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被休书,将军重伤别怪我见死不救小说-主角慕挽月云舒全文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16 12:5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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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马车在残雪的泥地里留下两道歪斜、挣扎的车辙痕迹,最终被几个胆战心惊的仆役合力推进了那间简陋冰冷的石屋。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顺着马车门帘的缝隙钻入。

石屋内弥漫着刺鼻血腥味和腥臭的药味。

车里躺着的人被小心抬出放在角落草席上。那张曾经俊朗、令整个帝都闺秀趋之若鹜的脸庞,此刻灰败得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生机。鬓角处竟已经能见到几缕扎眼的白发。深可见骨的一处狰狞刀伤斜贯左胸,被简单包扎过的厚布上浸透了黑褐色的污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显然是剧毒深种日久所致。

他的气息微弱得如同即将燃尽的残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抽气声。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勉强睁开了一条缝,瞳孔涣散空洞,蒙着一层濒死的阴翳。只有偶尔急促抽动的手指和微微颤动的眼睫,昭示着这具身体里还有最后一丝微弱的意念在痛苦挣扎。

“……水……”干裂的嘴唇翕动,几不可闻地吐出字眼。

角落阴影里一直沉默守护的一个小仆连忙捧起一瓢浑浊冷水靠过去。冰凉的冷水触及唇瓣,那枯槁之人如同回光返照,喉头剧烈地耸动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呛咳!污血瞬间从嘴角溢出!

“……烟……儿……”咳嗽止住,那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石屋房梁粗糙的木头纹理,干涩的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微弱而固执地重复着同一个名字,破碎模糊,“……烟儿……如何……求……求你……告诉……”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草席另一头,慕挽月正面无表情地解开小云舒的厚实外袍。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撩起一下。只是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从中抽出一根细如毫毛的银针,精准地刺入柳含烟几处安神定痛的大穴。方才因剧痛陷入昏死的女人发出一声类似解脱的轻哼,彻底安静下去。

“娘亲!”小云舒裹着厚棉小袄蹲在石屋角落的药炉旁,看着母亲忙碌却冰冷疏离的侧脸,小家伙有些焦急,试图引起母亲注意,“那位伯伯……他渴……”

慕挽月似乎没有听见儿子的声音。她轻轻拔下最后一根银针,站起身,目光冰冷地从江屿舟那张灰败枯槁的脸上扫过,没有停留,径直走向一边的清水盆。冰凉的雪水刺骨。她一遍遍用力搓洗自己的双手,手指关节搓得发白发红,仿佛要洗去附着在肌肤上、深嵌在骨血中所有与过往纠葛有关的印痕。

石屋外风声呼啸。江屿舟微弱却固执的呓语,夹杂着污浊的喘息,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烟儿……回……答……”

“别叫了!”

角落阴影里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嘶吼!是那个为护送柳含烟而来、同样身受重伤的断臂军士。他一拳狠狠砸在身下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拳头撞击石块发出沉闷的“咚”声!他猛地抬起头,目光赤红,带着无边悲愤和痛苦,死死盯着草席上那个形销骨立、却对害死众多兄弟的女人念念不忘的男人!

声音因极度的失望和嘶吼而彻底扭曲变调:

“……将军!兄弟们为您挡刀!……血流干!……就为了……为了护着这个女人?!”他指着角落里昏迷不醒却气息趋于平静的柳含烟,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可她呢?!她背后算计您!跟西戎人通风报信!才引来那只淬着断头谷死毒的夺命箭!这女人……她是毒蛇!是祸水!”

“将军!”他几乎泣血,“您睁开眼看看!兄弟们用命换来的路……通的是鬼门关啊!您还记着她!您……您对得起战死的弟兄吗?!我们……我们都瞎了眼了!”吼完最后一句,这断臂的汉子身体颓然委顿下去,头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

“……胡说……”草席上,江屿舟那双蒙着灰翳的眼睛猛地瞪向发出嘶吼的方向!涣散的瞳孔因剧烈的情绪冲击竟有瞬间的凝聚!枯槁的面孔因极度抗拒而扭曲,干裂的嘴唇哆嗦着,试图反驳,“……不许……污蔑……烟儿……”

“污蔑?”那军士抬起头,眼中流出血泪,“将军……柳家父兄……早就暗通西戎蛮贼……收买商路,做的全是卖祖宗粮草、引敌杀自家人的勾当!那断头谷死毒……寻常蛮人根本拿不到!只有……只有跟西戎贵族搭上线的柳家……才弄得到!这**要您的命……要我们所有南疆守军的命啊!”

“不……可能……”江屿舟剧烈地喘息,试图撑起身体反驳,却又因剧毒攻心重重摔回草席!喉头咯咯作响,喷出带着腐臭气息的黑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某个虚空的点,灰败的脸孔上只剩下极致的茫然和空洞的挣扎。

石屋内静得只听见火塘里柴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和屋外凄厉的寒风呼啸。

小云舒一直蹲在母亲腿边,小手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军士撕心裂肺的指控和草席上那位伯伯痛苦的模样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小小的心头。他悄悄看着娘亲紧抿的嘴唇和依旧冰冷的侧脸。小家伙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小手费力地端起小几上那碗尚冒着些许温气的热水,小心翼翼地朝角落的草席走去。

他步子迈得极小,生怕碗里的水洒出来,一点一点挪到那位脸色灰白得吓人的伯伯身边。小家伙踮起脚尖,努力把水碗递到江屿舟干裂的唇边。

“伯伯……喝水……”他稚嫩的声音像春初破冰的溪水,细小却带着一股奇特的穿透力。

江屿舟涣散的目光艰难地移动,聚焦在眼前这张突然凑近的小脸上。脏污的小脸上,那清澈专注的黑眼睛像两丸浸在冰雪深潭里的黑色晶石,直直撞入他濒死混沌的心底!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细微地震动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和黑暗吞噬。他只是本能地张开干裂冒血的嘴唇。

就在孩子的手努力往上托举的瞬间——

“哗啦!”

小云舒脚下被草席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凸起绊了一下!他小小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手中那碗温热的清水连带着碗,毫无征兆地整个儿扣翻在江屿舟重伤的胸口!滚烫的水顺着绷带的缝隙迅速洇开!

“啊——!”江屿舟发出一声沉闷至极的痛哼!绷紧的身体如遭雷击般剧烈弹动!胸前那道本就狰狞的刀伤被热水猛然一激,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腐黑的污血瞬间透过绷带更加汹涌地渗出!剧烈抽搐引发的反噬让他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咯咯”声,瞳孔骤然散大!

“云儿——!”慕挽月几乎魂飞魄散!身影如电般扑了过去!

“不是……我……”小云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小小的身体僵在原地,脸色煞白,看着那位浑身抽搐、痛苦不堪的伯伯,又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巨大的惊恐和委屈瞬间淹没了孩子,“娘亲……云儿不是……不是故意的……”话音未落,眼泪已经像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抽噎着。

“过来!”慕挽月一把将儿子颤抖的小身体扯进怀里,双臂如同最坚固的牢笼,死死护住!目光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凶狠的戾气,狠狠刺向草席上正在剧痛中翻腾挣扎的江屿舟!

“娘亲……伯伯……疼……”小云舒埋在慕挽月怀里,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泪水浸湿了娘亲肩头的衣料,“血……流了好多……像那次娘亲救的阿牛哥……”孩子抬起泪眼模糊的小脸,清澈的瞳孔里映着巨大的担忧和纯然的怜悯,声音抽噎着颤抖,“伯伯……他会死吗?”

慕挽月全身的肌肉如同铁铸般僵硬。儿子滚烫的眼泪透过单薄的衣衫灼烧着她的皮肤。小云舒那不加掩饰的担忧如同滚烫的岩浆,浇灌着她因仇恨和过往阴霾而干涸的心田。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复杂的波涛汹涌渐渐平息,归于一片沉重的疲惫。那沉重的疲惫最终化为一道无声的叹息,湮灭在胸腔里。

她抱着哭泣的儿子,缓慢而坚定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个草席上呼吸濒临断绝、四肢仍在微微抽搐的男人。脚步踏在冰冷的泥土地面上,发出极轻微的沙沙声响。

江屿舟的喘息微弱而浑浊,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旧风箱艰难的拉扯。慕挽月在他身边半跪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各处狰狞的伤口,伸出依旧带着寒凉气息的手指,轻轻搭上江屿舟冰冷枯槁的手腕内侧那微弱的、几乎探不到的脉门处。指尖触及的皮肤,冰凉粗糙如同枯树皮,底下那几乎难以察觉的紊乱搏动如同挣扎的微弱烛火。慕挽月没有抬头看他濒死的面容。目光只是低垂着,凝固在指尖与那冰冷皮肤的接触点上。那脉搏细微杂乱如风中残烛。

时间一点点流逝。

她像是变成了石屋角落里一尊冰冷僵硬的石雕。只有搭在江屿舟手腕上的几根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如同被那微弱搏动的**而有了生命迹象。

枯瘦的手腕内侧,那只冰冷而稳定的手指突然轻微地抬动了一下。随即,搭在脉门上那几根略显粗糙、指腹布满薄茧的长指无声地抬起,最终彻底离开了那枯槁的皮肤。

慕挽月缓缓站起身来。她垂下眼睫,长久地凝视着自己方才把脉的那只手,眼神沉寂无波。她的声音很低,每一个字都像浸过冰水般清晰寒冽,在狭小冰冷的石屋里撞壁回荡:

“命悬一线,毒入膏肓。七日后若生机不断,可续命一年。”她抬起脸,冰冷的目光掠过角落里依旧昏迷却已气息平稳的柳含烟,最后落回脚下枯槁濒死、犹自带着污血的江屿舟身上,“至于你,江屿舟,”

她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自找的。”

说完,不再看任何人。她伸出手臂,温柔而坚定地将仍在小声抽泣、眼睛哭得通红的云舒抱进臂弯,用自己温热的身躯隔绝开这满屋的血腥和寒冷。

慕挽月抱着儿子,一步一步走向石屋的另一端。步履间仿佛碾碎了什么沉重而无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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