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第一场雪落下时,沈肆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回来的那天,雪下得很大。
我裹着厚厚的狐裘,抱着暖手炉,站在廊下等着。马车碾过厚厚的积雪,停在院门口。
车帘掀开,沈肆高大的身影跳下车。他穿着一身玄色大氅,肩头落满了雪,
眉眼间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他一眼就看到了廊下的我。四目相对。
他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这么冷,出来做什么?”他走到我面前,
语气带着责备,但眼神却在我脸上仔细逡巡,似乎在确认什么。“想早点看到你。
”我小声说,鼻子有点酸。怀孕后,情绪好像特别容易波动。他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又很快融化。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没再说什么,只是解下自己带着寒气的大氅扔给旁边的小厮,然后伸出手,
极其自然地、小心翼翼地,把我整个人连带着厚厚的狐裘一起,轻轻地、稳稳地拥进了怀里。
一个带着冬日寒气和风尘仆仆味道的拥抱。却无比温暖和踏实。“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低沉而清晰。**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连日来的忐忑和思念终于找到了归处。“嗯。”我闷闷地应了一声,回抱住他。
晚饭是在房里用的,烧着暖融融的炭盆。沈肆似乎胃口很好,吃得比平时多。席间,
他话不多,但会留意我吃了什么,见我多夹了两次清蒸鱼,便让厨房明天再做。吃完饭,
下人撤了桌子,上了热茶。房间里暖意融融,只剩下我们两人。沈肆端着茶杯,没有喝,
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柔和?“陈大夫的信,我收到了。
”他忽然开口。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来了!我紧张地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