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医院吗?子轩说你——”
“医院?何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是去医院做体检的?”
我一懵:“体检?子轩说有人想杀你,你命大躲过了,现在还人在医院——”
这时王子轩也走出来了,他朝我扮了个鬼脸,然后就钻进陈楠的大奔里了。
我立刻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舅舅,我帮你试过了,其他我们何老师很关心你的,她一听你在医院,紧张得抓着我问个不停。”王子轩坐在车里,探出头来继续补刀。
我瞪着王子轩,顿时好想把王子轩的德育分打个零分!
果然,陈楠一听,看我的眼神又亮起来了。
眼看他就要向我走来了,我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何老师,这么晚了,很难等公交车的,坐我舅舅的车吧,反正都顺路。”王子轩在车里喊道。
“何老师,我对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你看晚修结束都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我保证别无他意——”
对着陈楠,我话都不想多说一句,迈开步伐就跑起来了。
还好陈楠没有再纠缠,看我走远了,就上了他的大奔,开走了。
我放下心来,往回走时,一时大意,没仔细看台阶,抬腿直接就踩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痛叫,我的脚腕一扭,受伤了,顿时的痛感让我眼泪直奔,连站都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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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脚腕的痛感越来越严重,还肿了起来了,爸爸只能连夜送我去医院。
跟着他立刻打电话给我领导明姐,说我的脚受伤了,明天回不了学校,得请假。
然后贺枫十分钟不到就出现在医院了。
他说是明姐让他来的。
我和爸爸两个人,一个脚伤,一个体弱,急诊挂号,推轮椅,做检查,全程都是贺枫一个人搞定的。
因为跟贺枫撒过谎,说不用晚修值班,全程我连看贺枫的勇气都没有。
“太谢谢你了,小伙子,要不是你,我这老头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爸爸对临时出现的贺枫感激万分,完全把他当救星了。
“伯父您客气了,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我表姐是何老师的领导,何老师受了伤,我表姐刚好在外地出差,她也知道何老师家里的情况,所以才特地托我过来帮忙的。”
“喔,你就是贺枫啊。”
“嗯,我正是,怎么?何老师跟您提起过我?”
说到何老师时,贺枫特地看了我一眼。
我脸色一红,别过脸去了。
“是啊,她说前几天也是晚修后下班,遇到一个不文明的家长想送花给她,还要拉她上车,还好你在场。”
老爸只说这件事,没说贺枫是我的相亲对象,总算是顾及了我的面子。
贺枫微微一笑,说:“没什么,那天晚上刚好顺路遇到而已。”
说完,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有点无地自容。
当天晚上,我必须住院,老爸身体不好,不可能在医院陪我。
贺枫问都没问我一下,便安排我爸回家,他自己留在医院陪我。
“伯父您放心回家休息吧,我留下来看着何老师就行了,您不放心的话,加一下我的电话和微信,有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
贺枫顾自加了我爸的电话和微信,看得我爸目瞪口呆的。
“伯父,您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我把我的身份证也放您那。”
说着,贺枫便把身份证交到了我爸的手里。
我爸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样的,他一直盯着贺枫看。
我就佩服我爸这份淡定,面对贺枫这样的人物,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伯父,我虽然长相特殊,但真不是坏人,我们贺家四代经商,目前我也在经商。
高中和初中都是在江城一中读,之后考到京大,学了五年的建筑专业,从小到大没违过法,连驾驶罚单都没有收到过一张。”
我爸反应过来,连连握着贺枫的手说道:
“这说的哪里话,我不那个意思,快把身份证收起来,你是琳琳领导的表弟,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今晚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一个老人,还不知道怎么办程序呢。”
我爸把身份证塞回给贺枫,贺枫像是得了免死金牌一样,嘴角微微一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脸荡然地收回了他的身份证。
不出半小时,贺枫送完我爸回家后,又折回来了。
他一回来,我身边的气压又低了。
他没出声,在我身边检查了一番。
夜晚的小城医院人很少,标准三人房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病人。
整个医院里,都安静得可怕。
我扭伤的脚腕被包得像粽子一样,手腕上打着消炎的吊针。
医生说脚腕肿得很厉害,这两天要打吊针消炎,基本也下不了床。
贺枫看看我的脚,又检查吊针有没有正常滴水。
然后才坐到我身边,看着我。
我全身细胞都不自在,他越不出声,我越慌:
“其实我一个人在医院也行的。”
贺枫没理会我,他看了一眼我那受伤的脚,回头又看我,问道:
“痛吗?‘
确实痛,但我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痛,自己一个人真的能在医院照顾自己。
“还说谎?”贺枫眼神一阖,眯着眼说道。
我一滞,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为什么会无端端的扭伤脚?”
他开始盘问了。
真把陈楠供出来,我怕贺枫真的会找他算账的。
我说是跟一个家长聊了几句,路黑,没看到台阶,踏空,扭到了。
“学校门口的路灯确实暗了些。”贺枫淡淡的说道。
这时一名护士抱来了一床被子,贺枫不吱不声地接过被子,然后就在隔着一张空床的位置上铺起来了。
就是我睡1号床,他睡3号床,中间隔着空的2号床。
我明白贺枫是特地选第3号床的,为的就是不让我太拘束。
他守夜的任务就是帮我看针水。
小城市的医院并没有那种24小时的医院护工,所以很多病人都是自己家里人在照顾的。
“贺——枫。”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嗯?”正在整理床铺的贺枫回过头来看着我,不经意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