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捐肾后,未婚夫发现我才是真千金》 在线阅读<<<<
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趴在出租屋的地板上,试图把一根掉进沙发缝里的薯片抠出来。
那是我今天唯一的晚饭。来电显示是「妈」。我盯着那个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尖利又带着不耐烦的声音。「林芳!你死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
我把那半截薯片塞进嘴里,含糊地说:「没死,忙着呢。」「忙?你一个无业游民忙什么?
我告诉你,薇薇病重了,尿毒症!医生说必须尽快换肾!」来了。这通电话的最终目的。
1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眉梢倒竖,嘴角撇成一个刻薄的弧度,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儿,
而是欠了她八百万的仇人。我慢悠悠地坐起来,靠着沙发。「哦,那挺严重的,
赶紧找肾源吧。」「找什么找!现成的肾源不就是你吗!配型早就做过了,你是最合适的!
明天就去医院做检查!」「我不是扶弟魔,我是‘扶妹魔’。」我轻声说。
「还是上赶着送零件的那种。」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是更猛烈的爆发。
「林芳你什么意思?薇薇是**妹!林家养你这么大,现在需要你出点力,你就推三阻四?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笑了。笑死,他们甚至懒得演一下,直接把「你应该」
三个字刻在脸上。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门铃响了。急促,不容拒绝。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形挺拔,面容英俊,
只是眉宇间拧着一丝化不开的冷漠。是陆哲,我的未婚夫。2他怀里,
依偎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脸色苍白,楚楚可怜。是林薇薇,陆哲的白月光,我的「妹妹」。
我打开门,没等我开口,陆哲已经扶着林薇薇挤了进来。
狭小的出租屋瞬间被一股昂贵的香水味和低气压填满。林薇薇虚弱地靠在陆哲怀里,
眼睛红红的,看着我。「姐姐,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我想活着……」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仿佛她才是受害者。陆哲皱眉看着我,
目光扫过我皱巴巴的T恤和这间寒酸的屋子,眼底的嫌弃一闪而过。「林芳,
薇薇的身体你最清楚。」「这不只是救她,也是在帮你自己。林家养你这么大,
这是你的责任。」他的声音总是这样,冷静,理智,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仿佛在宣布一个既定事实,而不是在和我商量。我看着他们。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而我,
像一个多余的、碍眼的背景板。不,连背景板都不如。我只是一个备用的零件。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惨笑着问:「我的责任?」「我的责任就是为她活,为她死,
最后连身体的一部分都要变成她的?」这是我最后的稻草。我希望,哪怕只有一次,
陆哲能站在我这边。能看我一眼,不是透过林薇薇,而是真真正正地,看我林芳这个人。
陆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林芳,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不要说这种气话。」
他怀里的林薇薇轻轻咳嗽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碎掉。「阿哲,算了……姐姐不愿意就算了,
我、我不想逼她……」陆哲立刻低头,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别胡说,
你的身体最重要。」他再次抬眼看我时,那点仅存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眼神冰冷,
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物品。「明天早上八点,我让司机来接你。」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说完,他便拥着林薇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光鲜的世界。
也彻底碾碎了我心里,那最后一丝可笑的幻想。3我还是去了医院。因为陆哲的命令,
也是因为我那个「家」的逼迫。我被安排住进一间双人病房。另一张床上,
躺着一个因为车祸断了腿的大叔。而林薇薇,住在楼上的VIP单人套房。理由是,
她身体弱,需要静养。我被迫同意了。或者说,我的同意与否,根本不重要。
陆哲每天都会来。西装笔挺,带着两个巨大的保温桶。一个装着给林薇薇的顶级燕窝、花胶,
另一个装着给我的……白粥和咸菜。哦,不对,白粥咸菜是我妈送来的。陆哲给我带的,
是空气。他会先到我的病房,把保温桶往桌上一放,然后例行公事地问一句。
「今天感觉怎么样?」不等我回答,他又会说。「没什么事就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薇薇。」
然后转身就走,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我这病房里的廉价空气污染。有一次,我发低烧,
嘴唇干裂,想喝口热水。我妈正好过来,看到我举着水杯,立刻冲过来劈手夺下。
「你干什么!凉的!医生说不能喝凉的!」我虚弱地解释:「是温水……」「温的也不行!
万一拉肚子怎么办?你别矫情,影响了肾的质量怎么办?」她瞪着我,眼神凶狠,
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牲口。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原来我在他们眼里,不是一个人。
只是一个会走路的、有保质期的器官。一个行走的器官库。我躺在床上,
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隔壁床的大叔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姑娘,
你这……图啥啊?」图啥?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图那二十四年虚假的亲情。
或许是图陆哲偶尔投来的、施舍般的温柔。现在,这些虚幻的泡沫,一个接一个地破了。
下午,陆哲又来了。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径直走到我床边,手里提着一个果篮。我以为是给我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一下。然后,
他把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林芳,你过来帮薇薇削个苹果。」他将一把水果刀塞进我手里,
语气自然得像在吩咐一个佣人。林薇薇就站在他身后,穿着漂亮的粉色病号服,
对我露出一个甜美又无辜的笑容。「谢谢姐姐。」我看着手里的刀,又看看他们。突然想,
如果我把这刀捅进陆哲的心里,他的血,会不会也是冷的?但我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我拿着刀,走到林薇薇面前。陆哲立刻把我往旁边拉了一把,将林薇薇护在身后,
警惕地看着我。「你干什么?」我摊开手,把刀递给他。「手抖,怕削到林**金贵的手,
陆总您亲自来吧。」「毕竟,您的心,比较稳。」陆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薇薇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柔声说:「阿哲,别生气,姐姐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她总是这样。一句话,就将我钉在「无理取闹」的十字架上。陆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有不耐,有烦躁,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他最终还是拿过刀,坐下来,
笨拙地给林薇薇削起了苹果。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画面美好得像一幅油画。
而我,站在阴影里,像个多余的鬼魂。我妈端着燕窝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笑开了花。
她把燕窝递给林薇薇。「薇薇快吃,刚炖好的。你看看你,脸色太差了。」然后,她转向我,
笑容瞬间消失。「你吃那么油腻干什么!忌口懂不懂?医生说了,
捐献者要保持最佳身体状态!」她指的是我中午吃了一块隔壁床大叔家人送来的红烧肉。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妈,我想喝鱼汤。」她愣住了。「什么鱼汤?
医院的饭菜不是有吗?」「我想喝你亲手炖的。」我盯着她的眼睛,「就像小时候,
我生病了,你给我炖的那样。」她眼神闪躲,不敢看我。「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我哪有时间,要照顾薇薇呢。」她说完,就逃也似的走开了。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我当然知道她没时间。因为她从来没有给我炖过什么鱼汤。那些温暖的记忆,都属于林薇薇。
我只是那个站在厨房门口,闻着香味,偷偷咽口水的野孩子。我的人生,从头到尾,
就是一场盛大的情感剥夺。而我,是唯一的受害者。隔壁床的大叔幽幽地叹了口气。「姑娘,
听叔一句劝,这肾,别捐了。」「不值得。」我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大叔,谢谢你。」
4晚上,我肚子疼得厉害。大概是白天的苹果和晚上的冷饭在我胃里开起了派对。
我捂着肚子,挣扎着爬起来去洗手间。深夜的医院走廊空无一人,
惨白的灯光照得地面明晃晃的,像一条通往地府的路。路过一间标着「家属休息室」
的房间时,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声。声音很熟悉。是我爸,我妈,
还有一个陌生的男生。好奇心驱使我停下了脚步,贴在了门边。「……你们简直是疯了!
那可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怎么下得去手!」那个陌生的声音很激动。
我妈尖锐的声音立刻反驳:「什么亲生的?现在薇薇才是我们的一切!她嫁给陆总,
我们下半辈子就稳了!」「再说了,当年要不是为了攀上王家那门亲,我们会把她换回来吗?
谁知道王家那么快就破产了!我们养了她二十多年,她给我们一颗肾怎么了?
那个死丫头能给薇薇换肾,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不然她活着有什么用?」
我爸闷声闷气地附和:「就是!这事儿你别管了,大舅子,我们心里有数。」「你们有数?
你们这是在卖女儿!是犯法的!」「犯法?谁知道?林芳自己都不知道!等手术做完,
陆总会给我们一笔钱,足够我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冻结。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骨髓。
真假千金……为了攀附权贵而掉包……我的人生,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交易。
而我,是那个被明码标价的筹码。可笑的是,买家最后还破产了。
我成了一个滞销的、毫无价值的残次品。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刺骨的恨意将我吞没。就在我准备离开这地狱般的现场时,
一个我最熟悉,也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叔叔阿姨,
钱不是问题。」是陆哲。我的未婚夫,不,我曾经的未婚夫。我浑身一僵,像被钉在了原地。
「只要手术顺利,薇薇能好起来,我保证你们下半辈子高枕无忧。」
我爸立刻谄媚地笑起来:「陆总,您放心!林芳那边我们都搞定了,她不敢不听话。」「嗯。
」陆哲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我不希望以后再有任何麻烦。」
「叔叔放心。」他的声音变得更冷了,「手术后,我会给她一笔足够她下半辈子闭嘴的钱,
保证她不会再来打扰薇薇和我们的生活。」原来所谓的报恩,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诈骗。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回病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胃里的疼痛已经被心口的剧痛所取代,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
吐出来的,除了酸水,还有我那二十四年愚蠢的、可笑的、一文不值的爱。
5手术定在三天后。这三天,我过得异常平静。我不再反抗,不再争辩。他们让我吃什么,
我就吃什么。让我做什么检查,我就做什么检查。
我妈对我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非常满意,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这才对嘛,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陆哲来看我的次数也多了些。虽然依旧是来给林薇薇送东西,
但偶尔也会分给我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探的满意,
仿佛在赞许一个终于被驯服的宠物。他们都以为我认命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
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将他们所有人,都拖进地狱的机会。手术当天,
我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准备室。我妈和林薇薇的「亲戚们」围在外面,
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虚伪笑容。我爸搓着手,一脸紧张,不知道是担心手术,
还是担心他那笔巨款。林薇薇穿着无菌服,被陆哲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隔着玻璃对我做口型。「姐姐,加油。」那表情,悲悯又期待。陆哲站在人群最后。
他没有看我,而是专注地看着怀里的林薇薇,低声安抚着她。仿佛今天上手术台的,是她,
而不是我。我看着窗外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看着我那冷漠的未婚夫。心如死灰。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被推向手术室。冰冷的金属床,刺鼻的消毒水味。
头顶的无影灯亮得刺眼。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走了过来,他戴着口罩,
只露出一双清亮而锐利的眼睛。「别紧张,我是你的主刀医生,李明。」他的声音很温和。
「麻醉师马上就来,睡一觉就好了。」麻醉师推着车走近。
针管里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就是现在。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猛地抓住身边那个叫李明的医生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干燥。是我这二十四年来,
感受到的唯一的暖意。「赌一把,赌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愿意听一句真话。」
所有人都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护士急忙上前:「病人,请你冷静!」
我死死地抓着李明的手,用嘶哑的、破釜沉舟的声音,朝着手术室外那扇巨大的玻璃窗,
喊出了那句在我心中排练了无数遍的话。「我不是自愿捐肾!」「我不是他们的养女!
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为了钱把我卖了!」「他们是人贩子!这场手术是谋杀!」
我的声音穿透了厚重的门,像一颗炸雷,在外面那群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我看到我爸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我看到林薇薇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我看到陆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