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恋爱七年的男友林默说“就是玩玩而已,我早就腻了”时。
我转身就和他的兄弟顾延在一起了。原来七年的深情,
真的比不上五个总计两分三十秒的电话。有些人,你的狼狈他视而不见;而有些人,
连你的狼狈都小心珍藏。1七年的感情包厢门半开,震耳的音乐声里,
林默慵懒的嗓音像把淬了毒的短刀,直直捅进了我的心口。“就是玩玩而已,还结婚?
我早就腻了。”我僵在门口,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周围人的窃笑声就像是细小的针,
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烟灰从他的指尖坠落,碾碎在昂贵的地毯上。就像我这七年的爱恋,
烧到最后,一点余温都不配留下。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逃离,手臂撞到了侧边墙上,
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这时包厢的角落里一道目光盯着门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不顾身边人的询问,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走廊里的光线比包厢里暗。我打开了安全通道,
无力的顺着墙跌坐在地上,眼泪糊掉了精心描绘的眼妆。七年,我从大学跟着他到现在,
替他打理生活,应付他的莺莺燕燕,以为能换来一场婚礼。原来,只是他眼里的,玩玩而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了抽烟喝酒,身边围着的异性也越来越多,
他的圈子慢慢的离我越来越远。这几年,我身边的好友都劝我分手,
可我每次看见他眼睛的时候,总会想起初见他的模样。我不舍得。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变了。
用句有些幼稚的话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闻不到他身上的香味了。
那股独属于我的香味,是我与他热恋时,拥抱我扑面而来的香气。整个楼道安静的可怕,
和门外的世界完全割开。我的手机亮屏闪烁,林默的名字跳动两次后,归于沉寂。
他连找我都那么没耐心。2顾延解围我冷笑了一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扶着身旁的梯子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突然的光亮刺的我眯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映入眼睛的是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我抬眸向上望去,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睛里。
是顾延。林默的好兄弟,此刻却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他刚才也在包厢里,
想必是听到了那句的话。我下意识想退缩回到楼道,却发现另一边的门把手被他拉在手里。
“需要帮忙吗?”他声音低沉,递来纸巾的手稳而有力。我没接,想侧身绕过他,
却被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裹住了肩膀。他已然按亮了电梯,语气不容拒绝,“我送你。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电梯运行的轻微声响。尴尬像潮水一样涌来,
西装外套上的木质香萦绕在我的鼻尖。到了楼下,晚风吹过。我眼睛被风吹的酸涩了几分,
抬头看着他有些冷淡的侧颜,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车里很安静,他没问什么,
只是打开了轻柔的音乐。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我忽然想起了很多往事。过去七年里,我同林默在一起时,似乎总能看到顾延。
他会在我被林舟的追求者刁难时不动声色地解围,会在下大雨林默不来约会时给我送一把伞。
想起那些瞬间,我心中一直很感谢。那些有顾延解围的瞬间,才不至于让我这几年过分难堪。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我解开安全带,低声说了句“谢谢”。他“嗯”了一声,却没发动车子,
而是看着我。车内一下安静了下来,我将西装外套还给他。在开车门时,
余光在反光镜内看见自己糊掉的妆容,我下意识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只听见顾延低声笑了一下,“很美。”我不解的侧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他。路边的路灯微微亮。
顾延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更甚,眼睛里仿佛有星海。我愣了一下,这些年认识他,
极少能看见他笑的模样。我的耳朵有些发热,几乎是逃的打开门下了车,低声道了谢。身后,
是他低沉的一句:“做个好梦。”周遭的声音消失,顾延只是看着楼上的灯亮后。
打开了车窗,任由车外的热气涌进来。他扯松了整齐的领带结,
想点燃一根烟却又像想起什么停了下来。
他从驾驶位的抽屉内取出了一个平安符香囊挂在了后视镜上,向后靠在驾驶位上。
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随着动作散下来几根。顾延盯着平安符,抬手挑了挑垂下来的流苏,
唇角勾起了几分,望着夜色出神了良久才开车驶离。晚风阵阵,吹动了车内挂着的平安结。
我坐在窗前的躺椅上,看着楼下那抹消失的车灯,手机在此刻响起,
显示特别关心发消息的提醒。3分手决断是林默。林默发来消息:【跑哪去了?我胃疼,
帮我送点解酒的过来。】我看着这条一如从前,理所当然的信息,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第一次,我将他的消息设置了免打扰。
无意识向左划打开了朋友圈,一张照片猝不及防的刺入眼帘。林默坐在包厢的沙发上,
手中拿着酒杯,身旁坐着一位穿着红色吊带的女生,二人亲昵的肩并着肩,
朝着镜头笑得晃眼。我望着林默漫不经心的笑,久久不能回神,屏幕被滴落的眼泪打湿。
此刻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蹂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来气。
我手指僵硬的点开了和林默的对话框,打下了几个字。【我们分手吧,我累了。
】消息发出去的那一刻,没有预想中的解脱,也没有铺天盖地的痛苦,
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麻木。我盯着屏幕上那句【我们分手吧】,像是在看陌生人发出的信息。
等了片刻,没有收到回复,我直接按下了“删除联系人。”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如同垂死挣扎的野兽,疯狂的震动了起来,屏幕被“林默”的名字占据。我没有接。
这是静静地看着它响,一声,又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像是一场闹剧,
演绎着这几年的感情,直到重新归于平静。五个电话。原来我这七年,到最后,
也只值他打来的五个电话,共计两分三十秒。我动了动早已麻木的双腿,站了起来,
将号码拉黑,然后把自己重重摔进床里。疲惫像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4与顾延的合作直到早上七点的闹钟响起,我打开手机,收件箱空空如也。
他连一条挽回的短信,都吝于给予。镜子里的人双眼红肿,像个滑稽的小丑。冷水拍在脸上,
刺骨的冰凉让我混沌的大脑渐渐清醒。我强打精神去了公司,刚坐下就被叫去了会议室,
说是合作方临时换了对接人,今天要过来沟通项目细节。推开门,我瞬间愣住。主位上,
顾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正低头翻阅着文件。晨光勾勒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意,偏长的丹凤眼眼尾微挑。顾延在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抬头,
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半分意外。他起身,朝我走来,公事公办地伸出手,“你来了,
这个项目,现在由我负责。”指尖相触的瞬间,一丝暖意传来。我下意识想缩回手,
却被他稳稳握住,力道适中,一触即分。“没想到是顾总亲自来。”我微微颔首,
掩饰方才的慌乱。“嗯,”他声音低沉,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一瞬,“这个项目,
我想亲自跟进。”会议期间,顾延条理清晰,对项目的细节抓的很准,
我偶尔会对上他看来的眼神,沉静而专注。散会后,我收拾东西,一部手机却递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他的微信二维码。“后续工作上还需要对接的,”他语气自然,“加个微信?
”迟疑了两秒,还是扫了过去。好友通过的瞬间,他的消息弹了过来。不是预想中的打招呼,
而是一个清晰的文档:【项目资料.Doc】我注意到顾延的头像,是一片飘落的枫叶,
落在雨后地面的水潭中,映出破碎的天空。网名只有一个简单的“Autumn”。
这与他平日冷淡的形象相去甚远,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感。我有些意外地挑眉,
送他出公司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顾延。这次是一行文字,【冷水敷眼,效果很好。
】5林默质问刚要转身回公司,一个压抑着暴怒的声音自身后猛地炸开,
像一道惊雷劈碎了午后的平静。“苏晴!”我浑身一僵,这个声音她听了七年,
熟悉到刻入骨髓,此刻却只让她从心底泛起寒意。我缓缓转身。林默就站在几步开外,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随后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为什么和顾延在一起?!”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某种不敢置信的扭曲。“他为什么会送你到公司?!
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是不是早就给我戴绿帽子了?!”一连串的质问,
如同冰雹劈头盖脸砸下。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理所当然的指责。过往七年,
他哪怕和别的女人再暧昧,也从未用这样不堪的念头来想过我。而现在,
他只是看到顾延和我出现在同一个空间,就立刻将最脏的污水泼了过来。手腕上传来剧痛,
但远不及他话语带来的心寒。我没有像过去那样挣扎或解释,只是抬起头,
平静地迎视着他暴怒的双眼。那平静之下,是彻底失望后的冰冷。“林默,松开。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可能从未见过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反增。“你回答我!是不是因为他你才要分手?!苏晴,
我真是小看你了,勾引我兄弟?!”最后这句话,像一根针,
彻底刺破了我心底对他最后的一丝留恋。我用力,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动作缓慢却异常坚定。我的目光扫过他因愤怒而狰狞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可悲。“林默,
”我清晰地开口,“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永远只能围着你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一旦我离开了,就一定是找到了下家?”我往前一步,明明身高不及他,气势却丝毫不弱。
“你听清楚了。我和顾延,现在是工作关系,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