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江河结扎手术的当晚,家里挤满了来“慰问”他的兄弟。
闷热的空气里混杂着廉价烟草和酒精的味道,熏得人头疼。人群的角落,
他的“女兄弟”张琳琳,一双眼睛死死黏在他两腿之间,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慰和满足。
上一世,我到死才明白她那眼神的含义。如今我重生归来,冷笑着放下手里的酒杯。
酒杯磕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我迎着他们的视线,
一步步走向张琳琳,在她面前站定。“看仔细了么?”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
瞬间刺破了屋里嘈杂的喧嚣。“琳琳,你要不要让他进屋,脱下来给你仔仔细细地研究一下?
”“毕竟,他这个手术,可是为你做的。”01重生撕破假面宴一句话,满室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嘴里的酒、刚点燃的烟,都忘了动作。
江河的脸“刷”一下白了,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
羞耻和愤怒交织在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陈月,你发什么疯!”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过来。张琳琳更是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嫂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和江河哥……”“你们是比亲兄妹还亲的兄妹嘛,我知道。”我直接打断她,
嘴角的笑意更冷了,“亲到他为你一个‘妹妹’,都跑去医院把自己给切了,多感人啊。
”上一世,就是这个夜晚,我因为不能生孩子,
在这场所谓的“慰问宴”上受尽了嘲讽和奚落。江河的兄弟们明里暗里地说着风凉话,
怪我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了他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传宗接代。
我的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下蛋的母鸡”。而我的丈夫江河,全程沉默,
默认了所有对我的指责。只有张琳琳,这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妹妹”,假惺惺地安慰我,
眼神里的得意却怎么都藏不住。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俩早就搞在了一起。我不能生,
是因为江河每次都算好了日子,避开了我的排卵期。最后,他为了让张琳琳安心,
干脆去做了绝育手术。他们计划好了,等过两年,再以我不能生育为由,顺理成章地离婚,
然后他们俩双宿双飞。可笑我被蒙在鼓里,抑郁成疾,最后在一场大火里,孤零零地死去。
死前,我听到张琳琳在外面哭着对别人说:“都怪我,要是我当初勇敢一点,
早点告诉嫂子我和江河哥是真心相爱的,或许她就不会想不开了……”她用我的死,
给自己换来了一个“情深义重”的好名声。重活一世,
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楚楚可怜的脸,只觉得恶心。“怎么,敢做不敢当?”我逼近一步,
盯着张琳琳的眼睛,“你那点龌龊心思,非要我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出来才满意?
”屋里的“兄弟们”终于反应过来,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点。“那个……江河,
我们……我们先走了,你和你媳妇有话好好说。”“对对对,弟妹喝多了,你多担待。
”一群人像是躲避瘟疫一样,纷纷起身告辞,眨眼间就溜了个干净。
婆婆王秀芬后脚就冲了进来,她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风声。“陈月你这个搅家精!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一上来就想对我动手。我侧身躲过她挥过来的巴掌,
眼神冷得像冰。“妈,你最好搞清楚,现在你们**家的根,已经被你的好儿子亲手断了。
”我指着面色铁青的江河,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往后,他就是个断子绝孙的绝户头!
你那抱孙子的梦,这辈子是别想了!”王秀芬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江河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我这句话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我没再理会他们,转身进了里屋,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知道,这个家,从今晚开始,再也回不到过去了。门外,
婆婆的哭嚎声、江河的怒吼声、还有张琳琳虚伪的辩解声混杂在一起,像一出闹剧。
**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复仇的棋局,已经开始。
02绝户头现形记夜深了,外面的闹剧终于消停。我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房顶的蜘蛛网,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路。离婚,是必须的。
但就这么便宜了他们,我可不甘心。当年我嫁给江河,我们家掏空了积蓄,还背了一身债,
才凑够彩礼,供他读完大学。他毕业后分到镇上的铁饭碗,成了人人羡慕的“公家人”,
所有人都说我陈月有福气。可这福气,是我娘家拿血汗换来的。如今,想一脚把我踢开,
没那么容易。我要把属于我的,连本带利地讨回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江河带着一身酒气和怒意走了进来。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睛里像是淬了毒。
“陈月,你今晚到底发什么疯?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的脸丢尽才甘心?”我缓缓坐起身,
直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江河,我们离婚吧。”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
“离婚?”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陈月,你以为你是谁?
你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离了我,还有人要么?”“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我掀开被子下床,从箱底翻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这是当初你上大学,
我家为你花的每一笔钱的账本。学费,生活费,还有给你妈买药的钱,总共是三千二百块。
”在八十年代末,三千块,足够在村里盖一栋气派的砖瓦房。我把账本扔在他面前,
声音清冷:“江河,要么,你把这笔钱还给我。要么,你就去跟单位领导坦白,你婚内出轨,
欺骗组织,看看你这铁饭碗还端得稳不稳。”江河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
他的工作是他最大的依仗,也是他骄傲的资本。这个年代,作风问题是天大的事,
一旦被捅出去,他这辈子就毁了。“你……你敢威胁我?”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在通知你。”我看着他,眼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拿捏的陈月吗?”他死死地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钱,他拿不出来。他刚工作没多久,工资大半都给了他妈,
自己手里根本没几个钱。鱼死网破的后果,他也承担不起。“陈月,算你狠!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转身摔门而出。我能猜到,他一定是去找张琳琳商量对策了。
我一点也不担心。上一世的张琳琳能哄得他为自己去结扎,这一世,
她也一定有“办法”替他还上这笔钱。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暂时的阻碍,
只要离了婚,他们就能拥有美好的未来。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在看到希望的时候,
再狠狠地把他们踹进绝望的深渊。03债压顶第二天,我闹着要离婚,
江河为了“小三”去结扎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村子。
我成了村里人同情的对象,而江河和张琳琳,则成了人人唾弃的狗男女。
婆婆王秀芬彻底坐不住了,一大早就堵在我家门口,扯着嗓子开始撒泼。
“陈月你个丧良心的!我们江家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敢在外面败坏我儿子的名声!
”她一边骂,一边拍着大腿,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我从屋里走出来,
手里拿着那本账本,面色平静。“妈,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我把账本举起来,
“当初是谁家,掏空了家底,还借遍了亲戚,供江河上的大学?是我陈家!”“是谁当初,
拍着胸脯跟我爸妈保证,说这辈子都会把我当亲闺女待,绝不让我受一点委屈?
”“现在你的好儿子出人头地了,就嫌我这个糟糠妻碍眼了?就要为了外面的野女人,
把我一脚踹开了?”我的话句句诛心,王秀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围观的邻居也开始指指点点。“就是啊,陈月这媳妇多好,任劳任怨的。”“要不是陈家,
江河哪有今天啊,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王秀芬气急败坏,
口不择言地骂道:“那又怎么样!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我们江家凭什么还要供着你!
我儿子那是为了你好,不想你受生孩子的苦!”这颠倒黑白的话一出,
连看热闹的人都听不下去了。我气笑了:“为我好?为我好就去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为我好就背着我去做绝育手术,然后把不能生的黑锅全扣在我头上?”“王秀芬,你别忘了,
你的宝贝儿子,已经是个绝户头了!你们**家的香火,从他那儿,就断了!”这句话,
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捅进了王秀芬的心窝。传宗接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执念。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我的孙子……我的大孙子没了……”我冷眼看着她,
没有一丝同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母子俩把我当傻子一样算计的时候,
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就在这时,张琳琳挤开人群跑了进来,一把扶住王秀芬,
哭得梨花带雨。“婶儿,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嫂子,你要怪就怪我吧,
别气婶儿了。”她抬头看着我,眼里的怨毒一闪而过。又是这副白莲花的嘴脸。
我懒得再跟她们演戏,直接说道:“少在这儿假惺惺。张琳琳,想让我闭嘴也行,
三千二百块,拿钱来。钱一到手,我立马跟江河离婚,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张琳琳的哭声一滞,显然没想到我这么直接。王秀芬也停止了哭嚎,抬起头,
眼里冒出精光:“你说真的?”在她看来,只要能让儿子摆脱我这个“麻烦”,三千块钱,
也值得。我点了点头:“我陈月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张琳琳咬了咬牙,
似乎下定了决心:“好,嫂子,钱我们想办法,但你得保证,拿了钱就滚蛋,
以后再也不许来纠缠江河哥!”“放心,”我笑了,“你们这种烂人,白送给我都嫌脏。
”04离婚断孽缘我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凑钱。这三天里,我没闲着。我回了一趟娘家,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爸妈和哥哥都说了。我爸气得当场就想抄起扁担去找江河算账,
被我哥拦住了。“小月,你打算怎么办?”哥哥陈海问我。“离婚。但是钱必须拿回来。
”我平静地说道,“哥,我想用这笔钱,做点小生意。”上辈子,我被困在家庭的牢笼里,
错过了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黄金时期。这辈子,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知道几年后,
我们镇上会建一个大型的服装批发市场,靠着南方来的新潮款式,
第一批进去的商户都赚得盆满钵满。我想抓住这个机会。“做生意?”爸妈有些犹豫,
“女孩子家家的,抛头露面的,不好吧?”“爸,妈,时代不一样了。”我认真地看着他们,
“我不想再依靠任何人,我只想靠自己的双手,活出个人样来。”看着我坚定的眼神,
哥哥第一个表态支持:“我支持小月。爸,妈,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我们不能再让她憋屈了。她想做什么,我们就支持她!”最终,爸妈还是同意了。
我妈偷偷塞给我两百块钱,那是她攒了很久的私房钱。“闺女,拿着,别委屈了自己。
”她红着眼眶说。我鼻子一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我发誓,这辈子,
我一定要让我的家人都过上好日子。三天后,江河和张琳琳果然凑够了钱,用一个布包装着,
送到了我面前。那三千二百块钱,有新有旧,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不知道是他们从多少个亲戚朋友那里东拼西凑借来的。我一张一张地点清,确认无误后,
爽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天特别蓝,阳光刺眼。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十几年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江河看着我,
眼神复杂:“陈月,你真的就一点不后悔?”他大概以为,我会哭,会闹,
会舍不得他这个“金龟婿”。我笑了,那笑容,发自内心:“后悔?
我只后悔没早点认识到你是个什么样的渣男。江河,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说完,
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身后,张琳琳迫不及待地挽住了江河的胳膊,挑衅地看着我,
仿佛在炫耀她的胜利。我没回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亲爱的“好妹妹”,
别高兴得太早。背上了三千多块的巨额债务,还要面对一个性情大变、喜怒无常的绝育男人,
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05桶金离了婚,
我揣着那笔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启动资金”,正式开始了我的搞钱大计。
我没有立刻去租店面做服装生意,那太张扬,而且时机也还没到。
我决定从最简单的“倒爷”做起。这个年代,信息闭塞,物资流通不畅,
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巨大的价格差。我利用上辈子的记忆,知道邻县有个国营毛纺厂,
因为管理不善,仓库里积压了大量的毛线。厂长为了盘活资金,正以极低的价格私下处理。
而在我们镇上,妇女们都喜欢打毛衣,但毛线不仅贵,颜色和款式还很单一。这就是商机。
我联系了我哥陈海,让他帮我找了辆拖拉机。我俩带上全部家当,天不亮就出发去了邻县。
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那个国营厂的厂长,正愁这批货卖不出去,看到我们愿意全部吃下,
高兴得不行。最终,我们以一个几乎是白送的价格,拉了整整一拖拉机的各色毛线回来。
回到镇上,我们没去集市上摆摊,而是直接把拖拉机开到了几个大型工厂的家属院门口。
我扯着嗓子喊:“国营大厂的纯羊毛线,颜色齐全,质量保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我哥一个大男人,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却毫无顾忌。脸面能值几个钱?赚钱才是硬道理。
很快,就有不少下班的女工和家属围了上来。“这毛线怎么卖啊?”“颜色还真挺多的,
比供销社的好看。”我热情地介绍着:“婶子,大姐,这可是纯羊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