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从相识到结婚不到二十四小时,但他的声音,已经烙印般刻在她的脑海里。
鹿乔微回眸,印入眼帘的是男人无可挑剔的俊颜。
男人英俊的脸庞没有什么表情,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覆着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丝丝清冷。
他穿着定制款精良黑色风衣,内搭白色衬衫和深灰色领带,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系至顶端,严谨得不容一丝散漫。
身姿挺拔,宽肩窄腰,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昭示着其高不可攀的尊贵身份和生人勿近的禁欲气质。
但她知道那是表象。
经历那一晚,她不认为他是禁欲范儿。
反而有点重欲。
“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行程还有一天才结束。
而且,他那是什么眼神?
司南礼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她,目光毫不掩饰,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鹿乔微被他看得脸颊微微发烫。
有些不自在地从他怀里推开,轻声道:“谢谢。”
司南礼自然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给我吧。”
鹿乔微也没有拒绝,默认了他将袋子拿走。
丈夫不就该做这些么。
司南礼视线落在她的红裙上,“你就穿这个去吃火锅?”
鹿乔微解释:“嗯,我闺蜜非得让我和她穿情侣装。”
“情侣装?”
鹿乔微:“你可以理解为姐妹装。”
司念说她今天要直播,要穿的美美哒,要求她必须配合她,穿这条裙子。
自己的闺蜜,当然要宠着。
“下次别穿了。”
“什么?”
司南礼又重复了一遍,“下次不许穿红色的裙子出来。”
鹿乔微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这就开始管她了?
他不会有什么想把她用脚链锁在地下室的怪癖吧。
她被这个想法吓到,又立马否定。
随即乖巧地点头。
反正她类似的红裙还有三条,往后偷偷穿的机会多得是。
司南礼问:“回家?”
“好。”
“坐我的车?”
“好。”
鹿乔微想起自己的车,“那我的车?”
“明早我送你。”
鹿乔微有些犹豫。
领证第二天,司南礼的私人律师团队便登门拜访。
首席律师将一份装帧精良的资产概要恭敬地放在她面前。
“太太,司先生吩咐,您有权了解并动用他名下的所有资产。”
鹿乔微没有细翻,只是瞥见了扉页上列出的几项核心资产,其中一排顶级豪车的标志赫然在目。
她当时才深刻意识到,自己不仅睡了个极品帅哥,更是个超级富豪。
所以,不论他明早开哪个车去送她,都过于高调。
她想隐婚。
不仅是怕生活被打扰,更是不愿自己奋斗多年挣来的专业认可,在未来被简单粗暴地盖上一个“司太太”的印章。
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跟他提。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司南礼猜到了鹿乔微的担忧,改口道:“我安排司机,将你的车开回去。”
鹿乔微这才放心,点头道:“好。”
她身上披着司南礼的西装,两人肩并肩走向街对面的劳斯莱斯。
司机已经恭敬的站在门边,打开了后座车门。
鹿乔微坐进车后,身子紧靠着车门,和司南礼之间仿佛隔了一个银河系。
程助理急忙升上隔板,他什么都没看到。
也不知道夫人对他们老板的态度,是敬而远之。
司南礼看着她几乎要嵌入门边的身影,气笑了。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让她避如蛇蝎。
经过那一夜,他们之间最理所当然的社交距离,分明该是负的。
司南礼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棘手。
现在,他这是被嫌弃了?
因为她心里还装着照片上那个男人?
那怎么办?
离婚?绝对不可能。
他打开微信群,发了一条信息:
司南礼:【有个Case咨询。如何与一位已签订独家合作协议,但在非正式场合刻意保持距离的重要伙伴,快速建立战略性亲密关系?】
顾琛:【???说人话?!】
傅清墨:【翻译:就是有个女人,跟他有了一层法律关系,但私下里不理他。他现在很急,在线等。】
顾琛:【法律关系?**!司南礼你结婚了?!】
傅清墨:【司少爷,你多久结的婚?兄弟我们都不知道!!!】
顾琛:【说话啊,别装死!@司南礼】
傅清墨:【别挣扎了,那货肯定装死了。】
司南礼确实退出了聊天界面。
聒噪。
接着顾琛和傅清墨的电话挨着打进来。
听到电话**,鹿乔微回眸看着他。
“你不接吗?”
司南礼淡定:“骚扰电话,我已经把他们拉黑了。”
-
一个星期前。
鹿乔微参加高中同学会。
在同学会上,母亲那通毫不讲理的电话和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她比平时更放纵,多喝了几杯。
就在同学会几个小时前。
温女士打来电话。
“明天是**妹的庆功宴,你回家一趟。”
鹿乔微刚走出家门,“去不了,有工作。”
温为书本来就看不起她的设计所,不满道:
“晚上你也工作?下班后直接回家。”
鹿乔微早就习惯了她这种强势的态度,但也不惯着了。
“加班,回不去。”
“**妹庆功宴,你不回来像话吗?是想让别人继续看我们的笑话?”温为书暴怒。
“这些年,大家看得笑话还少吗?”
“如果不是你倔强又不听话,至于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
“你就不能学学**妹,温柔体贴,不要总是毛毛躁躁,像个二楞青,哪个男人会喜欢……”
“学鹿灵儿?学她不知廉耻?学她专捡起别人碗里的馊饭?学她占着茅坑不拉屎还喷粪?学她两面三刀背后捅刀?学她又当**还立牌坊?”
“鹿乔微,你现在怎么这么恶毒!”
“对,这么恶毒的我就不去你们的庆功宴了,以免脏了我的眼睛。”
温为书平时几乎不会联系鹿乔微,只要联系就是鹿灵儿的事情。
不是说教她,就是让她多向鹿灵儿学习。
鹿乔微不想破坏了好心情,直接挂断了电话。
打不通电话的温为书又发信息诅咒骂人。
鹿乔微早就习惯了,根本不理会。
司念出差之前,特意塞给她一张房卡,叮嘱她聚会结束后就去那里休息。
说是她小叔叔的酒店,她在那里有专属的房间。
鹿乔微也不喜欢深夜找代驾,就收下了司念给的房卡。
谁知道,她走错了房间。
一晚上,不知道男人到底要了她多少次。
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只感觉自己如同被浪潮反复拍打的沙滩,在无尽的浮层中迷失。
男人似乎不知道疲倦,精力充沛得令人心惊。
……
司南礼过往一直很克制,别人都说他是禁欲。
而且,向来以惊人的自制力著称,外界皆传他不近女色。
除了挣钱就是挣钱,对女人更是毫不感兴趣。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美味,让他一次次上瘾,食髓知味,沉溺其中,根本停不下来。
平时他工作结束后,很少回别墅,都是直接住在酒店顶楼。
或许是当天工作太累了,他喝了一杯酒。
他刚刚放下酒杯,就看到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孩,步履虚浮地晃进他的房间。
女孩一头长发在一侧扎成了麻花长辫,身穿薄荷绿渐变抹胸长裙,后背采用交叉绑带的设计,勾勒出精致的肩颈与腰线,搭配满钻项链和耳钉,造型优雅又灵动。
她甚至没看清环境,直接倒在了他的床上。
他有严重的洁癖,对所有物的领域感极强,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更何况是上他的床。
司南礼紧蹙眉头走到床边,想把她丢出去。
当他看清楚她的面容时,他有些不忍心了。
这是喝了多少酒,才能醉成这样子,还毫无防备地闯进陌生男人的房间。
他无奈的叹口气,俯身,帮她脱掉鞋子,扯过被子想给她盖好。
床虽然很大,他没打算和她同榻而眠。
谁知道,睡着的女孩胡乱一抓,精准逮住了他的浴袍腰带。
力道之大,让他猝不及防,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跌落在大床上。
这可是她主动拉他上的床。
他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趁人之危。
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蓄谋已久的男人。
腰带散落,浴袍也敞开了。
睡着的女孩像只寻求温暖的八爪鱼,顺势便缠了上来,脸颊贴着她**的胸膛。
温软的身体紧密相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是他第一次和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
她的睫毛好长,透着微光,他都能数清楚她的每一根睫毛。
谁知道数睫毛并没有让他的燥热冷却下来。
反而,愈演愈烈。
女孩的手还一点都不老实,到处摸,似乎觉得他的胸膛太硬,正在寻找舒服的姿势。
她的手指很细腻柔软,司南礼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一簇簇细微的火苗正在被点燃。
他深吸一口气,打算推开女孩。
结果根本推不动,女孩还得寸进尺的将腿也搭了上来。
肌肤相贴,是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的是淡淡的香水味和清浅的酒气。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女孩身上的味道这么香。
女孩肌肤水嫩,脸颊泛着诱人的粉色,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
他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的脸蛋,女孩就不满的嘟起嘴,“痒~。”
司南礼看着她微微噘起的嘴唇,饱满红唇,呼吸彻底乱了节奏。
他脑海里,当时浮现出的念头是,亲上去。
司南礼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摇了摇脑袋,试图赶走这些想法。
可女孩在他怀里轻轻扭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处。
下一秒,她竟然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似乎在惩罚他的打扰。
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