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上,小摊贩子的叫卖,车水马龙,每个人穿梭在自己喜欢的摊位前,
挑选着合适的,喜欢的物件。任谁都不会注意到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她头发邋遢,
有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大她七岁,却没有血缘关系。如果哥哥不是因为偷盗被拘留,
她想她也不会铤而走险。毕竟哥哥再三叮嘱过,不希望妹妹的人生有污点。
眼前的妇女身材纤细,珠光宝气,臂上挎着的香奈儿包包很是显眼。她一手牵着男人,
另一只手在摊贩上挑挑拣拣。小女孩瞅准目标,上前拉着妇女的衣角叫到:“阿姨,
可不可以施舍一个面包,我三天没吃饭了。”“去去去,哪里来的小乞丐,脏死了。
”妇女停下挑选的动作,双手推拉着小女孩的衣角,很是嫌弃。就在推拉中,
小女孩瞅准机会,另一只手悄然伸进名牌包包里,拿走了钱包。趁着妇女还在推拉叫骂,
小女孩得到手后便顺坡下驴,“对不起,阿姨,弄脏了你的衣服。”便跑着离开了。“哎呀,
好了好了,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一旁的男人拉走漂亮妇女,继续回到摊位前挑选。
然而付钱之际,才发现钱包早已不翼而飞。回想起来,才发现,那个小女孩不仅是个乞丐,
更是一个小偷。妇女想要报警,男人突然生气:“干什么?想让你我的关系公之于众?
你就不怕被骂是破鞋?”女子哭泣,只能作罢。小女孩一得到手,
便跑到两公里外的小胡同里,翻开那个精美的钱包。可惜里面最大的面额才二十,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卡拉米。已经足够饱餐几顿了。
“嘘……”四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吹着口哨,踩着月光的影子,走过来将小女孩围到了墙角。
“十柒,果然还是小女孩得手快。”领头的那个一把夺过钱包。“你爸死了,
你妈吸毒进了看守所。十柒,想活着就要多孝敬孝敬我,懂了吗?”打开钱包,挑挑拣拣,
拿出了一张五角钱,扔到了十柒脸上。“这五角够你活两天的了。
”然后一摆手带着其他三个兄弟走了。是的,小女孩叫十柒,惯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小女孩。
为什么会叫十柒呢?妈妈说爸爸去世时,她大着肚子身上只有十七块钱。生完孩子,
妈妈无奈,做起了皮肉生意。有性便有赌跟毒,三岁时,妈妈堕落了。
她知道在这群地痞流氓面前,不可以反抗,不然只会让自己多点疼痛。
十柒安慰自己:“没关系,五角钱可以买好多个馒头,能等到哥哥出来了。”九零年代,
能吃饱饭已经是不易的事情了。半夜,明亮的月亮,光辉照耀在大桥上,
却不能给桥洞底下的黑暗带来一丝光亮。细细听来,还有一个小女孩在哽咽:“哥哥,
我好害怕……哥哥,我好想你啊。”原本因为偷盗罪拘留十四天的哥哥,
一个星期后便回来了。偷盗的东西不算贵重,但因为是未成年,所以要拘留加上教育。
哥哥出来后的第一件事表示来看看相依为命七年的妹妹。“哥哥,你回来啦?
我还给你留了馒头。”十柒惊喜的抱着哥哥。紧紧抱住后才发现,哥哥身后站了三个人,
还有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的桑塔纳。“柒柒,你等我两个月,等我安顿好了一切,再来接你。
”哥哥拍了拍十柒的后背。“少爷,走吧,老爷在苏家别墅等着呢。”身后的管家催促道。
哥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明墨。是他那饱含诗书的妈妈给起的。
他的妈妈是十柒见过最漂亮的女人,飘逸的长发,柳叶眉,媚眼如丝,只是那双唇没有血色。
她们是在风花雪月场所认识的,明墨的妈妈在那里面做着杂活。妈妈做活计的时候,
被一个变态狠狠鞭打,是阿姨听到了妈妈的求救声。那夜,阿姨带着伤痕累累的妈妈回了家。
那时的阿姨就已经命不久矣。因为她得了癌症,晚期。阿姨临终之际,
将哥哥托付到十柒家中:明墨,妈妈看不到你长大了。如果以后有人来带你走,告诉他,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从那之后,妈妈的负担更重,
但是没人知道妈妈是怎么掉入那个“毒”陷阱的。那帮亲戚见只有两个孩子,
便侵占了他们唯一的归属—房子。哥哥担任起了照顾柒柒的责任。
没有地方会要一个未成年的小工。他只能偷。“刘管家,掏钱。
”管家随手从西服里掏出了张红票子。“少爷,出门急,带的少。”不少,出生到现在,
十柒哪里见过红色的票子。明墨哥哥转递给了十柒,说了句:“等我。”便走了。
十柒在后面追赶:“哥哥,再过两个月便是我的生日,你会来的,对吧?
”管家带着苏明墨回到了苏家别墅。别墅门口,站有四个保镖把守。
门口两座石狮像也在高调的展示主人家的不凡。别墅院子中,
是一个比桥洞底下还要大的游泳池,里面有几个身材姣好的女模在嬉戏游泳。走进别墅内,
苏老爷子正在高位坐着,身后站立着一个佣人以及两个保镖。“父亲。”明墨不卑不亢,
叫了一声父亲。“当年你母亲带着你离开我,是我始料不及的。”苏老爷子好像一脸忏悔。
“但是在这社会上混,怎么可能不湿鞋?”事业做大时,更多的只能是身不由己。
“看这门口的模特,想来你也享受其中。”明墨别过脸去,不愿再看老爷子一眼。
“亏得妈妈临死之前还在念着你。”想到妈妈,明墨的眼中掉下一颗亮闪闪的泪水。
苏老爷子这才有点动容,“她临终前说了什么。”苏明墨笑了,擦干了眼泪,
“她说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苏老爷子想要举起身旁的拐杖,向明墨打去:“混小子,
若不是……”管家看情况不妙,适时提醒了一下:“老爷,少爷从看守所出来,
还未来得及吃饭。”“罢了,宋阿姨,上菜。”苏老爷子将拐杖递给身后的保镖,
准备跟儿子共进午餐。看着桌子上的珍馐美味,明墨并没有多少食欲,
他只想到:如果妹妹在,肯定要像个小野猫一样了。饭后,
苏老爷子吩咐到:“带明墨上楼看看他的房间,另外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健康状况如何。
”明墨只当苏老爷关心他的身体,又觉得刚回家,还是要等查看苏家什么情况,
再来安置妹妹。一星期过后,刘管家拿着少爷的检查单子过来找苏老爷:“老爷,
家庭医生那边确定,少爷的肾源与你相匹配。但是因为少爷一直在外面流浪长大,有点饥瘦,
还达不到手术的条件。”“好,没关系,再养养。不着急。”苏老爷摸着自己的下腹,
那里有一个肾正在坏死。年轻时想要过上好日子来钱快跟人混了黑社会。
又为了得到青睐就更加卖命,离死亡最近时便是被人一刀捅到了肾,腿也落下了后遗症。
原本没想着要换肾,只是医生讲不换的话会影响寿命。既然不能长生不老,
那也要活到九十九。
不然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个地位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便……刚好警局那边找到苏家,
说是发现了小少爷。“那便让家庭医生为小少爷的身体专门制定一个营养菜单。
”苏老爷严厉的眼神中透露着老谋深算。苏明墨来到苏家一个月才摸清楚苏家的生意往来。
苏家表面主做房地产,但是背地里涉白涉黑。暗地里,**,歌厅……皆有涉足。
他深知苏家是深潭虎穴,将妹妹放在身边很危险。于是,
苏明墨在离别墅五公里外的高档小区买了一套两百平的房子。又花了一个月请人装修,
在房间里布满了粉色的娃娃。“十柒,没人要的野孩子。
”那四个流氓地痞又来夏十柒这里骚扰抢夺。“我这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夏十柒看着这些人,无动于衷。领头人一边翻找一边说:“不可能,
你哥走的时候就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夏十柒捏了捏裤子的口袋,“没有,他走得急。
”“哼,你个祸害精,家破人亡,连你哥哥都不要你了。
”领头人呸的一声往十柒身上吐了口水。这次,夏十柒再也忍不住了,
疯狂的拿着自己的小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向他。“我哥哥没有,他会回来的,他说过的,
他会来接我的。”夏十柒眼泪决堤,她记得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然而,
小小的人哪里是大高个的对手,老大狠狠的扇了十柒几巴掌,又一脚将其踹向墙柱上。
夏十柒双脸高高鼓起,最后那一撞,嘴角也流出了血。手上依然捏着给的那一张票子,
嘴中念着:“我哥哥会回来的……”一旁的小弟看到十柒的手,两眼一眯:“大哥,
桥洞下没有,说不定身上……”大哥一听,两眼发光:“十柒,你我相识数十载,
只要你乖乖交出来,我便饶了你。”那是哥哥留给十柒唯一的东西了,她只想好好保存着。
“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不能怪我了。兄弟们,上。”不到一分钟,
四个男人就将十柒扒的一丝不缕。夏十柒浑身**,双手抱着腿,颤抖着。
小弟拿着票子:“大哥,看。”此时,桥洞下,突然来了一帮人。
苏明墨看着那个小小的女孩不着寸缕,眼睛猩红。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包着夏十柒。
十柒看着明墨哥哥,叫了一声“哥……”便昏倒了。“他们四个,别死了就行。
”抱着夏十柒便离开了生活八年的桥洞。高档小区中,明墨新请的阿姨正在为十柒洗漱。
客厅中,摆放着粉色的Hellokitty蛋糕,还有丰盛的美食。十柒被阿姨收拾好,
便迫不及待的出来,跳到了明墨哥哥的怀里:“还好你来了。”委屈坏了。
“哥哥不会抛下你的。”明墨宠爱的抵着十柒的额头。“来,我们吃饭吃蛋糕,庆祝生日,
庆祝重生。”两人终于重逢,细说着最近的生活。“哥哥,别走了,还像之前抱着我睡好吗?
”明墨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十柒只想依赖着。“听话,我们柒柒长大了,要一个人睡觉。
”明墨很宠溺的语气。“哥哥~”“那我哄你睡着我就走。”……“刘管家,
这两个月少爷身体怎么样?”苏老爷开口审问着。光看着天鹅,却吃不到嘴里,
哪有不着急的,更何况苏老爷还没到五六十岁的年龄。他需要一个强健的身体。
“家庭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动手术了。小少爷这边……”管家看着老爷,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