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林之伤与草木低语林深的橡胶靴踩在腐叶上,发出闷响。
亚马逊雨林的晨雾还没散尽,空气里却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不是雨后泥土的清新,
更像某种化学试剂混着植物腐烂的味道。他举着红外相机,
镜头里那只本该在树冠层筑巢的蓝喉伞鸟,正歪着头啄食地面的白色泡沫,
那是上游工厂排下的污水在浅滩凝结的残留物。“第17天,伞鸟离开栖息地觅食,
样本数量较上月减少42%。”他对着领口的录音笔低语,
指腹摩挲着相机外壳——三年前刚来时,这里的鸟叫能吵得人睡不着,
现在连虫鸣都稀稀拉拉的。突然,树干后窜出一道灰影。是只卷尾猴,
却比寻常个体壮硕近一倍,爪子泛着青黑色,正用石块砸着什么。林深凑近了才看清,
那是个被丢弃的农药桶,铁皮被砸出个窟窿,猴子正贪婪地舔舐桶内残留的液体,
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不对劲。”他皱眉。卷尾猴虽会用工具,却从不碰人类垃圾。
更诡异的是,猴子的皮毛下隐约有青筋跳动,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就在这时,
一阵尖锐的虫鸣刺入耳膜。林深猛地回头,只见一片巴掌大的甲虫正趴在叶片上,
甲壳泛着金属光泽,口器滴落的汁液将叶脉腐蚀出焦黑的小洞。他刚想举起相机,
甲虫突然振翅飞来,尖刺般的前足直扑他的左臂。刺痛感炸开的瞬间,林深挥臂将甲虫拍落。
但左臂的皮肤已经泛起红斑,像被烙铁烫过,顺着血管蔓延出细密的鳞纹。他骂了句脏话,
正要掏急救包,却听见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是人类的沉重,更像树叶擦过地面的沙沙声。
“别动。”一个清冽的女声从树后传来。林深转头,看见个穿青布衫的年轻姑娘,
手里捏着片巴掌大的银杏叶,叶片在她掌心泛着淡淡的绿光。姑娘约莫二十岁,
发髻上插着根竹簪,簪头刻着繁复的纹路,倒像古装剧里的装扮。“你是谁?
”林深按住发烫的左臂,警惕地后退半步。这片雨林是保护区核心区,
除了科考队没人能进来。姑娘没回答,反而举起银杏叶,对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绿光扫过之处,鳞纹的蔓延竟慢了下来。“工厂排的‘秽气’已经渗进虫豸体内了,
”她轻声说,眼神掠过那只还在舔农药桶的猴子,“连草木都在哭,你听不见吗?
”林深一愣。他研究动物行为学十年,自认能分辨各种生物的情绪信号,但“草木的哭声”?
这说法太荒诞了。可下一秒,他的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悸动,
仿佛有无数细微的声音钻进脑海——是树根吸水的滋滋声,是藤蔓生长的咯吱声,
甚至还有那只卷尾猴脑中混乱的欲望:愤怒、饥饿、还有一种莫名的躁动。
“你……”他震惊地看向姑娘,“你对我做了什么?”“不是我,
是你的‘气’和它们连上了。”姑娘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的腐叶。
林深清晰地“看见”——不是用眼睛,
而是用那只发烫的手臂“感知”到——一缕缕淡灰色的雾气正从泥土里冒出来,
钻进植物的根茎,那些原本该翠绿的脉络,正被灰色浸染成暗褐色。“这是……灵气?
”林深脱口而出。他爷爷是个老道士,小时候听爷爷念叨过“天地间有气,滋养万物”,
当时只当神话听,可眼前的景象,竟和爷爷描述的“秽气蚀灵”对上了。姑娘抬眼,
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你知道灵气?”她站起身,竹簪上的纹路突然亮起,“我叫木瑶,
青禾谷弟子。师门守护的千年古树快枯死了,树灵说,源头在这片被污染的雨林。
”话音刚落,那只卷尾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扑向林深。它的眼睛布满血丝,
爪子上的青黑色已经蔓延到手腕,速度快得像道闪电。林深下意识地抬臂去挡,
左臂的鳞纹突然亮起,他脑中瞬间涌入猴子的想法:“这些人在阻止我变强……”“小心!
”木瑶将银杏叶掷向空中,叶片化作一道青光,缠住猴子的四肢。她咬破指尖,
将血点在竹簪上,低喝一声:“草木有灵,缚!”周围的藤蔓突然活了过来,
像绳索般将猴子捆在树干上。猴子疯狂挣扎,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林深盯着它爪子上的青黑色,又看向远处被污水浸染的河流,
突然明白过来:“是那些工厂废水……不仅污染环境,还在让生物变异。”木瑶收回青光,
银杏叶落回她掌心,已经变得有些焦黑。“不是变异,是‘气’乱了。
”她指着那片灰色雾气,“天地元气本是循环的,现在被工业废料搅成了秽气,生物吸了它,
灵智会被吞噬,只剩下本能的凶性。”林深的左臂还在发烫,
但那种刺痛感渐渐变成了温热的流动。他看向那只被捆住的猴子,脑中的声音弱了下去,
只剩下微弱的痛苦**。“我能感觉到它的痛苦。”他低声说,“就像……能听懂它在哭。
”木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被秽气虫咬了,却没被吞噬灵智,反而觉醒了‘生物通感’。
这说明你的气脉,和自然是通的。”她抬头望向雨林深处,那里的灰色雾气更浓,
隐约能看到巨型植物的轮廓在雾中晃动,“前面还有更危险的东西。要一起走吗?
”林深摸了摸左臂的鳞纹,那里的光芒已经淡了下去,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他看向录音笔里记录的42%减少率,又看了看被捆在树上、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的卷尾猴,
握紧了相机:“走。我要知道,那些工厂到底排了什么东西。”晨雾渐渐散去,
阳光穿透树冠,照在两人前行的背影上。林深的靴底沾着带灰雾的泥土,
木瑶的青布衫下摆扫过腐叶,留下淡淡的绿光。远处,一声不属于任何已知物种的低沉咆哮,
在雨林深处响起。第二章秽气之源与铁壁之障往上游走了约莫三里地,
腐叶的腥甜被更刺鼻的气味取代——像烧塑料混着消毒水,熏得林深喉咙发紧。
左臂的鳞纹又开始发烫,脑海里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是鱼类翻肚的窒息感,
是水草腐烂的绝望感,还有某种庞然大物在水底搅动的愤怒。“前面就是排污口了。
”木瑶停下脚步,青布衫的袖口无风自动。她掌心的银杏叶此刻已完全失去光泽,
边缘卷成焦黑色,“秽气浓度太高,我的‘草木心语’快用不了了。
”林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雨林边缘被硬生生拓出一片空地,围着三米高的铁皮围栏,
上面缠着带刺的电网,每隔十米就有个摄像头在转动。围栏内侧的河水呈现出浑浊的墨绿色,
水面漂浮着白色泡沫,偶尔有鱼的尸体翻上来,鳞片泛着不正常的金属蓝。“奇怪,
”林深皱起眉,“这里是亚马逊保护区的核心区,按规定,半径五十公里内不准有工业设施。
他们怎么敢……”话音未落,围栏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金属被撞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几声沉闷的嘶吼,震得地面都在轻微发颤。
木瑶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往后退:“躲起来!是‘秽化兽’!”两人刚钻进一丛茂密的旅人蕉,
就见围栏内侧的水面炸开一道巨浪。一只约莫三米长的鳄鱼从水里翻了出来,
但它的形态早已扭曲——背上长出了参差不齐的骨刺,皮肤像生锈的铁皮般开裂,
露出下面蠕动的暗红色肌肉,最诡异的是它的眼睛,完全被灰白色覆盖,却透着疯狂的红光。
鳄鱼嘶吼着扑向围栏,用脑袋疯狂撞击铁皮。坚固的围栏竟被撞得凹陷下去,
钢筋扭曲的声音刺耳至极。更可怕的是,它每次撞击后,身上的骨刺就会变长几分,
伤口处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它在吸收秽气自愈。”木瑶的声音发紧,
“这些秽气已经成了它的养料。”林深的左臂烫得厉害,
鳄鱼的愤怒像重锤般砸在他的神经上——那不是普通野兽的领地意识,
而是被某种力量扭曲的、纯粹的破坏欲。他还“听”到了更恐怖的事:这只鳄鱼的意识里,
藏着上百条同类的痛苦记忆,像是被强行融合在一起。“不止一只?”他低声问。
木瑶点点头,指尖在竹簪上快速划过,簪头的纹路亮起微光:“青禾谷的古籍记载,
‘秽气聚则生凶,百兽魂归一体,成不死之躯’。这东西不是自然变异,
是被人用邪术炼制过的。”就在这时,围栏上的电网突然亮起蓝紫色的光。鳄鱼被电流击中,
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抽搐着退回水里。但几秒钟后,它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灰白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电网,似乎在寻找弱点。“有人来了。”林深按住木瑶的肩膀,
指了指围栏入口的方向。一辆黑色越野车从林间小道开了过来,停在围栏边。车门打开,
下来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腰间别着枪,耳朵里塞着对讲机。
其中一个高个子掏出钥匙打开围栏的铁门,另一个矮个子则举着个金属检测仪,
对着水面扫描。“编号73,活跃度89%,还在可控范围。”矮个子对着对讲机汇报,
声音冷漠,“不过刚才的撞击强度超过预警值,建议加大秽气注入量,测试极限承受力。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注意周边,
刚才卫星监测到异常生物活动信号,别让外面的东西闯进来。”高个子冷笑一声,
拍了拍腰间的枪:“放心,就算有不长眼的变异兽,这‘镇魂弹’也能让它们瞬间安静。
”林深的心脏猛地一缩。镇魂弹?听名字就不是善茬。他看向木瑶,发现她的脸色也很难看,
竹簪上的光芒忽明忽暗。“他们在故意培养秽化兽。”木瑶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怒意,
“用工厂废水里的秽气喂养,还人为加速它们的变异……这是在逆天而行!
”高个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朝旅人蕉这边望过来:“那边好像有动静。
”林深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左臂的鳞纹突然剧烈跳动,
他“听”到那两个男人的心跳——高个子的心跳沉稳,带着杀意;矮个子的心跳急促,
藏着恐惧。还有他们口袋里的东西:金属的冷硬感(枪),塑料的光滑感(对讲机),
以及……一张卡片上的文字信息。“等等,”林深突然按住木瑶,
“矮个子的工作证……上面写着‘腾辉生物科技’。”这个名字像惊雷在他脑中炸开。
腾辉生物,正是赵野之前曝光的那家超标排放废气的企业!他们不仅在城市里排污,
竟然还把触手伸到了亚马逊雨林?就在这时,水里的鳄鱼突然再次发起攻击。
这次它没有撞围栏,而是猛地调转方向,用尾巴拍向越野车。“砰”的一声巨响,
车窗被砸得粉碎。两个西装男骂了句脏话,转身举枪射击。子弹打在鳄鱼身上,
只留下浅浅的弹痕,瞬间就被蠕动的肌肉覆盖。高个子急了,掏出一个银色的手雷状物体,
拔掉保险栓扔向鳄鱼:“吃老子一发镇魂弹!”那物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眼看就要落在鳄鱼身上,木瑶突然低喝一声:“去!”她掌心的银杏叶虽然焦黑,
却突然迸发出一道青光,像藤蔓般缠住镇魂弹,硬生生改变了它的轨迹。
镇魂弹擦着鳄鱼的背落在水里,“噗”的一声闷响,激起一圈淡紫色的涟漪。涟漪所过之处,
水面的泡沫瞬间凝固成黑色的冰块,连鳄鱼的动作都迟滞了几分,发出痛苦的嘶吼。“谁?!
”高个子猛地转身,枪口对准旅人蕉,“出来!”木瑶拉着林深往后退,
同时从怀里掏出三枚绿色的种子,往地上一撒。种子落地即长,瞬间长成三米高的荆棘丛,
挡住了视线。“快走!镇魂弹的‘秽气凝固’对我有克**用,再待下去会被他们缠住!
”两人钻进密林,身后传来枪声和怒骂声。林深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只鳄鱼虽然动作变慢,
却依旧在疯狂撞击围栏,而围栏内侧的河水深处,似乎有更多的阴影在晃动,
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腾辉生物……”林深咬着牙,
左臂的鳞纹还在发烫,“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木瑶喘着气,
竹簪上的光芒黯淡了不少:“古籍上说,‘秽气极致可化妖丹,聚之能撼天地灵脉’。
他们培养秽化兽,恐怕是想提炼‘秽妖丹’……那东西能瞬间提升修为,
却会让方圆百里的灵气彻底枯竭,变成死域。”林深突然想起赵野。
那个掌握着腾辉核心数据的工程师,他知道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而周明,
那个十年前就发出警告的建议人,他的《生态风险报告》里,是否也藏着关于秽妖丹的秘密?
一阵风吹过,雨林里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次林深听得很清楚,那不是自然的风声,
而是无数草木在传递同一个信息——危险,正在逼近。他握紧了相机,
里面存着伞鸟啄食泡沫的照片,存着卷尾猴舔舐农药桶的影像,
还有刚才腾辉员工的对话录音。这些或许不够扳倒一个庞大的企业,但至少,是开始。
“我们得找到更多证据。”林深看向木瑶,她的青布衫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
却依旧眼神坚定,“而且,要通知其他人。”木瑶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上面刻着青禾谷的纹路:“我可以用传讯玉符联系师门,让他们查腾辉生物的底细。你呢?
你认识能帮忙的人?”林深想起了陈冰,那个在北极见证冰川消融的科考队员;想起了苏晓,
那个在城市里为河流奔走的志愿者;还有赵野,那个敢和庞大企业对抗的工程师。
他们或许此刻正身处不同的地方,却都在面对同一场危机。“嗯,”他深吸一口气,
左臂的鳞纹渐渐平复,化作淡淡的青色,“我认识几个和我们一样,在听地球哭泣的人。
”远处的围栏方向,又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林深和木瑶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雨林的深处,不仅有腾辉的秘密,恐怕还有更多等待被揭开的真相——关于变异,关于灵气,
关于人类与自然的这场生死博弈。第三章冰原之裂与寒境传承北极的极昼已持续了半个月,
刺眼的阳光反射在冰面上,晃得人睁不开眼。陈冰蹲在冰川边缘,
手里的冰芯取样器刚钻透三层冰层,
却在最后几厘米处卡住了——钻头碰到的不是坚硬的冰体,而是某种带着弹性的组织。
“邪门了。”他骂了句,摘下护目镜,露出冻得发红的脸颊。这是他在北极科考的第五年,
从未见过这样的冰层结构。更诡异的是,温度计显示,
此处冰层下的温度竟比表层高了12℃,这在零下三十度的北极,简直是天方夜谭。突然,
脚下的冰层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不是冰川正常的挤压声,更像是什么东西在冰下撞击。
陈冰猛地站起身,腰间的卫星电话突然发出刺啦的杂音,屏幕上的信号格瞬间归零。
“怎么回事?”队友小王举着地质雷达跑过来,脸色发白,“雷达显示,
冰层下有个巨大的阴影,正在移动!”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陈冰反应迅速,
一把将小王拽到身后,自己却被裂缝边缘的冰棱划破了小腿。鲜血滴落在冰面上,
瞬间凝结成珠,却没有冻结——那滴血珠竟在微微发烫,像裹着一层看不见的热气。
“这血……”小王惊得说不出话。陈冰也愣住了。自从上次被变异北极狐围攻后,
他的身体就变得奇怪:能在零下五十度的环境里只穿单衣,指尖能凝结出冰碴,
连血液的冰点都比常人低。但今天,血液发烫还是头一次。裂缝里传来低沉的嘶吼,
像是无数尖锐的东西在摩擦冰面。陈冰低头望去,只见裂缝深处闪烁着幽蓝色的光,
密密麻麻的节肢动物正顺着冰壁爬上来——那是些半透明的虫子,体长不足十厘米,
头部却长着螺旋状的口器,爬行过的地方,冰层竟在融化。“是冰原妖虫!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冰回头,看见个穿兽皮袄的老人,手里拄着根鲸骨杖,
杖头镶嵌着块冰蓝色的水晶,正散发着淡淡的寒气。老人约莫七十岁,脸上刻满风霜,
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藏着两团冰火。“阿冷族长?”陈冰认出了他。
老人是附近寒境族的族长,世代居住在北极冰原,据说能和冰川对话。科考队刚来时,
老人曾警告过他们:“冰脉在哭,别挖得太深。”当时没人当真。阿冷没理会他的惊讶,
举起鲸骨杖指向裂缝。水晶突然爆发出强光,裂缝里的妖虫像是被烫到般,纷纷缩了回去,
嘶吼声也低了下去。“这些虫子是被‘地热秽气’催醒的,”老人沉声道,
“你们钻透了冰脉的保护层,把它们放出来了。”陈冰的小腿突然传来灼痛感。他低头一看,
刚才滴落在冰面上的血珠已经渗进冰层,裂缝边缘竟凝结出一圈白霜,
将那些试图爬上来的妖虫冻住了。而他的低温操控能力,
此刻正不受控制地爆发——以他为中心,三米内的冰面迅速冻结,连空气都凝结出冰晶。
“你的‘冰魄’被激活了。”阿冷的眼神变了,“寒境族的古籍记载,当冰脉受损,
会有‘冰之子’觉醒,继承天地间的至寒之气。看来,你就是那个人。”陈冰这才明白,
自己的能力不是单纯的基因变异。他想起上次击退北极狐时,指尖凝结的冰碴里,
似乎有微弱的蓝光流动,和老人鲸骨杖上的水晶光芒如出一辙。“地热秽气是什么?
”他咬着牙压制体内翻涌的寒气,每多用一分力,体温就往下降一度,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是工业废料渗进地心,和冰脉灵气搅在一起生出来的邪物。”阿冷举起鲸骨杖,
杖头水晶的光芒注入陈冰体内,帮他稳住体温,“十年前,有群穿白大褂的人来过,
在冰原上打了三十七个深井,说是找什么‘清洁能源’。他们走后,冰脉就开始发烫,
妖虫也开始出现。”陈冰的心猛地一沉。十年前,腾辉生物刚成立不久,
主打“新能源开发”。难道北极的异动,也和他们有关?裂缝突然剧烈震动,
深处的蓝光变得刺眼。一只体型较大的妖虫爬了上来,体长近半米,口器张开,
竟喷出一团淡绿色的雾气。雾气落在冰面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是母虫!
”阿冷脸色骤变,“它在释放秽气,融化冰脉!”母虫嘶吼着扑向陈冰。他下意识地抬手,
体内的寒气顺着手臂涌出,在身前凝结成一面冰墙。但妖虫喷出的绿雾落在冰墙上,
冰层竟像奶油般融化了。“用你的血!”阿冷突然喊道,“你的血里有冰脉灵气,
能克制秽气!”陈冰来不及多想,抓起冰镐划破掌心,将鲜血甩向妖虫。
鲜血落在母虫半透明的身体上,瞬间冒出白烟,妖虫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结冰。
但同时,陈冰也感觉体内的寒气在飞速流失,体温骤降到三十度,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结阵!”阿冷突然用寒境族语高喊。远处的冰原上,突然出现二十多个穿兽皮的族人,
他们手持冰矛,围着裂缝站成一圈,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语。
他们脚下的冰面亮起蓝色的纹路,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将裂缝完全笼罩。法阵启动的瞬间,
陈冰感觉一股温和的寒气涌入体内,是阿冷和族人在共享冰魄真气。母虫被法阵的蓝光困住,
身体迅速冻结成冰块,最终碎裂成粉末。那些爬上来的小妖虫,也在蓝光中化为水汽。
裂缝渐渐合拢,冰层下的嘶吼声消失了。陈冰瘫坐在冰面上,大口喘着气,
掌心的伤口已经冻结,留下一道冰蓝色的疤痕。阿冷走到他身边,
鲸骨杖轻敲冰面:“刚才的法阵,是寒境族守护冰脉的‘镇灵阵’,但威力已经大不如前。
”他指向远处的冰川,那里有一道巨大的裂痕,从海岸线一直延伸到冰原深处,
“冰脉在流血,再过十年,这里的冰川会全部融化。”陈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雷达屏幕上,那道巨大的阴影并没有消失,只是退回了冰层深处,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他突然想起林深——那个在雨林研究变异生物的朋友,或许他能解释,
为什么相隔万里的雨林和北极,会出现如此相似的“秽气”?他挣扎着站起来,
从背包里翻出卫星电话。信号已经恢复,屏幕上跳出一条未读消息,
是林深半小时前发的:“腾辉在雨林培养秽化兽,小心他们在北极的动作。
”陈冰的手指顿在屏幕上。果然是腾辉。“阿冷族长,”他抬头看向老人,
“十年前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标记?”阿冷点头,
从怀里掏出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个扭曲的“辉”字,
和腾辉生物的logo如出一辙。“他们在冰脉最深处,埋了个‘引秽器’,
能把地心的秽气吸上来。”老人的声音带着怒意,“寒境族的孩子,已经开始得怪病了,
皮肤会像冰一样开裂。”陈冰握紧了金属牌,掌心的冰痕隐隐发烫。
他给林深回了条消息:“北极有腾辉的引秽器,冰原妖虫只是开始。”然后,
他又点开了苏晓的对话框——那个在城市里和污水斗争的女孩,或许她那边,
也藏着腾辉的另一个秘密。极昼的阳光依旧刺眼,但陈冰觉得,
这片冰原正在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而他和林深、苏晓、赵野,还有眼前的寒境族人,
或许就是阻止黑暗蔓延的最后一道光。阿冷将鲸骨杖递给陈冰:“冰魄真气在你体内觉醒,
说明你和冰脉有缘。拿着它,能帮你稳住能力。”杖头的水晶在阳光下流转着蓝光,“今晚,
我带你去看冰脉的心脏——那里,藏着腾辉最想得到的东西。”陈冰接过鲸骨杖,
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臂蔓延,体内的寒气瞬间平稳了许多。他望向冰原深处,
那道巨大的裂痕在阳光下泛着幽光,像大地睁开的一只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一场横跨雨林与冰原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浊流之咒与玄清道法护城河的腥臭味已经持续了半个月。苏晓蹲在河岸边,
看着手里的水质检测仪——屏幕上的重金属含量数值红得刺眼,是国家标准的三十倍。
更诡异的是,检测仪的探头刚**水里,就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
显示屏上突然跳出一行乱码,紧接着整个仪器就黑屏了。“又是这样。”她皱起眉,
将报废的检测仪扔进随身的背包。这已经是她一周内坏掉的第三个设备了。
自从上次吸入含变异因子的水汽后,她的身体就变得奇怪:指尖触碰到枯萎的野草,
能让它瞬间抽出新芽;往浑浊的水里滴一滴自己的血,
周围半米的水域会变得清澈——但这种能力,似乎在被某种力量压制。“丫头,
别白费力气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晓回头,看见个穿灰色道袍的老道,
背着个布包,手里拿着根桃木剑,剑穗上系着枚八卦玉佩。老道约莫六十岁,头发半白,
眼睛却很亮,正蹲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用个葫芦瓢舀河水。“云松子道长?”苏晓认出了他。
三天前,她在河边组织居民打捞垃圾时,老道突然出现,只用手指在水面划了个圈,
那片水域的油污就自动聚成一团,漂到了岸边。当时她只当是魔术,现在想来,
恐怕没那么简单。云松子晃了晃葫芦瓢,瓢里的浑水竟变得清澈见底,
连水里的泥沙都沉了下去。“这河的‘水脉’被污染了。”他把水倒掉,瓢底留下一层黑垢,
散发着淡淡的腥气,“不是化学污染那么简单,是有人在水里下了‘秽水咒’。
”苏晓愣住了。秽水咒?这词听起来像武侠小说里的东西。
但她想起自己的能力——能加速植物生长,却在靠近这条河时,指尖会发麻,
催生的水草也会迅速枯萎。难道真有“咒术”这种东西?“您是说,
有人故意用邪术污染河水?”她追问。云松子点点头,用桃木剑指着河对岸的化工厂。
那是腾辉生物旗下的分厂,烟囱里正冒着灰黑色的烟,厂区的排污管直接**护城河,
管口周围的水面泛着墨绿色的泡沫。“厂长刘彪,
十年前从一个盗墓贼手里买了本《秽邪经》,
学会了用秽气催速处理废水——表面上看污水处理达标,实则把秽气藏进了水脉里,
日积月累,连鱼虾都成了‘秽化兽’。”话音刚落,水面突然炸开一朵水花。
一条半米长的鲤鱼跳了出来,鳞片脱落大半,露出血肉模糊的身体,嘴里长着两排尖牙,
落水时还咬掉了岸边一只鸭子的腿。“这就是秽化鱼。”云松子挥剑一指,
桃木剑发出淡淡的金光,那鲤鱼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扎进水里,再也没敢出来,
“它们的血里带着秽气,人要是被咬伤,会得‘烂皮病’。前几天下游村子已经出现病例了。
”苏晓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上周去医院采访,确实有十几个村民得了怪病,皮肤红肿溃烂,
医生查不出病因。当时她以为是化学中毒,现在看来,竟是被变异鱼咬伤导致的。
“我试过净化。”云松子叹了口气,从布包里掏出张黄色的符纸,
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但刘彪在厂区地下埋了‘秽气坛’,
源源不断地往水里输秽气,我的‘净水符’只能管一时。”苏晓突然想起自己的能力。
“如果……如果用我的血呢?”她试探着问,“我发现我的血能净化小范围的污水,
或许能和您的法术配合?”云松子眼睛一亮:“你有‘元素亲和’体质?
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净灵体’!”他从布包里掏出个小玉瓶,“把你的血滴三滴进去,
我用玄清观的‘引灵咒’引导,或许能暂时冲开秽气坛的封印。”苏晓咬破指尖,
将血滴进玉瓶。鲜血刚接触瓶底,就泛起一层淡绿色的光晕。云松子捏着诀,口中念念有词,
玉瓶里的血水突然化作一道细线,射向河对岸的化工厂。细线落在厂区围墙边,
竟像活物般钻进地下。几秒钟后,化工厂里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刺耳的警报声。
从河边能看到,厂区的污水处理车间冒出黑烟,排污管里涌出的不再是墨绿色污水,
而是带着泡沫的红色液体。“成了!”云松子笑道,“秽气坛的封印被冲开,
里面的秽气正在反噬!”但没等他们高兴多久,一辆黑色轿车从化工厂开了出来,停在河边。
车门打开,下来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是厂长刘彪,身后跟着四个穿黑西装的保镖,
每人手里都提着个铁笼,笼子里装着些长着脚的怪鱼——鱼头鱼身,却长着青蛙的四肢,
眼睛是浑浊的白色。“老道士,还有这个小丫头片子,敢坏老子的好事?”刘彪摸出把匕首,
刀刃上沾着黑色的粘液,“知道这‘跳跳鱼’的厉害吗?它们的黏液能腐蚀骨头,
正好给你们开开荤!”保镖打开铁笼,怪鱼们蹦跳着扑向苏晓和云松子。云松子挥起桃木剑,
金光扫过之处,怪鱼纷纷落地,身体迅速干瘪。但刘彪突然掏出个黑色的铃铛,摇了摇,
铃铛发出刺耳的声音,河里瞬间跳出上百条跳跳鱼,像潮水般涌来。“不好,
他在用‘唤秽铃’指挥变异鱼!”云松子将苏晓护在身后,剑穗上的八卦玉佩亮起白光,
“你快往上游跑,去找玄清观的人,就说水脉被秽气坛污染,需要‘镇水符’支援!
”苏晓却从背包里掏出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她提前培育的“净水草”种子。“我不走。
”她将种子撒向河面,同时催动体内的能力,指尖泛起绿光,“我的能力能让植物疯狂生长,
或许能困住它们!”种子落水即长,瞬间长出茂密的水草,像一张绿色的网,
将大部分跳跳鱼缠住。但刘彪的铃铛摇得更急了,水草接触到跳跳鱼的黏液,
竟开始发黄枯萎。“没用的!”刘彪狞笑着,“这些鱼的黏液里混了化工厂的废料,
专门克植物!”就在这时,苏晓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陈冰发来的消息:“腾辉在北极用引秽器,你们那边的污染可能也和秽气坛有关,
小心他们用邪术催化变异。”秽气坛!苏晓突然想起云松子的话,眼睛一亮:“道长,
秽气坛是不是在污水处理车间地下?”云松子点头:“没错,但那里有符咒封印,
强行破坏会导致秽气爆炸!”“不是破坏,是净化!”苏晓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瓷瓶,
里面是赵野之前寄给她的“污染中和剂”样本,“赵野说这东西能中和工业废料,
或许对秽气也有用!”她拉开背包拉链,将剩下的净水草种子和中和剂混合在一起,
再次撒向河面。这次,绿光包裹着银白色的中和剂,水草不仅没有枯萎,反而长得更茂盛,
藤条上还渗出白色的汁液,滴落在跳跳鱼身上,竟让它们的黏液失去了腐蚀性。
“这是……”云松子又惊又喜,“你的能力和中和剂产生共鸣了!”苏晓趁机冲向化工厂,
云松子则用桃木剑挡住刘彪。她凭着之前做志愿者时记下的厂区地图,
绕到污水处理车间后面,找到一个被符咒覆盖的井盖。井盖周围的地面泛着黑色,
隐约能看到地下传来的红光。“就是这里!”她掏出最后半瓶中和剂,咬开瓶塞倒在井盖上。
中和剂接触到符咒,发出滋滋的响声,符咒上的纹路开始变淡。“住手!”刘彪摆脱云松子,
举着匕首追了过来。苏晓没有退缩,反而将手掌按在井盖上,催动全部能力。
她的血液顺着掌心渗入井盖,与中和剂混合在一起,发出耀眼的绿光。井盖下传来一声闷响,
红光渐渐熄灭,河里的跳跳鱼突然像失去力气般,纷纷沉入水底。刘彪愣住了,
气坛怎么会……”云松子趁机用桃木剑指住他的喉咙:“秽气坛被净灵体的血和中和剂净化,
你的邪术破了。”远处传来警笛声,是苏晓提前报警叫来的。刘彪被警察带走时,
恶狠狠地盯着苏晓:“腾辉不会放过你的……你们都活不了……”苏晓看着恢复清澈的河面,
水草在水中轻轻摇曳,竟开出了白色的小花。云松子走到她身边,
递过来一块刻着水纹的玉佩:“这是玄清观的‘水脉佩’,能帮你稳定能力。丫头,
你不是普通的志愿者,你是水脉选中的守护者。”苏晓握紧玉佩,
给林深和陈冰各发了条消息:“城市水脉污染源头已找到,腾辉在用邪术处理废水,
玄清观的道长说,这只是他们‘秽气计划’的一部分。”她抬头望向天空,
夕阳正落在化工厂的烟囱上,将黑烟染成了橘红色。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腾辉的阴影,还笼罩在更多地方——雨林、北极、城市……而他们这些散落在各地的人,
终有一天要并肩站在一起,撕开这片阴影。河面上,白色的小花随着水流漂向远方,
像一封封传递希望的信笺。第五章数据之眼与血煞之影赵野蹲在废弃工厂的角落里,
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眼下的黑眼圈上。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是他连夜从腾辉生物的内部服务器扒下来的“秽气应用计划书”——文档里的图表显示,
腾辉正在将雨林的秽化兽、北极的冰原妖虫、城市的秽化鱼数据进行整合,
试图研发一种“复合型变异病毒”,能让接触者在24小时内同时获得多种变异能力,
却会彻底丧失理智,沦为受控的兵器。“疯了……”他低声骂了句,指尖在键盘上飞舞,
将关键数据加密传输到一个匿名云盘。自从被腾辉开除并起诉后,
他就成了“过街老鼠”——企业派来的追兵不仅有穿黑西装的保镖,
还有些“特殊人才”:比如能徒手捏碎钢板的“钢筋人”,能在暗处隐身的“影遁者”,
都是被基因编辑和秽气改造过的变异者。就在这时,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突然自动亮起,
屏幕上跳出一个视频窗口。画面里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堆满古籍的书房里,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正是前国际环保署顾问,周明。“赵先生,久仰。
”周明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知道你手里有腾辉‘秽气兵器计划’的核心数据,也知道你觉醒了‘数据具象化’能力。
”赵野猛地攥紧拳头。
后觉醒的:能将抽象的数据转化为可视化的能量波——比如污染浓度会化作不同颜色的光晕,
危险等级则表现为声波的频率。但这能力他从未对人说起,周明是怎么知道的?“别紧张,
我不是敌人。”周明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
正是十年前那份被驳回的《全球生态风险报告》,“你泄露的废气数据,
和我报告里预测的‘灵气紊乱阈值’完全吻合。
我们的目标一致:阻止腾辉把地球变成他们的实验场。”赵野盯着屏幕里的周明,
指尖泛起淡蓝色的光晕——这是他能力发动的征兆,
正在解析周明话语里的“数据”:心跳平稳,语气真诚,没有说谎的波动。“你想做什么?
”他问。“需要你帮我验证一个猜想。”周明调出一张三维地图,
上面标注着全球十九个红点,“腾辉在这些地方都设有‘秽气节点’,
雨林的工厂、北极的引秽器、城市的秽气坛……我怀疑它们连成的轨迹,
对应着古籍里记载的‘幽冥阵’——启动后能抽取全球灵气,转化为纯粹的秽气,
让所有生物强制变异。”赵野的瞳孔骤缩。他立刻将腾辉的全球厂区坐标输入电脑,
用数据模型模拟连线——十九个红点连成的图形,竟和周明展示的“幽冥阵”图腾完全重合!
更可怕的是,每个节点的能量值都在飙升,按这个速度,阵法将在三个月后启动。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赵野的声音发颤。“因为‘秽气极致可化丹’。
”周明的脸色凝重起来,“腾辉的幕后老板,也就是那个堕落修真者血煞,
想靠幽冥阵提炼‘秽妖丹’,据说能让他突破修真桎梏,获得长生不死的力量。”就在这时,
废弃工厂的铁门突然被撞开。铁锈飞溅中,一个穿血红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他身后跟着四个“钢筋人”,
皮肤泛着金属光泽,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赵工程师,好久不见。
”血煞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把数据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赵野瞬间合上电脑,翻身躲到机床后面。他的能力告诉他,血煞身上的能量波是纯黑色的,
频率高得刺耳——危险等级:最高。“数据具象化?有点意思。”血煞轻笑一声,抬起右手。
他掌心泛起黑雾,黑雾落地后化作数条黑色的藤蔓,像蛇一样缠向赵野藏身的机床。
藤蔓触碰到金属,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赵野猛地想起周明的话:秽气的弱点是纯净能量。
他集中精神,将电脑里的“污染中和剂配方数据”具象化——淡蓝色的能量波从指尖涌出,
化作一道光盾,挡住了黑色藤蔓。藤蔓接触到蓝光,瞬间枯萎成灰烬。“哦?还藏着这手。
”血煞的面具下闪过一丝讶异,“可惜,你的纯净能量太弱了。
”他身后的钢筋人突然冲了上来,拳头砸向光盾。赵野的光盾剧烈晃动,
他感觉大脑像被重锤击中,眼前阵阵发黑——数据具象化对精神力消耗极大,
对付一个钢筋人已经是极限。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晓发来的消息,
附带一张玄清观的“净化符”图案:“云松子道长说,符咒的纹路能引导灵气,
或许能强化你的能量。”赵野眼前一亮。他立刻将符咒图案转化为数据模型,注入光盾。
淡蓝色的光盾瞬间染上一层金色,符文的纹路在光盾表面流转。钢筋人的拳头再次砸来,
这次却被光盾弹飞,手臂上的金属皮肤竟出现了裂纹。“玄清观的道法?
”血煞的声音冷了下来,“看来周明那老东西已经和你们联手了。”他突然抬手,
猩红的眼睛盯着赵野,“可惜,你们还是太慢了。”黑色的雾气从他体内爆发,
笼罩了整个工厂。赵野的光盾在黑雾中迅速变淡,
他的“数据之眼”看到无数扭曲的能量线——那是被血煞吸收的变异生物戾气,
此刻正化作实质的攻击,刺向他的脑海。“呃啊——”赵野抱住头,感觉意识在被撕裂。
他仿佛看到了雨林里被秽气吞噬的猴子,北极冰原上挣扎的北极熊,
护城河底腐烂的鱼群……所有痛苦的记忆都被黑雾强行灌入他的脑海。“放弃吧,
”血煞一步步走近,“你的能力能感知万物的数据,自然也能体会它们的痛苦。
只要你交出数据,我就帮你解脱。”赵野的嘴角溢出鲜血,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松手。
他想起林深发来的雨林照片,陈冰描述的冰原裂痕,苏晓拍下的护城河白花……那些画面里,
除了痛苦,还有反抗的力量——卷尾猴虽然变异,却依旧守护着领地;冰原妖虫再凶,
也怕寒境族的镇灵阵;秽化鱼再毒,也挡不住净水草的生长。“痛苦……也是数据的一部分。
”赵野猛地睁开眼,将所有痛苦记忆转化为能量,注入光盾。
金色的光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符文纹路化作利剑,斩向血煞的黑雾。
黑雾被撕裂一道口子,血煞后退半步,
面具上出现一道裂痕:“不可能……你的精神力怎么可能……”“因为我知道,
我不是一个人在斗。”赵野趁着血煞后退,抓起笔记本电脑冲出工厂。身后传来血煞的怒吼,
黑色藤蔓追着他的背影袭来,但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亮起——是周明发来的定位,
标注着一个安全屋的地址,旁边还有一行字:“林深、陈冰、苏晓也在赶来的路上。
”赵野回头望了一眼被黑雾笼罩的工厂,握紧了电脑。他知道,这不是逃跑,
是为了更快地汇合。
腾辉的幽冥阵、血煞的秽妖丹、全球蔓延的变异危机……这些庞大的阴影,
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无法驱散。但当雨林的生物感知、冰原的冰魄真气、城市的净灵之力,
与他的数据之眼汇聚在一起时,或许就能点燃照亮黑暗的火种。他拦下一辆出租车,
报出周明给的地址,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城市的霓虹灯在他眼中化作流动的数据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