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纪语凝的话,许朝颜明白了她和裴颂年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是啊。
从她逼着裴颂年做选择的那一刻起,她就从皎洁的白月光,变成了粘在衣领上的饭粒。
而纪语凝,却成了他心口那颗永远抹不去的朱砂痣。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扯出一抹笑:“是,你说得对,我是输了,但是纪语凝,你记住,作为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你也不会赢。”
说完,许朝颜起身结了账,准备离开。
纪语凝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她在挑衅自己,气急败坏地追出来,一把拽住许朝颜的手腕。
“所以你死缠烂打不放手,是觉得颂年还会回头吗?别痴心妄想了,我现在就可以向你证明,在他心里谁最重要!”
纪语凝的话音刚落,许朝颜就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纪语凝猛地拽住,整个人被拖向马路中央。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许朝颜惊恐地抬头,看见一辆失控的跑车正朝她们疾驰而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许朝颜清晰地看见裴颂年从街对面飞奔而来,他的瞳孔紧缩,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慌。
“语凝!”
在千钧一发之际,裴颂年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将纪语凝拽回安全区域。
而许朝颜——
“砰!”
一声闷响,她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十米开外的血泊中。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许朝颜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撞得移位。
鲜血从嘴角溢出,视线开始模糊,但她还是强撑着抬起头。
不远处,裴颂年正紧紧抱着惊魂未定的纪语凝,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黑暗吞噬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许朝颜恍惚想起十八岁那年,她发高烧到39度,裴颂年也是这样抱着她,整夜不眠不休地守在床边……
怎么,就变了呢?
再次醒来时,许朝颜发现自己在医院。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见裴颂年正坐在病床前。
见她醒来,他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但很快又覆上一层寒霜。
“你找语凝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已经如你所愿和她保持距离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她的生活?”
许朝颜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没想到,自己死里逃生醒来后,裴颂年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而是质问。
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她艰难地挤出声音:“你所谓的保持距离……就是去她的婚礼上抢婚吗?”
裴颂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骤然变冷:“你调查我?”
“语凝的父母逼她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我已经辜负过她一次,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