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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沈枝意异常安静地配合着治疗与休养。
出院当天,她靠在床头,用笔在日历上轻轻划掉一天,看着那个代表自由的日期只剩下二十五天,心底生出微弱的希冀。
梁向榆就是在这时推门进来的。
沈枝意心头一紧,下意识将日历合上,生怕他窥见端倪。
他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笔和日历,并未在意,语气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
“正好晚上是疏棠的生日宴,我来接你,准备一下。”
傍晚,礼服送到了沈枝意面前。
那是一件露腰长裙,腰侧是缕空薄纱,意图展现柔韧的腰线。
沈枝意看着那件礼服,脸色瞬间苍白。
她手指颤抖地抚上自己小腹,那里,横亘着一道狰狞扭曲的疤痕。
那是她第三次怀孕时,梁向榆因公出国数月,归来时发现她孕肚已显,竟勃然大怒,斥责她不长记性,强行让人给她注射药物引产。
胎儿月份太大,最终不得不进行剖宫取胎术,留下了这道丑陋的伤痕。
“能不能换一件?”
她抱着微弱的希望,向送礼服来的助理恳求。
梁向榆的声音自身后冷冷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悦。
“这可是疏棠亲自为你挑选的,她是今晚的寿星,如此重视你,你别不识抬举。”
“我不想穿。”沈枝意罕见地坚持。
梁向榆的眼神骤然阴鸷。
他一个眼神,助理立即上前按住沈枝意,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
腰间一凉,极力想遮掩的伤疤暴露于人前。
她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
“我说过,”梁向榆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要听话,我会对你好。不听话,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听话。”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别惹我生气。”
他的话彻底撕碎了她最后一点挣扎的勇气。
当晚,宴会厅流光溢彩。
沈枝意穿着那件露腰礼服,局促不安地试图用手包遮挡腰侧的疤痕。
林疏棠穿着一身优雅的香槟色曳地长裙,身姿曼妙,肌肤莹润,顾盼间神采飞扬。
看到梁向榆的一瞬间,她立刻优雅地挽着梁向榆的手臂四处与人寒暄。
而沈枝意站在一旁,浑身僵硬。
宾客们窃窃私语,不停在她腰间的伤疤打量。
“瞧她那副样子,原版回来了,谁还会要个低配的盗版。”
“真是自取其辱,她还真以为梁总非她不可啊,只不过是有三分像林**罢了。”
沈枝意自卑地低下头,心脏像是被浸泡在酸水里。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悄悄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梁向榆。
然而,她只看到他专注凝视着林疏棠的侧脸。
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照着林疏棠明媚的笑脸。
那种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迷恋,将她最后一点自尊也凌迟殆尽。
原来,他不仅不爱她,还要用这种方式,碾碎她仅剩的体面,用她的不堪,去衬托他心上人的完美无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