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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灿灿取出这些年在监狱攒下来的劳动报酬。
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从市区送回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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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县城城中村。
一间盖在果园旁边的浇灌房还在。
从市区到这里三个多小时的路程。
念灿灿下车时,太阳已经偏西了。
她看着老房子眼眶酸涩。
这房子是奶奶去世前留给她的。
如今,也是她唯一的落脚地了。
念灿灿拖着一身疲惫,把屋子里外打扫了一遍。
然后去就近的超市买了简单的被褥洗漱用品和吃食。
结账时瞥见收银台边上摆着流量大王卡的广告牌,掏了五十块钱买下一张。
回到家。
刚打算给自己下碗面条,从空间里拿出水时。
她惊了下。
“咦~”
她5L大桶装的矿泉水怎么只剩一半了?
她这个随身空间是五年前入狱时莫名其妙绑定的。
一直很鸡肋,只能存放一些随身物品。
虽然鸡肋,但有时候还挺有用。
比如偶尔从狱警那里“顺”点吃的……
“怎么回事?你个空间老贼也跟我作对?”
正想破口大骂一通。
“嗒!”
空间里有东西掉落的清脆声音。
念灿灿定睛一瞧。
声音都结巴了:“枪…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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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208天。
极热。
地表温度高达63度。
只在晚间,温度会下降十来度。
一行五人的小队昼伏夜出。
他们的目标:食物和水。
从基地出来,二十公里外就是曾经的城区。
小队直奔踩好点的废弃超市仓储区。
五人贴着冰冷的货架,屏息穿行。
队长陆辞冷峻的轮廓在幽光里若隐若现。
他紧紧扣着扳机护圈走在前面。
走到一处货架废墟,他拧开战术手电扫过。
光束定格在倒斜货架压着的角落。
那里有几袋印着褪色商标的大米。
身后四人呼吸变得粗重。
他们都许久不见米粒了!
陆辞无声抬手,招向米袋时,变故出现了。
“砰!”
一声突兀巨响。
小队断后的张彪因极度脱水,魁梧的身躯栽倒在地。
“彪子!”沈蓉低哑的惊呼刚出口,就被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淹没了。
窸窸窣窣——
那声音从四面八方,骤然涌起。
由远及近。
“蟑螂潮!”陆辞脸色一变。
自从极寒退去,生出许多异变物种。
蟑螂就是其中一种难以彻底消灭的。
“带上彪子,撤!”他低吼一声。
“你们……快逃,别管我了。”
张彪虚弱出声。
“闭嘴!”
队员陈小陌咬牙扛起像座小山的张彪,眼角在黑夜里湿润。
他们曾是一支特种兵。
末世降临后,小队从最初的十二人到如今只剩下五人。
才短短三个月,他们折损了七名生死之交。
他不想再丢下任何一个人了。
“砰!砰!砰!”
甲壳砸落地面的声音。
密密麻麻的蟑螂,有家猫大小。
疯狂地朝几人涌来。
“从电梯井出去!”陆辞沉着脸。
枪口扫射,喷出火舌。
就在一群人冲向逃生口时,身后两侧猛地“嘭!”起。
两只庞大如两辆摩托车的蟑螂王出现。
陆辞的手电光束当即对准其中一只的复眼,光线让蟑螂动作一滞。
“你们先撤!”
他厉声一喝。
小队成员对视一眼,听令从电梯井撤走。
陆辞则利用倒塌货架的复杂地形,在铁架间穿梭、引诱。
将两只蟑螂王引向一处狭窄死角。
反手掏出个汽油瓶,一只手拿着打火机。
火苗微弱跳动。
照亮他那张脸,文艺复兴般的俊色。
每一根线条都刚柔有力。
“嗤啦——”
汽油瓶砸向死角堆积的易燃物。
火焰猛地爆燃开。
瞬间吞噬了死角。
也将那两只冲入其中的蟑螂卷入火海。
灼热的气浪掀得陆辞一个趔趄。
他看也不看身后的,转身如同离弦之箭。
目光掠过那几袋救命大米时,他冲刺弯腰,双臂肌肉坟起。
将两袋大米甩上肩头。
从仓储区撤出来。
追上小队几人。
他们停在一棵大树下,张彪直愣愣躺在地上。
陆辞眉梢冰凝。
“彪子。”
他放下大米,凑近张彪。
此时张彪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气息灼热得像喷火。
忽然,陆辞脑海像针扎一样刺痛。
眼前显现出一个空间。
四四方方。
空间里堆着零零散散的杂物。
有旧世界的钱币……
有衣篓上担着的…粉色破洞内衣裤……
有……蓝色桶身!
陆辞瞬间僵立身体。
“水,有水!”
他本能抓取,一桶水真出现在手上。
陆辞攥着防滑条的手隐隐发颤。
“老大!”
“这……这是矿泉水?”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清澈的水了。
更别提喝上一口清水。
基地水源断绝,大家用尿液浸湿布条过滤饮用。
有人因尿素含量高中毒而死。
活生生渴死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陆辞拧开瓶盖子。
倒出一瓶盖水,一饮而尽。
是久违的清甜。
“给彪子先喝。”
张彪浑身灼热。
就要渴死时,一股清泉滋润着他的四肢百骸。
犹如把他从火山口拎到梦幻绿林。
“水,好多水,老大,快拿水桶来……”
沈蓉喂了他几盖子水后。
张彪呼吸平稳。
呓语时竟中气十足。
陆辞见人救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让几人队员轮流喝了几瓶盖。
这清爽没有尿骚的味道,让几人贪婪上头。
恨不得喝个够。
“老大,真是水!”
“老大,你这是,觉醒异能了?”
“这样的话,咱们基地或许能挺过这个狗带极热!”
陆辞意念一动,沈蓉怀里抱着的水凭空消失。
“真…真的是异能!”
他们早听说上个月,有人觉醒了身体异能,能徒手撕丧尸。
没想到啊,他们老大竟觉醒了个空间异能。
这异能,可没听说过。
陆辞把手里的枪扔进去空间,竟真能存放。
他却没有小队成员那么乐观。
毕竟,这空间很寒碜……
里面只有一桶水。
“打开瞧瞧。”
陆辞踢了踢脚边的米袋,让刀刀用军刺划开。
刚才扛着的时候,他感觉不对劲。
肩上很痒很疼,像被虫子蛰咬一般。
还散发一股霉味。
刀刀手起刀落,刺开一个口子。
陆辞手电筒照过去。
密密麻麻的米虫有瓢虫那么大。
被虫啃剩的米全是发绿发霉的。
“靠!”
陈小陌啐骂一句,忙活一个晚上,差点没命。
竟换来两袋子米虫。
“烧了!”
陆辞语气平静,在末世里,失望大于希望的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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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灿灿煮好面条后。
吃得直皱眉:“竟然能比监狱里的伙食还难吃,也是另一种极限啊。”
难吃的除了她有限的手艺。
还有鼻尖隐隐传来的腥臭味。
她忍不住揉着鼻尖抱怨了句:“一天天的咋这么烦!”
比她踩缝纫机还烦。
她扔下筷子。
跑外面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对着地上那把枪一阵呲!
“咦,这血呲不掉?”
念灿灿瞪大眼睛。
这……
她还不信邪了。
拿出一个超大号塑料盆接满了水。
连枪带盆扔进空间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