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家)洞房花烛夜，公主递来一碗毒慕盈雪慕宏德李盛小说
我跪在灵堂给头七的父亲烧纸，一群人捧着喜服走了进来。两个内侍把我拽起，
粗暴地套上喜袍，塞进了公主府的轿子。新房的桌案上，摆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喝。
”站在床前一身红衣的慕盈雪，怒了努嘴。“父皇要你活着，像狗一样活着。”我没有发怒，
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伸出手指在碗中一蘸，笔走龙蛇地在桌上写下一个“生”字。
手指笔锋落下，我端起碗，仰头将药汤一饮而尽。01.“哐当”。我手中的瓷碗掉在地上，
滚到了跪在地上的嬷嬷脚边。药液入喉，像吞了一把烧红的炭，顺着食道一路燎烧进胃里。
胃部猛烈痉挛，呕吐的欲望直冲天灵盖，被我死死咬着牙关咽了回去。
那只断过指骨的右手抖得像筛糠，指甲在黄花梨木桌脚上抠出了血痕。
一股金疮药味直冲天灵盖，却盖不住断肠散的腥气。慕盈雪这是怕我死得太快，
特意加了料来吊我的命。我额角的冷汗流进眼睛，蛰得生疼，扯开嘴角道：“好酒。
”慕盈雪瞥了我一眼，冲下人挥了挥手。一群奴仆躬身退了出去，
“吱呀”一声关上了沉重的喜门。伴着屋内龙凤花烛的毕剥声，慕盈雪一点点走近。
“张家满门忠烈，没想到出了个怕死的种。”她用冰凉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逼我和她对视。
“这药喝下去，不出三年，你的五脏六腑就会烂光。到时候，你会求着我杀了你。
”喉咙里全是上涌的腥甜，我强压着胃里的剧痛，声音嘶哑：“殿下说笑了。蝼蚁尚且偷生，
何况是狗？”我抬起颤抖的右手，当着她的面，抹去嘴角的血迹。“只要能活，
别说是断肠散，就算是殿下的洗脚水，云飞也甘之如饴。”她下巴上的手指猛地收紧，
指甲都掐进了我的肉里。只一瞬，那只手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指尖一挑扣住了我的脉门！
丹田里的气机本能地想要反扑，被我死死摁在气海深处。我一动不动，
任凭那一丝霸道的内力在经脉里肆虐。我喘着粗气，每一息，都像在油锅里煎。一番试探后，
她松开了手。“看来父皇没选错人。”她掏出丝帕嫌恶地擦了擦指尖，
转身走向内殿那张铺满红枣桂圆的喜床，再没看我一眼。“既然这么想活，
那就给我滚去西厢房。那里才是给狗睡的地方，正配你。”我扶着桌子腿，
一点点把自己从地上拔起身子。我对着内殿的背影深深俯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谢殿下恩典。”……走出新房，夜风一吹，我后背一片冰凉。看着手指上沾着的残余药渍，
我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我冷笑着将沾着毒药的手指放进了嘴里，
狠狠吮吸。苦涩再度袭来，我心中一阵愤懑。张家没死绝。咱们，走着瞧。
02.我坐在满是馊味和灰尘的西厢房里。用粗布袖口一点点擦拭着玉面上的浮灰，
指腹划过上面刻着的“平安”二字。温润的触感，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的手心。“砰！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腐朽的门板撞在墙上，震落一地灰尘。“哟，
这就是那个把公主迷得神魂颠倒的北境少帅？”尖细的嗓音落下，
几个小黄门簇拥着一个穿蓝袍的太监走了进来。我抬头看向那个领头的人，
握着玉的手指不住颤抖。当年金殿之上，就是这个李盛把镣铐重重砸在了父亲的手腕上。
我扭过头没有起身，默默把玉佩往袖子里放。“咱家让你藏了吗！”李盛扬起拂尘，
抽在我手背上。啪。一阵剧痛传来，我本能的手指一松。“咔嚓”一声脆响，暖玉飞了出去，
撞在青石板上成了几块惨白的碎片，那个“安”字，也断成了两截。周围传来一阵哄笑，
我死死盯着那堆碎玉，脑子里嗡嗡作响。“哎呀，驸马爷手滑了？
”一只黑色的皂靴抢先一步，踩在了最大那块碎片上，用脚尖左右碾动。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安”字，在他脚底变成了粉末，僵在半空的手不住的发抖。“想要啊？
”李盛歪着头，拂尘往臂弯里一搭，满脸戏谑。“求咱家啊。
”“就像当年你那个死鬼老爹求陛下开恩那样，跪下来，给咱家磕三个响头。
”我极力压制冲动，牙齿把舌尖咬出了血，浓烈的铁锈味呛进了喉咙。我低下头，
避开他挑衅的目光，伸出手绕过那只脏靴子，去捡旁边那些细碎的残渣。
锋利的玉片割破指尖，血渗出来，混着泥土，把白玉染成了血玉。李盛见我不反抗，
无趣地撇了撇嘴。“真是一条没种的狗。”他再次狠狠碾了一下脚底，才挪开脚。
暖玉被碾成了粉末，和泥土混在了一起。我将那些粉末一点点抓进掌心攥紧，
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李盛的靴面上。“多谢公公……赏。
”我仰起头，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声音沙哑的开口。李盛脸上的褶子一抖，
原本嚣张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晦气！”他骂了一句，
似乎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猛地一甩拂尘。“也就是公主殿下心善，留你条狗命。
若是落到三殿下手里……”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对着那帮小太监一挥手，就要往外走。
“我们走！这破地儿，多待一刻都嫌脏！”一群人刚转过身，还没跨出院门。
李盛的脚步僵住了，几个小黄门的笑声也戛然而止。03.“谁让你们走的？
”慕盈雪一声冷喝，站在院门前，挡住了所有的光。她一身素白常服，
身后府兵的甲胄在阳光下反着寒光。李盛的反应极快，脸上立马堆满了谄媚的笑，
转身就要跪：“哎哟，这不是九公主殿下吗？奴才给殿下请……”“掌嘴。
”慕盈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吐出两个字。侍卫统领一步上前，抡圆了胳膊一巴掌甩下。
“啪！”李盛半边脸瞬间红肿，“哎哟”一声，整个人栽倒在地。
“殿下……奴才……”他捂着脸，嘴角的血顺着下巴滴落，满眼的惊恐。慕盈雪不再管他，
目光扫过满院狼藉，落在我的身上，转头对侍卫吩咐。“把那狗奴才拖下去，打完了，
扔回三皇子府。”“告诉三皇兄，张云飞再不济也是我的狗，轮不到别人来踢。
”李盛像死狗一样被架了出去，求饶声越来越远。院子里安静了下来，慕盈雪缓步走近。
低头看了下我手里攥着混着血肉的玉屑，厌恶地移开了眼。“别弄脏了院子。
”“你若是喜欢暖玉，回头让内务府送一百块过来。”话音落下，一方洁白的手帕飘落，
盖住了我手心的狼藉。“谢殿下。”我低下头，攥紧了那块手帕，指节泛白。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我才慢慢摊开手掌。把那血肉与玉屑混混杂的泥土，
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我的怀里。怀里的碎玉，隔着衣服依然像一块寒冰烙在胸口。
……月光惨白，照得西厢房像座灵堂。我坐在黑暗中，镊子夹住一块嵌进肉里的碎玉，
用力一拔。嘶。钻心的疼痛传来，我浑身一颤，原本昏沉的脑子也变得清明。突然，
我脖颈后的汗毛猛地炸起，一道寒气贴上了我的咽喉。我挑玉屑的手僵在半空，
喉结下意识滚动，正好擦过那极薄的刀刃，划破了皮。“处理得很干净。
”慕盈雪的声音冰冷，“连叫都不叫一声，看来少帅在北境没少受刑。”我慢慢放下镊子，
举起双手。“殿下深夜造访，就是为了试你的刀够不够快？”“你在我的府里露杀气了。
”慕盈雪手中的刀锋压紧，温热的血线顺着我的脖颈流下。“白天你看李盛的眼神，
像看死人。你想拉着公主府一起陪葬吗？”我心中暗叫不妙，这个疯女人想杀了我。
“李盛看见了。”我盯着她隐在黑暗中的眼睛，“他踩玉的时候，一直在往书房那边瞟。
”慕盈雪手腕一抖，刀刃险些割断我的动脉。“你说什么？
”“三皇子这几年一直在找殿下的把柄。”我强忍脖子上的疼痛，
继续说道：“书房暗格里那本蓝皮册子，如果被李盛翻出来，殿下觉得，
咱们还能活过明天吗？”我明显感觉到慕盈雪握着刀的手在颤抖，她愣了片刻，
将刀锋慢慢撤离。“你凭什么杀他？”“三天。”我捂住脖子上的伤口，“给我三天。
我让他死于意外，干干净净。”慕盈雪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
扔在桌上。“三天后，我要看到结果。”“否则，死的那个，就是你。”撂下这句狠话，
她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我看着桌上那个尚带余温的玉瓶，长出了一口气。你要借我的刀，
那我这三天把刀磨得快一点。04.西厢房难得的平静了两天，我手上的伤势渐渐好转。笃，
笃，笃。傍晚我倚在窗边看书，窗棂被人磕响。我撑开窗，送馊饭的哑巴老头放下食盒，
转身就离开了。我端起食盒回屋，指尖从底部夹层里摸出一张油纸条，借着烛火，
一行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鱼已入网，今夜子时，醉仙楼。
】我伸手将纸条放在火苗上引燃，纸条瞬间卷曲、发黑化作一撮灰烬。我一口吹熄蜡烛，
坐在黑暗里摩挲着那个空了的小瓷瓶。今夜风大，适合送行。……“嘭！”房门被猛地撞开，
晨光伴着一道人影生硬地闯了进来。慕盈雪手里捏着一份刚送来的密报，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李盛死了。”她的声音有些干涩，“昨晚醉酒失足，
掉进了自家后院的枯井里。仵作验尸，是溺亡。”我放下手中的毛笔，
宣纸上那个“静”字墨迹未干。“殿下节哀。”慕盈雪几步冲到桌案前，死死盯着我。
“是你做的？”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殿下不是都知道了吗？醉酒失足，
意外溺亡。”“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意外！”慕盈雪压低了声音，眼底闪着寒光，
“李盛水性极好，一口枯井淹不死他！除非……”我绕过桌案，走到她面前，
直视着她的眼睛，轻声开口。“水淹不死人，但心魔可以。”“那坛千日醉里，
我加了一点‘见鬼散’。”“他看见了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自然就忘了怎么游水。
”慕盈雪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脸震惊的盯着我，像是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废人。
她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慢慢垂下了那只握着密报的手。“啪嗒”。一把匕首扔在了桌上，
正是那把曾抵在我喉咙上的利刃。“送你了。”慕盈雪的声音恢复了清冷，“以后杀人，
别脏了手。”我伸手捡起桌上的刀，握住刀柄，触感冰凉且沉重。我抬头看她：“这笔买卖，
殿下还满意吗？”慕盈雪没说话，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
她脚步顿了一下。“别死太早。”“我想看看，你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我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看着她消失在晨光里的背影，喉咙猛地一甜。“咳……咳咳。
”一口带血的痰落在地上。我用靴底慢慢蹭去血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惊喜？才刚刚开始。
05.西厢房的烛火跳动了一下，爆了个灯花。我埋头拼接着碎玉，拿着镊子夹起碎片，
试了三次，却没能把它嵌进缺口。我的手有些颤抖，看着那个断了的“安”字，叹了口气。
“还是碎得太彻底，有些粉末早就混在泥里找不回来了。”“别拼了。”慕盈雪坐在对面，
声音很轻，“缺了就是缺了。”我没理她，固执地用指腹摩挲着那个断裂的切口。
“当年金殿之上，我娘撞死在柱子上的时候，头骨也是这样碎的。”我低着头，
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拼回去多好。”慕盈雪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手掌，
拿过了那块残玉。“小时候西华门有片梅林，母妃走的那天，父皇让人全砍了。
”她摩挲着那道断口，淡淡道，“他说看着心烦，不如砍了干净。”她抬起头，
那双眼睛里倒映着跳动的烛火。“从那以后我就知道，这宫里留不住干净的东西。
”屋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烛芯“噼啪”的爆裂轻响。我和她互相对视，
墙上的影子交叠在了一起，像两只困兽。“殿下说得对。”我从她手里拿回那堆碎片，
把那些尖锐的渣滓扫进掌心猛地攥紧。锋利的棱角刺破皮肉，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一滴滴落在桌面上。“补不回来，就不补了。”我迎着她的目光，嘴角一扯。“既然碎了，
那就做刀子。”“谁踩过来，就废了谁的脚。”慕盈雪看着我攥出血的手，这次没再给我药，
莞尔一笑。“好。”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那就废了他们。
”“看看究竟是我们先碎成渣，还是这皇宫先塌。”她转身离开，脚步声消失在夜色里。
06.我端着药碗坐在窗前，看着院内银杏叶子一片片飘落。“皇上口谕，中秋佳节，
着九公主携驸马即刻入宫赴宴。”前厅传来太监宣旨的声音，
不多时慕盈雪换上宫妆来到了后院。我换上那身宽大的驸马吉服，
和她一起坐上了去往宫城的马车。我袖口空荡荡的，藏不住那只残废的手，
也遮不住满身的药味。慕盈雪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指尖往我手心塞了一颗薄荷糖。“含着。
”她说，“待会儿嘴里苦。”皇宫的灯火亮得刺眼，一阵微风拂过，桂花的香味扑面，
让人发腻。刚落座，一杯酒就泼在了我的脚边。冰凉的酒液浸透了靴子，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哎哟，手滑。”三皇子慕景天晃着空酒杯，满脸通红。“这不是妹夫吗？
怎么坐着轮椅也不安生，还能绊倒本王的酒杯？”他弯下腰，
那张浮肿的脸几乎贴到我鼻尖上，喷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酒臭。“听说李盛那个奴才死了？
死了好啊，省得碍了妹夫的眼。”他拍了拍我的脸，力道很重，拍得我脸颊生疼。
“不过妹夫可得把身子骨养硬朗了，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我慢慢把脚缩回来，低着头，
声音恭顺：“三殿下教训得是。”“哈哈哈！算你识相！”慕景天放肆大笑，
指着我回头对慕宏德喊道：“父皇！您看看，当初他在北境多威风啊，
如今还不是得乖乖趴着？”“景天，醉了就去醒醒酒。”高坐龙椅上的慕宏德手里转着佛珠，
目光慈悲，开了口。“云飞身子弱，受不得惊。”他挥挥手，“正好，前日猎了一头黑熊，
取了颗热胆。给驸马补补。”话罢，
一个太监端着托盘走了上来盘子里盛放着一团紫红色肉球，还连着暗红的血筋，
腥膻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慕盈雪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紧，刚要起身，
被我在桌下死死按住。我给了她一个眼神，双手接过托盘，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
“儿臣……谢父皇恩典。”我抓起那颗还带着温热的东西，闭上眼塞进嘴里，用力一咬。
“噗”。浆液在我口中爆开，一股腥膻混着极致的苦涩，顺着喉管一路涌进胃里。
呕——胃部开始剧烈抽搐，酸水直冲喉咙。我捂住嘴硬生生咽了回去，
呛出来的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胡乱抹了一把满嘴的血和胆汁，
我抬头看着慕宏德：“谢父皇……赏。”慕宏德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狼狈样，
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哼，倒是条好狗。”他摆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既然吃不消，
就早点回去歇着吧，别在这儿碍眼。”“是。”在一片哄笑声中，我扶着慕盈雪的手，
一点点退出了大殿。宫门外一阵夜风吹来，我背后的冷汗瞬间凉透了衣衫。扶着红墙，
我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干呕起来。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几滴黏腻的胆汁混着血丝，
滴落在洁白的汉白玉地砖上。一方帕子递了过来。慕盈雪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接过帕子擦掉嘴角的污渍，颤抖着手从袖子里摸出那颗她给的薄荷糖。剥开，塞进嘴里。
清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终于冲淡了一点那股令人想死的苦。我低下头，看着地上那滩污渍。
慢慢抬起被三皇子踩过的靴子，重重地踩在那滩血渍上用力碾动。
直到看着自己的血渗进砖缝，变成一滩看不出原样的黑泥。“走吧。”我抬起头，
舌尖顶着那颗糖，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肃杀。这笔账，早晚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07.马车外车轮碾过青石板，“咕噜”声在夹道里回荡。车夫没有吆喝，
鞭子抽在马**上的声音，却一下比一下急。“咔嚓！”车身猛地向右一沉，
马车里天旋地转，我—把将慕盈雪护进怀里，背脊迎向坚硬的石栏。“砰！
”我的后背像是被重锤了一下，眼前一黑。“张云飞……”怀里传来慕盈雪颤抖的声音，
我想回应她，喉咙一甜，先咳出了一口血。“咳……别动……”确定没有追兵后，我咬着牙，
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半扇车门。马车没有坠河，卡在了护城河的石栏上，半个车厢悬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