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铁饭碗,我让前夫全家火葬场》 在线阅读<<<<
结婚三年,我那高高在上的军官丈夫贺峥,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婆婆说,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女人就该在家生儿育女,当好贤内助。
他们全家都当我是个温顺听话的生育工具,是贺峥军功章上微不足道的装饰。直到那天,
我将一张签好字的离婚申请书拍在他面前,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陈望舒,
你又在闹什么?”我抚摸着小腹,笑得又轻又软:“贺峥,我不想生了,也不想爱了。
要么离婚,要么……我让你这辈子都当不成爹。”01“陈望舒,你闹够了没有!
”贺峥刚毅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我将那份签好名字的离婚申请,朝他面前又推了推,指尖点在“陈望舒”三个字上,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贺峥,我说,我要离婚。”这是我们结婚的第三年,
也是他第三次回家。第一次是新婚夜,他喝得酩酊大醉,被战友扶进婚房,
嘴里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第二次是他父亲七十大寿,他像个尊贵的客人,
在宴席上与我遥遥举杯,客气疏离。这是第三次。他风尘仆仆地从演训场赶回来,
军装上还带着硝烟的味道,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他即将到来的晋升。“望舒,
军区马上要考核,你安分点,别给我添乱。”他一边解着风纪扣,一边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仿佛我的存在,就是一种麻烦。我笑了。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最滚烫的心冷却成冰。
我曾以为,只要我足够乖巧懂事,就能捂热他这块石头。我为他操持家务,孝顺他父母,
将这个偌大的将军楼打理得井井有条,活成了他家最标准的“贤内助”模板。
可我换来了什么?是婆婆张桂芬日复一日的挑剔和轻贱。“不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是她最常挂在嘴边的话。是贺峥的漠视和理所当然。他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甚至懒得多看我一眼。直到半个月前,我因为长期精神压抑,晕倒在地,被查出怀孕四周。
我以为这个孩子,能成为我们关系的转机。可当我把化验单递给婆婆时,
她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怀个孕就想拿乔?我们贺家要的是孙子,生不出儿子,
你照样是废物。”那一刻,我彻底死了心。“我不是在闹,贺峥。”我迎上他锐利的目光,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通知你,我要离婚。这个孩子,我也不准备要了。”“你敢!
”贺峥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场,“陈望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打掉我的孩子?谁给你的胆子!”“你给的。”我轻轻抚上还未隆起的小腹,
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联结,嘴角的笑意却淬着毒,“贺峥,这三年来,你碰过我几次,
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不容易,你也该清楚。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
要么签字离婚,我净身出户,孩子归你。要么,你就等着给你贺家唯一的种收尸。
”我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进了贺峥的软肋。贺家三代单传,到了他这一辈,
更是只有他一个独苗。他父母盼孙子盼得眼睛都红了。这个孩子,是他的命根子,
更是他整个家族的命脉。贺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疯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我就是疯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被你们贺家逼疯的。贺峥,我的耐心有限,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
我要么看到离婚证,要么……你就去医院的垃圾桶里,找你的儿子。”说完,我不再看他,
转身就走。经过他身边时,手腕却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攥住。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陈望-舒,”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你以为,离了婚,
你就能走出这个大院吗?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和你陈家,在京市待不下去!
”我心脏猛地一缩,但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我知道他做得到。他贺家在京市是什么样的存在?
动动手指头,就能让我那个在小机关当科员的父亲丢了工作,让我们全家流落街头。这,
就是我那高高在上的丈夫,惯用的手段。用权势压人,用家世逼人。可他不知道,现在的我,
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陈望舒了。我缓缓转过头,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贺峥,你也可以试试。看看是你毁掉我陈家快,
还是我把你藏在床底下那箱‘贺礼’送到纪委快。”他的身体,在瞬间僵硬。
02贺峥藏在床底下的那个木箱子,是我无意中发现的。那是一个雨夜,
我给他收拾换季的衣物,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弯腰去捡的时候,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我看到了那个藏在最深处的箱子。箱子没有上锁。我打开它,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沓用油纸包好的信封,和几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好表”。
每个信封上都写着日期和名字,里面装着厚薄不一的“大团结”。而那几块表,
我恰好在供销社的友谊商店橱窗里见过,每一块,都抵得上我父亲好几年的工资。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冰凉。贺峥是军人,拿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尤其是在这个“严打”风声鹤唳的年代,这箱子里的东西,足以将他,甚至整个贺家,
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没有声张,默默地将箱子放回原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我发现,每隔一段时间,
就会有贺峥的“老战友”或者“老乡”上门拜访,提着各种土特产。而婆婆张桂芬,
总会热情地将人请进书房,聊上许久。人走后,那个箱子里,就会多出一些东西。
我曾天真地以为,贺峥只是被人蒙蔽,他本性不坏。我甚至想过,找个机会提醒他,
让他悬崖勒马。可现在,我只觉得庆幸。庆幸我留了这么一手。这是我唯一的底牌,
也是我敢跟他叫板的全部底气。贺峥的瞳孔剧烈收缩,攥着我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慌乱。“你怎么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挣开他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脸上的笑容不变,“贺峥,别把我当傻子。你和你妈做的那些事,我心里都有一本账。
”我特意加重了“你和你妈”这几个字。我知道,贺峥极其孝顺。很多事情,
他或许是被他那个精明厉害的妈推着走的。但那又如何?他享受了这些“贺礼”带来的便利,
就别想把自己摘干净。“你威胁我?”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那股属于军人的压迫感再次笼罩过来。“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我不想鱼死网破,我只想带着我的尊严离开。贺峥,签字吧,对我们都好。”说完,
我转身回了房间,反锁上门,将他的一切情绪隔绝在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我才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刚才的对峙,
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不知道贺峥会作何选择。但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这天晚上,
贺峥没有再来找我。第二天一早,我推开门,就看到婆婆张桂芬那张刻薄的脸。
她堵在我的房门口,双手叉腰,一双三角眼淬着火,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陈望舒,
你这个丧门星!翅膀硬了是吧?敢跟阿峥提离婚?我告诉你,只要我活一天,
你休想踏出我们贺家大门一步!”她一边骂,一边伸手就来抓我的头发。我早有防备,
侧身躲过,冷冷地看着她:“妈,您要是再动手,我就立马去军区大院门口,
把您和我爸收了多少‘贺礼’的事,好好跟大家说道说道。”张桂芬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气得浑身发抖。“我是不是胡说,
您心里清楚。”我瞥了一眼她手腕上那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
那是上个月一个地方老板送的“见面礼”。“您这只镯子,恐怕比我爸一辈子的工资都多吧?
您说,要是让纪委的同志来给您估个价,会怎么样?”张桂芬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平日里在她面前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儿媳妇,
会突然亮出利爪。我没再理会她,径直走进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阳春面。吃完面,
我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你要去哪儿?”张桂芬拦住我,眼神里满是警惕。“去医院。
”我平静地回答,“您不是说,生不出儿子就是废物吗?我不想当废物,所以,
这个孩子不能留。”“你敢!”张桂芬尖叫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这个毒妇!
你要是敢动我孙子,我跟你拼了!”“那您就去跟贺峥说,让他赶紧签字。”我甩开她的手,
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口走去。我知道,她不敢真的拦我。因为她比谁都怕。
怕我把那些丑事捅出去,毁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我赌对了。我刚走到大院门口,
贺峥的车就从后面追了上来,一个急刹车停在我面前。他从车上下来,脸色铁青,
手里捏着那份我签好字的离婚申请。“上车。”他命令道。“去哪儿?”我问。“民政局。
”03去民政局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贺峥一言不发,目视前方,
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刀削。阳光透过车窗,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一片阴影,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深沉莫测。我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八十年代的京市,到处都是灰扑扑的建筑,街道上跑着的多是自行车和公交车,
像贺峥这样能开上“伏尔加”的,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曾几何"时,能坐在这辆车里,
成为贺家的儿媳,是让我无比骄傲的事情。我的家庭很普通,父亲是机关里的小科员,
母亲是家庭主妇。当初,媒人上门提亲时,我爸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贺家是什么门第?那是真正的“高干”家庭,住着独门独院的将军楼。
所有人都说我陈望舒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才攀上了贺家这门高亲。我也曾以为,
这是幸福的开始。我怀着满心的憧憬嫁给了贺峥,这个像天神一样英俊、前途无量的男人。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成为他合格的妻子。可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新婚夜,
他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却清晰地喊着:“秦菲……为什么不等我……”秦菲。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后来我才知道,秦菲是贺峥的青梅竹马,
也是军区大院里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他们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如果不是秦菲的父亲在特殊时期站错了队,现在坐在贺峥身边的,就该是她。而我,陈望舒,
不过是一个因为“政审”合格,被贺家挑选出来,用来填补秦菲位置的替代品。
一个用来生儿育女,延续香火的工具。想明白这一点后,所有的爱意和期待,
都化作了彻骨的寒冷。我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婆婆张桂芬的冷言冷语,
像一把把刀子,在我心上划下一道道血口。手腕上那个被她“不小心”用开水烫出的疤痕,
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在这个家里,我连个佣人都不如。那道疤痕不深,已经变成了淡粉色,
像一枚丑陋的印记,烙在我的皮肤上。我曾用它来提醒自己要忍耐,可现在,它只提醒我,
我有多愚蠢。“到了。”贺峥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
看到“民政局”三个烫金大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们并肩走进大厅,
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贺峥身材高大,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扛着闪亮的星,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而我,跟在他身边,像一只不起眼的丑小鸭。
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看到我们,显然有些惊讶。在八十年代,
离婚是件稀罕事,更何况是贺峥这样身份的人。“两位……想好了?”大姐小心翼翼地问。
“想好了。”我抢在贺峥前面回答,声音坚定。贺峥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他没有反驳,
只是将证件和那份签了字的申请书递了过去。大姐看了看申请书,又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
开始按照流程办理。“离婚原因?”“感情破裂。”我回答得很快。
根据1980年颁布的新《婚姻法》,夫妻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
是判决离婚的法定标准。[1]我早就查过了。贺峥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出声。
大姐一边登记,一边例行公事地劝说:“同志,你们还年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尤其你,”她看向我,“你丈夫是军人,保家卫国的英雄,
你应该多体谅他,支持他的工作。”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我笑了笑,没有辩解。
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位“英雄”的家里,藏着一个能把他送进监狱的箱子。她又怎么会知道,
这位“英雄”的妻子,正在被他的家庭逼向绝路。手续办得出奇的顺利。
当两本墨绿色的离婚证递到我们面前时,我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我自由了。我终于,
从那个名为“贺家”的华丽牢笼里,挣脱了出来。走出民政局,外面阳光正好,
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陈望舒。”贺峥突然开口。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会生下来。
”我平静地说,“他是我的,跟你和你们贺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他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会按月给你抚养费,
我会……”“不必了。”我打断他,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贺峥,从今天起,
我们两清了。我不会要你一分钱,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一个人,
怎么养活孩子?”他皱起了眉头,似乎觉得我的想法天方夜谭。“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绕过他,大步向前走去,“没有你贺峥,我陈望舒照样能活。不但能活,还能活得很好。
”我没有再回头,我知道,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我。那道目光,如芒在背。但我不在乎了。
从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起,贺峥,以及他身后那个显赫的贺家,都与我无关了。我的未来,
要由我自己来书写。我回到父母家,将离婚证放在了桌上。我妈当场就哭了,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孝,骂我丢了陈家的脸。“你这个傻孩子!
你怎么这么冲动啊!”我妈捶着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贺家那是什么人家?
你离了婚,以后可怎么活啊!”“就是,你让我们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我爸气得嘴唇发紫,
“你马上给我回贺家,去给贺峥道歉!去给你公公婆婆赔罪!”我看着他们,心里一片悲凉。
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在他们眼里,女儿的幸福,女儿的尊严,
都比不上所谓的“脸面”和“高攀”。“爸,妈。”我深吸一口气,跪在了他们面前,
“女儿不孝,让你们失望了。但是这个婚,我非离不可。我在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你们真的不知道吗?”我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妈,你还记得吗?
去年过年,你说我笨手笨脚,打碎了婆婆最喜欢的花瓶。你让我去道歉,让我跪下求她原谅。
可你知不知道,那个花瓶,根本就是她自己故意撞掉的?这道疤,
就是她‘不小心’用开水烫的!”我妈的哭声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我手腕上的疤。
我爸也愣住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三年来,她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骂我是‘废物’。贺峥对我冷眼相待,视我如无物。我在那个家里,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现在,我怀孕了。可他们只关心我肚子里的是不是男孩。如果不是,
我一样会被扫地出门。”“爸,妈,这样的日子,你们还想让我过下去吗?
你们是想看到我风风光光地当贺家儿媳,还是想看到你们的女儿,被他们逼死?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客厅里一片死寂。许久,我爸长长地叹了口气,
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罢了,罢了……”他摆了摆手,颓然地坐回沙发上,“离了就离了吧。
只要你……平安就好。”我妈扑过来抱住我,放声大哭。这一次,她的哭声里,带着心疼。
我知道,他们终于理解我了。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我离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迅速传遍了整个大院。第二天,我爸就被单位领导叫去谈话,
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知道,这是贺家的报复,开始了。
04我爸被单位“停职反省”了。理由是“工作作风有问题”。一个兢兢业业干了半辈子,
连迟到早退都没有过的老实人,突然就“作风有问题”了。我妈急得团团转,天天以泪洗面。
街坊邻居看我们的眼神也变了,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以前那些上赶着巴结我家的亲戚,
现在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一点晦气。这就是现实。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都怪你!
都怪你这个扫把星!”我妈坐在沙发上,一边哭一边捶打我,“好好的日子不过,
非要去离婚!现在好了,你爸的工作都丢了,我们一家人以后怎么活啊!
”我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打骂,一言不发。我知道,她只是太害怕了。晚上,
我爸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背影佝偻,
两鬓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几分。我端了一杯热茶过去,轻声说:“爸,对不起。
”他掐灭了烟头,接过茶杯,叹了口气:“傻孩子,这不怪你。是爸没本事,护不住你。
”“爸,你放心,工作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我看着他,眼神坚定。
我不能坐以待毙。贺峥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逼我屈服,他太小看我了。第二天,
我揣着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去了京市最大的旧货市场。八十年代,
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起,个体经济开始萌芽。很多人看到了商机,但更多的人还在观望。
我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我花了两天时间,在旧货市场里四处转悠。最后,
我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卖旧书的摊子。摊主是个戴着深度眼镜的老大爷,
摊子上的书杂乱无章,从古典名著到数理化课本,什么都有。我在一堆蒙尘的旧书中,
翻出了一套品相还算完好的《赤脚医生手册》。“大爷,这套书怎么卖?”我问。
老大爷推了推眼镜,瞥了一眼:“五毛钱,不还价。”我爽快地付了钱。接下来几天,
我几乎跑遍了京市所有的旧书摊和废品回收站,专门收集各种医学、药理相关的旧书和手稿。
我妈看我整天往家里倒腾这些“废纸”,急得直掉眼泪,以为我受了**,精神不正常了。
“望舒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要是心里难受,就跟妈说,别这样吓唬妈啊!
”我没有解释,只是把那些收来的书,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一个星期后,
我带着一本整理出来的、用工整的字迹重新誊抄的“偏方集”,
去了京市最有名的一家中药堂——百草堂。百草堂的坐堂大夫,是京市有名的老中医,姓季,
人称季老。据说祖上是宫里的御医,医术十分高明。我挂了号,等了足足一个上午,
才轮到我。季老须发皆白,精神矍铄,一双眼睛虽然年迈,却透着精光。他给我把了脉,
眉头微微一蹙:“姑娘,你这是喜脉,但气血两亏,胎像不稳啊。是最近……思虑过重,
动了肝火吧?”我点点头:“季老先生,您说得一点不错。”“我给你开几副安胎的药,
你回去好好调理,切记要放宽心,否则这孩子……怕是保不住。”季老说。“季老,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看病。”我从布包里,将那本誊抄好的“偏方集”拿了出来,
恭恭敬敬地递到他面前,“我是来……卖方子的。”季老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他身后的学徒更是直接笑出了声:“我说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们百草堂,
还需要跟你买方子?”季老摆了摆手,示意学徒不要无礼。他接过我的“偏方集”,
有些好奇地翻开了第一页。我的字是练过的,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清秀隽永。
季老只看了一眼,眼神就变了。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好奇,
变成了惊讶,最后是凝重和激动。“这……这方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他抬起头,
声音都有些颤抖。“家传的。”我平静地回答。这当然是谎话。这些方子,
是我从那堆旧书和手稿里,精挑细选、整理、验证过的。其中有些,甚至是孤本残篇。
我赌的,就是季老这样的杏林高手,能够识货。“姑娘,你这本方子,价值连城啊!
”季老激动地站了起来,“尤其是这治疗‘消渴症’(糖尿病)的方子,思路清奇,
用药大胆,简直是闻所未闻!如果验证有效,那可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我微微一笑:“季老,我不要多,我只要三百块钱。另外,我想请您帮个忙。”三百块!
学徒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当时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才三四十块钱。
季老却毫不犹豫:“姑娘,你这本方子,别说三百,就是三千,三万,都值!你说,
要我帮什么忙?”“我父亲叫**,是粮食局后勤科的科员,最近因为一些误会,
被单位停职了。我想请您……”我话还没说完,季老就明白了。“**……我记下了。
”他点了点头,“姑娘你放心,只要你的方子没问题,这件事,我帮你办了。
”季老在京市行医多年,人脉极广,很多高层领导都找他看过病。他出面说一句话,
比什么都管用。我把方子留下,婉拒了季老先付钱的好意,只说等父亲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我走后,小学徒不解地问:“师傅,您就不怕她是个骗子?万一这方子是假的呢?
”季老抚着那本字迹娟秀的方子,目光深远:“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
整理出这样一本方子的人,心性、见识、学识,缺一不可。这样的人,会是骗子吗?去,
立刻按照这个方子,配一副药,先在兔子身上试试!”我走出百草堂,
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旁边的一条胡同,在一个公用电话亭,
给贺峥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我没有说话。“谁?”贺峥的声音传来,
低沉而警惕。我依旧沉默。“陈望舒,是你吗?”他似乎猜到了。我轻轻地笑了笑,
然后挂断了电话。贺峥,这只是一个开始。你以为你能轻易地毁掉我,那我就让你看看,
我陈望舒,到底有多少你不知道的本事。游戏,才刚刚开始。05三天后,
我爸接到了单位的电话,让他回去上班。不仅官复原职,科室主任还亲自找他谈话,
态度和蔼可亲,对他前段时间的“委屈”表示了深切的慰问。我爸激动得热泪盈眶,
回家后拉着我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妈也终于破涕为笑,张罗着要做一顿好吃的。
家里的阴霾一扫而空。我知道,是季老的能量起作用了。第二天,我再次去了百草堂。
季老看到我,满脸笑容,像看一块稀世珍宝。“望舒啊,我可算把你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