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夺舍将军夫人那日,他正搂着新欢逼我让出主院。他不知道,原主早为他换血而亡,
而我这只野妖,只想用她的身体睡遍天下美男。直到他跪在枯骨前剜心赎罪,
我才吹响哨子唤来捉妖师:“夫君,偷情**吗?
”1一位粉面桃腮的女子跪在我的猎物郁雾面前,“姐姐,
珩哥哥也是看我生了孩子身子弱这才将东厢房给我,你不要生他的气好吗?
”我如往常一般在寺庙内守候着我的猎物。却恰好撞见这么一幕。而还不等郁雾作出反应,
一名面色瓷白、五官精致的男子便走了过来。那个人我早些天就了解了,
前天他还曾给郁雾求过护身符呢!他就是郁雾的丈夫,也是镇北将军穆之珩。
穆之珩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女子小心搀扶起。那女子似腿跪麻了,脚下一绊,
整个人直直跌进了穆之珩的怀里。她反握住穆之珩的手,泪眼婆娑得泣道:“珩哥哥,
姐姐身体本也不好,我不要东厢房,留给姐姐住。”“她自己本就是大夫,
身体能有什么不好的!”穆之珩倪了郁雾一眼后便直接将那女子打横抱起,离开了寺庙。
临走前他还冷冰冰地说道:“想回府就跟上来,
若不想就在这待着和佛主学学什么叫慈悲为怀吧!
”不是说镇北将军与他的夫人伉俪情深的吗?怎么看着不像呢?
我正在迟疑要不要夺她躯壳之时,她却突然呕出一大口血出来,整张小脸煞白。
她不是自己就是神医吗?怎么病的如此严重?我能感到她的生命垂危,
我想吃人间的美食紧了,顾不上考虑这么多了,连忙挤进她的躯壳。我一边跟上穆之珩,
一边消化着原主的记忆。这才明白了原主为何身体败坏至此。原主名叫郁雾,
原是开国将军独女,视若明珠。开国将军想郁雾好好活着,于是不让她步将门之后,
而是将她送入医药谷学医,学医归来后又提拔自己的下属,将郁雾许配给他,也就是穆之珩。
可郁雾却并未如老将军的意,在穆之珩与敌国交战身中毒箭、药石难医之时,
郁雾尽以已身帮换他血。至此之后,身子孱弱。虽然郁雾并未告诉穆之珩自己所付出的,
可穆之珩那时待郁雾却如守护珠宝的人,生怕郁雾磕着碰着。
两人开始这样长时间的争吵是自从穆之珩的表妹秦媛来了之后。
秦媛是穆之珩从山匪手下救下的,那时秦媛家中遭山匪洗劫一空,家中父兄母亲皆死。
他们临死前将秦媛托付给穆之珩。没办法穆之珩只能将秦媛带回家,为了以免郁雾误会,
穆之珩还许诺待到秦媛到了适嫁年纪定让她出嫁。可秦媛进府后,
穆之珩却把原本对郁雾的关照给了秦媛。当秦媛及笄时,郁雾几次为秦媛相看人家,
可穆之珩对郁雾的态度却渐渐恶劣。直到后来纳秦媛为妾。
而今更是渐渐走上了宠妾灭妻的路子,让秦媛搬去东厢房只是个开端。2“既然知道错了,
那便上来给秦媛道声欠,跟我服个软。”马车内的男子突然出声,
言语中比起方才不知柔和了多少。这穆之珩待郁雾也并非没有半分感情,只是郁雾性子倔,
一向不会软言细语。不过待他们这样的人也确实不需要。我缓缓走上马车,“这是我的马车,
你们可以下去了。”“郁雾!你什么意思?我们的马车出了问题,你不给我坐,
是要我走着回家吗?”穆之珩趾高气昂地说道。真不知道是谁该求谁。“定是姐姐还在生气,
我这就给姐姐赔不是。”李媛说着软膝便要跪下去。天生一副软骨头,哪个男人受得了?
穆之珩一把拽住李媛,随后又埋怨地看着我,“你我本是夫妻,一个在马车里坐着,
一个走回家这像样吗?将军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你原来是要脸的啊!既然要脸,
那便赶紧带着这贱蹄子滚下去!”我丝毫不留情面,如果他们再不下去,我可得喊车夫拽了。
还好他们识相。我很快回到了将军府,这郁雾所住的东厢房已经是简陋不堪了,
我夺舍了这么多位夫人没见过如此寒蝉的。现在还不到饭点,那就先享受一番沐浴,
人间的热水澡洗的人筋骨舒畅,等洗完了,也变差不多到了饭点了。可睡好后,
我一脱下衣服,便看见郁雾身上都是紫红色的斑点很是恐怖。
穆之珩在见过这样子的郁雾再也未与她同房过了。这忍不住,秦媛不就上位了吗?
可是这些紫红色的斑点皆是因为换了穆之珩的毒血。更为刺目的是胸口那两处刀疤,
一处齐整边缘却呈紫黑色,另一道蜿蜒而宽大,像毒蛇与蜈蚣交替攀爬在胸口。
规整的那道是换血时郁雾亲自动的手。而另一道,是秦媛在难产之际,穆之珩听信的偏方,
说是要以女子的心头肉为药引。穆之珩一寸寸地挖着,直至郁雾疼晕过去。
像是感受到了这些伤心事,这颗心脏隐隐作痛了起来。我微微按住胸口,
真想问问这郁雾她究竟悔不悔啊!这澡洗下来,并没有让我觉得心情舒畅,反而越洗越郁闷。
再加上这具身体的主人百病缠身,有些疼痛我甚至没办法用妖力去掩盖。
看样子是该找个男子共享一下他们的精气了。3沐浴完,秦媛和穆之珩也回来了,
这晚饭也就开吃了。他们并未等我,便直接动筷了。我坐下后,筷子还未触及饭菜,
便见穆之珩的母亲怨怼地看着我。而后她便训斥道:“郁雾!
你怎么能让之珩和阿媛走回来呢?一个是你夫君一个是孩子的母亲。”“婆婆,
姐姐也是看马车不宽敞,又讨厌我。我倒是不要紧,就是不要累着了珩哥哥。
”秦媛说完便又娇滴滴地看向穆之珩。“你看看你!再看看阿媛!这饭你也别吃了,
去抄女戒去!我看什么是三从四德你也全忘干净了。”那死老太婆还劈裂扒拉讲个不停,
语气中全然是对我的不满。这一家人可真是活脱脱的吸血鬼,这老太婆更是!前些年,
老太婆病重,其中有一味药材十分珍贵,就是贵人们有钱也买不掉,
要不是那人是郁雾爹爹曾经的部下并答应将药材定期卖给郁雾,那老太婆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郁雾勤勤恳恳半辈子,这死老太婆反而习以为常了?前些年更是教唆穆之珩休了原主,
让秦媛做正房。我也不啰嗦,“好,那你也别吃药了!”说完我便转身出府,
这她不让我吃饭我便去吃更好的。老太婆先是一愣,
她没有想到一向恭顺的媳妇竟然说出这么狠的话来。再加上她自己确实挺需要这些药的,
一时之间气焰反而落了下去,可也不能丢了自己的脸面。若是今日被我这一句话吼住了,
那可不是就拿捏不住我了吗?“不孝顺公婆,你这是犯了七出!你就不怕之珩休了你吗?
”我脚步一顿。休妻?竟有这么好的事?这郁雾父兄皆战死,在这世上已经无亲无故了。
他们一旦将我休弃,这具身体不就是我的了?可他们却以为是拿捏了我,
背后穆之珩还想当个和事佬,“郁雾,我知你是一时赌气。母亲的药快吃完了,
你再去买些药材回来吧!”我冷哼一声,侧头看向穆之珩,“爱休不休!”“郁雾!
”背后穆之珩铿然出声,我一声未吭。“珩哥哥,你看看姐姐,
这摆明了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简直是家门不幸!”背后那老太婆和秦媛还在添油加醋。
一个对郁雾多年无所出早有怨怼,一个觉得将我挤出去便能得到穆之珩的所有宠爱了。
4出去后第一件事情我便是将身上的首饰全都拿到了当铺,不管其他,这一顿先吃饱喝足了!
这郁雾本是将门之女,原本无忧无虑,从未缺衣少食。可嫁给穆之珩时,穆之珩家道清贫,
郁雾本着都是一家人的道理,于是府中大小开支用的都是郁雾的嫁妆。
就连纳秦媛为妾时用的还是郁雾的嫁妆。老太婆的药死贵,秦媛挥霍无度,
穆之珩官场上下打点又多,偏偏这郁雾是个蠢的尽克扣着自己。
于是这拿去当铺当的东西也不多。所有银钱加在一起也只够这一顿的酒钱。
我去了他们这里最有名的酒楼忘忧阁,这里的酒是我做鬼之时便惦记的。
每次在荒野中看着别人带着这家的酒去祭拜故人便觉得连魂也被勾了去。
要不是记挂着这一口酒我也不是急匆匆地进了郁雾的身,害我平白无故多惹这么多的事。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坛,扑鼻的清香,比我在坟头闻到的更为清冽!酒味醇厚,入口微辣,
回味却甘甜。一坛子酒很快酒全跑进了我的肚子里,只是这具载体也是个不胜酒力的。
没一会儿便晕乎乎的了。“小娘子,怎的一个人在这饮酒?
”我抬头便见一位锦衣公子立在我的面前,垂涎般地望着我。这郁雾的确好看,
是我夺舍的人中皮相最好看的一具了。这等肮脏的俗物我原是看不上的,
但郁雾身子亏空的厉害,我的妖力有时无法压制这些疼痛。看着眼前的男子也算清秀,
沾些他的阳气算了。我醉呼呼地看着眼前人,一点点地凑到他面前,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细细摩挲着。“我的酒没了不知公子那可有酒喝?”见我如此主动,那公子早就傻眼了,
“有的有的!”跟他去了他的包间才知道这不光有酒,各色酒菜应有尽有!不是,
这才是我该过的生活啊!我哪还记得占他精元这事,一进屋先把他的吃的吃了个精光。
他看着自己一扫而空的餐桌,惊讶之余却还是色眯眯地看着我。“姑娘,既吃了我的东西,
这人也该是我的了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警告。我舔着脸笑道:“那是自然!
”他珍视地握上我的手,一件件将我的外裳剥离开,眼看便要脱到里衣了,
眼看着我就可以功力增进压制疼痛时,我却闻到了捉妖师的气味。坏了!
该不会是那穆之珩发现了我的问题了吧!我来不及多想,衣服都没穿就跳窗逃跑了。
公子实在对不起了啊!吃了你的酒肉还没睡醒,下次一定睡回来。
这些捉妖师一个个都是闲着的,放着那些挖心害人的大妖不抓,来死追我这个偷腥的小妖。
别提了,这第一个山头还没翻过便被那捉妖师给打了下来。“妖怪,
还不赶快从这位施主的身体里出来!”那捉妖师举着斩妖剑指着我。要是换其他妖怪,
他可能已经一剑给它了,可我与这具身体连为一体,他若一剑刺下,我死,本体也会死。
我顺着剑尖抬头望去,便见一张俊美的脸,目光冷彻地望着我。
只是这张脸我实在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又是你?”我无奈出声,
整个人似一滩烂泥直接四仰八叉地赖在地上。别说了,前几次将我赶出原主身体的人就是她。
“小妖,现在我的罗盘已经认识你了,以后只要你一做恶,我这罗盘便会有动向。
你逃不掉的。识相的就别干了。”他说着挑衅一笑,“否则,你逃到哪,我追到哪。
”我真的要死了,这是什么鬼罗盘?照这样,我要是再想尝美食不得等上百年?
把这捉妖师熬死为止?“道长,我这就走。”没办法啊!也只能这样了。
可就在我想出去之时,却发现我出不去了。虽说我道行是浅了些,可不该连人体都逃不开。
除非......原主身死。可明明有五日为限,为何如今一日不到。
除非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寿元已尽。那捉妖师见我久久未出去,便再次警告,“大胆妖孽,
还想在我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招?”我知道若我再不走,他怕是要把我弄得灰飞烟灭了不成。
“我也想走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不了了!”我用尽全力施展法力,就是没有用。
捉妖师微微皱眉,“你分明才夺舍一天,照理来说不该啊!”紧接着他便收起了指着我的剑,
拿出了他的那罗盘,口中念着什么咒语。一刻方才结束。“你这具身体的主人已死,
在死前她自愿将身体交由你。只是你现如今道行浅,没办法在人死后自动出来。”“就怪你!
坏我好事,你方才若是不来打捞我,我和那男的就成了!我现在就有能力出来了!
”我瘫坐起来,气呼呼地吼道。见他瞥向我,我才记起我还是他剑下的妖,于是微微收敛些,
“我又不会要他的命,我只是要他们的精元来滋养我。”可这时,
这具身体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我疼的只能蜷缩在一团,额头微微渗出细微的汗珠来。
“你怎么了?”捉妖师问道。我咬着牙齿,“怎么了?现在我连本体身体的疼痛都压不住了!
你快把我扔回去给那个男的,我要把他睡了!”“这毕竟是别人的身体,你如此随便,不好!
”捉妖师左右不是,最后给我来了句最无用的话。我都要疼死了,管他好不好!
“我不要这具身体了,求求你了,把我弄出去吧!”我在地上疼的都快气绝了。
他无奈拿着他的刀在手臂上划了一刀,随后将他的手送到我的嘴边。我吓得后退两步,
“我见过的,捉妖师的血克妖。”“是克妖,但也滋养未造杀孽的妖。
”我这才大口地含上去,努力地吸吮。5果然,喝完他的血之后我整个人便转好了。
“你现在喝足了我的血,该有力气出来了吧!”捉妖师警告道。我的确有力气出来了,
可我现在不打算出来了!他似瞧出我的不愿,一把斩妖剑复又拔出架在我的脖子上,
“方才我能对你施恩,现在就能杀你。”我只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了。
原本出来的时候我的外衣便被脱了,现在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了。
我连忙将里衣连同肚兜一块取下,那捉妖师却立刻收了剑,侧开头去。“你这样怎么看证据?
这具身体的主人生前饱受苦难,我要为她报仇!”我说着又走到他正对面去,
想让他看看这触目惊心的伤痕。“人间的恩仇与你这妖又有何干,
人间的恩怨自有人间的人管着!”他移开目光,
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罩在我的身上这才敢看着我。一番折腾下来,他早已连着脖子红了个遍。
“这具身体生前为了丈夫、为了婆家耗尽心血,可结果呢?她那丈夫用她的嫁妆纳小妾,
她的婆母嫌她多年无所出,若不是她能制出治病的药只怕早就将她休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