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孤鹜千秋序,飞星入墨照长天》 在线阅读<<<<
作者:慕容紫英我是王勃,十六岁名动长安,得沛王垂青,与柳如烟两心相许。
一篇《檄英王鸡》,圣上龙颜震怒,我被逐出王府,贬为虢州参军。
柳如烟依偎在裴泫身侧:“王家郎君,落魄才子,怎及裴郎前程锦绣。”父亲因我获罪远谪,
裴泫构陷柳如烟献计,诬我擅杀官奴,流放瘴疠岭南。滕王高阁盛宴,我戴枷残躯登临,
再逢那对璧人。裴泫冷笑:"戴罪之身也敢登楼?"吴子章挑衅:"听闻你昔日文名,
可敢与我比试作序?"我提笔蘸墨,二十六年的屈辱与不甘,尽付笔端。"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满座皆惊,阎都督颤声:"此乃千古奇文!
"我看向裴泫如烟:"千年之后,人们会记住王勃,人们会记住《滕王阁序》,
却不会记住你们。"01我叫王勃,字子安,绛州龙门人。十六岁那年,
我成为了沛王李贤的王府侍读。那是长安城最繁华的时节,杏花如雪,柳絮飞舞。
我站在沛王府的门前,看着那巍峨的朱红大门,心中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恭喜王公子!
"府门前的侍卫都向我拱手致贺,"小小年纪就能成为沛王殿下的侍读,真是前途无量啊!
"我微微一笑,拱手回礼。说实话,这份荣耀来得并不意外。六岁能文,
九岁读颜师古注《汉书》,撰《指瑕》十卷以纠其错,十岁便饱览六经。十四岁时,
我已经名动京城,被誉为"神童"。如今被沛王李贤看中,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勃哥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到柳如烟正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
她今日穿着一袭淡绿色的罗裙,头上插着一支玉簪,在春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动人。"如烟。
"我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你怎么来了?""听说你被沛王殿下聘为侍读,
特意来恭喜你。"她的眼中满是骄傲和欣喜,"我就知道,我的勃哥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世交,早在三年前就定下了婚约。她比我小两岁,
却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我。每当我埋头苦读忘记吃饭时,
她总会端来热腾腾的饭菜;每当我为诗文苦恼时,她总会在一旁静静陪伴。
"等我在王府站稳脚跟,就向你父亲提亲。"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到时候,
我要让你成为长安城最幸福的新娘。"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我等你。
"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这份美好,
即将被残酷的现实撕得粉碎。进入沛王府后,我的日子过得充实而惬意。
沛王李贤是个爱才之人,对我极为器重。我为他讲解经史,陪他吟诗作对,
很快就成了王府中的红人。"子安,你看这首诗如何?"一日,沛王将他新作的诗递给我。
我仔细品读后,诚恳地说道:"殿下诗才不凡,只是这一句略显生涩,
若改为......"沛王听后,拍案叫绝:"妙!妙!子安真乃我的知音啊!"就这样,
我在王府的地位越来越高,俸禄也越来越丰厚。每次回家,
我都会给如烟带些京城的新奇玩意儿——有时是西域的香料,有时是江南的丝绸,
有时是宫中赏赐的珍珠。"勃哥哥,你不用总是给我买这些的。"如烟嗔怪道,
但眼中的欢喜却骗不了人。"等我们成亲后,我要给你更好的。"我搂着她的腰,
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要让全长安的人都羡慕你。"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白天在王府中施展才华,晚上回家与如烟相伴。我们会在月下吟诗,会在花园里散步,
会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勃哥哥,你说我们以后会有几个孩子?"如烟靠在我怀里,
轻声问道。"三个吧,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我想了想说道,"男孩要像我一样饱读诗书,
女孩要像你一样温柔贤淑。""谁说女孩就不能饱读诗书了?"她佯装生气地推了我一下。
"好好好,都饱读诗书,都才华横溢。"我连忙赔笑道。我们相视而笑,仿佛未来触手可及。
然而,就在我春风得意之时,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是吏部侍郎裴行俭的儿子——裴泫。02裴泫第一次出现在沛王府,
是在一个春日的诗会上。那天,沛王邀请了京城的文人雅士齐聚一堂,吟诗作对。
我作为王府侍读,自然也在其中。"听说王兄诗才无双,今日可否让在下领教一二?
"裴泫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他比我年长三岁,相貌堂堂,
锦衣华服,一看就是权贵子弟。但他的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傲慢。
身旁有人低声议论:"这位是吏部侍郎裴行俭大人的公子,年方二十便已官拜五品,
执掌户部要职。听闻陛下对他青睐有加,朝中诸公也多有提携,
实乃当今官场炙手可热的新贵。""裴公子过誉了,勃不敢当。"我谦逊地回道。
"不必谦虚。"他放下酒杯,"不如我们以'春'为题,各作一首,让在座的诸位评判如何?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沛王也饶有兴致地说道:"好主意!子安,你就与裴公子切磋一番吧。
"我无法推辞,只得应战。裴泫先作,他的诗文辞藻华丽,意境也算不错,赢得了不少掌声。
轮到我时,我略一沉吟,提笔写道:"帝里春光好,宫阙映朝霞。凤楼十二重,龙阙九天斜。
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加。玉辇游何处,空闻百鸟哗。"众人纷纷叫好,沛王更是拍案称绝。
裴泫的脸色很难看,他的诗虽然也不错,但在我的诗面前,就像萤火之光遇到了皓月。
"王兄果然才华横溢。"裴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但当时的我,
并未在意他的反应,只当是寻常的恭维。现在想来,或许从那时起,
嫉妒的种子就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王府的地位越来越稳固。
沛王甚至有意向皇上举荐我,让我入朝为官。如烟的父亲也开始认真考虑我们的婚事,
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一切的改变,始于那篇《檄英王鸡》。
那是中秋节后的第三天,沛王与英王李显在东市斗鸡。这本是王公贵族间的寻常娱乐,
我本不该参与其中。但沛王兴致高昂,非要我为此事作文助兴。"子安,你文采斐然,
何不为本王的斗鸡作一篇檄文,好好戏谑一番英王?"我年少气盛,又仗着才华,
便欣然应允。提笔就写下了《檄英王鸡》一文。文中用词诙谐,将两只斗鸡比作两军对垒,
把英王的鸡说得一无是处,极尽挖苦之能事。沛王看后大笑,当场就让人传抄,
送到英王府去。王府上下都为我的妙文叫好,我也颇为得意。如烟那日也在场,
她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子安,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英王毕竟是皇子……"我不以为然:"不过是文人戏作罢了,何必当真?"可是,
裴泫却在这时进了谗言。"陛下,王勃此文看似戏作,实则暗含讥讽。他借斗鸡之事,
暗指皇子相争,这是在挑拨皇室和睦啊!"裴泫在朝堂上义正词严地说道。
高宗皇帝的脸色瞬间变了。皇室和睦是他最在意的事,任何可能引起皇子纷争的苗头,
他都要扼杀在摇篮里。"王勃,你好大的胆子!"皇帝龙颜大怒,"朕看你年少有才,
给你机会在沛王府效力,你身为王府侍读,不思教导王爷向学,反而作此等挑拨离间之文!
若两位王爷因此生隙,你担当得起吗?"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叩首:"臣知罪!
臣只是一时戏作,并无他意!""戏作?"皇帝冷笑,"朕看你是恃才傲物,目无王法!
来人,革去王勃侍读之职,逐出王府,永不录用!"轰!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整个人如坠冰窟。从云端跌落泥潭,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陛下!"我抬起头,想要辩解,
却看到站在一旁的裴泫,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被逐出王府那天,天空下着小雨。
我抱着简单的行李,失魂落魄地走在长安的街道上。消息很快传遍长安。
昔日那些恭维我的人,现在都对我避之不及。沛王也不敢再见我,只让人送来一些银两,
算是遣散费。那几日,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如烟每天都来,
在门外劝慰:"子安,你出来吧。不就是丢了个王府侍读吗?以你的才华,
总会有出头之日的。"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给了我莫大的安慰。终于,我打开了门。
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我心中一软:"如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什么傻话。
"她眼眶有些红,"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白头偕老吗?这点挫折算什么。你这么有才华,
一定还会有机会的。"我紧紧抱住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东山再起,
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03本以为风波会就此平息,没想到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三个月后,
朝廷突然下了一道旨意,任命我为虢州参军。虢州,那是个偏远的小地方,离长安千里之遥。
参军,不过是个七品小官,与昔日的王府侍读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是贬谪。
"父亲看着圣旨,脸色凝重。我知道,这一定又是裴泫在背后作祟。他要把我赶得远远的,
让我永远翻不了身。"勃哥哥,我跟你一起去虢州!"如烟拉着我的手,坚定地说道。
"傻丫头,虢州那么远,那么苦,你怎么能去?"我摸着她的头发。"我不怕苦,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她的眼中满是真诚。我正要说什么,她的父亲柳大人却来了。"如烟,
跟为父回去。"柳大人脸色不善。"父亲,我......""不必多说!"柳大人打断她,
然后看向我,"王公子,老夫敬重你的才华,但你现在的处境,想必自己也清楚。
如烟还年轻,她的未来不能就此葬送。""柳大人的意思是......"我的心沉了下去。
"婚约就此作罢吧。"柳大人冷冷地说道。"不!父亲,我不同意!"如烟急得哭了出来。
"由不得你!"柳大人一把拉起如烟就要走。"等等!"我叫住他们,
看着如烟泪流满面的样子,心如刀割,"柳大人,请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
如果我还是如此落魄,我自愿解除婚约。"柳大人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就一年。
"临行前,如烟来送我。她给了我一个香囊,里面装着她亲手绣的鸳鸯。"勃哥哥,我等你。
"她说。我点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虢州做出一番成绩,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然而,
到了虢州后,我才发现,现实比想象中更加残酷。虢州地处偏僻,民风彪悍。
我这个文弱书生,在那里格格不入。上司看不起我,同僚排挤我,就连下人都对我爱理不理。
在虢州的日子,度日如年。我每天都在想念如烟,想念长安,想念曾经的美好时光。
我给如烟写了很多信,但回信越来越少。起初她还会安慰我,鼓励我,后来渐渐地,
她的信变得简短,语气也变得疏远。"勃哥哥,父亲最近管得很严,我不能常写信给你了。
""勃哥哥,你在虢州要保重身体。""王公子,近来可好?"从"勃哥哥"到"王公子",
我知道,她在渐渐远离我。半年后,我收到了来自长安的消息。如烟要嫁人了,对象是裴泫。
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塌了。我疯了一样地请假回长安,日夜兼程,终于在婚礼前一天赶到。
我找到如烟家,却被门房拦在外面。"柳**不见客。""我是王勃!让我见她!"我大喊。
正在这时,柳府大门打开,一群人簇拥着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裴泫和如烟。
如烟穿着一身红装,头上戴着凤钗,美艳不可方物。她的手,被裴泫紧紧握着。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就移开了。而裴泫,看到我时,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不是王兄吗?"裴泫故作惊讶,"听说王兄在虢州为官,
怎么有空回长安?"我死死盯着如烟:"为什么?"如烟低下头,不敢看我。
裴泫却笑了:"王兄这是何意?如烟已是我的未婚妻,王兄若是来道贺的,裴某感激不尽。
""如烟!"我大声喊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如烟的父亲柳大人走了出来,脸色铁青:"王勃,你还有脸来?
你一个失势的七品小官,有什么资格娶我的女儿?识相的就赶紧滚!""我问的是如烟!
"我固执地看着她。终于,如烟抬起头,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王勃,
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是锦衣玉食,是高门大户,不是跟着你去偏远小城吃苦。
裴公子才貌双全,又有家世,我为什么要选你?"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里。
"如烟,你怎么能嫁给裴泫?你明知道他是害我的人!"我痛苦地问道。
她冷笑一声:"害你?王勃,你还真是天真。你被贬虢州,是因为你自己恃才傲物,
与裴公子何干?""你......"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勃,你醒醒吧。
"她的眼神变得陌生,"你现在不过是个七品参军,一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而裴公子,
他父亲是吏部侍郎,他自己也前途无量。嫁给他,我才有未来。""那我们的感情呢?
那些山盟海誓呢?"我的声音在颤抖。"感情?"她讥讽地笑了,"感情能当饭吃吗?王勃,
你太幼稚了。这个世界,只有权势才是真的。"她转身要走,我拉住她:"如烟,我不信!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她甩开我的手:"信不信由你。明天我就是裴夫人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说完,她挽着裴泫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站在原地,
如同一个笑话。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有同情,有嘲笑,有幸灾乐祸。我踉踉跄跄地离开,
心如死灰。回到虢州后,我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04康复之后,我重新振作,
认真处理虢州的公务。虽然心中的伤痛难以愈合,但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
我会重新站起来。就在这时,官奴曹达的案子发生了。曹达原是虢州州府的一个小吏,
因为偷盗官银被发现,畏罪潜逃。刺史大怒,下令通缉。一个月后,曹达被抓获,按律当斩。
判决下达前,我因公务偶然翻阅了曹达的卷宗。细看之下,发现案情颇有蹊跷。我思虑再三,
决定面见刺史陈述此事。"大人,下官查看曹达案卷,发现诸多疑点。
"我在州衙大堂上据实陈述,"其一,账目混乱,失银数额前后不一;其二,
证人供词多有出入;其三,曹达虽认罪,但细节描述与现场勘验不符。此案疑窦重重,
不宜草率处斩。"刺史沉吟片刻:"既如此,暂将曹达收监,待本官详查后再做定夺。
"我以为真相终会大白,却不知这正中了裴泫的圈套。五天后的深夜,曹达竟然越狱了。
州府震怒,下令全城搜捕。三日后的清晨,下人慌张来报:"公子,
后院柴房里...死了个人!"我急忙赶去,只见曹达僵硬的尸体倒在柴草堆中,
已经气绝多时。紧接着,有人告发,说是我收了曹达的贿赂,故意为他开脱,
后又安排他越狱,最后怕事情败露,将他灭口藏尸府中。告发者还呈上了一封密信,
声称是从我书房搜出,上面有曹达亲笔,写着收到一百两谢银之事。
另有两名"目击者"作证,说曾见我深夜与曹达密会,形迹可疑。"证据确凿!
"刺史拍着桌子,"王勃,你好大的胆子!"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大人,
这是栽赃陷害!"栽赃?"刺史冷笑一声,"密信上的笔迹已经验证,
确是曹达亲笔;证人言之凿凿,你如何抵赖?更何况,尸体就在你府中发现,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明鉴,若我真要灭口,岂会将尸体藏在自己府中?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于我!
"我极力争辩。"巧言令色!"刺史怒道,"你以为本官是三岁孩童吗?来人,
将王勃押入大牢,听候发落!"这个案子很快就被上报朝廷。裴泫的父亲裴行俭亲自上书,
说我贪赃枉法,杀人灭口,请求严惩。圣旨很快下来了:"罪囚王勃,贪赃枉法,杀人灭口,
罪不容诛,着即革去官职,秋后问斩,以儆效尤。"我被押入死牢,戴上重枷,
等待着秋后的行刑之日。父亲因为受到牵连,被贬为交趾县令,远赴边陲。临行前,
老父亲来牢中探望,满头白发在风中飘摇,我跪地痛哭,悔不当初。
在死牢中熬过了漫长的三个月,眼看行刑之日将至。就在这时,
京城传来消息——西突厥叛乱平定,圣上龙颜大悦,下诏大赦天下。
新的圣旨传到虢州:“罪囚王勃,身犯死律,本当严惩。然值此西陲大捷,逆酋授首,
圣心大悦,普天同庆,特赦其死罪。念其年少,才学可悯,改判流放岭南三年,
着有司即日押解启程。跟着宣旨太监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裴泫。
他一身紫袍,腰悬金鱼袋,显然又升官了。待太监退下,裴泫挥退左右,
牢房里只剩我们二人。他缓缓踱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王子安,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他轻笑一声,"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发现了曹达案的破绽?殊不知,
那些破绽都是我故意留下的,就是要引你上钩。""是你!"我猛然抬头,
"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不止是我。"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
"还有你朝思暮想的柳如烟。是她献的计策——对付你这种自命清高的书生,
用阴谋陷害最是有效。曹达是我的人,那两个证人也是,就连那封密信,
都是我花重金请人模仿曹达笔迹伪造的。"他直起身,负手而立:"当年在沛王府,
你让我颜面尽失。如今,我要十倍百倍地还给你!""卑鄙!"我怒目而视。"卑鄙?
"裴泫冷笑,"这就是官场,这就是现实!我现在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般容易。
我要让你永远被踩在脚下,让天下人都知道,得罪我裴泫的下场!""不过你放心,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岭南瘴气横行,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好好享受你的流放生涯吧,
王大才子。"05流放的日子定下了,我将被押解南下。临行前,
我给如烟写了最后一封信:"如烟,我不怪你选择了裴泫,人各有志。
但你为何要参与陷害我?我们曾经的情分,就值得你如此践踏吗?罢了,从今往后,
你我此生不复相见。只是希望你记得,曾经有一个人,真心爱过你。"信寄出后,
我踏上了流放之路。路途遥远,我拖着沉重的枷锁,一步一步向南走去。同行的囚犯们都说,
到了岭南,十有八九活不过一年。"王勃啊王勃,你的才华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我自嘲地笑了。押解我的差役倒是个好人,见我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王公子,
别灰心。听说岭南虽然偏远,但风景不错。说不定,这是上天给你的另一个机会呢?
"我苦笑着点点头,心想,还能有什么机会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流放路上,
走了两个多月。这一路,我见识了大唐的山川河流,也体会了人间的冷暖炎凉。
有的客栈老板听说我是流放的犯人,连门都不让进;有的路人对我指指点点,
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但也有温暖的时刻。一位老婆婆给了我一个馒头,
一个小孩给了我一朵野花,说是希望我开心一点。"这世间,还是有善良的。"我对自己说。
九月初,我们路过南昌。南昌是江南重镇,繁华程度不亚于长安。滕王阁就矗立在赣江之滨,
气势恢宏。"能在这里停留一晚吗?"我问押解的差役。差役想了想:"正好我也累了,
就在这里歇一晚吧。不过你别想跑,跑了我可交不了差。""放心,我不会跑的。
"我苦笑道,"天下之大,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傍晚时分,我独自来到滕王阁下,
看着滔滔江水,心中感慨万千。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
"阎都督今晚在滕王阁设宴,据说是为他的女婿吴子章接风洗尘。
""听说请了很多文人雅士,今晚必定有好诗文问世。""可不是吗?
吴子章可是京城来的才子,文采斐然呢。"我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一动。
若是能参加这个宴会,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正想着,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王兄?真的是你?"我回头一看,是孟学士。
他是我在长安时的旧识,为人正直,学问渊博。"孟兄!"我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里?
还穿成这样?"他看着我一身囚服,眉头紧皱。我苦笑着把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孟学士听后,气愤地说道:"岂有此理!明明是被人陷害,竟要受此大罪!""事已至此,
多说无益。"我摇摇头。"不行!"孟学士拉起我就走,"今晚阎都督设宴,我正好受邀。
你跟我一起去,让那些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华!
""可是我......"我指了指自己的囚服。"无妨,我这就给你找身衣服。
"孟学士二话不说,带我去了附近的成衣铺。换上一身青衫后,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我苦笑道:"衣服能换,身份却换不了。我现在是个流放的犯人。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才华横溢的王子安。"孟学士拍拍我的肩膀,"走吧,
让我们去会会那些人。"6夜幕降临,滕王阁灯火通明。我跟着孟学士走进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