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穿肠的剧痛还残留在喉间,苏清鸢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落在她素色的裙摆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茉莉香——那是她16岁生辰宴上,
继母柳氏最爱的熏香。“清鸢,发什么呆呢?母亲特意给你炖了安神茶,一会儿见太傅大人,
可别失了礼数。”柳氏的声音像淬了糖的毒针,苏清鸢僵硬地转头,
看见继母正端着描金茶盏走来。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的锦裙,鬓边斜插一支珍珠钗,
钗头那颗圆润的东珠下,隐约刻着一个“卫”字——那是上一世,
她用来诬陷自己与侍卫卫明私通的“证物”。喉间的灼痛感仿佛又涌了上来。苏清鸢记得,
就是这杯茶,让她在宴后头晕目眩,被柳氏安排的人抬到卫明的房间,
再由“恰好”路过的父亲撞破,落得个“失贞”的污名,最终被赐毒酒,
眼睁睁看着柳氏和庶妹苏凌薇瓜分苏家,勾结外敌,将整个家族拖入覆灭的深渊。
而站在柳氏身后的苏凌薇,正穿着一身水粉色的罗裙,掩唇偷笑,眼底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她总说,嫡女又如何?还不是个空有其名的草包。“母亲费心了。”苏清鸢垂下眼睫,
掩去眸中的恨意,指尖悄悄攥紧了袖中的帕子——那是她重生前,从灰烬里摸到的半块玉佩,
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鸢”字。柳氏将茶盏递到她面前,笑容温婉:“快喝吧,
凉了就不好了。”苏清鸢抬手去接,指尖即将触到茶盏时,忽然“脚下一滑”,
整个人朝柳氏撞去。“哎呀!”茶盏脱手,滚烫的茶水泼在柳氏的石榴红锦裙上,
洇出一大片深色的水渍。珍珠钗也晃了晃,险些坠地。“你这孩子!”柳氏惊叫着后退,
脸上的温婉瞬间碎裂,“怎么如此毛躁?”“对不起母亲,”苏清鸢站稳身子,
故作惶恐地福了福身,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女儿不是故意的。
只是母亲身上的脂粉香太浓,女儿闻着有些头晕,手才不稳。”周围的宾客顿时窃窃私语。
谁不知道柳氏素来爱打扮,府里的侍卫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些不规矩,
只是碍于苏父的面子没人敢说。此刻被苏清鸢当众点破,不少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柳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刚要发作,
却见苏父带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太傅。她只能强压下怒火,
挤出笑容:“太傅大人来了,快请上座。”苏凌薇见状,忙凑到柳氏身边,低声怨道:“娘,
姐姐分明是故意的!”“闭嘴!”柳氏瞪了她一眼,又换上笑脸迎向太傅,“小女顽劣,
让大人见笑了。”太傅捋着胡须,目光落在苏清鸢身上,带着审视。他是受苏清鸢生母所托,
来看看这位苏家嫡女是否配得上自己的孙儿。上一世,就是因为柳氏的陷害,
这门好亲事黄了,反而让苏凌薇占了去,最后却成了通敌的内应。苏清鸢迎上太傅的目光,
不卑不亢地福身:“见过太傅大人。”“听说清鸢近日在研读兵法?”太傅呷了口茶,
缓缓开口。柳氏脸色一变,抢着道:“小孩子家瞎看罢了,哪懂什么兵法。”苏清鸢却抬眸,
声音清亮:“回太傅,女儿不敢称懂,只是读《孙子兵法》时,
对‘知己知彼’一句略有心得。譬如攻城,若不知对方粮草屯于何处,纵有百万雄师,
亦是枉然。”这话一出,太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记得苏清鸢的生母,
当年就是以女子之身,凭这“知己知彼”的策略,帮先帝守住了边关。“说得好。
”太傅抚掌笑道,“老夫倒想听听,你对城西粮仓的布防有何见解?
”城西粮仓……苏清鸢心头一凛。上一世,就是在她生辰宴这天,
柳氏偷偷将粮仓的布防图送给了外敌,导致半月后粮仓被劫,京城大乱。她定了定神,
缓缓道:“城西粮仓地势低洼,易攻难守,若要布防,需在四周挖三道壕沟,
夜间派暗哨轮岗,且不可让守将单独与外人接触。
”太傅的眼神愈发锐利:“为何不可让守将单独接触外人?”“人心隔肚皮。
”苏清鸢的目光扫过柳氏瞬间僵硬的脸,“有些人看似忠良,暗地里却可能通敌。
”柳氏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继女,
今日竟如此伶牙俐齿,句句都像在说她。“清鸢年纪小,胡言乱语呢。”柳氏强笑道,
“凌薇,快给太傅大人布菜。”苏凌薇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却故意将一筷子油腻的红烧肉夹到苏清鸢碗里:“姐姐快吃,看你瘦的,
别一会儿在太傅大人面前失了态。”她记得苏清鸢素来不吃油腻,想让她当众出丑。
苏清鸢却拿起勺子,将红烧肉舀到旁边的碟子里,笑道:“多谢妹妹好意,
只是我近日肠胃不适,怕是无福消受。倒是妹妹,昨日我见你在花园里吃了三块桂花糕,
今日还吃得下这么多吗?
”苏凌薇脸色一红——她昨日偷偷去花园与柳氏安排的“张公子”私会,
确实吃了他带来的桂花糕,这事她以为没人知道。宾客中有人低笑起来,苏凌薇又羞又气,
却发作不得。苏清鸢不再看她,转头对太傅道:“大人若不嫌弃,
改日女儿想向您请教《吴子兵法》中的要义。”太傅抚须笑道:“好,老夫随时恭候。
”柳氏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心头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她悄悄对身边的丫鬟春桃使了个眼色,
春桃会意,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那是去安排“捉奸”的人手了。
苏清鸢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一世的账,该开始算了。宴席过半,
苏清鸢借口更衣,走出花厅。廊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灰衣人影,
正是父亲身边的“太监”沈砚。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腰间却挂着一块玉佩,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上面,泛着温润的光——与她袖中那半块玉佩,竟是同一种质地。
苏清鸢的心跳漏了一拍。上一世她临死前,就是这个沉默寡言的太监,趁柳氏不注意,
塞给她一块玉佩,说“往东边跑,有人接应”。可惜她当时毒已发作,没能跑出去,
只记得他脖颈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刀砍过。她故意放慢脚步,走到沈砚身边时,
“不小心”将发簪掉在他脚边。“哎呀。”苏清鸢弯腰去捡,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脖颈处——果然有一道疤痕,与记忆中一模一样。沈砚也弯腰去捡,
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他的指尖温热,带着常年握兵器的薄茧。“多谢沈公公。
”苏清鸢接过发簪,故作随意地问,“公公这疤痕……是怎么来的?”沈砚的身子僵了一下,
声音低沉:“回**,是早年在乡下被野狗咬伤的。”“哦?”苏清鸢挑眉,
“野狗的牙能咬得这么深?倒像是刀伤。”沈砚的头垂得更低:“**看错了。
”他转身想走,苏清鸢却道:“公公留步。我刚在花厅听说,
父亲书房里的《边防图志》不见了,公公可有看见?”那本《边防图志》,
是母亲生前留下的,里面夹着一张标注外敌据点的字条。上一世,就是被柳氏搜走,
交给了外敌。沈砚的脚步顿住,过了片刻才道:“奴才方才路过书房,见窗户没关,
许是被风吹走了。”“是吗?”苏清鸢笑了笑,“那真是可惜了,
我还想看看里面关于西域的记载呢。”沈砚没再说话,快步离开了。苏清鸢看着他的背影,
握紧了袖中的半块玉佩。她敢肯定,这个人绝不是普通的太监,他的眼神里藏着太多东西,
还有那块玉佩……回到花厅时,正撞见苏凌薇缠着太傅的孙子说话。那少年眉清目秀,
是京中有名的才子,上一世,苏凌薇就是靠柳氏的手段嫁给他,
婚后却将夫家也拖入了通敌的泥沼。“赵公子,我最近也在看兵法呢,”苏凌薇娇滴滴地说,
“你看我这本《孙子兵法》,是不是很精致?”她手里拿着一本装帧精美的书,书页却崭新,
显然没翻过几页。赵公子礼貌地笑了笑:“苏二**有心了。”“比起只会说空话的人,
还是实际点好。”苏凌薇意有所指地瞥了苏清鸢一眼。苏清鸢懒得理她,
径直走到太傅面前:“大人,方才女儿的见解粗浅,还请大人赐教。”太傅看着她,
忽然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清鸢明日到府中,与老夫的孙儿一同探讨兵法,
不知苏老爷意下如何?”苏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能得太傅指点,是清鸢的福气。
”柳氏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几乎要维持不住笑容。她精心策划的生辰宴,
本想让苏凌薇在太傅面前露脸,没想到反而成全了苏清鸢!“既然太傅大人有此意,
那清鸢可要好好准备。”柳氏皮笑肉不笑地说,“春桃,去把我那支金步摇拿来,
给清鸢戴上,明日好去见太傅大人。”春桃是柳氏的心腹丫鬟,
一个圆脸蛋、粗眉毛的蠢笨丫头,此刻正捧着一个锦盒匆匆走来,听见柳氏的话,
眼睛亮了亮——那支金步摇是柳氏最爱的首饰,她早就想据为己有了。
苏清鸢看着春桃走路时,锦盒在怀里晃来晃去,袖口隐约露出一点白色粉末——是蒙汗药。
柳氏这是想让她明日戴步摇时,沾上蒙汗药,在太傅府中昏睡,错过与赵公子见面的机会。
“多谢母亲好意,”苏清鸢却后退一步,“只是女儿素不爱戴这些贵重首饰,
怕不小心弄坏了,还是留给妹妹吧。”苏凌薇立刻道:“母亲,既然姐姐不要,就给我吧。
”柳氏瞪了她一眼,又对苏清鸢道:“这是母亲的心意,你怎能不收?”“那就多谢母亲了。
”苏清鸢接过锦盒,却在打开的瞬间,“哎呀”一声,锦盒掉在地上,金步摇摔了出来,
上面的宝石磕掉了一块。“对不起母亲,我手滑了。”苏清鸢故作惊慌地说。
柳氏心疼得脸都白了,却只能道:“没事没事,回头让工匠修修就好。
”春桃在一旁急得直跺脚,那步摇坏了,她还怎么据为己有?
苏清鸢看着柳氏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中冷笑。这才只是开始,上一世她们欠她的,欠苏家的,
她会一点一点讨回来。宴席散后,苏清鸢回到自己的“汀兰院”,刚坐下,
就见秦风——萧砚的暗卫,此刻扮成苏家的小厮——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洗洗手吧。
”秦风的声音很低,眼角的余光扫过窗外。苏清鸢知道,这是沈砚在向她传递消息。
她接过帕子,低声问:“柳氏那边有动静吗?”“春桃刚才去了城西的‘迎客楼’,
给一个穿黑衣的人塞了张纸条。”秦风道,“沈大人已经让人跟上去了。
”沈大人……果然是他。苏清鸢的心定了定,又问:“我母亲的那幅画,还在父亲书房吗?
”“在,柳氏今日想进去偷,被沈大人用‘查账’的名义拦住了。”那就好。
苏清鸢松了口气。母亲的那幅《寒江独钓图》里,藏着柳氏通敌的密信,是扳倒她的关键。
“告诉沈大人,今夜多加防备,柳氏可能会动手。”苏清鸢道。秦风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夜色渐深,苏清鸢坐在灯下,翻开那本从“家”里带出来的旧笔记本。
上面是她上一世帮父亲整理的账目,其中有几页,记着柳氏偷偷转移苏家财产的证据。忽然,
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苏清鸢立刻吹灭烛火,躲到门后。一个黑影翻墙而入,
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是柳氏派来的杀手。他以为苏清鸢已经睡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刚要动手,就被从房梁上跳下来的沈砚一脚踹倒。“沈公公?”杀手惊讶地看着他。
沈砚没说话,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杀手,然后对窗外打了个手势,秦风立刻进来,
拖走了尸体。“多谢沈公公。”苏清鸢点燃烛火,看着沈砚手臂上被匕首划破的伤口,
“你受伤了。”“小伤,不碍事。”沈砚道。苏清鸢却转身拿来药箱,
拿出金疮药:“我帮你包扎吧。”她解开他的衣袖,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手微微颤抖。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为了护她,留下了无数伤口,最后却连个名字都没能留下。
“为什么要帮我?”苏清鸢的声音有些哽咽。沈砚低头看着她,眸中的情绪很复杂,有隐忍,
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因为……”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是苏清鸢。”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苏清鸢忽然注意到,沈砚的喉结在滚动——他真的不是太监。她抬起头,
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仿佛藏着一片星空,让她想起幼时在宫宴上,那个为救落水的她,
奋不顾身跳进冰湖的七王爷萧砚。“你……”苏清鸢的心跳得飞快,
“你是不是……”“**早点休息。”沈砚打断她,系好绷带,转身就走,
“今夜我守在外面,不会有事的。”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苏清鸢握紧了手中的半块玉佩。
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萧砚,那个与她有过婚约,却被柳氏设计分开的七王爷。
原来上一世,默默护着她的人,一直是他。窗外,沈砚靠在廊柱上,摸着自己发烫的耳尖。
他看着汀兰院的灯火,握紧了腰间的玉佩——那另一半,在她那里。他从12岁那年宫宴上,
就记住了那个敢把糕点喂给流浪猫的小姑娘。后来她家道中落,他一直想护她周全,
却没想到会被柳氏钻了空子,让她受了那么多苦。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夜风吹过,带来远处隐约的脚步声。沈砚的眼神一凛,握紧了腰间的剑。柳氏的人,
果然来了。他对暗处的秦风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隐入阴影中。一场无声的较量,
即将开始。而汀兰院内,苏清鸢将那半块玉佩放在枕下,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有他在,
今夜会很安稳。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开始。要彻底扳倒柳氏,护住苏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不再是上一世那个任人宰割的苏清鸢了。重生一世,她不仅要复仇,
还要守住家国,守住身边的人,更要找回属于她的幸福。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
仿佛在为她祝福。苏凌薇被禁足的第三日,终于趁柳氏午睡的空当,溜出了院子。
她捏着帕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苏清鸢不仅搅黄了她和赵公子的相处,
还让她在宾客面前丢尽脸面,这笔账她必须算。“姐姐在吗?”苏凌薇站在汀兰院门口,
故意让声音甜得发腻,眼角却扫着院内的动静。她瞥见苏清鸢正坐在窗边写着什么,
案上摊着几张纸——是要交给皇家学堂的策论答卷。皇家学堂每月会让学子提交策论,
优秀者可获得面圣机会,这是柳氏早就盯上的捷径。
她原想让苏凌薇靠抄袭苏清鸢的答卷出头,如今正好趁虚而入。“妹妹怎么来了?
”苏清鸢抬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早料到苏凌薇会不甘心,特意将“答卷”放在显眼处。
“听说姐姐在写策论,”苏凌薇故作亲昵地凑过去,“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她的目光飞快扫过卷面,见字迹娟秀,论点清晰,果然比自己瞎写的强百倍。
“妹妹有心了,”苏清鸢将答卷拢了拢,“只是还差个结尾,等写完再请妹妹指点。
”“那我不打扰姐姐了。”苏凌薇笑得虚伪,转身离开时,
裙摆故意扫过桌角——案上的墨砚“啪”地掉在地上,墨汁溅了半张答卷。“哎呀!
”苏凌薇惊叫着后退,“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清鸢看着被墨汁污染的答卷,
面上露出“焦急”:“这可怎么办?明日就要交了!”“要不……我帮姐姐誊抄一份?
”苏凌薇“好心”提议,“我字虽不如姐姐,却也还算工整。”“那就多谢妹妹了。
”苏清鸢故作感激,将另一叠“干净的草稿”递给她,“这是底稿,妹妹照着抄就行。
”苏凌薇接过底稿,指尖几乎要笑出声。她哪里知道,
这份“底稿”是苏清鸢特意准备的——前半段与真答卷无异,后半段却夹着一张小纸条,
用极细的字写着:“三月初三,城西破庙,苏凌薇与张公子私会,互换定情帕。”当夜,
苏凌薇果然拿着抄好的“答卷”来找苏清鸢,眼底藏着得意。苏清鸢接过答卷,
状似随意地放在书案最上层,又“不小心”将一杯茶水洒在旁边的废纸堆里——那堆废纸里,
藏着她早已写好的真答卷。次日清晨,苏父带着学堂的先生来取答卷。
先生翻看着苏清鸢的“答卷”,忽然皱眉,从卷末抽出一张小纸条。“这是什么?
”先生将纸条递给苏父。苏父展开一看,脸色骤变。他捏着纸条,手指因愤怒而颤抖,
猛地转向站在一旁的苏凌薇:“三月初三,你在城西破庙做了什么?”苏凌薇吓得脸色惨白,
扑通跪倒在地:“父亲我没有!是苏清鸢陷害我!”“陷害?”苏清鸢适时开口,
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妹妹前几日还说,城西破庙的素面好吃,怎么今日就不认了?
况且这纸条夹在你抄的答卷里,难道是我逼你夹进去的?”柳氏闻讯赶来,见势不妙,
忙道:“老爷息怒,定是有人恶作剧,凌薇年纪小,不懂事……”“不懂事?
”苏父将纸条拍在桌上,“私会外男,互换定情帕,这也是不懂事?
”他想起柳氏总说苏凌薇乖巧,如今看来全是谎话。先生在一旁轻咳:“苏老爷,
此事若传出去,怕是对苏家名声不利。”柳氏忙塞给先生一个厚厚的红包:“先生通融,
小孩子家家的玩笑……”“玩笑?”苏清鸢忽然开口,
“前日我见张公子托人给妹妹送了个锦盒,里面是支银簪,此刻怕是还在妹妹的妆匣里吧?
”苏凌薇的脸瞬间血色尽失——那支簪子她确实藏在妆匣最底层,苏清鸢怎么会知道?
苏父哪还忍得住,拂袖道:“将苏凌薇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柳氏想拦,
却被苏父冰冷的眼神逼退。她看着苏清鸢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心头猛地一沉——这个继女,远比她想象的更难对付。苏凌薇被关柴房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府中。春桃端着馊饭去柴房时,故意用脚踢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