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眸封魂,剑种噬心,晏烬未死,却已成魔。”孟川为元初山行走,踏遍山河,
只为救回那被冰封的旧友。可当他破开冰层,却发现那双眸中,早已不是晏烬,
而是……安海王的剑种。寒渊谷的夜,像一口倒扣的黑锅,雪片子砸在锅沿上,噼啪作响。
“川哥儿,你确定要下去?”柳七月缩在火狐裘里,牙齿打颤,“这鬼地方,
连火灵都怂得跟鹌鹑似的。”孟川没回头,只抬手拂去眉间雪渣,掌心一点青芒闪了闪,
照出脚下冰崖深处那抹幽蓝。“他就在下面。”“谁?”“晏烬。”柳七月猛地拽住他腕子,
指尖烫得惊人:“你疯噻?三年前他左眼结冰,剑印崩裂,安海王亲口说……吾儿已死!
”“安海王说谎。”孟川抽回手,声音低得像雪压断枯枝。“我昨夜在识海听见他唤我,
声音……像冰渣子刮铜镜。”柳七月骂了句“瓜娃子”,却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腰间缠同一根火蚕丝绳,一前一后坠进无底寒渊。……崖底无风,却更冷。
冰面像一面磨旧的铜镜,镜里冻着个人。黑衣,白发,左眼蒙着一层蓝得发黑的冰壳,
右眼紧闭,睫毛上悬着细碎冰珠。“晏……烬?”柳七月嗓子发干,火灵力不自觉外放,
脚下冰层顿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孟川单膝跪下,指尖刚触到那层冰壳,
一股森寒顺着指骨直窜眉心。他眼前一黑,耳边忽然响起低笑……“川哥儿,别来无恙。
”声音是晏烬的,却带着金属摩擦的冷碴子味。孟川猛地收手,掌心已结出一层薄霜。
柳七月一把扯住他后领:“退后!他不对劲!”话音未落,冰壳“咔啦”一声裂开一道缝,
缝里溢出一缕黑气,像墨汁滴进清水,瞬间晕开。“**个冰坨子!”柳七月爆了粗口,
火灵力凝成一条赤蟒,当头就朝黑气咬去。黑气却一分为二,一半化作细小冰针,
一半凝成剑形,直指孟川眉心。孟川没躲,反而抬手虚握,五指如钩,青芒自掌心炸开,
化作一面半透明的剑幕……“庄生!”剑幕背后,一道模糊身影浮现,青衫落拓,
面容与孟川有七分相似,眼神却古老得像一口枯井。“小友,又唤我作甚?”“吞了它。
”庄生咧嘴一笑,长袖一卷,黑气连带着冰针尽数被卷入剑幕。可下一瞬,他脸色骤变,
身形猛地一颤,竟被冻成一座青冰雕像。孟川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滴在冰面,
瞬间凝成朱色冰珠。“川哥儿!”柳七月扑过来,火灵力不要命地往他后背灌,“你莫吓我!
你死了老娘回去怎么跟你娘交代!”孟川反手按住她腕子,
声音低哑:“别浪费……火灵……他还没醒。”冰壳裂缝更大,
晏烬左眼那层蓝黑冰晶忽然“叮”一声弹开一角,露出底下瞳孔……不是人眼,
而是一道旋转的冰火漩涡,漩涡深处,有细小剑影沉浮。
柳七月倒吸一口凉气:“那……那是安海王的剑印?”孟川没答,他只死死盯着那只眼,
像要从漩涡里捞出一个人。“晏烬,”他一字一顿,“我来了,你莫怕。”漩涡深处,
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雪落铜镜……“川哥儿,
快走……我……控不住……”声音未落,冰面轰然炸裂,一道黑红交缠的火柱冲天而起,
直扑孟川面门!柳七月尖叫一声,火灵力尽数爆发,化作赤红羽盾挡在两人前方。
可那火柱却在半空猛地一折,竟化作一只冰火交织的手,一把攥住孟川脖颈,
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川哥儿!”孟川双脚离地,脸色瞬间青紫,
却仍咬牙挤出笑:“晏……烬……你他娘的……真要杀我?”冰火之手顿了顿,
指节发出“咔咔”脆响,像有两股力量在争夺控制权。趁这间隙,柳七月并指如刀,
火灵力凝成三寸火刃,照着手腕就砍……“给老娘松!”火刃落下,冰火之手应声而断,
断口处却喷出大量黑气,黑气里隐约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笑。孟川跌落在地,咳得撕心裂肺,
却仍伸手去抓那截断手……“晏烬!出来!我知道你听得见!”断手在他掌心化为一滩黑水,
水面上浮起一张模糊的脸,与晏烬有七分相似,却带着妖异的笑。“川哥儿,”那张脸开口,
声音像冰碴子刮铁,“他回不来了。”“你谁?”“我?”黑水脸咧嘴,露出细密如剑的牙,
“我是他爹留给他的一口剑种,也是……你未来的劫。”话音未落,柳七月已一脚踏碎黑水,
火灵力将残液蒸得“嗤嗤”作响。“劫你祖宗!”她骂得嗓子都劈了,“有种现真身,
老娘烧得你喊娘!”黑水被蒸干,最后一缕气却钻进了冰层裂缝,像蛇归洞。冰面重新合拢,
晏烬仍静静躺在那里,左眼冰壳却已复原,裂缝消失,仿佛方才一切只是幻觉。孟川却知道,
不是幻觉……他掌心还留着那滴黑水,水心里,有一粒细小剑影,正缓缓旋转。
柳七月扶他起身,声音发颤:“川哥儿,咱……还带他走吗?”孟川抹去嘴角血渍,
咧嘴一笑,牙缝里都是红。“走?”他回头望向冰中人,声音低得像发誓,“老子就是背,
也要把他背出这口锅。”“可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晏烬。
”“那我就把他一剑一剑砍回来。”话音未落,冰层深处忽然传来“咚”一声闷响,
像有什么东西,回应了他的誓言。两人同时低头……晏烬右眼,忽然睁开一线,瞳孔深处,
有冰火交错,像一口深井,井底,有人轻声唤他……“川哥儿,别信我。”声音未落,
冰面再次炸裂。一道裂缝直蔓延到孟川脚下,缝里,黑气与霜雪同时翻涌,像一张咧开的嘴,
等着吞人。孟川却笑了,他弯腰,指尖蘸了口血,
在冰面上画下一道歪歪扭扭的符……“晏烬,你且看着,老子今天就是命不要,
也要把你从这张嘴里拖出来。”符成,血光一闪,裂缝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像雪落铜镜,又像故人归乡。柳七月握紧火灵鞭,低声骂了句“两个疯子”,
却还是站到了他身侧。风雪再起,寒渊谷的夜,更黑了。可黑夜里,有火,有剑,有人,
不肯闭眼。裂缝深处,那声“别信我”是谁在说话?晏烬的本我,还是剑种的伪装?雪停了,
寒渊谷却更冷。孟川盘膝坐在冰面上,掌心那粒黑水剑影像活物,一呼一吸,
刮得他经脉生疼。“川哥儿,你脸色比鬼还白。”柳七月蹲旁边,火灵力凝成个小炉子,
烤得冰面滋滋冒白烟,“要不……先上去?咱从长计议。”“长个屁。
”孟川吐出一口血沫子,红得刺目,“再等一炷香,剑种就长他心眼里了。”话音未落,
冰下忽然“咚”一声,像有人拿指节敲鼓。柳七月吓得一哆嗦,火炉子“噗”地灭了。
“听见没?”她压低嗓子,“那玩意儿……在回应你。”孟川没答,他只抬手,
指尖蘸了眉心血,在冰面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封”字。血字刚成,冰层猛地一震,
裂缝里涌出黑红交缠的雾气,雾中隐约浮起一张脸……少年模样,白发雪睫,
左眼旋着冰火漩涡,右眼却空洞洞的,像被人生生剜去。“川哥儿……”那张脸开口,
声音带着笑,却像钝刀刮骨,“你血真热,烫得我疼。”柳七月“噌”地起身,
火灵鞭甩得噼啪响:“疼你娘!滚回去!”雾脸没理她,只盯着孟川,
舌尖舔了舔唇角……那舌尖竟是一截细小剑尖。“我饿。”他轻声道,“想吃你的魂,
一口一口,慢慢嚼。”孟川咧嘴,笑得比雪还冷:“想吃?自己上来拿。”雾脸叹了口气,
像哄孩子:“上不去呀,你朋友把我冻得太结实。”“朋友?”孟川挑眉。“对啊,
”雾脸眨眼,漩涡里浮出一段画面……少年晏烬被锁在冰晶牢笼,四肢钉着火焰长钉,
胸口插着一柄黑剑,剑身缠满锁链。链那头,连着一只苍白大手,
腕上赫然刻着“安海”二字。画面一闪即逝,雾脸却笑得更甜:“瞧,你兄弟多乖,
动都不动,让我随便玩。”柳七月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剑种记忆?还是障眼法?
”“真的。”孟川声音发哑,“我认得那牢笼,第二季第十四集,他梦里见过。”雾脸歪头,
像猫逗老鼠:“川哥儿,打个商量?你把魂借我一半,我把他剩的那只眼还你。
”“剩你祖宗!”柳七月火鞭一甩,赤蟒腾空,照脸就抽。雾脸“噗”地散了,
火蟒穿过雾气,砸在冰面上,融出个大窟窿。可下一瞬,雾气又在孟川耳侧重聚,
声音低得只剩气音:“你朋友真凶,不如……我先吃她?”孟川猛地侧头,指尖青芒暴涨,
一剑削向自己耳后……“庄生!”青衫虚影再现,长袖鼓荡,将雾气尽数卷入袖中。可这次,
他没再笑,反而脸色发青,袖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小友……”庄生声音发颤,
“这玩意儿……吃剑意。”“吐出来!”孟川低喝。庄生苦笑,抬手一甩,
一道黑红剑气“咻”地射向冰层,正中晏烬眉心!“不……!”孟川扑过去,却晚了一步。
冰面上,晏烬右眼猛地睁开,瞳孔却不再是人形,而是一道竖直剑缝,缝里黑火翻滚,
像地狱裂了个口。柳七月尖叫:“他醒了!不是晏烬!”“我知道。”孟川咬牙,
掌心那粒黑水剑影忽然剧烈跳动,像要破皮而出。晏烬……不,剑种缓缓坐起,
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又看了看孟川,
嘴角慢慢咧开……“川哥儿,”声音还是晏烬的,却带着重叠回响,像百人同喊,
“我回来了,高不高兴?”孟川没答,他只后退半步,指尖在虚空一划,青芒凝成三寸小剑,
剑尖直指对方眉心。“我最后问一次,”他声音低哑,“晏烬本人,在哪?”剑种歪头,
左眼漩涡里浮出一张小小人脸……少年晏烬,口鼻被冰晶封住,眼神绝望,
像被冻在琥珀里的虫。“这儿呢。”剑种伸指,轻轻弹了弹自己左眼,
冰壳发出“叮”一声脆响,“乖得很,一声都不吭。”柳七月火灵力暴涨,
长发无风自扬:“老娘今天就是拼着焚魂,也要把你从他身子里撕出来!”剑种却笑,
抬手虚空一握……“咔啦!”柳七月脚下冰面忽然裂开,一只黑火凝成的大手破土而出,
一把攥住她脚踝,往下一拽!“七月!”孟川青剑脱手,直斩大手,
却斩了个空……那手竟是无形之物,火灵力对它毫无办法。柳七月半截身子瞬间被拖进冰层,
她咬牙,双手死死扒住冰沿:“川哥儿!别管我!先封他……啊!”黑火顺着她脚踝往上爬,
皮肤发出“滋滋”焦响,空气中顿时弥漫烤肉味。孟川瞳孔骤缩,猛地转身,
一掌拍在自己胸口……“噗!”心血喷出,落在冰面,凝成一道扭曲符纹,符纹中心,
正是那粒黑水剑影。“以血为锁,以魂为笼……”他声音嘶哑,却一字一顿,“庄生,
再帮我一次!”青衫虚影叹息,长袖覆在符纹上,青芒与血光同时暴涨,化作一道锁链,
直扑剑种!锁链缠住晏烬四肢,剑种脸色终于变了,他嘶吼一声,
声音却分成两道……一道属于少年,带着哭腔:“川哥儿,别锁我,
疼……”一道属于成年男声,冷得像万年玄铁:“逆子,你敢锁我?”孟川浑身一震,
嘴角血流如注,却仍咬牙收紧锁链:“晏烬,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是被冻住,
还是被吃了,老子今天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来!”锁链越收越紧,
剑种四肢发出“咔咔”脆响,像冰层炸裂,又像骨骼错位。柳七月趁机挣脱黑火,
爬出冰窟窿,脚踝一片焦黑,却顾不得疼,抬手就把火灵力尽数灌进锁链……“烧!
老娘烧不死你,也要把你烤出油!”火灵与青芒交织,锁链瞬间红得发亮,
剑种发出一声凄厉尖啸,左眼冰壳“叮”一声碎成齑粉!碎冰中,少年晏烬的脸短暂浮现,
眼神迷茫,像刚睡醒。“川……哥儿?”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在哪?
”孟川心头一震,锁链不自觉松了半分。可下一瞬,少年脸色骤变,右眼剑缝猛地睁开,
黑火喷薄而出,直扑孟川面门!“小心!”柳七月扑过来,火灵力凝成羽盾,挡在两人之间。
黑火撞在羽盾上,发出“嗤啦”一声巨响,羽盾瞬间被腐蚀出个窟窿,
柳七月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冰壁上,吐血不止。孟川却没退,他反而迎上去,
一把攥住晏烬手腕,指尖青芒如针,直刺其脉门……“晏烬,我认得你脉,
你认得我血……”“给我醒!”青芒入体,晏烬浑身剧震,左眼漩涡里,少年脸再次浮现,
这次,他眼角竟滑下一滴泪。泪珠落在冰面,发出“叮”一声脆响,凝成一粒小小冰晶,
晶心里,映出两人幼年模样……一个拿木剑,一个捧火球,蹲在河边,笑得见牙不见眼。
画面一闪即逝,剑种却发出一声愤怒嘶吼,锁链寸寸崩断!“多管闲事!”他抬手,
黑火凝剑,直刺孟川心口……“噗!”剑尖入肉三寸,却被一只焦黑的手握住……柳七月。
她整个人挂在剑上,血顺着剑刃滴落,落在冰面,发出“滋滋”声响,竟融出一个个小洞。
“川……哥儿……”她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欠我……一条命……”话音未落,
她整个人被黑火震飞,撞在冰壁上,滑落在地,生死不知。孟川瞳孔瞬间血红,他低头,
看着插在心口的黑火剑,又抬头,看着晏烬那张扭曲的脸。“好,”他轻声道,“你想吃魂,
我给你。”他抬手,一把握住剑刃,往自己心口又送了两寸……“来,吃!
”黑火剑猛地一颤,像被烫到,竟发出一声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晏烬左眼漩涡里,
少年脸再次浮现,这次,他眼神清明,带着巨大惊恐……“川哥儿,不要!”孟川却笑,
血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剑刃上,每一滴,黑火便熄灭一分。“晏烬,
”他声音低得只剩气音,“我赌你……舍不得。”剑尖停在他心口,再进不得半分。
冰层深处,忽然传来“咚”一声,像有人敲鼓,又像心跳。晏烬右眼剑缝,忽然渗出一点泪,
泪珠落在剑刃上,黑火瞬间熄灭大半!剑种发出不甘嘶吼,身形却开始模糊,像被什么东西,
一点点往回拖。孟川趁机拔剑,反手一扔,黑火剑“叮”一声插在冰壁上,剑身寸寸龟裂。
他踉跄两步,跪倒在晏烬面前,抬手,轻轻覆住那只左眼。“睡吧,”他声音哑得不成调,
“剩下的,我来。”晏烬眼神迷茫,像刚睡醒,嘴唇动了动,发出极轻极轻一声……“嗯。
”左眼漩涡缓缓闭合,冰壳重新覆盖,少年脸沉入黑暗。冰层合拢,寒渊谷重新归于寂静,
只剩风雪呼啸。孟川却没动,他仍保持那个姿势,掌心覆在晏烬眼上,血顺着指缝滴落,
在冰面绽开一朵朵小红花。柳七月趴在不远处,手指动了动,
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川……哥儿……”“我在。”“你……赢了吗?”孟川没答,
他只低头,看着掌心那粒黑水剑影……影子比先前小了一圈,却更黑,像一口深井,井底,
有细小剑尖,正缓缓对准他心口。他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比雪还冷。“没赢,”他道,
“但也没输。”“下一轮,该我了。”孟川掌心剑影,已对准他心口,下一轮,
是谁的魂被吃?寒渊谷的雪,下得像老天爷在撒纸钱。孟川背靠冰壁,掌心那粒黑水剑影,
已缩成针尖大,却沉得抬不起手。“川哥儿,你眼皮子在打架。”柳七月拖着焦黑脚踝,
蹭到他跟前,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锅,“闭一眼,老娘替你盯。”“闭不得。”孟川摇头,
血丝顺着唇角滴在雪里,瞬间凝成红豆,“一闭,它就啃我魂。”话音未落,掌心忽然一烫,
那粒黑影竟自己竖了起来,像根漆黑指甲,轻轻挠了挠他皮肤……“咔。”极轻一声,
却疼得孟川浑身一抽,额角青筋暴起。柳七月骂了句“**”,抬手就要用火灵去烤,
被孟川一把攥住腕子。“别浪费用。”他声音低得只剩气音,“火灵……还得留来炼冰魂花。
”“炼个屁!”柳七月眼眶发红,“你魂都没了,花给谁用?”孟川没答,他只抬眼,
望向冰层深处……晏烬仍冻在里面,左眼冰壳完好,右眼却悄悄裂开一道缝,缝里,
有极细黑火,像根线,牵着他掌心那粒影。“瞧见没?”孟川苦笑,“他隔着冰,都能喂它。
”柳七月顺着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那是剑种脐带?”“嗯。”孟川点头,
“它吃我,也吃他,等我们两魂都空了,就能给安海王养个胖娃娃。”“我养他祖宗!
”柳七月咬牙,抬手一鞭抽在冰面,火灵炸开,融出三尺浅坑,“老娘现在就刨了这坨冰,
把晏烬拖出来烤成乳猪!”“没用。”孟川摇头,“冰壳连着剑印,你一鞭子下去,
先碎的是他魂。”柳七月僵住,鞭子垂在雪里,火苗被风雪压得抬不起头。两人正僵持,
冰层深处忽然“咚”一声,像有人拿指节敲鼓。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越来越快,
越来越重,竟与孟川心跳同步!“操!”孟川低骂,掌心那粒黑影猛地暴涨,
化作一条细小黑蛇,顺着他血管就往心口窜!柳七月眼疾手快,火灵凝针,
照着他腕子就扎……“嗤!”火针入肉,黑蛇被烫得一顿,却仍往前游,所过之处,
皮肤迅速结冰,却又被火灵烤得龟裂,露出底下鲜红嫩肉。孟川疼得眼前发黑,
却仍咬牙:“再扎!别停!”柳七月手抖得像筛糠,却一针接一针,眨眼把他左臂扎成蜂窝,
血没流出几滴,全被冻在伤口里,像一颗颗小红果。黑蛇终于被火针逼退,缩回掌心,
重新凝成那粒影,却更黑,更亮,像淬了毒。孟川长出一口气,整个人滑坐在地,
后背冰壁瞬间结出一层霜花。“七月……”他声音哑得不成调,“我……可能撑不到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