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自己的葬礼上。哀乐低回,亲朋垂泪。而我的丈夫、父母、妹妹,
却在我温热的骨灰前,举行了一场诡异而欢欣的献祭。他们用我的死亡,
换来了一场泼天的富贵。而我,成了这栋房子里,一个无法安息的幽灵,
亲眼见证着这场用我血肉筑成的狂欢。【1】我叫林诺,今天是我「头七」的日子。
窗外大雨滂沱,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冲刷干净。客厅里,我的黑白遗照挂在正中,
照片上的我笑得温婉,眼神里还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可如今,
我只是一缕无法离开这栋房子的魂魄,像个可笑的观众,看着我的丈夫陈旭,我的父母,
还有我最疼爱的妹妹林薇,为我举办着这场盛大的「葬礼」。他们都穿着黑色的丧服,
表情悲痛,尤其是陈旭,他通红着眼眶,对着前来吊唁的宾客们反复诉说着我的「意外」。
「小诺她……就是太善良了,为了救一只横穿马路的小猫,被失控的货车……」他说到这里,
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引来一片唏嘘和安慰。我的父母则依偎在一起,我妈哭得几乎昏厥,
我爸强撑着,拍着她的背,声音沙哑:「都怪我们,没有照顾好她……」妹妹林薇,
那个我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抱着我的遗像,一声声地喊着「姐姐」,
仿佛断了肠。多感人啊,一家人情深义重。如果我没有飘在天花板上,
将他们白天和晚上的两副面孔看得一清二楚的话,我或许真的会感动得魂飞魄散。宾客散尽,
夜深人静。客厅的门被紧紧关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前一秒还悲痛欲绝的四个人,
此刻脸上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哀伤。「都处理干净了吧?」我爸,林建国,沉声问道,
他点燃一根烟,往日的儒雅被一种阴冷的狠厉所取代。陈旭点点头,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了过去:「爸,放心,火葬场那边都打点好了,
这是小诺的……骨灰。」我妈,王丽,立刻凑了过去,
眼神里闪烁着贪婪又兴奋的光:「就是这个?就这么一点点,真的能让我们家转运?」「妈,
你放心。」开口的是林薇,她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痕,
嘴角勾起一抹与她清纯外表格格不入的冷笑,「我问过那个大师了,
他说姐姐是亥时出生的至阴之人,她的骨灰是最好的『引子』,
只要供奉在家里的『喜神』位,不出七天,我们家的好运就来了。」喜神?
我困惑地看着他们。只见我爸从书房的暗格里,
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看不出材质的诡异娃娃。那娃娃没有五官,
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他们将我的骨灰混上朱砂和一种黏稠的黑色液体,
然后像揉面团一样,一点点地塞进了那个黑色娃娃的空腔里。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残存的身体被他们亵渎,被他们当成某种邪恶仪式的祭品,
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恶寒与暴怒几乎要将我撕裂。我发疯似的冲过去,想要阻止他们,
可我的手却一次次地穿过他们的身体。我只是个虚无的鬼魂,什么都做不了。「好了。」
陈旭将填满我骨灰的娃娃封好,然后四个人一起走到了别墅二楼的主卧,
也就是我和陈旭的婚房。他推开衣柜,在最深处,竟然还有一个暗门。暗门之后,
是一个不到三平米的密室,里面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神龛。神龛上,
就供奉着那个所谓的「喜神」。那根本不是什么喜神!
那是一尊由不知名兽骨和风干藤蔓缠绕而成的邪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怨气。
他们将那个塞满我骨灰的娃娃,恭恭敬敬地摆放在了邪物的脚下。然后,
四个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脸上带着虔诚而狂热的笑容。「请喜神享用祭品,保佑我林家,
从此平步青云,富贵荣华!」「保佑我陈旭,事业高升,执掌大权!」「保佑我林薇,
星途璀璨,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我们一家人,永享富贵,再也不受穷苦!」
他们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魂魄里。原来,
我的死根本不是意外。那辆失控的货车,那个所谓的救猫故事,全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谎言!
他们杀了我,用我的骨灰,去供奉一个不知名的邪神,只为了换取他们口中的富贵荣华!
巨大的悲愤和怨恨化作黑色的浓雾,将我包裹。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无法离开这栋房子,
因为我的一部分身体,我的骨灰,被禁锢在了这里,成了滋养邪物的养料。
我被我最亲最爱的人,联手献祭了。【2】献祭仪式完成后的第二天,好运,
或者说「邪神的恩赐」,便迫不及待地降临了。陈旭在公司里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项目经理,
一直被顶头上司打压。可就在今天早上,那位一向视他为眼中钉的上司,
却因为涉嫌巨额贪腐被纪检部门当场带走。公司高层紧急开会,决定由对项目最熟悉的陈旭,
暂代总监一职。接到电话时,陈旭正在吃早饭,他脸上的狂喜几乎掩饰不住,
却还要故作镇定地对着电话那头说:「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负众望。」挂了电话,
他和我妈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成了!真的成了!」
我妈激动地搓着手,「这才第一天啊!」林薇也放下了手机,
屏幕上是她刚刚接到的一部大**电视剧女二号的试镜邀请。要知道,在这之前,
她只是个在网剧里演丫鬟的十八线小演员。「妈,我的也成了!」她尖叫起来,「导演说,
本来定好的演员突然出了严重车祸,剧组临时决定重新选角,我的经纪人就把我推荐上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爸激动地拍着大腿,「我们家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在庆祝一个伟大的胜利。
而这份胜利的奠基石,是我温热的骨灰和枉死的性命。我飘在他们上空,
感觉自己的魂体都在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我看着陈旭,这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
我们从大学校园走到婚姻殿堂,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灵魂伴侣。
我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创业期,用我所有的积蓄支持他,甚至为了让他安心,
辞去了自己喜爱的工作,当起了全职主妇。可他,却亲手将我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我又看向我的父母和妹妹。我以为我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和姐姐。从小到大,
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先紧着我。可现在我才明白,那或许不是疼爱,而是在「精心饲养」
一个祭品。他们欢声笑语,讨论着未来的豪宅、名车和奢侈品。而我,
只能被困在这栋冰冷的房子里,日复一日地看着他们享受着用我生命换来的「福报」。
我的怨气越来越重,几乎要凝成实质,可我依旧什么也做不了。我尝试过无数次,
想要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比如在他们熟睡时发出声响,或者移动一些小物件。可每一次,
当**近那个供奉着邪神的密室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就会将我弹开,
并且让我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痛苦。那个邪神,在用我的骨灰保护着他们。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就在我以为自己将永世被困于此,日夜承受这无尽折磨时,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天夜里,我又一次被挡在密室外,痛苦地蜷缩在角落。忽然,
我听到了一阵微弱的、不属于我们家任何一个人的哭声。那哭声很轻,像小猫的呜咽,
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悲伤。声音的来源似乎……也是从那个密室里传出来的。我愣住了。
难道这密室里,除了那个邪神和我被禁锢的骨灰,还有别的东西?我强忍着魂体的刺痛,
拼尽全力将自己的意识向密室里渗透。这一次,我终于突破了那层阻碍,
看到了神龛的……后面。在那个邪物雕像的阴影里,缩着一个更小的、几乎透明的虚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的鬼魂,他抱着膝盖,正在无声地哭泣,
眼泪化作黑色的烟雾,被邪物一点点地吸收。原来,我不是第一个祭品。我的怨恨,
我的不甘,似乎与这个小男孩的鬼魂产生了某种共鸣。也就在这一刻,
我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我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我能感觉到身体的重量,能闻到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我……活了?我猛地坐起身,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年轻、纤细,但布满薄茧的手。这不是我的手。
我冲进卫生间,镜子里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苍白,瘦弱,
但眼神里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倔强。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钱包,里面有一张身份证。
姓名:苏晴。年龄:22岁。职业:家庭遗物整理师。【3】我重生了,
在一个叫苏晴的女孩身上。根据钱包里的证件和手机里的信息,
我很快拼凑出了这个女孩的人生。她是个孤儿,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打零工,勉强读完了大学,
现在从事着一份特殊的工作——家庭遗物整理师。简单来说,就是帮助逝者家属整理遗物,
将充满回忆的旧物进行分类、收纳,或者以有尊严的方式处理掉。手机里,
还有一条未读的短信,是三天前收到的。「苏**,我是王阿姨,我儿子的事,麻烦你了。
地址是……」王阿姨?我点开短信里的地址,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那地址,
正是我生前和陈旭住的别墅区,而且就在我家斜对面的那一栋!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巧合。按照短信里的时间,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
打车前往了那个熟悉的地址。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妇人,正是王阿姨。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苏**?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我摇摇头,
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王阿姨没有多想,叹了口气,把我引了进去。
「就是这个房间,我儿子小杰的……你看看怎么整理吧,有些东西,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了。」
我走进房间,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
和囚禁我灵魂的那栋别墅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
书桌上还放着摊开的课本,衣柜的门半开着。这是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房间,
充满了阳光和活力的痕迹,但现在,却只剩下死寂。王阿姨告诉我,她的儿子小杰,
一个月前在学校的顶楼「失足」坠亡。警方认定是意外,但她怎么也不相信,
自己那个开朗乐观的儿子会无缘无故跑到天台上去。我的心沉了下去。意外?
又是一个「意外」。我开始工作,将小杰的衣物、书籍、纪念品分门别类。
王阿姨就坐在一旁,默默地流泪,偶尔跟我讲起小杰的往事。她说,
自从丈夫前几年生意失败,一蹶不振后,家里就一直很拮据。但自从一个月前,
也就是小杰出事之后,她丈夫的生意却突然有了天大的起色,接了好几个大单,
家里的经济状况瞬间好转。「别人都说我们家是时来运转,可我……我总觉得,
这好运来得太蹊跷了,就像……就像是拿我儿子的命换来的一样。」王阿姨捂着脸,
泣不成声。我的手在整理一堆旧玩具时,猛地顿住了。在一个积满灰尘的玩具箱底,
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把它拿了出来。那是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
没有五官的诡异娃娃。和那个塞满我骨灰的娃娃,一模一样!
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我几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原来,那个小男孩的鬼魂,
就是王阿姨的儿子,小杰!我的家人,或者说,林建国和陈旭他们,
并不是这个邪恶仪式的开创者,他们只是模仿者!而真正的源头,就在这栋房子里!
我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地将那个娃娃藏进了自己的工具包。就在这时,
别墅的门铃响了。王阿姨擦了擦眼泪,走出去开门。门口传来的,
是一个我毕生难忘的、温文尔雅却又冰冷刺骨的声音。「王阿姨,我是您对门的邻居,陈旭。
听说您家里最近……我太太刚过世,我心里难受,想来跟您聊聊,互相安慰一下。」是陈旭!
他怎么会来这里?我下意识地躲到了窗帘后面,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透过窗帘的缝隙,我看到陈旭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和同情。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看起来就是一个前来慰问邻居的好心人。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扫过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那不是同情,而是审视和探究。
他在确认什么?王阿姨显然被他伪善的面孔迷惑了,将他请了进来。「真是太谢谢你了,
陈先生。你太太的事,我也听说了,真是……唉,你们夫妻感情那么好,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陈旭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悲痛」,「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小诺她就这么离开我了。所以,我特别能理解您的心情。对了,王阿姨,
听说您请了遗物整理师?不知道……整理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他的话看似随意,
但我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在找那个娃娃!他知道小杰的死和他们做的事情有关,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确认那个作为「祭品容器」的娃娃是否还在这里,是否会被人发现!
王阿姨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孩子的一些旧东西。」
陈旭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小杰的房间,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位就是苏**吧?
真是辛苦你了。整理逝者的遗物,一定很需要勇气。」他微笑着对我说,
那笑容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我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含糊地应了一声。我能感觉到,
他那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来回扫射。那一刻,
我无比庆幸自己重生在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上。「王阿姨,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有些东西,
如果看着伤心,不如就早点处理掉,免得触景生情。」陈旭意有所指地说道,
「比如一些……来路不明的、不吉利的东西,还是烧了比较好。」他是在暗示王阿姨,
也是在警告我。他已经开始怀疑了。【4】陈旭的到访像一根毒刺,
扎进了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他那看似温和的警告,实则充满了威胁。他不仅在试探王阿姨,
更是在试探我这个突然出现的「遗物整理师」。我不敢再在王阿姨家多待,匆匆结束了工作,
带着那个黑色的娃娃,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小区。回到苏晴那间狭小又简陋的出租屋,
我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恐惧、愤怒、后怕……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让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我将那个从王阿姨家带回来的娃娃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它和我骨灰所在的那个娃娃,除了大小略有不同,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冰冷、死寂,
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我死后,灵魂被困在别墅里,亲眼看到陈旭他们是如何操作的。那么,
小杰的死,是否也是他父亲为了扭转生意,而进行的一场献祭?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
就再也挥之不去。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歹毒的父母!而陈旭他们,
又是从哪里学到这种邪恶的仪式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梳理所有的线索。
我的死,小杰的死,两个一模一样的娃娃,两个家庭在亲人「意外」死亡后,
都获得了巨大的好运。这背后,一定有一条完整的、不为人知的黑色产业链,或者说,
一个传播这种邪术的源头。而这个源头,很可能就隐藏在我生前住的那栋别墅,或者说,
是那栋别墅本身!我必须回去!我必须搞清楚,那个所谓的「喜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和这些娃娃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可是,我该怎么回去?现在的我,是苏晴,
一个和林家、陈家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贸然上门,只会被当成疯子赶出来,
甚至会引起陈旭更深的怀疑。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突然想起了苏晴的职业。
家庭遗物整理师。这个职业,让我有机会接触到不同家庭的秘密。或许,
我能从苏晴以前的客户档案里找到一些线索?我翻出了苏晴的工作笔记和电脑里的客户资料。
她入行时间不长,客户并不多。我一个一个地看下去,大部分都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直到我翻到了一个半年前的档案。客户:李先生。服务内容:整理其已故妻子的遗物。
地址:xx路xx花园14号楼。这个地址让我瞳孔骤缩。
xx花园14号楼,那是我父母现在住的房子!他们是在半年前买下的。也就是说,
苏晴曾经去过我家,为我家的前房主整理过遗物!我立刻点开了那个档案的详细记录。
里面是苏晴记下的一些工作心得。「李太太是一位很温柔的女士,据说是因为抑郁症,
在家中自杀的。李先生看起来很爱她,非常悲伤。但奇怪的是,我在整理遗物的时候,
总感觉那栋房子里阴森森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而且,我在李太太的书房里,
发现了一本很古老的、用线装订的日记本,
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宅神』、『献祭』、『替身』之类的怪谈,看起来很吓人。
李先生说那是他太太胡乱写的,让我不要在意,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把那本日记本烧掉。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宅神!献祭!替身!这几个词,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脑中的迷雾!原来如此!原来,这个邪术的源头,就来自我父母买下的那栋房子!
房子的前主人,李太太,很可能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她的丈夫「抑郁症自杀」的!
而我的父母,很可能是在买下房子后,无意中发现了李先生留下的,或者说,
是那栋房子本身隐藏的秘密,然后将这个歹毒的仪式,用在了我的身上!而苏晴,
我重生的这个身体,竟然在冥冥之中,早已接触到了这个秘密的核心!这绝不是巧合!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的重生,和苏晴这个身份,以及她接触过的这些秘密,
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翻遍了苏晴所有的遗物,终于在床底一个尘封的箱子里,
找到了一个被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我颤抖着打开它。里面,正是我在客户档案里看到的那本,
本该被烧掉的线装日记本!苏晴,她并没有听从李先生的嘱咐烧掉它,而是偷偷地藏了起来!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是李太太清秀而又惊恐的字迹。
日记里记载了她嫁给李先生后,发现这栋房子里隐藏的恐怖秘密。「……这栋房子是活的。
它里面住着一个『东西』,我不知道该叫它神还是鬼。李家的祖先,在一百年前,
将它从一座古墓里请了出来,供奉在这里。它能满足主人的任何愿望,
财富、权力、健康……但前提是,必须用血亲的生命作为祭品,将祭品的灵魂献给它。」
「……那个被献祭的灵魂,会成为『替身』,代替全家人去承受厄运、疾病和贫穷,
而活着的人,则能享用『替身』所有的气运和福报。这太可怕了,这根本不是供奉,
这是诅咒!」「……李先生的第一个妻子,就是这么死的。现在,他又想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我发现了他藏起来的那个黑色娃娃,那是用来禁锢灵魂的『魂器』,
只要将沾染了鲜血和执念的骨灰填进去,就能将灵魂永远地困在里面,
成为『宅神』的奴隶……」日记的最后几页,字迹变得潦草而绝望。
「……我找到了破解之法。宅神并非无敌,它靠吞噬祭品的怨气和活人的贪欲为生。如果,
家人的贪欲减弱,或者对它的『恩赐』不再感恩,它的力量就会衰退。更重要的是,
如果被献祭的灵魂,怨念足够强大,并且,有身负其血脉的后人从外部进行呼应,
就有可能反客为主,从『魂器』中挣脱,反噬那个所谓的『宅神』!」「……我的祖上,
正是百年前封印它的道士家族。我的血,对它有天生的克制力。李先生不知道这一点,
他以为娶了我,只是娶了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必须把这个秘密记下来,如果我死了,
希望有缘人能看到它。记住,想要摧毁它,不能靠蛮力,要先诛心!让那些被欲望蒙蔽的人,
众叛亲离,让他们从内部开始瓦解,宅神的力量,自然就会消散……」日记到这里,
戛然而止。我合上日记本,浑身冰冷,但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苏晴!
苏晴就是李太太日记里提到的那个封印宅神的道士家族的后人!我的重生,不是意外,
而是某种宿命的召唤!是李太太的怨念,是小杰的哭泣,是我自己不甘的灵魂,
共同触发了某种机制,将我引向了这具唯一能够对抗宅神的身体!诛心!日记里的这两个字,
给了我复仇的方向。我不能硬碰硬,我要让他们得到的一切,加倍地还回来!
我要让他们的贪欲,成为毁灭他们自己的武器!我要让陈旭、林薇、我的父母,
亲手摧毁他们用我的骨骨骸换来的一切!【5】复仇的火焰在我的胸中熊熊燃烧,但我知道,
我必须冷静,必须步步为营。我的敌人,不仅是陈旭和我那丧尽天良的家人,
还有一个以怨气和贪欲为食的百年邪物。根据日记里的记载,我的计划分为两步。第一步,
诛心。我要让他们内部产生裂痕,让他们不再「感恩」邪神的恩赐,从而削弱它的力量。
第二步,反噬。当邪神的力量衰弱到极点时,利用我这具身体的血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