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妹妹治病,男友周泽说,只要我们住进“幸福之家”公寓一个月,就能拿到一百万时,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直到我看到贴在电梯里的【住户规则】,我才明白,
他是带我们来送死。规则第一条就是:【请用尽全力,让你的家人活下去。
】而规则的最后一条,用鲜血写着:【公寓只欢迎真正的家人,
请找出并清除你的‘家人’中的伪装者。】1电梯门在我身后合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男友周泽甚至没跟着我们一起上来。“姐,我怕。”妹妹姜月的手死死抓着我的衣角,
她身体本就不好,此刻小脸煞白,嘴唇都在哆嗦。我强作镇定,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
有姐在。”我的目光却死死钉在那张贴在电梯轿厢里的A4纸上。【欢迎入住幸福之家,
为保证您的居住体验,请遵守以下规则。】【1.请用尽全力,让你的家人活下去。
】【2.晚上10点后,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包括你的家人。】【3.公寓免费提供三餐,
但绝对不要吃任何红色的食物。】【4.您可以和邻居友好交流,
但不要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5.走廊的灯光闪烁时,请立刻闭上眼睛,
默数三十秒。】【6.电梯只在整点运行,如果电梯在非整点时间为你敞开,请不要进入。
】【7.公寓里没有孩子,如果你听见婴儿的哭声,请无视。】……规则一条条看下来,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这哪里是什么赚钱的活,这分明是个死亡陷阱!周泽,
我谈了三年的男朋友,为了那一百万,就把我和我妹妹骗来了这种鬼地方!
愤怒和冰冷的恐惧攥住了我的心脏。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我和妹妹被困在这里,当务之急是活下去。“叮——”电梯到了。我们被分配的楼层是4楼。
门一开,一股腐烂的甜腻气味扑面而来,像是烂掉的水果混合着劣质的香薰。
走廊里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好像踩在什么肉上。墙纸大面积脱落,
露出底下黑漆漆的霉斑。我们的房间是404。一个非常不吉利的数字。
我拿出周泽给我的钥匙,手抖得厉害,插了好几次才**锁孔。“吱呀——”门开了。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两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诡异的是,这房间干净得不像话,
一尘不染,和外面肮脏的走廊格格不入。“姐,我饿了。”姜月小声说。我看了看手机,
下午六点五十分。我想起了规则第三条:【公寓免费提供三餐,
但绝对不要吃任何红色的食物。】同时,桌上放着一张新的纸条,
上面是手写的字迹:【晚餐时间是7点整,住户餐厅在一楼。请务셔迟到。迟到的人,
会变成大家的晚餐。】“咕噜……”我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们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周泽z说是为了“体检”做准备。现在想来,全都是屁话!
“走,我们去餐厅。”我拉起姜月的手。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遵守规则,
至少是表面上的规则。2去餐厅的路上,我们又遇到了两次灯光闪爍。
我第一时间捂住姜月的眼睛,自己也紧紧闭上。“姐,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吹气。
”姜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别怕,是幻觉。”我安慰她,
但自己后颈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层。那种阴冷黏膩的触感,绝对不是幻觉。我们踩着整点,
七点钟准时踏入了一楼的餐厅。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
形成一个个小团体。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麻木、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饥饿。
我和姜月找了个角落坐下。很快,穿着白色制服,
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服务员”开始上菜。一人一份,一个白瓷盘,上面盖着金属罩子。
我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盖子。盘子里,是一块牛排,一块西兰花,还有一小撮土豆泥。
牛排煎得恰到好处,表面是漂亮的焦褐色,切开一角,是诱人的粉红色。但就是这粉红色,
让我浑身发冷。规则第三条,绝对不要吃任何红色的食物。这块牛排,显然是红色的。
我抬头环顾四周。大部分人都面无表情地切着牛排,小口小口地吃着。
只有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和我一样,没有动盘子里的牛排,
只慢条斯理地吃着西兰花和土豆泥。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对我举了举杯子,杯子里是清水。
她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新人?”我点了下头。她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然后低下头,不再看我。“姐,我好饿,可以吃吗?”姜月看着牛排,咽了咽口水。
“不能吃。”我把她的盘子往我这边拉了拉,“吃蔬菜和土豆泥。
”“可是……他们都在吃啊。”姜月小声说。我心里一沉。是啊,他们都在吃。
难道规则是假的?是用来迷惑新人的?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规则第四条:【不要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那他们的行为呢?可以相信吗?
我看到一个坐在我们不远处的男人,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整块牛排,甚至还舔了舔盘子。
吃完后,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然后……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就像一个被不断充气的气球,
他的皮肤被撑得透明,我甚至能看到他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和蠕动的内脏。“砰!”一声闷响。
男人炸开了。红色的、白色的东西溅得到处都是,离他最近的几个人被糊了一脸,
但他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餐厅。姜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我胃里翻江倒海,
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我明白了。规则是真的。吃下红色食物的人,
会死。那为什么其他人吃了没事?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精明的女人。她已经吃完了蔬菜,
正用餐巾擦着嘴,姿态优雅。她一定知道些什么。餐厅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的爆炸只是一场幻觉。服务员默默地走过来,清理了地上的狼藉,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寒。我拉着惊魂未定的姜月,迅速离开了餐厅。回到404房间,
我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双腿发软,滑坐在地上。太可怕了。这个地方,每一步都是陷阱。
“姐,我们会死吗?”姜月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不会。
”我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活下去。
”我不知道这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我自己。晚上九点五十分。我检查了门窗,全部锁好。
“小月,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声,更不要去开门。”我叮嘱道。
姜月用力点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点。“咚咚咚。”敲门声准时响起。
3我和姜月同时屏住了呼吸。敲门声不紧不慢,很有节奏,一下,一下,敲在我们的心上。
“宁宁,是我,周泽。”门外,传来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周泽!“宁宁,开门啊!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你们骗进来!我也是被逼的!你开门,我带你们出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悔恨和焦急。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他,就是他!
这个把我推进地狱的男人!我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撕碎他那张虚伪的脸!
“姐……”姜月抓着我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微弱的期盼。她还小,
或许还对这个曾经对她很好的“姐夫”抱有一丝幻想。但我没有。
规则第二条:【晚上10点后,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包括你的家人。
】周泽现在算我的家人吗?不算。但他曾经是。这个规则的措辞很微妙。“宁宁!你说话啊!
你再不开门,‘它’就要来了!我闻到味儿了!”周泽的声音开始变得惊恐。“开门!
快开门啊!救救我!”他开始疯狂地砸门,门板发出“砰砰”的巨响。“姐,
他……”“闭嘴!”我低喝一声。我不知道门外的到底是不是周泽,或者说,是不是“人”。
砸门声越来越疯狂,伴随着周泽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啊——!救命!我的腿!我的腿!
”“姜宁!你这个**!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从哀求变成了恶毒的咒骂,然后,慢慢变成了某种野兽般的嘶吼和咀嚼声。
“咔嚓……咔嚓……”我和姜月抱在一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外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世界一片死寂。我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这一晚,我们谁也没睡。
第二天早上,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廊里空荡荡的,昨晚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
只是我们房间门口的地毯上,多了一块暗红色的、像是血迹又像是某种污渍的痕迹。
还有一颗纽扣。是我送给周泽的那件衬衫上的,我认得。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说不清是解脱还是恐惧。周泽……可能真的死了。早餐和午餐,
我们都只吃了蔬菜和白色的米饭。我一直在观察那个精明的女人。她叫柳菲菲,
住在我们对面的401。她似乎是这里的“老人”,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她从不主动和人说话,但总是在观察所有人。下午,我决定主动出击。我敲响了401的门。
开门的是柳菲菲,她穿着一身真丝睡袍,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有事?
”“我想跟你请教一些事。”我开门见山。“请教?”她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你?
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可以把我妹妹的食物分你一半。”我说。姜月身体不好,饭量很小。
每次的食物她都吃不完,扔掉又觉得可惜。柳菲菲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有点意思。
”她让我进了门。她的房间比我们的要大,甚至还有一个小阳台。“你想知道什么?
”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摇晃着杯子,却没有喝。“为什么餐厅里那些人吃了红色的肉没事?
”这是我最大的疑问。柳菲菲笑了,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她说。“他们是‘住户’,是这个公寓的一部分。他们吃肉,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态。
而我们这种新人,是‘食物’。”“食物?”我遍体生寒。“对,食物。
”柳菲菲抿了一口酒,“新人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违反规则后被‘公寓’吃掉,
要么……主动变成‘住户’。”“怎么变成住户?”“很简单。”柳菲菲放下酒杯,
凑到我耳边,轻声说,“找一个‘伪装者’,然后,清除他。”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想起了电梯里的最后一条规则。【公寓只欢迎真正的家人,
请找出并清除你的‘家人’中的伪装者。】4“什么是伪装者?”我的声音在发抖。
“字面意思。”柳菲菲坐回沙发上,重新端起酒杯,“不是你真正家人的人,就是伪装者。
比如,你男朋友,你朋友,甚至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猫。
只要公寓认为你们不是‘真正的家人’,其中一个就必须死。”她看着我,
眼神玩味:“你和**妹,是亲姐妹吗?”“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好。
”柳菲菲笑了,“那你们暂时是安全的。不过,公寓的判定标准很奇怪。有时候,
就算是亲生父母,也可能被判定为‘伪装者’。”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周泽……他把我骗进来,他是我的‘家人’吗?”“当然不是。”柳菲菲嗤笑一声,
“他是献祭者。他把你和**妹献祭给公寓,用来换取他自己的安全和资源。
你以为我的房间为什么这么好?都是拿人命换的。”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周泽,他不是想让我们住一个月赚钱,他是想让我们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柳菲菲伸出两根手指,“第一,老老实实遵守规则,祈祷自己能活下去。
但**妹身体不好,她是个累贅,迟早会拖累你。公寓不喜欢弱者。”“第二,”她顿了顿,
眼神变得锐利,“主动出击。在你被判定为‘伪装者’之前,先找出别人的弱点,清除他们。
活下来的人,能得到死者的‘积分’,积分可以换取更好的房间,更安全的食物,
甚至是……暂时的豁免权。”我沉默了。这是一个逼人自相残杀的死亡游戏。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柳菲菲忽然笑了,“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
你比我之前见过的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新人强多了。而且……”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姜月的照片,那是我放在口袋里的小照片。“**妹,长得很可爱。
”她说,“这么可爱的食物,公寓应该会很喜欢。”我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别打她的主意。”柳菲菲吃痛,但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这就对了。
在这里,善良是最没用的东西。”她抽回手,“祝你好运,小妹妹。”从柳菲菲的房间出来,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回到房间,姜月正坐在床上画画。看到我回来,她立刻把画藏到了身后。
“画的什么?给姐姐看看。”我笑着走过去。“不……没什么。”姜月脸颊微红。
我没再追问,只当是小女孩的秘密。但我的心里,却因为柳菲菲的话,
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我和姜月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我妈妈带着我改嫁,才生下了她。
在这个公寓的判定里,我们算是“真正的家人”吗?
如果……如果公寓判定我们其中一个是“伪装者”,那该怎么办?我不敢想下去。
夜幕再次降临。这一晚,公寓格外安静,没有敲门声,没有惨叫声。但这种安静,
反而更让人心慌。半夜,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我睁开眼,看到姜月正坐在她的床上,
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吃什么东西。“小月?”我轻声叫她。她身体一僵,
没有回头。我心里咯噔一下,掀开被子,悄悄走到她身后。一股甜膩的血腥味钻进我的鼻子。
我看到,她手里正拿着一块红色的、还在微微蠕动的东西,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
是餐厅里的那种肉!我的血瞬间凉了。“小月!你在吃什么!快吐出来!”我冲过去,
想抢走她手里的东西。她猛地回头。她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嘴角咧到一个诡异的弧度,
眼睛里闪烁着不属于人类的红光。“姐姐,”她开口,声音却不再是那个软糯的小女孩,
而是一种尖锐又诡异的腔调,“你饿吗?这个,很好吃哦。”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我的妹妹!5“你不是小月!你是谁?”我惊恐地后退,撞到了墙上。
“我就是小月啊,姐姐。”“姜月”歪着头,对我露出一个天真又邪恶的笑容,
“我只是……饿了。”她又咬了一口手里的肉,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
滴在她的白色睡裙上,像一朵朵绽放的梅花。我看着她,浑身发抖。是了,
姜月身体一直不好,医生说她有很严重的贫血,需要补充营养。可是在这个公寓里,
我们只能吃蔬菜和土oy泥,根本不够。难道……她是为了活下去,才……不,不对。
她吃了红色的肉,为什么没有像那个男人一样爆炸?是她有什么特殊体质?
还是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形成。柳菲菲说过,只有“住户”才能吃红色的肉。
难道姜月……从一开始就是“住户”?那我呢?我是什么?是她带来的“食物”?“姐姐,
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姜月”丢掉手里的肉,朝我走过来,“你是不是也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