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绍还真是挺有意思的,送这束花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想看看他在耍什么把戏,
于是我起身下楼。我到了楼下的会客厅,见我来了,林绍起身迎了过来。“明天就是新年了,
张总还不下班吗?”“林先生没去参加庆功宴吗?你可是大功臣。”林绍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又露出了那该死的微笑:“那多没意思。我领你去个开心的地方。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单独去一个地方的程度吧?”“怎么?
大名鼎鼎的俪娜女王是怕了我?去吧,我敢保证,你一定没去过!”林绍信誓旦旦的说。
我的确没去过,他说我没去过的地方,竟然是迪士尼。
因为我一直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娱乐活动很少,像这样耗时间耗体力的娱乐一直是我的梦想。
我突然想起网上挺火的一个梗:若她涉世未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若她阅尽千帆,
带她去坐旋转木马。我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看向林绍,“你不会是想带我坐旋转木马的吧。
”林绍震惊,一脸被猜到的挫败表情,道:“张俪娜,你是不是有浪漫过敏症,
就算猜到了也不用说出来吧。男人很要面子的。”听到这句话,我突然笑了一下,
是不由自主的。为了顾全他的面子,我赏脸坐了一次旋转木马。两个最不可能一起出现的人,
出现在了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这是两年来你死我活、针锋相对的日子里,
最和平共处的一天。坐在蘑菇屋的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看着他,然后问:“林绍,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你该不会是想追我吧。”正在飞舞的筷子停顿了一下,
似乎他的脸红了一下,旋即他大方与我对视:“是。
”那张精致、刻薄的嘴唇里第一次对我没有说出强势而威胁的话来,反倒让我一惊。
“那你接下来还想做什么?”我调侃似得问。然后我被带到了迪士尼酒店的大堂前。
工作人员笑着给我们介绍说:“我们还剩一间豪华花园景观情侣套间哦,很浪漫的!
不过有些小贵,
27000元一晚”林绍双手夹着一张卡“就是他了”我都气笑了:“你疯了?
”林绍懒洋洋地双手插兜,一副纨绔公子哥模样。“可能吧。”我自然不会再跟他胡闹下去,
转身就走,这时助理给我来了电话,“黄琪和张曼莉又见面了,这次去的是海边度假酒店。
”我冷笑一声,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黄琪就是一个十足十的渣渣,
看样子这两个人背后苟且之事没少干。一条微信弹窗出来,我点开,
正看到张曼莉新鲜出炉的朋友圈,是一张她在海边摆拍的照片,
配上文字:“和爱的人跨年真幸福,该不会真有可怜虫没人陪着跨年吧?”我猛地停住脚步,
转身走回前台,手指尖在桌上嗒嗒地敲:“就这间,开房。”林绍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我。
我伸手拽住他的领带,拽了拽,
就像牵着一条小奶狗:“走啊……”我牵着他一前一后进了房间。然后两个人都尴尬住了,
不知道做什么好,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窗边,相隔老远。我背对着林绍,
坐在窗边的吊椅上给助理发了条信息,让她盯紧张曼莉两人,
不要在我休假的这三天搞什么幺蛾子。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原来是林绍叫了几瓶酒,
他正在打开然后将猩红的酒液倒进醒酒器里。华灯初上,迪士尼的烟花轰然绽放,
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
将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烟花的形状也是千变万化,有的像盛开的巨大花朵,
花瓣层层叠叠;有的像流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还有的像喷泉一般,
从空中倾泻而下。园区内的背景音乐声越来越激昂,烟花也愈发璀璨夺目。
城堡上的投影随着音乐和烟花的节奏不断变换,白雪公主与王子翩翩起舞,
灰姑娘穿着华丽的礼服走进舞会,小美人鱼在海底世界自由遨游……此时,
整个迪士尼乐园变成了一个童话世界。最后,天空中绽放出了一朵巨大的心形烟花,
整个园区爆发出惊叹声和欢呼声。烟花表演渐渐接近尾声,这个夜晚,迪士尼的烟花之约,
将所有烟花映射之处衬托的暧昧无比。突然,一杯红酒出现在我的眼前,
紧接着林绍坐在我对面的窗台上。“庆祝一下。”我收回目光,
戏谑的微微摇晃着酒杯:“庆祝什么?祝你大获全胜?
”林绍英俊的面容上勾起一丝微笑:“庆祝我们终于结束了厮杀纠缠的关系。”我笑了笑,
手往前一伸,叮铛脆响,两个酒杯碰撞,猩红的酒液在通透的杯壁上荡漾开留下逶迤的痕迹。
我自认酒量不错,没想到林绍酒量更好。该死的好胜心瞬间被激发,空酒瓶越来越多,
我们的脸越来越红。他问我:“你和黄琪有婚约,快订婚了?”“利益捆绑罢了,我妈订的,
一个婚约就能拴住两个活生生的人吗?”“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怎么能结婚呢。
”“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对公司有足够的帮助,不管是谁都行,
管他是黄琪还是李琪王琪……”我感觉有点晕,走到窗户前面打开窗凝视夜空,
林绍过来轻轻关上,“喝久了不能吹风,易醉。”深夜下的玻璃窗映照出我的脸。
平日里这张五官精致肤白的脸总是透着一股傲娇到死的劲儿,此时面色娇红,
被酒精柔化出了几分难得的慵懒。我盯着玻璃上的倒影,喃喃自语:“林绍。
那个张曼莉就比我小半岁而已。也就是说我妈妈怀孕的时候,那女人也怀孕了。
他骗了我妈一辈子。我爸还恬不知耻地说这是他的爱情,叫我别插手,对张曼莉宽容点。
小时候别人都说我有两个妈……为此我没少跟人家打架。打到鼻青脸肿,
就是为了让他们闭嘴。很小的时候我婚姻观就崩塌了,我明白什么都靠不住,只有钱最忠诚。
它们乖乖地听我的话,我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我永远都不会有它们会背叛我的顾虑……”林绍想夺过我手里的酒杯:“你醉了,别再喝了。
”我摇摇晃晃的推开他:“用不着你管。”他把我的酒杯夺走了,趁他没注意的时候,
我又开了一瓶,这回我直接对着瓶喝了,豪华情侣花园套房里出现有趣的一幕,
一个半醉的男子追着一个举着酒瓶醉醺醺的女子,最后两人瘫坐在地上,你说你的市场,
他说他的股票,牛头不对马嘴的分析经济局势。第二天一缕阳光叫醒了我们,
我们发现依偎在彼此的怀里。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
谈着谈着我们两个人就一同滚到了粉色地毯上。顺理成章地手就抚慰在对方身上。
错落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掺着酒精温热的气息。身上乱七八糟的碍事的布料全部撕掉,
意志力几乎要突破了临界点,但……结果昨晚竟然没成!?
……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忍耐住睡着的。助理来接我的时候,看见身后的人是林绍后,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优雅地侧身坐上车,戏谑道:“多谢了。昨天很开心。
”林绍无所谓地耸耸肩:“俪娜****如有需要可以再约,随叫随到。”闻言,
助理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助理:“张曼莉回家了吗?
”助理咳了一声:“回了。还有……先生把那个女人接回家了。”我回到家的时候,
就看见那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坐在圆桌上吃早饭。十多年没见,那个女人消瘦了,
眼睛多了鱼尾纹,却和当年一样,眉眼含情。这就是我爸养在外面多年的小老婆,马蓉。
她见我回来,装模作样地招呼我吃饭:“娜娜回来啦?快,吃饭,大年初一吃饺子,
我亲手包的饺子。”突然马蓉眉头一皱,捂着鼻子说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大的酒气?
”我爸闻言看了过来:“你昨晚去哪了?”张曼莉自然顺着她妈的话往下说:“姐姐应酬多,
不像我没什么社交,只能在家陪爸爸妈妈。
”马蓉一边摇头一边摆出长辈的样子道:“女孩子还是不要晚上在外面喝那么多酒的好,
要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多没家教呢……”我扫了她一眼“我要不出去应酬,你们喝西北风啊,
家教?我妈教我的就只是不要破坏他人的家庭,要洁身自好。”马蓉一脸尴尬,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我爸立马站起来,厉声道:“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我拧着眉,
狐疑的问道:“妈妈?”马蓉得意洋洋地从衣服兜里掏出两个小红本,红得刺眼。
“这是和你爸的结婚证!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了!”真好,新年第一天,
这母女俩就给我送了一份大礼。竟然连助理都瞒了过去,马蓉终于如愿以偿了。
我只是短暂地休息了一天而已,这个老鼠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了。从今往后,
她将代替我妈妈出席所有公众场合,还带着一个令人恶心的私生女……我双拳陡然攥紧,
修长的骨节用力到发白。但事已如此,只能这样了,
我不能逼着我那个懦弱、自私还渣男的父亲离婚,我忍着气坐下,吃着水饺。
几个不知味道的饺子入肚,突然口中脆虾的感觉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是虾!
我对海鲜严重过敏!我的呼吸似乎遏住,我张大口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就像一个濒死之人我赶紧拨打助理的紧急电话,隐约间我似乎看见在我爸看不见的角度,
马蓉朝我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我呼吸越来越困难,
及时赶来的助理死死扶住我才不至于让我瘫倒在地。我爸看出我的异常,
茫然地问:“你怎么了?”我眼眶微红,唇边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眸底结满霜。
之前我家从来不吃海鲜,是因为我妈妈对海鲜过敏。但我爸不知道的是,
其实我也对海鲜过敏,甚至比我妈的症状更严重。
当年我在小学时意外和同学吃了一次三鲜馅的虾肉水饺,结果浑身红疹,休克昏迷,
我妈妈一个人在医院护理了一天一宿。我爸连面都没露,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打过。因为当时,
他正陪着马蓉,给张曼莉过生日。后来我出院,我妈想把我对海鲜过敏的事情告诉我爸。
可我爸连我妈的话都懒得听,转身就给张曼莉准备新礼物去了我紧咬牙关,手心里布满了汗,
强撑着抓着助理的肩膀才勉强站稳,然后大步离开了家,开往公寓的路上,
我躺在汽车后座上,痛苦地大口呼吸,真皮座椅都被我抓破了。
助理着急得脸都白了:“娜姐,我送您去医院吧……”“……我没事!有药,先送我回公寓。
”我对海鲜过敏的这种隐秘一旦被竞争对手知道了,保不齐将来会被利用。我能走到今天,
就是不应该让人知道有软肋。吃了药也不管用,我浑身开始起红色的小疹子,痒得不行,
我用指甲狠狠地抓,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条血痕。突然,一股眩晕感袭来,我身体失力,
倒在沙发上,心跳仿佛在耳边跳动,强烈的窒息感充斥进了胸腔,氧气一点点消耗殆尽,
头皮和指尖开始出现缺氧后的酥麻。可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恍惚间,
感觉有人在我身上裹了一件外套,一双手伸了进来,环住我的身体,
强有力的臂膀让我恍如飞在云端听见他说:“开车,上医院。”我醒来的时候,
睁眼却是一片雪白,独立病房内一片安静,心率监测仪在床头滴滴的闪烁着黄灯、绿灯。
我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住院的场景。“这么严重还不去医院,嫌命长?
”一个醇厚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我闻声侧头,梦中守护我那慈祥的妈妈变成了我的死对头林绍。
他坐在我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正翻着诊疗单、化验单。下颌线绷得极紧,耐人寻味地好看。
那双最擅长查看飞逝数据的眼睛,此时却似乎把每行指标都反复看了几遍,
唯恐遗漏任何超出正常范围的数值。我遗憾的地收回了目光。护士给我换吊瓶,
又拿来几小包药,嘱咐我即刻吃了。他把我扶起来,一样一样地喂我吃完,
又给我多塞了一个红色的东西。顿时一股我喜欢的草莓味在舌尖荡开。“我又不是小孩。
”我不以为然的说道,吃药竟然还需要吃糖?他皱眉道:“我要是不去,
明天新闻都全是你的讣告了。”“是啊,谢谢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我送你一个公寓吧,
就在市……”“俪娜”他突然打断我,陡然抬眼,眸底烙满了挚诚,“可能你谁也不信,
但你可以试着信我。”我定定地躺在病床上,时间都似乎停止了,
整个人无声地僵硬的没有任何动作,眼睛都不曾转动一下,舌根泛起一丝复杂的滋味。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林绍寸步不离的陪我,除了上厕所,我无法回溯,
我们的关系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那晚的荒唐……出院后,我也没回家。
公司那边我休了一个长假,也需要我去打理,但是马蓉和张曼莉怎么对我,
我必须会加倍还回去。公司已经交给职业管理人了,没我也能运转,
除了在我名下拥有我个人房产的72处连锁店,现在已经发展到了106家连锁店,
经营方向似乎已经偏离我和妈妈最初的构想,他成了一个轻奢品牌。
我暂时搁置了对马蓉、张曼莉母女的制裁,秘密的以我个人名义又开了一家公司,
慢慢的将这72家店转移到新的公司―沪上人家。并用轻快餐打响它的知名度。
而林绍却背着林氏家族默默地帮我将《沪上人家》发展壮大,这一次我绝不上市,
以免重蹈覆辙。与此同时,没人何张曼莉拿着我爸那张信用卡大刷特刷。可她们不知道,
我爸的信用卡是我在还,一般银行都会把账单寄到公司。我望着全是奢侈品的消费清单,
给银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今后我不会再替这张卡还款。
然后我马上就接到我爸的电话“**妹和妈妈在商场购物,说那个卡刷不了了是怎么回事?
”“预期了呗,还上就可以用了。”我淡淡的说道。我爸那边顿了几秒:“娜娜,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给我还上,总不能让她们在商场站着等吧?
”我故作惊讶的说“我每个月给你这么多钱,你连三十几万都没有吗?
”隔着手机我都能想到我爸此时面红耳赤的样子:“你也知道,爸不插手公司的事,
一直都是用那张储值卡做日常开销的……”我不紧不慢地道:“那您跟我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