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前夜,我亲眼看见未婚夫顾言安将我的嫁衣给了他心爱的侍女。"清月,
白荷从未穿过这样好的衣裳,你就让让她吧。
"我看着那件我绣了三年的嫁衣穿在别的女人身上,忽然就不想嫁了。1成婚前夜,
我从苏府花园回来,却听见自己房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我如遭雷击。我的未婚夫顾言安正温柔地为一个女子穿着嫁衣,
那件我亲手绣了三年的凤凰霞帔。女子娇羞地垂着头,正是我房中的侍女白荷。"言安哥哥,
这样不好吧?这是**的嫁衣..."白荷的声音细如蚊蝇,却带着几分窃喜。"白荷,
你别这样叫我。"顾言安轻抚着她的脸颊,"明日之后,我就是苏家的姑爷了,
再也不能这样亲近你。让我再看看你穿嫁衣的样子,就当是...""就当是什么?
"我冷冷开口。两人如遭雷击般转过身来,白荷脸色瞬间苍白,慌忙要褪下嫁衣。
顾言安却护在她身前,神色有些慌张但很快镇定下来:"清月,你回来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自然会回来。"我看着那件嫁衣,心如刀绞,"倒是世子,
深夜来我房中是为何事?"顾言安面露愧色,却仍为白荷开脱:"清月,你别误会,
白荷只是好奇嫁衣的样子,我见她可怜,便...""可怜?"我冷笑一声,"那我呢?
我算什么?"十六年的指腹为婚,三年的精心绣制,在他眼中竟抵不过一个侍女的好奇?
白荷这时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我这就走..."她一边哭一边往外走,那副柔弱可怜的样子,
果然让顾言安心疼不已。"白荷!"顾言安追了几步,回头看我,"清月,你别为难她,
要怪就怪我。"我看着他护着白荷的样子,忽然就笑了。"顾言安,你很爱她?"他愣了愣,
竟点了点头:"清月,我...""那就娶她吧。"我淡淡道,"我苏清月不稀罕做人妾室。
""清月!你胡说什么?"顾言安急了,"我们指腹为婚,你是我的正妻,
白荷只是...""只是什么?你心爱的女人?"我打断他,"顾言安,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正妻,可你的心在谁那里,我们都清楚。"白荷这时怯怯地说:"**,
我愿意做妾室的,我不敢奢望...""你闭嘴!"我冷喝一声,"我苏家的嫡女,
还轮不到一个侍女来教我如何做人!"顾言安见我动了真怒,连忙道:"清月,你消消气,
明日我们成婚,以后这些事都不会再发生。""成婚?"我看着他,"顾言安,
你真以为我还会嫁给你?"他脸色一变:"清月,你什么意思?"我走到妆台前,
拿起那份早已写好的退婚书。这是我昨日写的,本想着若他今夜能来向我表明心意,
我便撕了这封信。可他来了,却是为了别的女人。"苏清月,字字珠玉,今日退婚,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将退婚书放在桌上,"顾言安,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
"顾言安如遭雷击,急忙上前:"清月,你不能这样!两家的婚约岂是儿戏?""是啊,
不是儿戏。"我看着他,"所以你刚才的行为,更是对我苏家的羞辱。
"白荷这时跪了下来:"**,都是我的错,求您别怪世子...""你起来。
"我冷冷看着她,"从明日起,你就不是苏府的人了。""清月!"顾言安护着白荷,
"你要退婚可以,但不能为难无辜的人!"无辜?我看着他护着白荷的样子,心彻底凉了。
"顾言安,她在你眼中是无辜的,那我算什么?"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既然如此,那就请世子带着你心爱的人离开我的房间吧。明日一早,
我会让父亲正式知会顾府退婚一事。""清月...""出去!"我厉声道。
顾言安最终还是带着白荷离开了。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嫁衣,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十六年的等待,三年的准备,就这样毁于一旦。可是,我不后悔。
苏家的女儿,从来不做委曲求全的事。2次日一早,整个府城都炸了锅。
苏府嫡女在成婚当日退婚,这消息传得比风还快。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府散心,
母亲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清月!你这是要做什么?""母亲。"我行了个礼,
"女儿准备出去走走。""走走?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母亲气得脸色发白,
"说我苏家女儿善妒,容不得丈夫纳妾!"我冷笑:"那就让他们说去吧。
""你..."母亲气得说不出话来,"清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昨夜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母亲。母亲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好个顾言安!
好个顾府!竟敢如此羞辱我苏家!""所以女儿才要退婚。"我淡淡道,
"总比日后在府中受委屈强。"母亲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清月,你做得对。
我苏家的女儿,不受这等窝囊气。"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夫人!**!
顾府世子求见!"母亲冷哼一声:"告诉他,我苏家没什么好见的!
"丫鬟为难道:"世子说...说他带着白荷姑娘一起来的,要给**赔礼道歉。
"我和母亲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讥讽。"让他们进来吧。"我淡淡道,
"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如何赔礼道歉。"不一会儿,顾言安带着白荷走了进来。
白荷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夫人,**,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了世子,
求您们别怪罪世子..."这番话说得极其巧妙,既承认了错误,又为顾言安开脱,
还显得自己很有担当。果然,顾言安心疼地看着她:"白荷,不是你的错,
是我...""够了。"我打断他们的双簧戏,"顾世子,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顾言安深吸一口气:"清月,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决定什么?
""我要娶白荷为正妻。"他看着我,"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那我就娶我心爱的人。
"全场一片死寂。我倒是不意外,可母亲却气得浑身发抖:"顾言安!你说什么?
娶一个侍女为正妻?你疯了吗?""我没疯。"顾言安护着白荷,"白荷虽然出身卑微,
但她心地善良,比那些高门大户的**强多了。"这话分明是在讽刺我。
我笑了:"顾世子说得极是。既然如此,那就恭喜世子觅得佳人了。"顾言安愣了愣,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平静。他还以为我会哭着求他呢。"清月,你...""不过,
我有一个条件。"我看着白荷,"既然要做顾府的主母,总要有些本事吧?
"白荷怯怯地点头:"**请说。""三日后,府中有诗会,
你若能在诗会上胜过在座的所有**,我便认你这个顾府主母。"白荷脸色瞬间苍白。
她一个侍女出身,哪里会什么诗词歌赋?顾言安也慌了:"清月,你这是故意为难人!
""为难?"我冷笑,"顾世子刚才还说要娶她为正妻呢,做正妻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如何服众?""我..."白荷哭了起来,"**,我不会...""不会就学啊。
"我淡淡道,"三天时间,够你准备了。"顾言安气得脸色铁青:"清月,你太过分了!
""过分?"母亲这时开口了,"顾世子,我女儿说得没错。既然要做主母,
就要有主母的样子。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顾言安被问得哑口无言。最终,他只能答应下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
三日后的诗会,有好戏看了。母亲担忧地看着我:"清月,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让顾言安看清楚,他心爱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我淡淡道,"母亲放心,
女儿心中有数。"实际上,我并不是为了挽回什么。我只是想让顾言安明白,
他放弃的是什么,得到的又是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要让所有人看看,苏家的女儿,
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3三日后,苏府诗会如期举行。
这本是为我和顾言安的婚事而办的文会,如今却成了白荷的考场。府中来了不少名门闺秀,
都想看看这场好戏。我一身淡青色长裙,头戴珍珠花钿,坐在主位上,倒有几分看戏的悠闲。
"清月姐姐,听说顾世子要娶一个侍女为正妻?"坐在我身边的李**小声问道。"是啊。
"我端起茶盏,"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了。"话音刚落,顾言安就带着白荷进来了。
白荷今日穿了一身粉色长裙,头上戴着几支银簪,看起来倒是清丽可人。
但在座的都是名门闺秀,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的首饰都是下等货色。"见过各位**。
"白荷怯生生地行礼。礼仪倒是标准,看来这三天没少练习。我起身:"既然人都到齐了,
那诗会就开始吧。今日的题目是'春',请各位**赋诗一首。"话音刚落,
各家**就开始构思了。很快,诗作就完成了。王**的诗清新脱俗,张**的诗意境深远,
李**的诗工整秀美...一圈下来,就剩下白荷了。"白荷姑娘,该你了。
"我微笑着看向她。白荷脸色苍白,手中的笔都在发抖。顾言安在一旁着急地看着她,
恨不得替她作诗。"我...我..."白荷结巴了半天,终于开口:"春天到了花儿开,
蝴蝶飞来又飞去。小鸟叽叽喳喳叫,春天真是好美丽。"全场一片寂静。
连丫鬟都憋着笑。这哪里是诗?分明是小孩子的打油诗!
王**忍不住掩嘴轻笑:"这...这也算诗?""就是啊,我家五岁的弟弟都比这作得好。
"张**毫不客气地说道。白荷听了,眼泪顿时掉了下来:"对不起,
我...我不会..."顾言安心疼地看着她,怒视众人:"够了!白荷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我放下茶盏,"顾世子,这就是你要娶的正妻?连基本的诗词都不会,
如何主持内宅?如何教导子女?""清月,你别太过分!"顾言安护着白荷,
"诗词又不能当饭吃,白荷心地善良,比会作诗重要多了!""心地善良?"我冷笑,
"勾引主人家的未婚夫,这就是善良?""我没有勾引!"白荷哭着辩解,
"是世子自己...""是我自己喜欢她的!"顾言安打断她,"清月,
你不要把所有错都推到白荷身上!"我看着他护着白荷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既然如此,那我再问白荷一个问题。"我看向白荷,"府中管事需要记账,你可会算账?
"白荷摇头。"那你会女红吗?"白荷还是摇头。"管理下人呢?"又是摇头。
"那你会什么?"我步步紧逼。
白荷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会学的...""学?
"李**讥讽道,"做正妻是学出来的吗?那岂不是谁都可以做正妻了?""就是,
连基本的才艺都没有,还想做主母?"王**也跟着说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说得白荷面红耳赤。顾言安气得脸色铁青:"够了!你们这是在欺负人!""欺负?
"我站起身来,"顾世子,是你自己说要娶她为正妻的,现在又说我们欺负人?
既然做不了正妻,那就别勉强。""清月!"顾言安瞪着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淡淡道,"只是想让世子看清楚现实而已。"就在这时,
白荷忽然跪了下来:"**,求您别为难我了!我愿意做妾室,
只求您别赶我走..."她这一跪,反倒显得我咄咄逼人了。果然,
顾言安心疼不已:"白荷,你快起来,不用求她!"他扶起白荷,怒视着我:"清月,
你满意了吗?看到白荷下跪求你,你高兴了吗?"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很累。"顾言安,
既然你觉得我在为难她,那就请你们离开吧。"我淡淡道,"从今往后,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顾言安愣了愣:"清月,你真的要和我断得这么彻底?""不然呢?"我反问,
"难道还要留着你们在我面前碍眼?"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最终只能带着白荷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清月姐姐,你没事吧?"李**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我们继续诗会吧。"但我心里知道,我和顾言安的这段情缘,
是真的结束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4诗会结束后,我回到房中,
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虽然我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很坦然,但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十六年的青梅竹马,就这样结束了。正胡思乱想着,丫鬟小翠走了进来。"**,
老爷要见您。"我整理了一下衣裳,来到了父亲的书房。"清月,坐吧。
"父亲放下手中的书卷,"今日诗会的事我都听说了。""父亲。"我有些不安,
"女儿是不是做得过了?""过了?"父亲哼了一声,"我看是做得太轻了!
顾家竟敢如此羞辱我苏家,真当我苏家好欺负不成?"我松了一口气,原来父亲是支持我的。
"不过,"父亲话锋一转,"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对你的名声也有影响。""女儿不怕。
"我淡淡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父亲欣慰地看着我:"我的女儿就是有骨气!不过,
你也不能一直待在府中,这样吧,过几日你去江南住一段时间,散散心。"江南?
我心中一动。江南山水甲天下,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倒也不错。"父亲要我去多久?
""至少三个月吧。"父亲道,"等这阵风头过了,你再回来。""好。"我点头应了。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怎么回事?"父亲皱眉。管家急匆匆跑进来:"老爷,
不好了!顾府的人在门外闹事,说要见**!"我和父亲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走,
去看看。"父亲起身。来到府门口,果然看见顾言安正和几个护院推推搡搡。"顾言安,
你要做什么?"父亲沉着脸道。看见我们出来,顾言安立刻上前:"苏伯父,我要见清月!
""见我?"我冷笑,"顾世子,我们不是已经断得很清楚了吗?""清月,
我有话要和你说!"顾言安急切地道,"白荷她...她跑了!"跑了?我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以白荷的聪明,自然知道做顾府正妻是不现实的。
既然无法得到正妻的位置,她当然要另寻出路。"跑了就跑了,关我什么事?"我淡淡道。
"清月,求你帮帮我!"顾言安竟然跪了下来,"白荷一定是受了什么**才会跑的,
都是我的错!"这一跪,把围观的人都看愣了。堂堂顾府世子,
竟然为了一个侍女给别人下跪?父亲气得脸色发青:"顾言安,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
""苏伯父,如果清月不帮我找到白荷,我就不起来!"顾言安倔强地道。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顾言安,心中五味杂陈。曾几何时,我以为他会为我做任何事,
没想到他却为了别的女人跪在我面前。"顾言安。"我冷冷开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期盼地看着我。"正因为从小一起长大,
所以我才更不会帮你。"我转身,"父亲,我们回去吧。""清月!"顾言安在身后大喊,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顾言安,
当你为了别的女人抛弃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回到府中,
我心情复杂地坐在院子里。小翠端来茶水,小心翼翼地道:"**,
世子还跪在门外呢...""跪着就跪着吧。"我端起茶盏,"与我何干?
"但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这就是爱情吗?爱得这么卑微,这么痛苦?
幸好我已经看透了。否则,跪在那里的可能就是我了。想到这里,我忽然庆幸自己的选择。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而我,要往前看了。
5顾言安在苏府门前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从窗户看出去,他还在那里,
只是脸色苍白,显然一夜未眠。"**,世子昨夜一直在那里,
连水都没喝一口..."小翠同情地说道。我面无表情地放下窗帘:"那是他的事。
"话虽如此,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正用早膳时,父亲匆匆走了进来。"清月,
顾老太太来了。"我手中的筷子一顿。顾老太太是顾言安的祖母,在府城中颇有威望。
"她来做什么?""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她那个宝贝孙子。"父亲冷哼一声,
"你见还是不见?"我沉思片刻:"见吧。不见的话,倒显得我们苏家小气了。"来到花厅,
果然看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端坐在椅子上,正是顾老太太。"清月见过老太太。
"我行礼道。"快起来快起来。"顾老太太拉着我的手,"清月啊,
老身这次来是想和你说说话。""老太太请说。"顾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清月,
言安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做事不知轻重。这次的事,确实是他的错。"我没有接话,
静静听着。"但是,"顾老太太话锋一转,"你们两家的婚约是老一辈定下的,
岂能因为一个侍女就毁了?""老太太的意思是?""老身的意思是,你和言安还是成婚吧。
至于那个白荷,既然跑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我冷笑一声:"老太太,
您觉得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不是不是。"顾老太太连忙摆手,"老身的意思是,
年轻人嘛,总是会犯错的。你就当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机会?"我看着她,
"老太太,如果今日跪在门外的是白荷,而我是那个抛弃他的人,您还会说给我一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