒骂开来。
柳如烟立马转向王老太,“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说是我儿子领去的?”
王老太嚷嚷:“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就是你儿子推的人!”
“好,证人在哪里?”
“我就是证人,还需要什么证人?我亲眼看着你儿子把我孙女推下去的!”
柳如烟的视线又看向四周的人,大家纷纷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啊,就听王婆子喊着俩孩子落水了,等我们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一个坐一个躺了。”
俩孩子落水?
柳如烟骤然抬眼,犀利的视线盯着王老太。
她本以为是聪聪救人才湿了衣服,难道……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儿子聪聪在部队时他爸总会带他去河里游一圈,李同志亲眼见过的,对吧李同志?”
李建军面上肌肉僵硬,笑的牵强,“确实,我见过的。”
无人注意的角落,他冷冷看了王老太一眼。
“所以我怀疑是王婆子想要害死我儿子和大丫,只是没想到我儿子会游泳,这才让两人幸免于难。”
“你少胡说八道,就是你儿子推的!”王老太如炸了毛的脱毛鸡,嗓门大的跟打雷有的一拼。
“那你拿出证人。”柳如烟步步紧逼。
王老太当然拿不出证据,干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喊冤枉。
只是经过柳如烟的挑拨离间,现在还真没人愿意为她说话,反而窃窃私语了起来,显然也有了怀疑。
柳如烟看向李村长,“村长,您怎么说?”
李村长轻咳一声,拐杖往地上一杵,十分有威严:“王婆子,你老实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老太气焰小了不少,但还是梗着脖子硬撑:“就是那哑巴推得,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你……”村长刚想说请动族法,李建军突然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什么。
就见村长面色一变,看向柳如烟的眼神都不对了。
“咳咳,现在看来谁的证据都不充分,依我看就是王婆子看花了眼,两个孩子估计是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进去……”
给他机会不中用,柳如烟不想听那些狗屁不通的废话,一锤定音:“那就报案吧,让公安同志来查。”
如果那位店员报案了,公安应该也快到了。
恰在此时,有人匆匆忙忙赶过来,语出惊人:“村长,公安同志来了!”
怎么这么巧?
李村长一惊,“他们来做什么?”
“说是有人报案。”
村长不悦的目光扫向众人,“谁报的案,站出来!”
柳如烟不紧不慢开口:“是我。”
她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我相信大家都不是傻子,已经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养一个孩子从出生到会走路废了我们多少心血,大家真的敢让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人藏在咱们中间吗?
我们母子过不久就会回部队,可是乡亲们呢?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因为一句口角之争,谁家的宝贝独子独孙也被害了,这个打击你们能承受得了吗?”
人群顿时嘈杂了起来,尤其是抱着孩子来看热闹的妇人更是紧紧抱着孩子,眼神警惕地盯着王老太。
见大家都被煽动,李建军忙道:“如烟,你别危言耸听,咱们村以前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可现在发生了!”柳如烟冷冷地看着他,分毫不退。
乔招娣突然附和:“对,彻查,把老鼠屎清出去!”
李建军立即转过来黑脸呵斥:“有你什么事?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乔招娣冷冷的视线扫过李建军和王老太,柳如烟的话在她心里打了个突,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要知道真相!
“我的孩子差点死了,我又不是某些狼心狗肺的畜生,我必须为孩子讨回公道!”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我看你就是要把咱们村子搅的不得安宁。”王婆子就想冲上去打人,被几名婶子赶紧拽住。
不管她如何不愿,公安同志还是过来了,“听说有人报案,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如烟站出来大方得体地说:“公安同志,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起恶意杀人和故意伤害的案子,还请几位仔细查查这个凶手到底是谁,还我们李坎村一个安宁。”
王老太有些怕公安,但还是鼓起勇气嚷嚷:“公安同志,你别听这个狐媚子瞎说,就是她儿子害得我孙女。”
公安同志表情一肃,瞪了王老太一眼:“好好说话,不要搞人身攻击。情况我们会了解,我们问话也请你们如实回答。”
公安先问王老太,对方还是之前那番说辞,还指着头上的伤口控诉柳如烟伤人想打死她。
公安看了眼她的伤口,又看了看柳如烟包着纱布的额头以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柳如烟懒得跟个乡野村妇骂街,指着大丫说:“大丫是当事人之一,同志你问问她就知道了。”
之后是大丫,公安温柔地问:“小丫头,告诉公安叔叔,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落水的吗?”
乔招娣手都在发抖,她笑得比哭还难看,依旧鼓励她:“丫丫不怕,妈妈在,公安叔叔也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看到妈妈仿佛就要破碎的表情,大丫有些心疼,刚想说话就对上王老太阴狠的眼神,
她吓得一个激灵,一道背影突然站出来帮她挡住了那道目光。
柳如烟笑看着王老太,“王婆子看谁呢,这眼神连我都害怕。”
一名公安不顾王老太反对,直接将人给带去一边。
“好了,现在没有坏人了,你可以告诉公安叔叔,叔叔会帮你收拾坏人的。”柳如烟语气温柔地轻哄。
大丫看看妈妈,看看柳如烟又看看公安,大家都用鼓励的眼神看她。
勇气在她心里筑起高墙,她朗声说:“是、是奶奶,她说带我们去河边抓鱼,然后将我和弟弟一起推了下去。”
柳如烟的面色黑沉的可怕,所以她儿子也是这老虔婆下手的目标!
王老太没想到小丫头片子还真敢说,气得直嚷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她肯定就是被她那个不下蛋的妈给教坏的。”
等这事儿了了,她一定要让这小蹄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