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八千,我成了她的收租助理。她给我妈付医药费,帮我找走失的妹妹,
甚至织了人生第一条围巾给我。直到她的白月光回国,我才发现自己连替身都不配。
在我们恋爱三周年的前一周,我攒钱买了枚戒指,藏在兜里捂了好几天。
那天我特意做了她爱吃的糖醋排骨,还买了蛋糕。她回家时拎着新买的包,心情很好。
"今天怎么这么隆重?"我揉着她的肩膀,手心一直在出汗。趁她闭眼享受时,
掏出那个小盒子。她看见戒指愣住了,眼睛慢慢亮起来。"沈砚书,"她笑着凑近,
呼吸扫过我耳朵,"就这么想娶我啊?"没等我回答,她就亲了上来。
我手忙脚乱地想给她戴戒指,她配合地伸出手,眼睛一直带着笑。戒指套上她手指时,
我轻声说:"三周年快乐。"她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三周年?"她重复了一遍,
眼神渐渐恍惚,"原来今天是……"她盯着戒指看了很久,眼神慢慢暗下去。
然后慢慢把戒指摘下来,握在手心里。"再等等吧。"她声音很轻,把戒指收进抽屉最里面。
那个晚上她特别温柔,抱着我不肯松手。直到她睡着,
我才看见她手机屏幕亮着——日历上标注的"三周年"提醒,她设置了静音。而旁边,
是林辰的生日提醒,还设置了特别提示音。我突然有点不安,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过,
他是苏茉的什么人呢。林辰生日这天,我隐约感受到了苏茉的心神不宁,心更加慌乱。
明明今天也不出门,她却画着精致的妆容,直奔阳台而去。我正在厨房收拾中午的碗筷,
听见她刻意放柔的声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下意识擦干净手,
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角落的沙发边坐下——那里离阳台不远,刚好能听清对话,
又不会被她发现。“林辰,生日快乐。”苏茉的声音放的很轻,生怕惊扰到对方,
“你在国外的治疗还顺利吗?医生说恢复得怎么样了?”我蜷在沙发里,尽量放低呼吸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模糊,只能断断续续听见几个字,
却足够让苏茉的情绪起伏——我看见她靠在阳台栏杆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突然,苏茉的声音停了下来,阳台陷入短暂的寂静。
我攥紧了抱枕边角,指节泛白,心脏跳得飞快。过了几秒,林辰的声音似乎清晰了些,
带着久病初愈的沙哑,却无比坚定:“晚晚,我治好了,医生说可以回国了。
这些年我在国外,很想你,当年突然走是怕拖累你,现在我回来了,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苏茉的脸颊瞬间红了,她睁大眼睛看着屏幕,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不是悲伤,是那种被惊喜砸中的无措。
“林辰……”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力气,
“你让我……让我考虑一下。我现在……脑子很乱。”话音刚落,
苏茉几乎是立刻掐断了通话。她背对着客厅站了足足半分钟,抬手用力抹掉脸上的泪痕,
直到脸上已经看不出太多情绪,才转身往厨房走——她知道我还在厨房忙活,
刻意放轻了脚步,可走近时。但我又怎会感受不到,握着锅铲的手顿了顿,没回头。
“还在忙啊?”她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刚在跟一个国外的老朋友打电话,
他今天生日,又在国外治病,就多聊了几句。”“既然是生病的朋友,就该多聊聊。
他一个人在国外,身边没个亲人,肯定比咱们更需要人安慰。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我自己心上——我就是在赌气,赌她会不会听出我的言外之意,
可她没有。下一秒,温热的身体就贴了上来,她的手臂轻轻环住我的腰,
脸颊蹭了蹭我的后背。“砚书,你真好。”她的声音闷闷的,“不管什么时候,
你都这么体贴。”饭菜做好摆在桌子上后,我和她都心不在焉的。
我余光瞥见苏茉的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米饭没吃几口,手机却放在手边,
屏幕一亮她就下意识抬头,看清是推送消息后又失望地低下头。“他……还会再打过来吗?
”我没忍住开口,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问句里的酸意藏都藏不住。苏茉的筷子顿了顿,
眼神有些闪躲:“应该不会了,他那边是凌晨,该休息了。”说完又补充道,
“毕竟是生病的人,睡眠很重要。”之后的日子像往常一样,但我知道回不去了。
苏茉的犹豫藏在细节里。林辰告白后的第十天,她没拉黑那个号码,也没跟我提分手。
我煮的糖醋排骨她照样吃两碗,却会在我想抱她时,
借口头发没干侧身躲开;会在在手机亮起时,第一时间跑去阳台接电话。
周五晚上我炖了她爱喝的雪梨汤,刚盛上桌,门铃突然响了。我以为是快递,
开门的瞬间却僵在原地——清瘦的男人抱着束白玫瑰,西装领口别着枚旧校徽,
和苏茉手机屏保上的校徽一模一样。他目光扫过我胸前的围裙,
笑容客气却带着疏离:“你就是茉茉跟我提过的助理吧,你好,我是林辰。”助理?
我就这么见不得光。苏茉从卧室冲出来,看见林辰的瞬间,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先是转头看我,眼神里藏着慌乱,“你怎么会来?我爸妈怎么没给我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林辰自然地侧身进门,
甚至顺手上了门——动作熟稔得像这屋子的男主人。林辰没接话,
目光却扫过玄关那双男士棉拖,又落在卫生间半开的门后——我早上刚用过的男士牙刷,
还插在情侣杯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不是善意,
是带着掌控欲的试探:“卫生间那支男士牙刷,也是助理的?”我刚想开口,
苏茉已经抢着否认,声音都在抖:“怎么会!是我哥上次来住落下的!
”她快步挡在卫生间门前,像堵墙似的隔开林辰的目光,“你别胡思乱想,
我跟他就是助理关系。”林辰突然低笑出声,带着几分了然又纵容的笑,“是吗?
那你哥眼光不错。”他没再追问,自然地拉着苏茉的手走到沙发边坐下。我突然笑了,
太阳穴突突跳,感觉胸口里全是火——她是独生女,这话骗鬼都嫌假。
那对情侣牙刷是我攒钱买的,她当时说“要用到老”,现在却成了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再忍下去,我就是个供他们消遣的笑话。我上前一步,攥着她手腕逼视她:“苏茉,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到底是什么?”。她慌忙上前按住我的胳膊:“砚书,你冷静点,
别在这儿闹”,她突然凑到我耳边,“你忘了?你妈下个月的医疗费,还等着我转。
”我浑身的血瞬间凉了。林辰适时把她拉到身后,语气带着胜利者的从容:“认清位置,
晚晚给你工作已是仁慈。”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她太懂我的软肋,
一句话就把我从愤怒的悬崖,拽回现实的泥沼。我摔门出去,没回头。
电梯镜子里的自己真难看。楼下冷风一吹,才想起外套没拿。能去哪儿?房子?
都是是苏茉的。钥匙在手里,像偷来的。朋友?早没联系了。这两年我活成她的影子,
社交圈只剩她和她的人。医院?妈刚睡着。不能让她看见我这副鬼样子。便利店的白光扎眼。
我买了瓶最便宜的水,在窗边坐下。塑料凳冰凉。不知道坐了多久。脑子里是空的,
又塞满了她那句话,和林辰的眼神。店员过来了,是个熬夜脸的小哥。他声音压低,
有点尴尬:“哥,我们这儿……不能长时间占座的。”他瞟了眼我只喝了两口的水瓶,
“要不……您再点些别的?”话很客气,意思明白:你消费太少,该走了。脸上猛地烧起来。
比在她家门口更羞耻。这种被温和驱赶的难堪,细密地刺人。我没说话,沉默地站起来。
凳子腿刮地,声音刺耳。“抱歉。”我哑着嗓子说。攥紧那半瓶水,我推门出去。
寒风瞬间朝我袭来。手机!摸出来一看,心脏又是一沉。电量只剩15%,红得刺眼。
必须找个能充电、能过夜的地方,不然她会联系不上我的。手指冻得有点僵,在屏幕上滑动,
酒店预订,价格低到高,最近的那家廉价旅馆。支付成功时,电量跳到11%。跟着导航走,
终于看到那个灯光昏暗的招牌,走进去,前台老头递过房卡时瞥了我单薄的衣着一眼,
没说话。房间的霉味和潮气混合着廉价香精,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我第一时间找到墙上那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插座,把快关机的手机插上去。
酒店的房间不隔音,一些别的声音,穿透那不堪一击的隔断墙,清晰地钻了进来。
听着隔壁活色生香的响动,像一场针对我处境的恶意直播。
苏茉和林辰……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在那个我曾以为温暖安宁的屋子里,
是不是也……我猛地闭上眼,但声音无孔不入。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着我僵硬的脸。
电量艰难地爬到了13%。指尖悬停,最终还是点开了和她的对话框。最后一条,
是我发的:“晚上降温,记得关窗。”没有回复。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突然亮起。
不是她。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本不想理会,但指尖已经下意识划开。“砚书,我是林辰。
”他找我?是觉得今晚的羞辱还不够,要补上最后一刀,彻底让我滚出她的视线?喉咙发紧,
我盯着那行字,等着最后的宣判。短信接着跳出来:“冒昧联系。我准备向茉茉求婚了,
太多年没见,我不知道她的喜好是否发生了变化,所以想聘请你策划我的求婚现场,
定金10万。”十万。能喘口气。能……买张远离她的车票,去一个她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指尖冰凉,却异常稳定。我没回一个字,只是把那个早已刻在脑子里的银行卡号,
慢慢敲了过去。发送。几乎立刻,手机一震。入账通知,十万。秒到。屏幕光熄了。
我坐在廉价旅馆肮脏的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心里最后那点烧着的什么,噗一声,灭了。
也好。用这十万,买断我所有不甘。买我自己……一条生路。我帮你去娶她。然后,
永远消失。手机在掌心震动,嗡嗡地,持续不断。不是短信。是来电。
看着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我却没接,任由它响。第一遍停了。隔了不到十秒,
又开始顽强地震动起来。她很少这样连续打电话。手机震第三遍,我才划开。苏茉的声音,
有点哑,背景很静:“砚书,你在哪儿?”我没吭声。她叹了口气:“穿那么少出去,
想冻死吗?”语气软了点,像无奈,“给你订了房。在‘云栖’,这次是我的错,你去住,
我让人给你送点衣服。”云栖。听到这名字,身体先松了。是和她过去的老地方。床舒服,
安静,沐浴露是她喜欢的柑橘味。是我现在唯一想去的避难所。“……嗯。
”我哑着嗓子应了。走出廉价旅馆,冷风一吹,更想快点到云栖。大堂暖和,
是熟悉的柑橘味。前台把房卡递过来,微笑道:“沈先生,苏女士订的21层套房。
衣物稍后送到。”电梯镜子里,我一脸狼狈。房间温度正好,身体开始慢慢回暖。门铃响,
送来新衣服。衬衫,羊绒衫,裤子,外套,尺码全对。是她现买的,还是早就备着?不想了。
脱了脏毛衣,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躺进柔软大床。我又开始想起她来,
明知道不应该再依赖她。但身体和情绪,贪恋这熟悉的舒适。至少在这里,能暂时忘记林辰,
忘记十万块,忘记自己像条丧家犬。我闭上眼,睡意模糊袭来。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
感觉到床垫另一侧微微下沉。熟悉的气息,我努力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如铅。是梦吗?
管他呢,就算是梦。至少在这个梦里,她还在我怀里。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
但近在咫尺的是熟悉的气息。苏茉。她整个人侧趴在我身上,头枕在我肩窝,
一条手臂环着我的腰,一条腿也随意地搭在我腿上。我僵住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真的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林辰知道吗?无数问题瞬间挤满脑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