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玻璃窗上的雨痕正扭曲着餐厅里的暖光,我数着第七次被程远按掉的来电,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副驾驶座位上,
精心包装的礼物盒里躺着那块他念叨半年的**版手表,
包装纸上的暗纹玫瑰在路灯下泛着血色。1.“师傅,再等十分钟。”我对代驾笑笑,
手机屏幕亮起闺蜜苏琪的微信:「他真说今天要加班?」
我按下语音键:“研发部张经理亲口说的,季度汇报改期了。”声音甜得自己都恶心。
后视镜里映出我今天的打扮,白色羊绒裙配珍珠耳钉,是他最喜欢的“清纯**”风格。
代驾师傅突然咳嗽一声:“那边穿灰西装的是您先生吧?”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程远正弯腰拉开餐厅玻璃门,西装后摆沾着雨珠。一个穿红裙的年轻女孩扑进他怀里,
鲜红指甲掐着他胳膊,口红印在他脸上明晃晃的就像一道道疤。“要开过去吗?
”师傅问得小心翼翼。我打开相机放大画面,
咔嚓一声拍下女孩踮脚咬程远耳朵的瞬间:“不用,我去给他们个惊喜。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像敲丧钟。程远正背对我给那个女孩切牛排,
盘子里的惠灵顿牛排还冒着热气——上个月我生日那天,
他说人均消费超500的餐厅都是智商税。“老公?”我站在他们桌前,
蛋糕盒丝带勒进掌心,“原来你在这啊?”程远的叉子当啷掉在盘子上。
红裙女孩的视线在我和程远之间转了圈,突然笑了:“这位阿姨是?”“我太太。
”程远脸色发青,“林夏你怎么...”“研发部张经理说你胃疼请假了。
”我把蛋糕放在餐桌中央,奶油裱花蹭到红裙女孩的酒杯,“我担心得不得了,
特意去城南买了你最喜欢的栗子蛋糕呢。”整个餐厅的视线都聚过来。程远喉结滚动,
突然抓住我的手:“客户临时约的饭局,本来要跟你说的...”“理解,创业期嘛。
”我感到恶心的抽出手,把蛋糕往红裙女孩面前推了推,“这位**是?
”“市场部新来的实习生。”程远抢答,桌下的膝盖撞到桌子,
红酒在白色桌布上漫开一片猩红。女孩突然用叉子戳破蛋糕上的巧克力牌,
“程总”两个字裂成两半:“我是他女...”“女徒弟!”程远几乎在吼,
“她非要学投资方案!”我低头整理被酒液沾湿的袖口,
忽然发现女孩无名指上的钻戒——和程远保险柜里“弄丢”的那对婚戒居然一模一样。
三个月前他跪在地上找了一晚上,最后抱着我说“老婆我再给你买更好的”。
“程总确实是个好老师。”我笑着抽出湿巾按在酒渍上,“上个月教我看财报,
连隐藏负债都能挖出来呢。”红裙女孩表情僵住。程远突然起身拽我:“我们回家说。
”“蛋糕还没吃呢。”我掰开他手指,转向女孩,“对了,程总教没教过你?
”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他**时会喊妈妈?”女孩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
程远额头爆出青筋:“林夏!”“开玩笑的~”我后退两步举起手机,“你们慢用,
我约了苏琪做美甲。”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程远下意识抬手挡脸,而女孩正恶狠狠瞪着蛋糕。
代驾师傅在停车场拦住我:“妹子,你...没事吧?”“能有什么事?
”我划开相册检查刚拍的照片,“师傅您结婚了吗?”“离了。”他苦笑,
“前妻嫌我跑车攒不下钱。”我抽出蛋糕盒里的手表塞给他:“麻烦您送我去律所。
”表盘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表带内侧刻着「CX&LXFOREVER」
——去年纪念日我咬牙刷爆信用卡买的。苏琪在律所楼下抽烟,
看到我拎着裂开的蛋糕盒就笑了:“捉奸还带甜品?林**好雅兴。”“证据够吗?
”我把手机推过去,屏幕上是程远和红裙女孩的购房合同——上周趁他洗澡时,
我用他指纹解锁了手机云端。“购房首付款120万,流水显示来自你们联名账户。
”苏琪放大图片,“但胜算不大,这顶多算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我点开餐厅监控截图:“加上这个呢?”画面里程远正把女孩按在卡座里接吻,
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冷光。苏琪吹了个口哨:“你居然忍得住不泼咖啡?
”“泼咖啡只能是成全他们更好的演苦命鸳鸯。”我打开电脑调出一份表格,
“过去半年程远出差记录,和这个叫周莹的女孩微博定位完全重合。
”“**...”苏琪突然凑近屏幕,“等等,这女的微博小号!”周莹昨晚发的照片里,
程远裸背熟睡,配文:「他说老婆性冷淡,还是我厉害」。
床头柜上赫然摆着我们的结婚照——居然在我爸妈送的婚房里,用我挑的床单!
胃里翻涌的酸水突然冲上喉咙。我冲进洗手间干呕,抬头时镜子里的人嘴角沾着口红,
像刚饮过血。“直接离婚太便宜他们了。”我扯纸巾擦嘴,“我要程远哭着求我复合,
再亲手把他推进地狱。”苏琪把烟摁灭在我咬过一口的蛋糕上:“具体计划?
”“首先...”我打开通讯录找出「张经理」,「明天能麻烦您配合演场戏吗?」
回家时程远正在玄关换鞋。领口沾着口红印,
身上是我最讨厌的檀木香水——上周他说客户送的,现在想来是周莹的品味。“老婆。
”他抓住我手腕,“今天那个真是...”“没事的啊,实习生嘛。”我甩开他走向卧室,
“洗澡水给你放好了。”浴室里,他手机在西装口袋震动。
锁屏显示三条微信:「周莹:你老婆是不是发现了?」
「周莹: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周莹:明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我用他生日解锁手机(真可笑,六年了还是这组数字),快速翻看转账记录。
给周莹的5200、1314红包,还有「宝贝房租」的每月2万转账。最后点开云盘,
在隐藏文件夹里找到几十张床照。最劲爆的是上周三,他借口去深圳出差那天。
照片里周莹骑在他身上,
背景是我们蜜月旅行的巴厘岛别墅——上个月他说要招待重要客户借用的。“老婆?
”程远突然推开浴室门。我迅速切回微信界面,把手机塞回他口袋。“你手机一直响。
”我挤好牙膏递给他,“又是那个难缠的客户?”他明显松了口气:“对,总半夜发需求。
”接过牙刷时,他指尖擦过我掌心,“今天的事...”“我明白的。”我踮脚亲他脸颊,
“创业压力大,应酬难免的。”镜子里我们像对恩爱夫妻,如果他没在偷瞄手机的话。
凌晨三点,程远在书房打电话:“她没起疑...你最近别发朋友圈...说了会离婚!
”声音压得极低,但我在门缝下偷偷放了录音笔。回到客房(分床睡半年了,
他借口怕打扰我休息),我注册了新微博账号「夏夜观察者」,给周莹小号最新动态点赞。
那张程远的裸背照下,已经有好事者留言:「这男的手表眼熟,不是XX创始人吗?」
我切换回大号,发了一张程远送我的永生花照片,配文:「七周年快乐,永远爱你@程远」。
刷新后看到周莹秒评:「姐姐真幸福~」,附带三个爱心emoji。
床头日历圈着下周一的日期,旁边写着「结婚纪念日」。我划掉改成「狩猎开始日」,
从抽屉取出新买的笔记本。扉页上是从程远旧书撕下的纸条,
他大学时写给我的:「要一辈子对夏夏好」。现在,该我教教他什么叫“一辈子”了!
2.程远一整晚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凌晨三点还爬起来去阳台抽烟。我躺在客房的床上,
听着打火机“咔哒”响了三遍,才慢悠悠起床,倒了杯温水走过去。“老公,怎么不睡了?
”我声音软软的,像是完全没被昨天的事影响。他猛地回头,烟灰掉在拖鞋上,
眼神闪烁:“……胃有点不舒服。”“是不是又应酬喝酒了?”我叹气,把水递给他,
“早跟你说别那么拼,身体最重要。”他盯着我,像是在判断我到底知不知道昨天的事。
我歪头,无辜地眨眼:“怎么了?”“……没事。”他接过水杯,手指冰凉,“林夏,
昨天……”“昨天?”我假装回忆,“哦,你说那个实习生啊?挺漂亮的,就是有点没礼貌。
”他喉结滚动,明显松了口气。我微笑,转身回房:“睡吧,明天不是还要见投资人吗?
”第二天一早,程远出门前特意亲了亲我的额头,说晚上回来吃饭。我笑着点头,
目送他离开,直到电梯门关上,才收起笑容。苏琪的电话准时打来:“怎么样?他起疑了吗?
”“没有,他以为我蠢到连捉奸都看不懂。”我打开电脑,调出昨晚备份的程远手机数据,
“他给小三周莹的转账记录、开房记录、购房合同,全在这儿了。
”苏琪吹了个口哨:“够狠啊,连云端备份都搞定了。”“他手机密码六年没换,
指纹解锁也录了我的。”我冷笑,“他以为我只会做饭等他回家?”我点开程远的微信,
找到他和周莹的聊天记录,快速浏览。周莹:「你老婆是不是发现了?」
程远:「她没那么聪明。」周莹:「可她昨天看我的眼神好可怕!」程远:「放心,
她离不开我。」我截屏,保存。再往下翻,最新一条是周莹今早发的:「程远,我怀孕了。
」我手指一顿。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苏琪,帮我个忙。”我拨通电话,
“找个**,盯紧周莹。”“怎么?她真怀孕了?”“不确定。”我眯眼,
“但如果是假的,那就好玩了。”挂断电话,我注册了一个新微信号,头像用网图美女,
名字改叫「莉莉」,然后给周莹发了好友申请。备注:「程远朋友,有急事找你。」
十分钟后,周莹通过了。莉莉:「周**,程远让我联系你。」周莹:「???」
莉莉:「他最近**有问题,让我先转你一笔钱应急。」
周莹:「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莉莉:「他老婆查得紧,不方便。」周莹没回复。
我继续发:「对了,他让我提醒你,最近别去公司找他。」「他老婆好像起疑了。」
周莹立刻炸了:「他什么意思?!睡完就想甩了我?」「我怀孕了!他必须负责!」
我勾唇,截图,发给苏琪:“鱼上钩了。”晚上程远回来时,脸色很差。我端上热汤,
温柔地问:“怎么了?投资人没谈妥?”他摇头,烦躁地扯开领带:“周莹今天去公司闹了。
”我假装惊讶:“啊?那个实习生嘛?”“她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说我躲着她。
”程远揉太阳穴,“还当着全公司的面喊‘怀孕’……”我低头喝汤,
掩饰笑意:“……那怎么办?”“能怎么办?”他冷笑,“谁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抬眸,故作担忧:“她会不会乱说话?影响公司融资?”程远表情一僵。
——他最在乎的就是公司。我轻声说:“要不……我帮你处理?”他愣住:“你?
”“女人之间好说话。”我微笑,“我去劝劝她。”程远眼神复杂,半晌,
握住我的手:“林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垂眸,轻声说:“因为我爱你啊。
”三天后,程远突然收到周莹的“分手信”,说孩子打掉了,以后别联系。他松了口气,
当晚抱着我说:“老婆,还是你最好。”**在他怀里,
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衬衫纽扣:“老公,我有个想法……”“嗯?”“最近经济形势不好,
我怕有人盯上你的公司。”我抬眼,语气担忧,“要不……我们做个财产公证?
”他皱眉:“什么意思?”“就是把我们的共同财产做个约定,万一有人想搞你,
至少钱是安全的。”我柔声解释,“比如……如果有人告你,
至少我们的房子、存款不会被冻结。”程远沉思片刻,点头:“有道理。”我微笑,
从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我找律师拟好了,你看看?”他粗略扫了几眼,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