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舒雪萦将带来的礼品放在床头柜上。
姜母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欲言又止:“雪萦,阿姨刚刚……”
舒雪萦朝她安抚地笑笑:“没关系,我能理解。”
毕竟这么多年,舒雪萦不知听过多少人为楚岩江和姜韵叹息。
大家都说如果姜韵没有牺牲,他们当年就要结婚了。
而她舒雪萦,总是在一个尴尬又突兀的角色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这一场探视,全程舒雪萦都没多看楚岩江一眼。
直到她走出病房,他却追上来叫住了她:“雪萦。”
舒雪萦脚步一顿,看向他:“怎么了?”
楚岩江走上前,皱着眉欲言又止片刻,忽然说了一句。
“我要调去华北军区,姜韵的父母我也会一起接过去照顾。”
舒雪萦丝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
他却好像并不满意。
“我会给他们另外找住处,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不过他们每次看到你,心里都过意不去,所以……”
他顿了顿,丢出了最后一句。
“我希望以后非必要情况,你都不要再出现在二老面前。”
这话让舒雪萦彻底僵住了,仿佛有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来,让她的心凉的透彻。
舒雪萦自认为的人情和关怀,原来这么不合时宜。
种种话语堵在喉头,怎么也没法说出口。
最终,舒雪萦松开攥紧的双手,朝他点了点头:“今天是我自作主张,以后我都不会了。”
毕竟在他带着姜韵父母北上的那天,她也会去到千里之外的大西北。
以后,舒雪萦都不会出现在他们任何人的面前。
他的往后余生,要为牺牲的姜韵而活。
舒雪萦的往后余生,要为她自己活。
楚岩江听到舒雪萦这样说,眉头才松开些许。
他缓了声音,轻声说:“你也别多想,我的意思是……”
“岩江。”姜母的呼唤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你送阿姨回趟家吧,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楚岩江止住话头,立刻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舒雪萦的肩膀,对她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过两我陪你回去见爸妈。”
而后他就带着姜母从另一边离开了。
舒雪萦独自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看着他和姜母离开的背影,心底苦涩蔓延。
这碗夹生的饭她吃了五年,着实吃够了。
舒雪萦独自回了家,开始收拾东西。
除了她自己必要的服饰和生活用品,其他与楚岩江有关的东西舒雪萦都不打算带走。
至于这些年楚岩江偶尔给她送的手表、手链之类的礼物,也都被舒雪萦收拾了出来。
下午舒雪萦去了趟部队,将这些礼物分给文工团里的姊妹们。
大家围上来挑着里面的礼物,一边七嘴八舌地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