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三份工,供弟弟上了最好的美院,让他成了小有名气的天才画家。他第一次开画展,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激动地挤在人群里。主持人请他感谢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接过话筒,却指向我,眼神冰冷。“我最想‘感谢’的,
是我那个像水蛭一样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姐姐。”“她用亲情绑架我,逼我画画卖钱,
我所有的成就,都是她满足私欲的工具!”镁光灯下,
我成了贪得无厌、压榨弟弟的恶毒姐姐。我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笑了。“好啊,
既然你说我压榨你,那从今天起,你所有的画,版权都归我。”因为,他所有画的右下角,
都藏着一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秘密——我的名字缩写,“LN”。1我打三份工,
供弟弟林宇上了最好的美院。他成了小有名气的天才画家。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开画展。
我特意请了半天假,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激动地挤在衣香鬓影的人群里。
这里的一切都闪闪发光,除了我。旁边一位贵妇捏着鼻子,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什么人都能混进来了,一股子廉价的味道。”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我听清。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把身上那件唯一的“外套”——一件洗碗时穿的防水围裙,
更紧地塞进了布包里。台上,主持人正用激昂的声音介绍着我的弟弟,林宇。聚光灯下,
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意气风发。他是我一手托举起来的星星。为了他,我高中辍学,
在后厨洗过盘子,在工地搬过砖,在凌晨送过外卖。我省下每一分钱,给他买最贵的画笔,
最纯的颜料。主持人请他感谢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攥紧了拳,心脏狂跳,眼眶已经湿了。
他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我身上。我激动地想朝他挥手。他的眼神,
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最想‘感谢’的,是我那个像水蛭一样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姐姐。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用亲情绑架我,逼我画画卖钱,我所有的成就,
都是她满足私欲的工具!”嗡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镁光灯,“刷”地一下,
全部对准了我。周围的宾客,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是指指点点的议论。
我成了贪得无厌、压榨弟弟的恶毒姐姐。我看着台上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的、得意的脸,
忽然笑了。“好啊。”我的声音不大,却通过他未关的话筒,传遍了整个展厅。
“既然你说我压榨你,那从今天起,你所有的画,版权都归我。”林宇的脸色瞬间变了。
因为,他所有画的右下角,都藏着一个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秘密——我的名字缩写,“LN”。
2“你疯了!”林宇在台上对着我低吼,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保安!
把这个闹事的女人赶出去!”他身边的女人,画廊经理张萌,立刻尖声叫了起来。
两个保安迅速向我走来。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我团团围住,
话筒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林诺女士,请问林宇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你真的为了钱逼迫自己的亲弟弟吗?”“听说你至今还在餐厅后厨洗碗,
是为了博取同情吗?”一句句质问,冰冷又恶毒。我没有理会他们。我只是看着林宇。
看着他眼里的慌乱和强作镇定的伪装。“林宇,你怕了?”我问他。“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他色厉内荏地骂道。保安已经架住了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让她上来。”林宇突然改了主意,对着保安说。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就让她上来,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
”“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女人的嘴脸到底有多丑陋!”他想当众彻底毁掉我。
保安松开了手。我整理了一下被拉扯得皱巴巴的T恤,一步一步,
走上了那个本该属于他的荣耀舞台。张萌厌恶地退后一步,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病毒。
林宇将另一个话筒塞到我手里,动作粗暴。“说啊!”“怎么不说了?”“告诉大家,
你是怎么像个吸血鬼一样,一边说着为我好,一边榨干我每一分价值的!”台下,
闪光灯亮成一片。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看我如何痛哭流涕地忏悔,
或者歇斯底里地辩解。我握着冰冷的话筒,沉默着。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地,
卷起了我的右臂袖子。3袖子下,不是光洁的皮肤。是从手腕一直蔓延到手肘的,
大片大片、凹凸不平的疤痕。那些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丑陋又触目惊心。展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连林宇的瞳孔都猛地一缩。他知道这些疤,
但他从没想过,我会当众把它们露出来。“这是什么?”我举着手臂,平静地问台下的记者。
没有人回答。“十年了。”我的声音通过话筒,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为了调配出林宇画中那种独一无二的蓝色和金色,我的手,
每天都要在几十种化学试剂里浸泡超过十个小时。”“这些,是化学烧伤。”我转向林宇,
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弟弟,你告诉大家,你画里最引以为傲的‘星尘蓝’和‘落日金’,
是哪几种颜料调出来的?”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
他只会在我把颜料完美地调好,呈现在他面前时,矜贵地拿起画笔。“你不是说我压榨你吗?
”我笑了,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对,我压榨你。”“我用我烧烂的手,压榨你。
”“我用我辍学的青春,压榨你。”“我用我每天吃着便利店的过期饭团,
给你买上千块一管的颜料,来压榨你!”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十年的委屈和不甘。
“林宇先生说得对,他的画确实不属于他。”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因为,
他所有署名‘林宇’的作品,真正的创作者,是我。”全场,死寂。随即,
是冲天而起的哗然。“不可能!”林宇终于崩溃地尖叫起来,“你这个疯子!你就是嫉妒我!
想毁了我!”“我是不是疯了,证据会说话。”我擦干眼泪,看向台下某个方向。“王律师,
可以了。”4人群中,一个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是我用仅剩的积蓄请来的律师。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林宇开始对我越来越不耐烦,
从张萌开始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时,我就知道。人心,是会变的。王律师走上台,
打开公文包,拿出了第一份文件。“各位媒体朋友,各位来宾。”“这是我的当事人,
林诺女士,近十年来的个人银行流水和消费记录。”他将厚厚一沓文件展示给镜头。
“记录显示,林诺女士十年间,总收入为一百二十三万,其中,一百一十五万,
都用于购买各种专业画材。”“而她个人的生活开销,十年,总计不到八万元。
”台下有人发出了不可思信的抽气声。“更关键的是,她购买的,
都是一些极其冷门且昂贵的定制颜料和特种画布。”王律师拿出一份化验报告。
“我们委托了专业机构,对林宇先生展出的所有画作进行了无损颜料成分分析。
”“报告显示,画作的颜料成分,与林诺女士采购清单上的材料,吻合度高达99.9%。
”“也就是说,这些画,用的就是我当事人买的颜料。”林宇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他强撑着喊道:“那又怎么样!她是我姐姐,她给我买颜料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让她当我的助手,是看得起她!”“助手?”我冷笑出声。“是啊,我是你的‘助手’。
”“我这个助手,每天打三份工,累到在公交车上都能睡着。”“你这个‘天才画家’,
穿着三万块的纪梵希,开着画廊经理的保时捷,心安理得地用着我拿半条命换来的钱。
”“林宇,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天底下有这样的‘助手’吗?”我的话,像一把锤子,
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大家看林宇的眼神,已经从崇拜,变成了怀疑和鄙夷。
张萌想上来帮腔,被王律师一个眼神制止了。“别急,张经理。”王律师推了推眼镜,
拿出了第二份证据。“好戏,才刚刚开始。”5王律师打开了手提电脑,
连接上展厅的大屏幕。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非常古早的艺术论坛界面。
“这是一个已经停止运营的绘画爱好者论坛。”王律师操作着鼠标,
点开一个ID名为“LN”的用户主页。“从十二年前开始,这位‘LN’用户,
就陆陆续续在论坛上发布自己的作品。”屏幕上,一幅幅画作的草稿图被展示出来。
构图略显稚嫩,线条也有些粗糙,但那里面蕴含的灵气和创意,却让人过目不忘。人群中,
一个戴眼镜的老者突然惊呼出声。“这……这不是《星空下的梦》的构图吗?
”他指向展厅中央那副林宇的成名作。屏幕上的草稿,和那副价值百万的油画,
核心构图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草稿更空灵,而成品更华丽。王律师继续往下翻。“还有这幅,
《迷失的麋鹿》,这是早期的概念设计。”“这幅,《城市孤岛》,这是最初的色彩稿。
”一幅,又一幅。林宇所有为人称道的代表作,都能在这个名叫“LN”的用户主页上,
找到它们最原始的雏形。而这些帖子的发布时间,都比林宇画作成稿的时间,
早了至少一到两年。“LN……”有人喃喃自语,“林诺……LN!”真相,昭然若揭。
“不!是她偷我的!是她偷了我的草稿去网上发布,就为了今天来陷害我!
”林宇像一头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是我先有的创意!
她只是个负责上色的画工!她嫉妒我的才华!”台下发出一阵哄笑。这种话,
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一个十几年前就布好的局?只为了陷害一个当时还一文不名的穷学生?
太荒谬了。张萌冲上来,抱着林宇的胳膊,对着我尖叫。“林诺!你太恶毒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弟弟!他那么有才华,你非要毁了他才甘心吗?”“有才华?
”我看着这对可笑的男女。“他的才华,就是把我的东西,签上他的名字吗?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让大家看看,他到底是怎么‘签’的。”我走向展厅中央,
那副最耀眼的《星空下的梦》。“王律师,上最后一样东西吧。”6王律师从公文包里,
拿出一个小小的喷雾瓶。他递给我。展厅老板脸色大变,冲过来想阻止我。“林**!
有话好好说!这画不能动,绝对不能动!”这幅画是这次画展的压轴之作,
已经有买家出价三百万预定了。要是毁了,他这画廊也完了。“放心,毁不了。”我看着他,
“我只是让大家看一个真相。”“如果画有任何损伤,我照价赔偿。”我立下保证。
老板还在犹豫,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响起。“让她做。”是刚才那个戴眼镜的老者。
他是国内最负盛名的艺术评论家,陈老。陈老发了话,老板不敢再拦。我拿着喷雾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