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才貌冠绝京城的世家贵女,还未及笄求娶的门槛就被踏破。坊间更是流言喧嚣,
说我便是嫁给太子,成为未来的国母也未尝不可。可就在十五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
我失了清白,不得不下嫁给商贾之家的鳏夫钱金鑫当继室。商人地位低贱,何况这京城,
谁不知那钱金鑫是个好色之徒,还有个极为宠爱的小妾,连长子都是从小妾肚子里爬出来的?
就连先头的正妻,都是孕中受小妾的气,活活难产而死。消息一经传出,
京城多少儿郎碎了心肝,又有多少人唏嘘不已。还有倾慕我的高门公子,
直言一切都是钱家的诡计,必要废了钱金鑫为我讨回公道。我一脸憔悴,
强撑着拦下他们:“清白之于女子何其重要,不管是不是诡计,既然事已成定局,那钱公子,
便是我的夫君,我自当万事以他为先。此世无缘,望各位珍重。”没人知道,成亲当日,
大红花轿里,我盖着盖头,嘴角高高扬起。1红妆暗谋因为名声有损,婚事办的很是仓促。
但钱家家财万贯,成亲当天,依旧鞭炮齐鸣,场面盛大。一抬抬红绸箱笼的聘礼,
从头看不到尾。沿街百姓一边惊叹钱家的家底儿,一边却无不摇头叹息。
尤其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除了一身皮囊尚可外,一无是处的钱金鑫,
就更哀叹惋惜我的遭遇。却不知我虽无喜色,但盖头下的脸,却面色红润,眼眸晶亮。
有那么一瞬间,唇角更是高高扬起。忽然,花轿停了。我眉头微蹙,就听外间传来叫嚷声。
“钱金鑫,想娶沈**,先赢了我们再说!”“对,别说我们欺负你,
武功、诗文、琴棋、书画,只要你取胜其一,我们就放你过去。”我听出声音,
是那几个倾慕我的公子,他们竟还是来了。“哼,比什么比,我为何要比。
她沈玥既已和我有了肌肤之亲,这辈子就只能生是我钱家的人,死是我钱家的鬼!
”钱金鑫一脸得意,丝毫不在乎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是怎样的羞辱。我眼中闪过冷厌,
叫来陪嫁嬷嬷耳语两句。嬷嬷心疼不已,却只能忍气走到队伍前方,“各位公子,
我家**说了,出嫁从夫,夫为天,为难钱姑爷就是为难她,烦请诸位让让。”“哼,
听到没有?我就是她的天!赶紧让开!”钱金鑫越发得意,高门贵女又怎么样,
以后照样得看他的眼色!等花轿按着吉时到了钱家。钱金鑫翻身下马,也不踢轿,
毫无体统的探身进来,“小美人儿,走吧。”他语气轻浮,一把拉住我的手,
像对待秦楼楚馆的妓人。“怎可如此,这不合礼数!”我一本正经的拒绝,
但有意放软的声音却勾得钱金鑫心头一荡。他一把抓住我,手趁势在我腰际揉捏。
我浑身轻颤,嘤咛从红唇间溢出。钱金鑫呼吸立时就重了。“什么高门贵女,到了爷手里,
还不是一样!”男人的骄傲得到空前满足,他干脆打横抱起我,大步进了喜堂。周遭哗然,
我清楚听到有人说我不知廉耻。我不痛不痒,伸手柔弱的揽住了钱金鑫的脖子。
草草行了拜堂礼,钱金鑫就猴急的拉着我进了新房。什么掀盖头,喝交杯,
他连房门都来不及关,就啃上我的脖颈儿。我作势惊慌推拒,实则软软靠进他怀里,
任由他施为。“啊、这这……”喜婆震惊,老脸都红了。盖头掉落,耳边是钱金鑫的粗喘,
我看见喜婆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不要脸的**。我无所谓的笑,端庄的妆容上勾起媚眼如丝,
嘟唇主动朝男人亲了过去。2闺房权术这哪里是高门贵女,
简直比勾栏瓦舍的**胚子都不如。喜娘作呕,招呼着人就离开。“夫君,
让妾身服侍你可好?”我在钱金鑫耳边吐气如兰,纤纤素手抚上他胸膛,宽衣解带。“噢!
”钱金鑫舒爽的一个激灵,这辈子,都没想过有将高高在上的贵女压在身下的一天。
他欲色上头,拦腰将我抱起:“爷等不及了,下次,下次再让娘子动手。”“老爷,老爷,
妾做了您最爱吃的金玉玲珑糕,您可要尝尝?”新房门被大力推开。
娇艳无双的妾室楚琴袅袅娜娜走了进来。我娇呼一声,急忙往钱金鑫怀里钻,
隐隐生香的肌肤紧紧贴在他胸膛。钱金鑫**更甚,只来得及喊了声滚,
就猴急的埋进我前襟。我抱着他的脑袋,好整以暇看向门口。不就是好色么?我能冠绝京城,
又岂会被区区一个小妾比下去?楚琴也没想到我尽然会是这样的做派。她气得绞紧帕子,
心中十分不甘。“老爷,做点心锦哥儿也帮忙了。”锦哥儿就是钱金鑫的庶长子。
“他还等着您夸他呢,您真的不来尝……”话音没落,一个迎枕兜头砸了过来。“啊!
”楚琴惊叫一声,后退着跌出了房门。我笑弯了眼,像得胜的将军般,抬起雪白笔直的腿,
用脚趾勾落了床幔。“夫君,妾身美吗?你喜欢吗?”我声音婉如妖媚,
勾得钱金鑫恨不能死在我身上。床榻摇曳,直到天亮都未停歇。极为宠爱的小妾?
在我这个贵女老妖怪面前,不过尔尔。“**,该起了。
今儿个要去给老夫人和老太爷敬茶的。”陪嫁嬷嬷在门外低声催起。
我推了推睡成死猪的钱金鑫,声音娇软勾魂,“夫君,醒醒,时辰不早了。”见他转醒,
我手指移去他胸口,指尖故意画着圈儿。晨起本就易动,钱金鑫又是个食色如命的,
浑身抖了下,当即不管不顾又把我压去了身下。“夫君,还要去给公婆敬茶呢,你别这样!
”我嘴上阻止着,却紧紧勾着他的脖子。不可言说的声音再次响起,嬷嬷窒了一瞬,
抬手抹起了眼泪。她的**啊,从小金枝玉叶的养着,礼仪规矩、女戒女训,
无一不是贵女里的典范。可如今,却被个**俗商如此欺辱,岂有此理!嬷嬷心口揪疼,
可女子出嫁从夫,也只能生生忍了。钱金鑫是钱家独子,早就被惯坏了。什么礼数,
他只管自己快活。我打听过,他先前的正妻,就是因为太过规矩,才惹他不喜,被冷落惨死。
我进钱家,要得可不是这样的日子。这一折腾,钱金鑫就拉着我整整三日没出房,
连回门日都荒淫了过去。京城流言四起,都骂钱家是无礼的低贱商人。终于,第四天,
我被放下床,见到了这一世的公婆。只是脚才踏进正厅,一个茶杯就摔碎在了面前。
钱老夫人对着我冷喝:“**,跪下!”3毒计初露**?我垂眸看着地上的碎瓷,
轻笑两声。“娘,你说话前能把能吱一声?吓我一跳。”钱金鑫根本没管我被说的有多难听,
不满的抱怨一句,就大摇大摆走进去坐下。“哎呀,老爷,瞧您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可要请大夫来看看?”楚琴赶紧凑了上去,满脸担忧。“难看什么难看,爷的身子有多好,
你不是最清楚吗?”钱金鑫笑得暧昧,抓住楚琴的手就是一拉。“哎呀。”楚琴娇呼一声,
跌坐进了钱金鑫怀里。随即得意朝我看来。而旁边,听到楚琴说要给钱金鑫请大夫,
想到都是因为我勾得他下不了床,钱老夫人脸色更难看了。她重重一拍桌子,“聋了吗?
我让你跪下!”跪一个老虔婆,她配吗?我低垂的眸子划过讥诮,
下一秒泫然欲泣的看向钱金鑫,“夫君,我……”我眼睛一翻软软往旁边倒去。“**!
”陪嫁嬷嬷眼疾手快扶住我,气得眼睛发红,“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若不是我家**不慎落水,倒霉被个好色鳏夫所救,就你们钱家这等门第,
给她提鞋都不配!”“我家**谨遵女戒女训,万事都是以夫为天。
若不是、若不是那好色之人拉着她,她怎会连回门那么重要的日子都错过。
”“可明明不是**的错,如今你们竟然还要这般折辱她。可怜她还一心为你们着想,
求着沈太傅讨来个正阳书院的入学名额,但是你!”嬷嬷愤恨的盯着钱老夫人,
“你竟然让**下跪,凭什么!”“咚!”嬷嬷话音刚落,
一封入学名帖恰好从我袖口中滑落,掉去了地上。钱家人下意识看去,
就看见了正阳书院四个气势磅薄的漆金大字。顿时,几道抽气声响起。正阳书院,
京城教授蒙学最好的书院,堪比正式进学后的国子监。但凡入了正阳书院,
就意味半只脚踏进了举人的行列。那是普通官宦家想进都进不了的地方,
何况钱家这种商贾之流家的庶子。而商人地位低贱,试问这天下,
有哪个商贾之家不想子孙能考取功名从此改换门庭。“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去给夫人请大夫!”钱老太爷立即就冲下人喊道。钱老夫人哪还顾得上摆婆婆的普,
忙不跌起身,要亲自过来扶嬷嬷怀里晕倒的我。至于楚琴,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钱金鑫一把从腿上推了下去,“滚开!没眼色的**!”“啊!”楚琴一一个不妨,
重重的摔去地上,痛呼出声。钱金鑫却看都没看她,大步朝我走了过来,“夫人,娘子,
亲亲心肝儿,你可还好?”我闭眼听着这些动静,心里冷嘲的笑。什么宠妾,什么婆母立威,
不过区区一张不值钱的纸,就全都换了态度。
就连一无是处的色胚都知道正阳书院意味着什么。真是……“臭女人,都是你害我娘,
你打死你!”就在钱老夫人和钱金鑫还没走到我跟前时,斜刺里却突然飞快冲出一个影子,
朝我拼命撞了过来。4嫡庶之争是楚琴的儿子,也是钱家的庶长子七岁的钱程锦。
他速度很快,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陪嫁嬷嬷想躲都躲不开,其他人想阻止根本不可能。
“啊!”眼见要被撞,嬷嬷惊的叫出声。我微张的眸子划过一抹冷意,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度,足尖轻轻一踢,地上一块碎瓷就正中钱程锦的膝盖。“噗通”,
他狗吃屎的重重摔倒,手掌好巧不巧按上另一块碎瓷,顿时血流如注,嚎叫声起。“锦哥儿!
”“大孙子!”钱家人脸色巨变,楚琴连滚带爬跑过去抱起儿子。我装作悠悠转醒,
看着哭嚎的锦哥儿变了脸色,“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血、好多血……”“嬷嬷,皇后娘娘赏赐的伤药呢,快,快拿出来给锦哥儿用,快!
”嬷嬷却不愿意,“**,他刚才还想撞你的,你……”“废话什么,锦哥儿一个孩子,
他能知道什么?再说,就算他真的不对,但我现在既是他母亲,自然不能不管他。拿来!
”我强硬的要来伤药,朝钱程锦走过去,“锦哥儿乖,这是宫里御医特制的伤药,
母亲给你用了,你的伤很快就不疼了,乖!”“滚开,你才不是我母亲!你个坏女人,
我才不要用你的毒药!你就是害完我娘又想害我!”原本听见是皇后娘娘赏赐,
钱家人眼睛大亮。可现在钱程锦说毒药,钱老夫人眼皮一跳,立刻拦住了我。就算是商贾,
也没有哪个正头娘子能忍受庶长子的存在,何况这个出身高门的**,
她该不会真的想趁机毒死她的大宝孙吧。“走开,才不要你假好心,走开!
”楚琴也抱紧钱程锦,紧张防备。“什么毒药,你们、你们怎么会这么想我?
”我一脸委屈不敢置信。“夫君,连你也不相信妾身吗?”我泫然欲泣的看向钱金鑫。
“老爷,你别听她的,你忘了之前那个贱女人是怎么害我们锦哥儿的吗?
”楚琴拽住钱金鑫的袍角,楚楚可怜。这是在说钱金鑫难产而死的原配呢。呵,后宅的把戏,
那原配要真能对孩子下手,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死了?我不想死,我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