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开始)那是我第三次被推下池塘。水真凉。我扑腾两下,脚踩到滑腻的石头。
心里骂了句倒霉催的。这倒霉体质。别人穿越,要么带空间,要么带系统。我倒好,
带了个“锦鲤体质”。听起来挺美。实际上呢?走在路上能捡钱。买点心总能多得两块。
连打碎个碗,都能恰好避开值钱的古董。可偏偏,我穿进了宅斗文。
成了林府那个爹不疼、娘早死的小庶女,林锦鲤。名字倒应景。第一次被推进池塘,
是大姐林玉娆干的。她嫌我挡了她的路。我呛了几口水,被捞起来时,咳得肺管子疼。
结果呢?我那便宜爹,林大富,正好路过。他皱眉看着湿漉漉的我,
又看看旁边花枝招展的林玉娆。破天荒地训斥了嫡女一句:“胡闹!
”转头就让人给我送了两匹新料子。林玉娆气得脸都歪了。第二次,
是二姨娘房里的丫鬟“不小心”绊了我一脚。我咕咚栽进水里。浑身湿透地爬出来。
正好撞上林大富陪着一个据说很重要、想合作药材生意的外地客商在逛园子。客商瞧我狼狈,
随口问了一句。林大富觉得丢脸,回去就把二姨娘训斥了一顿。还罚了那丫鬟的月钱。
我的小破院子,第二天就多了两盆炭火。那会儿是深秋,炭火金贵。我裹着被子,
看着那炭盆直乐。这体质,绝了。好运气总以最倒霉的方式降临。现在,是第三次。
水漫过胸口,我打了个哆嗦。这次是谁?我眯着眼,透过晃荡的水波往上看。
池塘边假山后面,人影一闪。没看清脸。但看那裙角颜色,像是二姨娘房里的。又是她?
有完没完?我故意多扑腾了几下,呛了几口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才装作筋疲力尽的样子,慢慢往岸边挪。心里盘算着,这回能捞点啥好处?
是能换个不漏风的窗户?还是能多得几块肉?手刚扒住岸边湿滑的石头。头顶传来一声惊叫。
“哎呀!三妹妹!”声音又尖又细,带着假模假式的焦急。是林玉娆。她带着两个丫鬟,
急匆匆跑过来。“快!快把三妹妹拉上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两个丫鬟七手八脚把我拽上岸。冷风一吹,我冻得牙齿咯咯打架。
“大姐姐…”我挤出点眼泪,瑟瑟发抖,“有人…有人推我!
”林玉娆拿着帕子给我擦脸的手一顿。眼神有点虚。“三妹妹莫不是吓糊涂了?
这池塘边滑得很,定是你不小心失足。”她擦得很用力,帕子刮得我脸疼。“不是的!
”我声音拔高,带着哭腔,“我看到了!有人影!从假山后面跑了!
”我伸手指向假山方向。林玉娆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变了变。就在这时。
假山那边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争吵声。像是一男一女。女的似乎在哭。“……你答应过我的!
银子呢?”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很耳熟。是二姨娘柳氏!男的声音很低沉,
含糊不清:“……急什么…账上刚平…过两日…”这声音…好像是管家周贵?
林玉娆显然也听到了。她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比我还白。她猛地站起身,
厉声对那两个丫鬟喝道:“愣着干什么!三姑娘冻坏了!还不赶紧扶回去!找大夫!
”又转头对我,语气急促,带着不容置疑:“三妹妹定是受惊过度,看错了!
快回去喝碗姜汤压压惊!”不由分说,就让丫鬟架起我,几乎是拖着往回走。
我踉踉跄跄地被架着,回头看了一眼假山。缝隙里,二姨娘柳氏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一闪而过。
旁边,似乎还有半片深蓝色的男人衣角。周贵今天穿的,就是深蓝色长衫。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锦鲤体质”…好像捅了个大篓子?不是换窗户,也不是多吃肉了。这次,
像是撞破了什么要命的事。我那小破院,难得热闹起来。大夫来了,装模作样地把了脉,
开了副驱寒的方子。林玉娆亲自盯着丫鬟煎药,又送来一床厚实的棉被。“三妹妹,
你安心养着。”她坐在我床边,脸上是少有的温和,眼神却有点冷,“今日的事,
许是你看花了眼。那假山后面,不过是风吹动了树枝影子。说出去,
没的让人笑话我们林府没规矩。”她话里有话。是在警告我闭嘴。我缩在被子里,
只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大姐姐说的是…许是…许是我眼花了。
”林玉娆满意地点点头,拍拍我的手:“这就对了。你好好歇着,缺什么只管跟我说。
”她走了。留下那床新棉被,还有一股子廉价脂粉的香风。我盯着那床被子。
林玉娆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过?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假山后面那点事,
比她推我下水严重多了。第二天,府里的气氛就有点不对。静悄悄的。
连平时最爱嚼舌根的几个婆子,都闭紧了嘴。二姨娘柳氏称病,没出来。
管家周贵也告假一天,说是家里老母病了。我心里那点不安,越来越大。这“锦鲤”体质,
这次别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吧?果然。下午,我那便宜爹林大富回来了。
他常年在外跑药材生意,难得在家。一回来,就被林玉娆请去了正房。没过多久,
一个面生的婆子来我院里传话。“老爷请三姑娘去书房说话。”语气硬邦邦的。书房。
林大富坐在书案后面,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林玉娆站在他旁边,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二姨娘柳氏也在,低着头,绞着帕子,脸色苍白。管家周贵垂手立在角落,眼神躲闪。
这阵仗…我心里打鼓,规规矩矩行礼:“父亲。”“跪下!”林大富猛地一拍桌子。
我吓了一跳,扑通就跪下了。膝盖磕在冷硬的地砖上,生疼。“孽障!”林大富指着我,
气得胡子直抖,“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歹毒!竟敢污蔑你二姨娘和管家有染!”污蔑?
我猛地抬头。林玉娆立刻抽泣起来,
拿帕子按着眼角:“爹…您别气坏了身子…三妹妹她…她也是落水吓着了,
胡言乱语…女儿已经开导过她,她也知道错了…”柳氏也噗通跪下了,
哭得梨花带雨:“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入府多年,恪守本分,
怎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定是三姑娘…定是她记恨妾身,才故意攀诬!请老爷明鉴!
”周贵也跟着跪下,磕头如捣蒜:“老爷!小的对天发誓!绝无此事!小的在府里二十年,
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啊!定是三姑娘看错了!”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哭的哭,
喊冤的喊冤。矛头全指向我。林大富看我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林锦鲤!
你还有什么话说!”我跪在地上,浑身发冷。明白了。这是要拿我当替罪羊,堵我的嘴。
林玉娆怕我抖出她推我下水的事。二姨娘和周贵怕我抖出他们私会的事。干脆联合起来,
先给我扣个“污蔑长辈”的屎盆子!我张了张嘴。想说我没污蔑,我听见了,看见了!
可空口白牙。他们有几个人?我只有一张嘴。“爹…”我声音发颤,
带着真切的恐惧和委屈,“女儿没有…女儿真的看到人影了…还听到…”“住口!
”林大富厉声打断,“还敢狡辩!看来平日里对你太过宽纵,养得你不知天高地厚!来人!
”他话音未落。书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花白的老婆子被带了进来。
她扑通跪倒,头埋得低低的。“张婆子!把你刚才跟大**说的话,当着老爷的面再说一遍!
”林玉娆身边的丫鬟喝道。那婆子抖了一下,
声音又小又含糊:“回…回老爷…老奴…老奴昨日午后,
看到三姑娘自己…自己往池塘边走…然后…然后就掉下去了…没…没看见旁人…”晴天霹雳!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自己掉下去的?好毒的计!人证都找好了!“你胡说!
”我猛地转向那婆子,声音尖利起来,“你撒谎!你收了谁的好处!”张婆子吓得一哆嗦,
拼命磕头:“老爷明鉴!老奴不敢撒谎!不敢撒谎啊!”林大富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失望。“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小小年纪,
心肠如此歹毒,先诬陷姨娘管家,如今连个婆子都不放过!”他气得胸口起伏,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怕了!”他指着门外:“滚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
不准起来!也不准给饭吃!好好反省!”祠堂。又冷又黑。只有祖宗牌位前点着几盏长明灯,
幽幽地发着光。空气里一股陈年的香烛味和灰尘味。我跪在冰冷的蒲团上。
膝盖早就没了知觉。肚子饿得咕咕叫。外面天早就黑透了。祠堂的门关得死死的。
只有一个小窗户透进点月光。又冷又饿又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这破锦鲤体质!
说好的好运呢?这次怎么不灵了?直接把我送进祠堂挨饿受冻?难道撞破**,
就是我的“好运气”?代价是被关祠堂?这也太坑了吧!我越想越气,越气越委屈。
忍不住小声骂起来。
…坑死我了…”“林玉娆…柳氏…周贵…你们等着…”“等我出去…看我怎么…”骂着骂着,
没力气了。又冷又饿,意识都有点模糊。我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迷迷糊糊想睡觉。忽然。
“咕咚。”一声轻响。好像什么东西掉在身后的地上。我猛地惊醒,回头看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墙角阴影里,躺着一个小小的东西。像是个…纸团?谁扔进来的?
我挣扎着,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捡起来。打开。皱巴巴的纸上,
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西墙根第三块砖松,有东西。”没有落款。字迹潦草,
像是匆匆写的。谁?谁在帮我?我心脏怦怦直跳。环顾四周。祠堂里静悄悄的,
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窗外也没人影。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爬到西墙根。
手指在冰凉的墙砖上摸索。一块,两块…第三块!手指抠进去,果然松的!用力一扳!
砖头被抽了出来!后面是一个小小的空洞。我伸手进去摸。
摸到一个硬硬的、油纸包着的东西。掏出来。不大,沉甸甸的。打开油纸包。
里面竟然是两块还带着温热的糕点!红豆馅的!还有一张折起来的小纸条。
我赶紧把糕点塞进嘴里一块。香甜软糯!从来没觉得红豆糕这么好吃过!差点噎着。
又赶紧打开纸条。上面还是那歪歪扭扭的字:“别怕。有人看见柳氏推你。账房有问题。
证据在周贵住处炕洞。”我盯着纸条,嘴里的糕点都忘了咽。有人看见柳氏推我?
账房有问题?证据在周贵炕洞里?这信息量太大了!给我塞纸条的是谁?
他(她)怎么知道这些?为什么要帮我?我脑子里一团乱麻。但肚子里的食物,
还有这纸条上的字,像是一股暖流,给了我力量。锦鲤体质…好像又发挥作用了?
虽然方式还是这么…曲折。我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和剩下那块糕点包好,藏进怀里。
把砖头按回去。爬回蒲团上跪好。心里翻江倒海。柳氏推的我?不是林玉娆?
假山后是柳氏和周贵密谋…账房有问题?林大富是做药材生意的,账房就是钱袋子。
如果账房有问题…那周贵这个管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柳氏和他搅在一起…我猛地打了个激灵。难道…他们是在合伙贪林家的银子?所以,
我撞破他们私会是小事。怕我听到他们密谋贪墨才是大事!所以他们才要联合林玉娆,
先下手为强,把我这个目击者打成“污蔑者”关起来!一定是这样!林玉娆恨我,
但更恨柳氏这个得宠的姨娘。能趁机除掉柳氏和周贵,还能让我背黑锅,她肯定乐意!
好狠的一箭双雕!我跪在冰冷的祠堂里,心里却烧起了一团火。想弄死我?想让我背黑锅?
没那么容易!等着吧。天亮后。祠堂门开了。进来的是林玉娆身边的丫鬟春杏。
她端着一碗清澈见底、飘着几片菜叶的稀粥。“三姑娘,吃饭了。”语气冷淡,
带着点幸灾乐祸。她把粥碗往地上一放。我饿了一夜,看着那碗水一样的粥,没动。
“老爷说了,让您好好反省。”春杏瞥了我一眼,“大**心善,念着姐妹情分,
特意让我来看看你。只要你认个错,保证以后不再胡说八道,大**就去求老爷放你出去。
”认错?我低着头,没吭声。“哼,不识好歹。”春杏见我不理她,哼了一声,
“你就继续跪着吧!看你能撑到几时!”她扭身走了。门又被关上。我端起那碗稀粥,
几口灌下去。聊胜于无。现在不是硬顶的时候。我得出去。得找到证据。机会很快来了。
傍晚时分。祠堂外面突然喧闹起来。隐约听到丫鬟婆子们惊慌失措的喊声。“走水了!
走水了!”“快来人啊!西跨院柴房走水了!”“救火啊!”祠堂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面生的粗使婆子慌慌张张冲进来:“三姑娘!快出来!外面走水了!乱得很!
你快跟我去后院避避!”她不由分说,拉起我就往外跑。祠堂门口看守的婆子早跑没影了。
整个林府乱成一团。丫鬟仆妇端着盆提着桶,尖叫着往西跨院方向跑。浓烟已经冒了起来。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那婆子拉着我,七拐八绕,避开混乱的人群,
竟直接把我带到了下人房后面的一个小院。这是…管家周贵住的地方?“姑娘快进去!躲好!
别让人看见!”那婆子压低声音,把我往院门里一推,转身就跑了。
我愣在周贵的小院门口。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和混乱的人声。又看看眼前紧闭的房门。
这…又是锦鲤体质安排的?调虎离山?给我制造机会?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推了推周贵的房门。锁着的。绕到后面窗户。窗户也关着。但窗纸破了个洞。
我扒着洞往里看。里面陈设简单,一张炕,一个柜子,一张桌子。炕…纸条说证据在炕洞里!
怎么进去?我急得团团转。目光扫过墙角。眼睛一亮!那里堆着些杂物,
有把劈柴用的旧斧头!我跑过去,捡起斧头。沉甸甸的。试试分量。不行,砸门动静太大。
窗户!我跑到窗户边,抡起斧头。“哐!”用力砸在窗框上!木头发出一声闷响。没断。
再砸!“哐!哐!”手臂震得发麻。终于!“咔嚓!”窗框断裂!我扒开碎木头,
掀开破了的窗户纸,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顾不上被木刺划破的手。直奔炕边。
炕上铺着席子。我掀开席子。下面是硬邦邦的土炕。炕洞在哪?我趴在地上,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摸索着炕沿下方。找到了!一块活动的砖头!我用力抠开。
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我屏住呼吸,伸手进去掏。
摸到一个硬硬的、布包着的东西。拽出来!是一个蓝布包。沉甸甸的。打开。里面不是金银。
是几本厚厚的账册!还有一叠折起来的纸。我心头狂跳。赶紧翻开最上面一本账册。
密密麻麻的数字。看不懂。但下面那叠纸…我展开。是借据!落款是“周贵”。
还有几张地契!写着周贵的名字!一个管家,哪来的钱买地?还有一张纸,
上面是几行字:“三月初七,支银二百两,购三七。实购一百五十两,余五十两入账。
”“五月二十,支银三百两,购人参。实购二百二十两,余八十两入账。”……一笔笔,
记得清清楚楚!哪一天,以什么名目从账房支银子,实际花了多少,贪了多少!
最后面还有一行小字:“柳氏分三成。”轰!我脑子里像有什么炸开了!果然!周贵和柳氏,
合伙贪墨林家的银子!周贵利用管家职权做假账,虚报采买药材的支出!
柳氏作为内宅的半个主子,可能负责打掩护或者传递消息!他们分赃!我激动得手都在抖。
这就是铁证!我把借据、地契和那张写着贪墨明细的纸小心地揣进怀里。账册太大,不好藏。
我扫了一眼屋子,看到墙角那个旧柜子。跑过去,拉开柜门。把账册塞进最底下,
用几件破衣服盖住。做完这一切。外面救火的喧嚣声似乎小了些。不能久留!
我赶紧从破窗户爬出去。刚跳下地。就听到远处有脚步声和人声朝这边来!“快!
看看周管家屋里有没有进水!”“这边!这边也看看!”糟了!我慌不择路,
一头扎进旁边茂密的竹林里。蹲在竹子后面,大气不敢出。透过竹叶缝隙,
看到几个家丁提着水桶跑进周贵的小院。“窗子怎么破了?”“遭贼了?”“快进去看看!
”里面传来翻找的声音。我心跳如鼓。千万别发现柜子里的账册!“没什么值钱东西!
估计是刚才救火慌乱,哪个不长眼的撞破的!”一个家丁的声音传来。“行了行了,
没事就好,赶紧回去救火!火还没全灭呢!”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瘫坐在竹林里,
后背全是冷汗。怀里揣着的东西,滚烫。证据到手了。接下来呢?直接去找林大富?不行。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信我。林玉娆、柳氏、周贵都是一伙的。我贸然去,
他们肯定反咬一口,说我是贼,偷东西,栽赃陷害。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一击必中。
让他们无法翻身!我在竹林里躲到天黑。外面彻底安静下来。西跨院的火似乎灭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我悄悄溜出来,凭着记忆,溜回我那偏僻的小院。刚推开院门。
一个瘦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姑娘!您可回来了!”声音带着哭腔,是我的丫鬟,小桃。
她是我穿过来后,唯一一个对我还算真心的。“小桃!”我赶紧捂住她的嘴,
把她拉进屋里,关上门。“姑娘,您吓死我了!
听说您被关祠堂了…后来又走水…我到处找您…”小桃眼泪汪汪。“我没事。
”我拍拍她,压低声音,“小桃,我问你,府里今天救火,有谁受伤吗?老爷呢?
”小桃抹着眼泪:“听说就烧了两间柴房,没伤着人。老爷发了好大的火,说天干物燥,
要严查用火!大姑娘和二姨娘她们都在正院陪着老爷呢。”都在正院?好机会!“小桃,
你信我吗?”我看着她。小桃用力点头:“信!姑娘,小桃只信您!”“好。
”我凑到她耳边,飞快地低声说,“你现在,偷偷去正院外面守着。听到里面老爷拍桌子,
或者大声骂人的时候,你就立刻冲进去,大喊‘不好了!周管家带着包袱要跑啦!
’记住了吗?”小桃眼睛瞪得溜圆:“周管家…要跑?”“对!就这么喊!越大声越好!
喊完你就跑,别让人抓住!”我叮嘱。“嗯!”小桃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用力点头,
“姑娘放心!我记住了!”她转身就溜了出去。我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锦鲤体质,
再给力一次吧!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灰。也朝着正院走去。正院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