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裴师兄呢,我呸!
我在心中腹诽,嘴上依旧委屈:
「可我是你的道侣啊,喊你裴师兄?那我与旁人如何区分开来?」
裴玉珩犹豫了一瞬。
半晌似乎觉得我说得也对,有些别扭地垂下眼,眼皮轻跳。
「既要区分,你便和师尊一样,喊我阿珩吧。」
「好啊阿珩。」
我想拉他坐下,又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
「你快坐,我要给你梳头。」
「为何要梳头?」
裴玉珩依旧警惕。
我依旧装委屈。
「民间婚嫁本就有互相梳头的习俗啊。
「你我虽结为道侣,但仪式是一概没有的,我心中有遗憾,总想补足……
「你不会连这么小的心愿都不满足我吧?」
裴玉珩仍在犹豫。
***脆使出杀手锏,猛地丢了梳子。
「我就知道,我想跟你结为道侣是钟情于你,你想跟我结为道侣是别有目的!
「你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想杀妻证道还是什么?」
「你想多了。」
裴玉珩坐下,替我捡起梳子。
我本就是虚张声势,此刻赶紧就坡下驴。
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帮他梳了起来。
只是梳着梳着,趁他不备,猛地割掉他一缕头发。
几乎同一时刻,裴玉珩狠狠钳住了我手腕。
「你这是作何?」
「疼疼疼,快松手!」
裴玉珩甩开我。
我这回是真的疼出眼泪了。
在他审视的目光里,我不敢停顿地把自己的头发也割掉一缕。
然后,合二为一。
「这也是民间嫁娶习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阿珩,我只是想补足这个仪式,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裴玉珩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只是盯着我的手,眼神有些微妙难言的变化。
那变化太短暂,如清水中滴入一滴墨水,顷刻间又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