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心蚀》快手热推林晚陈默陆云川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10 12: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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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时差陈默最后一次检查屏幕上的电子贺卡——Q版的他和林晚坐在一片绚烂的樱花树下,

画中的女孩笑得眼睛弯弯的,

男孩手里还夸张地举着一块写着“生日快乐&新年快乐”的牌子。背景里,

他特意加上了东京塔的剪影。绘制这份礼物耗去了他整整三个晚上的时间,

在实验数据和文献综述的间隙里,一点点地描摹。他希望它能跨越山海,

在零点准时出现在她面前,连同他无法亲口说出的思念,一起抵达。

右下角的时间跳转到23:59。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完成一个庄严的仪式,

点击了视频通话的按钮。冗长的等待音在寂静的宿舍里响起,“嘟——嘟——”,

每一声都敲在他因紧张而微微加速的心跳上。窗外,

隐约传来远处市中心广场跨年人群的倒计时欢呼,隐隐约约,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热闹。

而他这里,只有屏幕冷白的光,和这催命符一样的忙音。无人接听。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攥紧。他挂断,不死心地再次拨打。依旧只有忙音。

北京时间零点零三分。东京时间凌晨一点零三分。她那里,已经是未来了。而他,

还固执地守在过去的这一端。失落像潮水般漫上来,带着熟悉的苦涩。他想起来去年她生日,

他同样熬到凌晨,她却因为前一夜赶设计稿太累,早早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才看到他的留言和红包。还有那次,他急性肠胃炎住院,半夜躺在病床上,

虚弱又委屈地发了条“晚晚,我好想你”,她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复,说在漫展签售,

人山人海,根本没空看手机。她曾经在电话里对他喊:“陈默,

你根本不理解我一个人在国外的压力!我连哭都要挑时间,怕影响你睡觉,

怕你觉得我无理取闹!”他当时怎么回的呢?他说:“我理解,晚晚,我都理解。

等你回来就好了。”苍白的,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安慰。“嘟——”忙音还在继续,

像永远不会停歇。---与此同时,东京。震耳欲聋的电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五彩的射灯切割着弥漫的烟雾,空气里混杂着酒精、香水和年轻身体躁动的气息。

林晚被好友惠子拉着,挤在喧闹的卡座里,周围是听不懂的日语嬉笑和碰杯声。“林晚,

生日快乐!又长大一岁哦!干杯!”惠子热情地把一杯冒着泡的啤酒塞到林晚手里。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压不下心底那股莫名的空虚和烦躁。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低头,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十几个未接视频请求——全部来自陈默。心猛地一沉。派对太吵了,

她完全没听到。她赶紧点开微信,他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和一张图片跳了出来。

手指有些颤抖地点开大图——熟悉的Q版画风,那片说好要一起看的樱花,

还有东京塔……视线瞬间就模糊了。去年春天,她一个人去了上野公园。

樱花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如云如霞,美得不真实。可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他们的笑声和依偎,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给他发信息,说“樱花开了,好美”,

他却迟迟没有回复。后来才知道,他那时正在至关重要的组会上做汇报,手机静音。

总是这样错过。异地恋的辛酸和长久以来积累的委屈,在这一刻,伴着酒精的后劲,

汹涌地漫上心头,堵得她呼吸困难。“怎么了,林晚?”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她抬起头,是陆云川学长。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

显得格外沉静清秀。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陷入狂欢,

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像是个冷静的观察者。“没什么。”她慌忙用手背擦了下眼角,

想把手机收起来。他的目光却已经轻描淡写地掠过了她的手机屏幕,落在了那张电子贺卡上。

他微微笑了笑,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的音乐,

清晰地传到她的耳中:“画得很用心。是国内的那位男朋友?”林晚点了点头,喉咙发紧,

说不出话。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异地恋……很辛苦吧。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能看进她的心里,“尤其是像你这样敏感又有才华的女孩子,

情绪和灵感都需要最即时的共鸣和理解。但隔着屏幕和时差……”他摇了摇头,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很多东西,传达到位,就已经失真了。真正的美和才华,

都需要被懂得的人,捧在手心里,近距离地呵护。

”“失真”……“懂得的人”……这两个词像两把精准的钥匙,

瞬间打开了林晚内心锁住的、所有的不甘和怨怼。是啊,失真。他们之间那些延迟的回复,

空白的视频,苍白的文字安慰,不都是失真的爱吗?他画得出樱花,

却给不了她那一刻想要的陪伴。一股混合着酒精气味的、自暴自弃的冲动猛地攫住了她。

她拿起手机,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戳破屏幕,对着那个未接来电的对话框,

敲下了一行压在心底很久的话:「陈默,你根本不理解我的压力!你永远只知道让我别担心,

让我加油!可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指尖在发送键上悬停了一秒,然后狠狠按下。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了出来。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瘫软在卡座里,

手机从掌心滑落,“啪”一声,屏幕朝下扣在了冰冷的桌面上。也仿佛,

同时隔绝了那个她渴望听到,又怨恨他迟迟不响的声音。陆云川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无形的阴影却悄然笼罩了她。---北京,

宿舍里。忙音终于停了。世界死寂。屏幕上,是林晚发来的最新消息。没有称呼,没有铺垫,

只有一句冰冷的、带着怒气的指责。「陈默,你根本不理解我的压力!

你永远只知道让我别担心,让我加油!可我需要的不是这些!」陈默看着那行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碎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坚持和期待。他不理解吗?他熬夜画图,

只是想让她开心一点。他生病不敢多说,是怕她远在异国干着急。

他所有的“别担心”、“加油”,是他在自身沉重的学业压力下,

能挤出来的、最苍白的支撑。可她不需要。她需要的是什么?是此刻东京派对上,

那个能实时递上一杯酒,能当面说一句“生日快乐”的人吗?窗外,

新一年的欢呼声达到了顶峰,烟花在遥远的夜空炸开微弱的光。而他眼中最后一点光,

熄灭了。东京的霓虹依旧璀璨,北京的寒夜深沉如墨。他们的爱情,在裂开的缝隙里,

发出了令人心碎的脆响。---2第二章:裂痕跨年夜那条充满怨气的短信,

像一道骤然落下的闸门,在他们之后的日子里,两人陷入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冷战。

不是激烈的争吵,而是某种令人窒息的疏远。

陈默的世界被期末论文和导师催命般的项目进度填满了。他像个连轴转的陀螺,

在实验室、图书馆和宿舍之间疲于奔命。只有在深夜,回到只剩他一个人的宿舍时,

那强撑的精力才会瞬间泄去,留下满身的疲惫和无处安放的思念。

他无数次点开与林晚的聊天窗口,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徘徊。他想告诉她,

他今天又攻克了一个技术难点,想倾诉导师给的压力有多大,想问问她东京是不是又下雨了,

她有没有记得带伞……长长的文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往往只凝结成一句干瘪到几乎没有温度的问候:「忙完了吗?早点休息。」发送成功,

却石沉大海。有时隔几个小时,会收到一个简短的「嗯,你也一样。」,或者更糟,

直到他第二天清晨醒来,窗口里依旧只有他那句孤零零的绿色气泡。他盯着屏幕,

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呼喊,连回声都吝啬给予。那种无力感,

比繁重的学业更让他感到窒息。而在东京,林晚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她的毕业创作遇到了瓶颈,画笔下的色彩变得干涩而毫无生气。独在异乡的孤独感,

在安静的画室里被无限放大。陈默那些迟到的、简短的回复,在她敏感而焦虑的心里,

被一遍遍解读为日渐的冷淡与敷衍。“他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他是不是觉得我的烦恼都是小题大做?”“我们之间,是不是只剩下习惯了?

”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就在这个时候,

陆云川的“关怀”如同温润的细雨,悄无声息却又无处不在。他从不越界,

总是以恰到好处的理由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林晚,这篇关于浮世绘现代性阐释的论文,

我觉得对你的创作可能会有启发,你看看。”“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不错的咖啡馆,

手冲咖啡很专业,要不要一起去试试,换换心情?”“看你最近似乎有些困扰,如果愿意,

可以把我当成树洞。毕竟,我们也算是异乡的同行者。”他的言语总是得体而充满共情,

让林晚无法拒绝。更让她触动的是,陆云川凭借其深厚的人脉,

为她引荐了一位在东京画廊界极具分量的策展人——山本先生。

这对一个尚未毕业的艺术生来说,简直是天赐的机会。得知这个消息后,林晚既兴奋又惶恐。

她对着陆云川倾诉自己的不安:“山本先生要求那么高,

作品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我连穿什么衣服去见面都不知道……”陆云川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语气从容而令人安心:“别担心,山本先生虽然严格,但最欣赏有灵气的年轻人。你的才华,

足以让他眼前一亮。至于其他的,”他顿了顿,言语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

“见面地点我来安排,是一家很安静的和室料理,氛围比较轻松。着装嘛,简单得体就好,

不必过于紧张。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他几句话,就将她所有的焦虑化解于无形。

这种触手可及的、实实在在的帮助,与陈默那份隔着屏幕、充满延迟和不确定性的关心,

形成了残酷而鲜明的对比。或许是出于一丝残留的分享欲,或许是想试探一下陈默的反应,

在一次难得接通的、气氛却始终有些僵硬视频通话中,林晚提起了这件事。

“……最近在准备和一位画廊策展人见面,挺重要的。”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

屏幕那头的陈默,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倦容。他揉了揉眉心,

声音有些沙哑:“是吗?那很好啊。你自己多小心。”他公式化的回应让林晚心里微微一刺。

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想要证明什么的情绪:“嗯,

多亏了云川学长帮忙引荐,他还帮我打点好了见面的一切细节,省了我很多麻烦。

”“云川学长”四个字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陈默强撑的平静。

日积累的压力、睡眠不足的烦躁、异地带来的不安、以及潜藏在心底却不愿承认的男性自尊,

在这一刻交织着猛烈爆发。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尖锐的讥讽:“云川学长?呵,是,他什么都好,什么都懂!能给你介绍资源,

能帮你解决麻烦,无所不能!那我呢?林晚,我在这里拼死拼活,熬夜熬得心脏都疼,

在你眼里又算什么?!一个连安慰都给不对的废物吗?!”他因激动而涨红了脸,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表情是林晚从未见过的陌生和……狰狞。电话两端,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林晚愣住了,看着屏幕上那个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

所有的委屈、失望和这些日子独自承受的压力,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了她的喉咙,

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浑身发冷。

他不懂,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他的累,他的压力,可他有没有想过,她在异国他乡,

面对学业、前途和孤独的多重夹击时,是多么需要一点实际的、看得见的支持?

而陆云川的帮助,恰恰填补了这份空缺。可现在,这却成了他攻击她的理由?

眼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她看着屏幕里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最终,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狠狠按下了红色的结束通话键。屏幕骤然暗下,

像一场仓促落幕的悲剧。黑色的屏幕上,

映出她泪流满面却紧紧咬着下唇、倔强得不肯发出一点呜咽的脸。与此同时,

在千里之外冰冷的宿舍里,陈默看着突然断开的视频界面,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他颓然地向后倒进椅子里,双手痛苦地插入发间,

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懊悔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但说出去的话,

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那道横亘在太平洋上的裂痕,在这一刻,

伴随着被强行掐断的信号,骤然加深,变得深不见底。

---3第三章:覆雪之路东京的雪无声地飘落,覆盖了街道,

将整个世界包裹在一片冰冷的静谧里,仿佛也冻结了林晚与陈默之间最后那点残存的温情。

他们的沟通降至冰点,聊天窗口里偶尔弹出的消息,不是“收到”,就是“在忙”,

简短、机械,不带任何温度。恰在此时,一个至关重要的插画大赛向林晚发出了邀约。

金奖获得者不仅能获得巨额奖金,更能得到业内顶级画廊的签约机会。这束照亮前途的强光,

也带来了几乎要将她压垮的巨大压力。她的草图改了一版又一版,

却始终找不到能让灵魂震颤的方向,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

陆云川总是能精准地把握时机。在一次课后的“偶遇”中,

他状似随意地提起:“听说你报名了‘浮光’插画大赛?”林晚点了点头,难掩焦虑:“嗯,

但没什么头绪,感觉要搞砸了。”他微微一笑,那份从容莫名让人安心。“不必妄自菲薄。

我恰好认识一位这届大赛的评审,”他压低了声音,说出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私下提过,这次评审团非常看重作品背后的‘物哀’美学与现代精神的结合。

”林晚心头一震,这无疑是极为宝贵的内部信息。接着,他拿起她的草图,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划:“你的构图太大胆,反而失了‘物哀’那份幽玄的韵味。

试试把视角放低,用更细腻的笔触去描绘一片雪落在枯萎的茶花上的瞬间,

那种消亡前极致的美。”他寥寥数语,如同在她阻塞的思路中劈开了一道光。

林晚惊讶地看着他:“学长,你对绘画的理解……”“家学渊源,耳濡目染罢了。

”他谦和地打断,随即又像是无意地感慨,“真正能滋养艺术的,

从来都是触手可及的共鸣与资源,是能即时交流、碰撞的思想火花。而非……隔着遥远距离,

苍白无力的文字安慰。”他的话,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林晚心底漾开一圈复杂的涟漪。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手机,陈默的头像,依旧沉默着。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陈默发来的消息:「最近还好吗?」很简单的几个字。但此刻,

林晚正与陆云川以及他带来的两位圈内朋友激烈讨论着修改方案,大脑高速运转,

根本无暇顾及。等她终于从热烈的讨论中抽身,看到这条消息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

那种想要分享的冲动已经冷却,只剩下疲惫。她斟酌着回了一句:「在忙毕业创作,还好。」

发送出去后,又觉得太过生硬,却发现自己和他之间,除了干瘪的问候,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林晚仍在画室赶稿。手机响起视频请求,是陈默。

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心里一阵烦闷。她现在蓬头垢面,满手颜料,

画稿正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东京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掐断了通话,

回了条信息:「在赶稿,不方便。」几乎是同时,

陆云川的消息跳了出来:「灵感迸发时也请注意休息,别忘了你才是最美的艺术品。」

两相对比,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委屈涌上林晚的心头。为什么理解她此刻状态的,

反而是另一个男人?一次次的“错过”,在陆云川看似无意的对比下,

在她心里被无形地放大,慢慢堆积成“他根本不在意我”的证据。大赛截稿日过去后的几周,

结果终于公布。当林晚在获奖名单最顶端看到自己的名字和作品时,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尖叫着,在画室里又跳又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第一时间抓起手机,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打给陈默,想要听他惊喜的声音,

分享这份苦尽甘来的喜悦。她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他的电话。然而,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传来的却是陈默压低了的、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喂?我在实验室,导师就在旁边,

稍后再说。”不等她回应,电话便被挂断。“嘟…嘟…嘟…”忙音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将她所有的热情和喜悦瞬间冻结,凝固成一种彻骨的冰凉和巨大的空虚。她握着手机,

僵在原地,刚刚还沸腾的血液,一点点冷了下去。“恭喜你,林晚。

”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茫然转身,看到陆云川不知何时站在画室门口,

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与窗外皑皑的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真诚的笑容。“你的才华理应被世界看见。”他将花递到她面前,

浓郁的花香瞬间驱散了画室里松节油的气味。“我已经在‘吉兆’订好了位置,

请了几位一直很欣赏你潜力的业界前辈,我们一起为你庆祝。”他侧过身,

林晚看到他身后站着几位经常在艺术杂志上看到的面孔,他们正微笑着看着她。

她看着眼前这束在雪夜背景下显得格外温暖、触手可及的鲜花,

再想到陈默那冰冷仓促的“稍后再说”,想到他们之间那越来越弱的信号,

越来越远的距离……那一刻,她心中那座原本就倾斜的天平,

在现实的成功与虚幻的感情之间,伴随着窗外无声飘落的雪,不由自主地,

向着眼前这片看似坚实可靠的陆地,彻底倾斜了过去。4第四章:断线银座料亭的和室内,

气氛微妙而克制。精致的怀石料理一道道呈上,几位业界泰斗模样的长者正襟危坐,

偶尔低声交谈。林晚穿着得体的套装,坐在陆云川身侧,感觉背脊僵硬,

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这远非一场轻松的庆功宴,更像是一次关乎未来的面试。“不必紧张,

”陆云川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带着一丝清酒的微醺,“山本先生和铃木夫人只是欣赏你的才华,想亲眼见见你本人。

”他说话时,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脸上,仿佛她是这里唯一值得关注的存在。林晚勉强笑了笑,

下意识地又去摸口袋里的手机。电量图标已经闪烁起红色警告。她心里莫名地有些焦躁,

仿佛与某个重要世界的联系即将中断。“手机快没电了?”陆云川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掌心向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体贴,“给我吧。这种场合,

频繁看手机会显得失礼。先安心应酬,别错过了重要人脉。等结束后,我保证完整归赵。

”他的笑容无懈可击,眼神里充满了为她着想的关切。林晚犹豫了一瞬,

指尖在冰冷的手机外壳上摩挲了一下。最终,

对维系人脉的考量压过了心底那一丝微弱的不安。她将手机轻轻放在他温热的掌心上,

低声道:“谢谢学长。”“跟我还客气什么。”陆云川微笑着将手机收入西装内袋,

动作流畅自然。他随即举杯,向主位的山本先生敬酒,

流利优雅的敬语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巧妙地化解了方才那片刻的凝滞。

林晚看着他游刃有余的背影,心中那点不安渐渐被一种复杂的依赖感取代。

他总是能处理好一切。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北京,

陈默的宿舍却笼罩在死寂与病气的阴霾中。

连续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的高强度实验终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精力。他几乎是爬回宿舍的,

额头烫得吓人,喉咙干裂如同砂纸摩擦。室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勾勒出他蜷缩在床上的轮廓。高烧像一团混沌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

也剥去了他平日里所有的坚强外壳。脆弱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在意识模糊的边缘,

对林晚的思念变得无比尖锐,如同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他颤抖着摸出枕边的手机,

屏幕的光亮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费力地眯着眼,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艰难地挪动,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晚晚,我病了…好想你。」按下发送键后,

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手机从汗湿的掌心滑落,砸在枕边。他闭上眼睛,

期望能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从她那里汲取一点虚幻的慰藉和力量,

哪怕只是一句“多喝热水”。料亭的晚宴渐入佳境。林晚在陆云川的引导下,

也逐渐能跟上几位前辈的话题,偶尔发表一点自己对当代插画市场的见解,

引得山本先生微微颔首。陆云川看在眼里,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满意的浅笑。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陆云川以添加菜肴为由,优雅地起身离席。他穿过铺着榻榻米的走廊,

走进一个僻静的洗手间,反手锁上了门。脸上那温和的面具瞬间褪去,

只剩下一种猎人终于等到猎物落入陷阱的冷静与锐利。他从西装另一个内袋中,

取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廉价手机和一张预付费的SIM卡,动作熟练地装好。开机,

点开短信界面,他模仿着林晚偶尔会用的、带着点不耐烦的简洁口吻,

输入了那行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的判决:「别再打扰我了。」没有称呼,没有标点,

冰冷,决绝,如同迎面泼来的一盆冰水。他仔细核对了一遍陈默的号码,

指尖在发送键上没有任何犹豫地按下。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

陆云川面无表情地取出那张SIM卡,走到洗手台边,用指尖轻轻一掰,塑料卡片应声而断。

他将其碎片丢入马桶,按下冲水钮,水流漩涡瞬间将所有的证据吞噬殆尽,无声无息。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镜子里的人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模样,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陈默在昏沉与高热的交替折磨中,被手机短暂的震动惊醒。

他挣扎着抓过手机,模糊的视线费力地聚焦在那条新消息上。「别再打扰我了。」

发信人:晚晚。短短五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他最脆弱的心脏。刹那间,

周身滚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冻结。他死死地盯着那行字,

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玩笑、一丝赌气的痕迹,但没有,只有**裸的厌烦和驱逐。

原来他病中的思念,他卸下防备的依赖,在她眼里,只是一种令人反感的“打扰”。

最后一丝支撑着他的信念,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化为齑粉。他猛地咳嗽起来,

肺叶如同风箱般拉扯着疼痛,却比不上心口那万分之一钝痛。他瘫倒在床上,

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斑,眼中最后一点光,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死寂。

三天后,当高烧退去,只剩下沉重的疲惫和心如死灰的清醒时,陈默坐在电脑前,眼眶深陷,

面色苍白。他打开邮箱,敲下了一封简短的邮件,收件人是林晚。没有质问,没有抱怨,

只有一句看似祝福,实则将一切彻底终结的话:「你值得更懂你的人。」点击发送。然后,

他删除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将她连同那段充满无力感和误解的过去,

一同封存进了记忆的坟墓。而在东京,庆功宴终于散场。

陆云川体贴地将微醺的林晚送回公寓楼下,并将手机还给她,柔声叮嘱:“好好休息,

明天画廊的签约会议,我来接你。”林晚道谢后回到空荡荡的公寓,这才给手机充上电。

开机后,屏幕亮起,聊天软件里,只有陈默那条孤零零的「晚晚,我病了…好想你。」

悬在记录的最末端,发送时间是几天前的深夜。没有前因,没有后续,

没有她预想中或许会有的解释或追问。她看着那条消息,心中涌起的不是关切,

而是一股混合着怨愤和失望的冷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她低声自语,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走进浴室,

让水流冲刷掉今晚的疲惫与复杂心绪。她并不知道,

就在她沉浸于成功的喜悦与应酬的疲惫中时,

那根连接着她与遥远彼岸、早已绷紧脆弱不堪的爱情之线,

已在某人精心的算计与冷酷的操作下,被精准地、彻底地剪断了。太平洋的上空,

曾经努力维持的信号,终于归于永久的沉寂。

5第五章:尘埃落定陈默那封简短的分手邮件,像一道最终落下的闸门,

将林晚世界里最后的光亮也彻底隔绝。起初是难以置信,随后是排山倒海的痛苦和自我怀疑。

她蜷缩在租住的小房间里,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反复咀嚼着那寥寥数语——“你值得更懂你的人。”“他为什么这么狠心?

”她对着空荡的房间嘶哑地低语,

手机屏幕上那条她始终未曾回复的“我病了…好想你”的消息,此刻更像是一种讽刺,

“是不是我上次说的话太重了?是不是我一直在忽略他的感受?

”就在她被混乱和悲伤吞噬的时候,陆云川出现了。他没有多余的安慰,

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递上温热的毛巾和清水。“哭出来会好受些,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但别让这件事毁了你。你的才华,

你的未来,远比一段已经结束的关系重要得多。”他不仅倾听,更付诸行动。

林晚因情绪崩溃而搁置的毕业材料和手续,

被他有条不紊地一一整理、提交;她逃避与导师的沟通,他便以“兄长”的身份代为联络,

言辞得体,理由充分。“林晚现在的状态需要静养,毕业创作的压力已经很大了,请您理解。

相关事宜我可以协助处理。”“关于画廊签约的初步意向,我已经和对方负责人谈过,

他们非常看好林晚的潜力,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确保她的利益最大化。

”他处理这些事情时的从容不迫和高效精准,与林晚此刻的狼狈不堪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看着他为自己奔波、反而有种混杂着感激、依赖和无力感的复杂情绪在心中滋生。“学长,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林晚看着他为自己带来的午餐,

声音依旧有些沙哑。陆云川微微一笑,将筷子递到她手中:“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看到你重新振作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记住,你是一块璞玉,

需要被放置在合适的展台上,而不是在尘埃里蒙尘。”他动用家族的人脉和资源,

为她铺就了一条通往东京一流画廊的坦途。签约那天,画廊总监握着林晚的手,

热情地说:“林**,陆先生极力推荐,我们看了您的作品,

尤其是获得‘浮光’大奖的那一组,确实充满了灵性。欢迎加入我们,相信在这里,

您的才华能得到最好的发挥。”林晚知道,这份合约,很大程度上源于陆云川的面子。

她站在光鲜亮丽的画廊里,手中握着象征职业起点的合同,却感觉脚下有些虚浮。

为了庆祝她“新生”,陆云川在一家高级餐厅的星空露台安排了晚餐。

东京的夜景在脚下铺陈开来,繁星与灯火交织,如梦似幻。

空气中飘荡着轻柔的音乐和食物的香气。“晚晚,”陆云川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柔和,

他凝视着她,眼中映着璀璨的灯光,“看着你一步步走出阴霾,变得越来越耀眼,

我真的很高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未来,让我来照顾你,好吗?”他伸出手,

轻轻覆上她放在桌面的手背,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动作却停滞在半途。她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庇护,为她扫清前路的障碍,提供着现实而稳固的支持。

而那个曾经许诺未来的人,已经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一种巨大的疲惫和空虚感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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