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青年重生在齐月宾给年世兰送堕胎药的时刻,他没有重生为齐月宾,也没有重生为年世兰、更没有重生成太监,他变成一个胎儿?看他怎么用胎儿之躯,扭转乾坤。
正文开始——!
好温暖!仿佛渗入骨髓的暖意,让蜷缩在黑暗中的林凌忍不住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等等!!我不是死了吗?
死前最后的画面不受控制地闪回脑海:那个险些被当街拖走的年轻姑娘,也不知道她最后有没有逃脱魔爪?
林凌,一个三十多岁、无父无母、无房无车、无存款的“五无”青年。
就在那个深夜,撞见了一个男人正强行拖拽一个年轻女孩。那一刻,他英勇上前。
结果显而易见,他被那凶徒当街活活打死。
就在他思索间。
“侧福晋,这是小厨房刚熬好的安胎药。我刚好要来看你,就顺便一起带过来了。”一阵温柔的女声,像是隔着厚重的帷幕,模模糊糊地钻进林凌混沌的意识里。
(穿越?我这是胎穿?难不成,我现在还在我妈肚子里?)林凌努力集中精神感知四周。
有光感,但一片朦胧浑浊。他下意识地动了动,伸手(或者说某种类似手的肢体感觉)朝自己“肚子”方向摸索,果然触到一根坚韧的带子。
他用力扯了扯——没错,是脐带!
贵妃榻旁,齐月宾的目光死死盯着在那碗被年世兰端起的安胎药上。
德妃娘娘的教诲,犹在耳边,她心知肚明这药里掺了分量足以致命的堕胎之物!一股难言的愧疚攥紧了她的心。
她知道,这么做是错的,是大罪孽!可为了王爷的前程,为了齐家满门的荣辱兴衰,她别无选择。
现在只能委屈侧福晋了。她还那么年轻,那么美丽,以后总还会有孩子的。齐月宾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下绞紧,几乎掐进掌心。眼看那碗乌黑的药汁就要触到年世兰娇艳的唇瓣——
“哎呦!”年世兰忽然轻呼一声,脸上瞬间褪去了方才待客的疏离敷衍。
换上一抹真切的、带着惊奇的温柔笑意,“他踢我了!颂芝!快,快去请王爷!就说我们的小阿哥会动了!”
她一手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第一次清晰有力的“招呼”。
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暖流瞬间淹没了她的心房。
这是她的骨血,是她和王爷的孩子!
先前二哥偷偷遣了年家心腹的太医来诊过脉,言之凿凿说必是男胎。
如今月份尚不足五个月,竟已如此活泼有力,想来日后定是个龙精虎猛、丰神俊朗的好儿郎!
齐月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钉在原地,脸色微微一白。
回过神来“既然王爷一会儿要来,姐姐就先走了。”她语气平淡。
年世兰却已顾不上她,只随意地挥了挥手,连目光都吝于投来,这个齐月宾,整日里装得一副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模样。
可深宫后院,哪来真正的白莲?谁知道那温婉皮囊下,藏着多少腌臜心思?还是少来往为妙。
“世兰!哪里不舒服?快传太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胤禛,焦灼的嗓音闯了进来。
他几乎是冲到年世兰身边,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声音里满是紧张与一丝难言的沉重,“别怕,别怕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他心急如焚地安慰着,全然未觉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已让身后的苏培盛和眼前的年世兰齐齐变了脸色!
年世兰心头如被利剑狠狠刺穿,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几乎将她冻僵。
孩子?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到底是将门虎女,心性坚韧远超常人,电光火石间已将心中翻涌的惊疑和难以置信死死压下。
脸上迅速调整,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娇嗔与羞赧的笑容。她顺势盈盈一拜,姿态娇俏灵动:
“王爷您说什么呢?小阿哥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他方才动了,妾身心里欢喜,又想着王爷还未曾感受过,这才斗胆让颂芝去请您过来,想让您也一同高兴高兴”
胤禛闻言,目光如电般射向身后的苏培盛,怒意勃发:
“混账东西!苏培盛!你是怎么传的话?这个月的月例银子,你不必领了!”
此刻,究竟是苏培盛传错了话,还是他自己情急之下失言,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错”,必须也只能由苏培盛来担。“没眼色的东西,还不滚下去领罚!”
胤禛迅速转身,脸上的怒容瞬间被疼惜取代,伸手稳稳扶起年世兰:
“世兰,快起来。你身子重,这些虚礼就免了。”他半扶半抱着她,小心翼翼地引到贵妃榻前坐下。
“妾身知道王爷心疼,”年世兰顺势依偎过去,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依赖。
她拉过胤禛宽厚的手掌,轻轻覆在自己微隆的小腹上,仰起脸,美眸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与期待:“王爷,您摸摸看~”
虽然外界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隔着一层水波,但林凌大致猜到了外面那只手的主人——八成就是他这辈子的“便宜老爸”了。
本着“初来乍到、打好关系”的原则(或者说纯粹是觉得好玩),他十分给面子地朝着那只大手覆盖的位置,用力地蹬了一脚!
“啊!王爷您看!”年世兰惊喜地低呼,美丽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那笑容纯粹而满足。
几乎晃花了胤禛的眼,“小阿哥他也喜欢您呢!他这是在跟您打招呼!”
掌心下那清晰而充满生命力的一踢,像一颗小石子投入胤禛坚硬的心湖,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一种奇异的、带着点暖意的柔软悄然滋生。或许留下这个孩子,也未尝不可?
世兰终究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她年家那些事,是她父兄所为,与她和腹中这无辜的小生命,又有何干?
胤禛陪着年世兰温言软语地说了会儿话,眼神却不经意地扫过桌上那碗早已凉透的安胎药。
最终,他以“前朝尚有政务”为由,匆匆起身离去。临走时,目光在齐月宾送来的药碗上微微一顿,沉声道:
“这药凉了,让厨房重新给你熬把”那碗承载着阴谋的药汁,最终消失在他的身影之后。
寝殿内重归寂静。
此刻的年世兰,哪里还有半分在胤禛面前的天真娇憨?眉宇间凝结的寒意足以让人胆寒。
苏培盛是什么人?那是跟在王爷身边三十多年的心腹老奴!
走路都恨不得数着步子,说话更是滴水不漏。传错话?绝无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不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是德妃?还是府里那些见不得她得宠的**?!又或者是王爷他?不!她不敢深想!
一股暴戾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烧得她理智几近崩断!她下意识地狠狠一攥——
“噼里啪啦——!”
腕上那串价值连城的碧玺珠串应声而断!
颗颗圆润通透、翠**滴的珠子,如同骤然失去束缚的生命,疯狂地迸溅开来,砸在金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滚得到处都是!
“噗通!”满屋侍立的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
齐刷刷跪倒一片,屏息凝神,头埋得几乎贴到冰冷的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小心您的手!”颂芝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前,紧张地捧起年世兰的手查看是否有伤。
年世兰却猛地抽回手,看也不看地上狼藉的珠子和跪了一地的人,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都滚出去!”
“颂芝。”她缓缓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扫过空旷的殿宇。
“立刻想办法联系哥哥,让他务必寻一个懂医术、靠得住、最好是孤身无牵挂的女子,尽快安排进府!要快!”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颂芝,那眼神复杂难辨,带着一丝疲惫和更深的情绪。
“颂芝,你也先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