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顾言他……他手动了一下!」我正准备为苏晚戴上订婚戒指,她却忽然接了个电话,
脸色大变。「所以呢?」我的动作停在半空。「我要去看看他!」她说着,
从包里翻出一个崭新的剃须刀礼盒,胡乱塞给我,「这个,本来是送你的订婚礼物,
你先自己收着。」我看着那个我念叨了很久的牌子,笑了。「苏晚,」我捏着戒指,
声音冷得像冰,「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我知道!可顾言他等了我五年!」
她急得眼眶发红,「陆泽,你懂点事!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提着裙摆,
在满堂宾客惊愕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宴会厅。司仪傻在台上,我父母的脸黑如锅底。
我慢慢收回手,将那枚价值千万的钻戒放回了丝绒盒里,然后拿起那个剃须刀礼盒,
一步步跟了出去。1医院的VIP病房外,我看见了苏晚。
她正专注地给病床上的男人擦拭脸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那个男人,
就是顾言。她青梅竹马的前男友,五年前为了救她,出车祸成了植物人。而她手里拿着的,
不是别的,正是我刚刚「收下」的剃须刀。她拆开包装,
小心翼翼地为顾言清理着拉碴的胡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那一幕,竟该死的和谐。
仿佛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我,只是个滑稽可笑的闯入者。我的心,一瞬间凉到了底。
这五年来,所有人都夸苏晚情深义重,不离不弃。我也曾被这份「深情」打动,
以为她对顾言只是责任和愧疚。我包容她每周雷打不动地来医院探望。
我为顾言支付着每年数百万的顶级医疗费用。我甚至天真地以为,我们的订婚,
是她放下过去的开始。现在看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陆泽?」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我身侧响起。我转过头,一个穿着职业套装,面容干练的女人正看着我。
她是顾言的妹妹,秦瑶,一个金牌律师。她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陆总真是好气度,未婚妻在订婚宴上跑来照顾前男友,你也能跟过来。」
我没有理会她的讥讽,目光重新落回病房里。苏晚已经为顾言刮好了胡子,正拿着毛巾,
一点点帮他擦拭脸上的泡沫。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满足和温柔。「值得吗?」
秦瑶忽然问。我没说话。「我劝过她很多次,」秦瑶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子扎进我心里,
「让她放过我哥,也放过你。可她不听,她说她两边都不想放手。」「她说,
她爱你给的安稳富足,也忘不掉我哥给的刻骨铭心。」「陆总,
你不过是她为自己伟大的爱情故事,找的付费观众罢了。」秦瑶的话,
残忍地揭开了我一直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我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你知道吗?
这五年,她花在你身上的钱,加起来可能都不到一百万。」「但她为我哥花的钱,
你知道是多少吗?」秦瑶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递给我。那是一个详细的账目清单。
顶级病房费用,国外专家会诊费,最新药物试用费……每一笔,都触目惊心。而资金来源,
几乎全部指向我送给苏晚的那些副卡,以及我以她名义购置的那些房产和基金的收益。
总金额,超过五千万。我看着那个数字,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原来,我倾尽所有的爱,
只是在为她的白月光续命。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病房里,苏晚俯下身,
在顾言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这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留恋,也彻底化为了灰烬。
我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陆泽!你去哪儿?」苏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追了出来。
我没有回头。「苏晚,」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完了。」回到空无一人的宴会厅,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取消和苏氏集团的所有合作。另外,拟一份律师函,
我要解除和苏晚的婚约。」「还有,」我顿了顿,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停掉顾言的所有医疗费用,立刻,马上。」既然她那么情深义重,
那就让她自己去为她的爱情买单吧。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的钱,她的深情还能维持多久。
挂掉电话,我将那个剃须刀礼盒,连同那枚钻戒,一起扔进了垃圾桶。有些东西,脏了,
就该扔掉。2第二天一早,苏晚就带着她的父母堵在了我家门口。「阿泽,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晚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父亲苏明海一脸急切:「是啊,
陆总,晚晚她只是一时糊涂,你别跟她计较。我们两家的合作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了,
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啊!」她母亲也在一旁帮腔:「阿泽,晚晚心里是有你的,
不然她怎么会答应跟你订婚呢?顾言那孩子……唉,毕竟是条人命,她也是于心不忍。」
一家人一唱一和,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心软」和「善良」上。**在门框上,
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于心不忍?」我笑了,「苏总,苏夫人,你们知道这五年,
你们的好女儿用我的钱,为她的前男友花了多少吗?」苏明海夫妇的脸色瞬间一僵。
我拿出手机,将秦瑶发给我的那份账目清单,直接投屏到了客厅的巨大显示器上。
「五千三百二十万。」我一字一顿地念出那个数字。「用我给她的副卡,刷了三千一百万。
用我送她的房产租金和理财收益,转了一千五百万。还有那些我送她的珠宝首饰,
被她拿去拍卖了七百二十万。」「你们管这个叫,于心不忍?」苏明海夫妇的脸色从青到白,
再到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晚更是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我……我那是借的!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都会还给你的!」「还?」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什么还?
用你苏家那个空壳子公司吗?」我向前一步,逼近她,声音里满是嘲讽:「还是说,
你指望顾言醒过来,画几幅画卖了还给我?」「陆泽!你不要太过分!」
苏晚被我戳中了痛处,尖叫起来。「我过分?」我眼神一厉,「到底是谁过分?苏晚,
你拿着我的钱去养你的前男友,在我们的订婚宴上,为了他一句可能都算不上的反应,
丢下我,丢下所有宾客跑掉!你现在还有脸来质问我?」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苏晚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掉眼泪。「陆总,
我们知道是晚晚不对,」苏明海终于反应过来,放低了姿态,「你看这样行不行,那些钱,
我们苏家认了!我们砸锅卖铁也还给你!只求你不要撤资,那个项目对我们苏家太重要了!」
「现在知道重要了?」我冷笑,「晚了。」「我已经通知了银行,
冻结了所有和苏晚关联的账户,包括我赠予她的那些不动产,也会通过法律途径全部收回。」
「至于你们苏家的项目,」我看着苏明海瞬间惨白的脸,「自求多福吧。」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直接关上了门。门外,传来苏晚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她父母的咒骂。
我充耳不闻,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秦瑶发来的消息。「干得漂亮。」我扯了扯嘴角,回了两个字:「开始。」是的,
这才只是开始。我要让苏晚,为她的愚蠢和贪婪,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接下来几天,
苏家乱成了一锅粥。合作被单方面终止,银行上门催债,股价一泻千里。
苏明海急得焦头烂额,动用了所有关系想见我,都被我拒之门外。
苏晚更是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内容从一开始的哭求,到后来的咒骂,
再到最后的威胁。她说如果我再不出现,她就去媒体面前曝光我,说我始乱终弃,薄情寡义。
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可笑。她似乎忘了,现在是谁占着理。我没有回复她,
而是直接把她的威胁信息转发给了秦瑶。秦瑶的效率很高,第二天,
网络上就铺天盖地地出现了苏晚挪用我资金的证据。虽然隐去了具体姓名,
但「某集团千金为植物人前男友,五年花费准未婚夫五千万」的标题,
足以让所有知情人对号入座。舆论瞬间反转。之前还在同情苏晚「情深义重」的网友,
此刻全都调转枪头,骂她「极品捞女」、「当代潘金莲」。苏家成了整个城市的笑柄。
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秦瑶走了进来。「苏晚去医院了。」她言简意赅。「哦?
」我挑了挑眉,「没钱交费,被赶出来了?」「那倒没有,」秦瑶的表情有些古怪,
「医院那边说,有人替顾言续上了费用,而且,是最高级别的那种。」我有些意外:「谁?」
「不知道,对方是匿名汇款。」秦瑶递给我一份文件,「不过,我查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当年那场车祸,可能不是意外。」3我看着秦瑶递过来的文件,眉头紧紧皱起。
那是一份五年前的车祸卷宗复印件。上面记录着,顾言是在一个雨夜,为了推开苏晚,
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飞。肇事司机当场逃逸,车辆也被遗弃,至今没有找到人。
案子成了一桩悬案。「这有什么问题?」我问。「问题在于这辆车。」
秦瑶指着卷宗里的一张照片,「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重型卡车,刹车系统被人动过手脚。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肇事逃逸,而是一场蓄意谋杀。」我的心头一凛。
「当时警方为什么没有查下去?」「因为所有线索都断了。」秦瑶的脸色有些沉重,
「那辆车是**,在一个废弃的码头找到的,上面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DNA。而且……」
她顿了顿,「当时苏晚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给出的证词是,她没有看清司机的长相,
只记得对方开得很快。」「她的证词,将这起案件引向了交通意外的方向。」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你是说,苏晚在撒谎?」「我不敢肯定,」秦瑶摇了摇头,
「但我觉得很奇怪。我哥出事后,苏家是第一个跳出来主张私了的,
他们甚至劝我们放弃追查,说是怕影响苏晚的名誉。」「一个女儿差点被撞死,
一个未来的女婿成了植物人,他们不想着追查真凶,反而想着息事宁人?」这确实不合常理。
除非,他们有什么事情在隐瞒。或者说,他们在害怕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看着秦瑶。「帮我。」秦瑶的目光很坚定,「帮我一起查出真相。
如果我哥真的是被人所害,我一定要让凶手血债血偿。」我看着她眼中的执着和恨意,
沉默了片刻。这件事,原本与我无关。但现在,它牵扯到了苏晚和苏家。而我,
对他们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好。」我点了点头,「我帮你。」这不仅仅是为了秦瑶,
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想知道,我爱了五年的女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我们的联手,
让苏家更加恐慌了。苏明海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和顾言的妹妹站在一起。他开始狗急跳墙。
先是试图通过媒体抹黑我,说我因爱生恨,恶意报复。结果稿子还没发出去,
就被秦瑶的律师函给堵了回去。几家头铁的媒体,直接收到了法院传票,吓得连夜删稿道歉。
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这天,我正在和秦瑶分析案情,助理忽然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陆总,不好了!苏晚……苏晚在公司楼下要跳楼!」我和秦瑶赶到楼下时,
那里已经围满了人。苏晚穿着一身白裙,站在天台边缘,风吹起她的裙摆,看起来摇摇欲坠。
她看到我,情绪激动地大喊:「陆泽!你出来!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不是说爱我吗?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吗?」「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一边哭喊,一边控诉着我的「罪行」,
引得楼下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女的也太惨了吧?」「就是啊,就算分手了,也不用把人往死里逼吧?」
「有钱人就是心狠,玩腻了就扔。」我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毫无波澜。
秦瑶在我身边冷哼一声:「演得真像。」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队吗?
我陆泽。我公司楼下有人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麻烦你们来处理一下。」挂了电话,
我抬头看着天台上的苏晚,扬声说道:「苏晚,你要跳就快点,我时间很宝贵,
没空看你演戏。」「还有,这栋楼我买了全额保险,你跳下来,一分钱都赔不到。」
「不过你放心,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的丧葬费,我还是愿意出的。」我的话,
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苏晚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样。
「陆泽……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狠心?」我笑了,
「比起你用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到底谁更狠心?」「我告诉你,苏晚,
别再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挑战我的底线。你以为你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会心软回头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从你在订婚宴上跑掉的那一刻起,你在我这里,就已经死了。」
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彻底击溃了苏晚最后的心理防线。她瘫坐在天台边上,放声大哭。
很快,警察和消防员赶到,将她带离了现场。一场闹剧,就此收场。我转身准备上楼,
秦瑶却拉住了我。「等等。」她的表情有些严肃,「你看那个人。」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在散去的人群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盯着我们,见我们看过去,
立刻转身混入了人群。虽然只是一眼,但我还是认出了他。王立,一个商场上的老对手,
为人阴险狡诈。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是苏明海公司里,除了苏家以外最大的股东。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4王立的出现,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
我和秦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看来,苏家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我沉声说。「王立这个人,我听说过。」秦瑶的眉头紧锁,「心狠手辣,
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哥出事前,曾经因为一个艺术品投资项目和他结过怨。」
「当时我哥凭借独到的眼光,抢先拿下了几个极具潜力的青年艺术家的**权,
让王立的投资打了水漂,损失惨重。」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海中形成。「你是说,
顾言的车祸,可能和他有关?」「不排除这个可能。」秦瑶点了点头,「如果真是他干的,
那他现在和苏明海搅在一起,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苏明海的公司,早就外强中干了。
王立在这个时候注资,还成了第二大股东,必然有所图谋。」
我立刻让助理去查王立和苏氏集团最近的业务往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王立正在利用苏氏集团的渠道,暗中进行一批来路不明的古董交易。而交易的下家,
遍布海外。这根本就是一条完整的洗钱和文物走私链。苏明海,已经彻底成了王立的傀儡。
而顾言的车祸,很可能就是王立为了报复,以及扫清障碍,所设下的一个局。苏晚,
甚至整个苏家,或许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局里的一环。他们对车祸真相的隐瞒和息事宁人,
很可能就是王立的要挟。「现在怎么办?」秦瑶问我,
「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王立就是凶手。」「那就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第二天,我通过一个可靠的渠道,放出风声。
就说顾言的病情有了奇迹般的好转,已经恢复了部分意识,很快就能开口说话。消息一出,
最先坐不住的,不是苏晚,而是王立。他开始频繁地和苏明海接触,神色慌张。
我派去盯着他的人回报,王立甚至找了几个道上的人,似乎想在医院里动手脚。
「鱼儿上钩了。」我对秦瑶说。「太危险了。」秦瑶有些担心,「我哥现在毫无反抗能力。」
「放心,」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我要让他人赃并获。」
我暗中联系了医院,将顾言转移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同时,
我也让警方提前在医院布控。万事俱备,只等王立自投罗网。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乱了我们的全盘部署。苏晚。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顾言「即将苏醒」的消息,欣喜若狂。她甩开了看护她的家人,
一个人冲到了医院。当她发现顾言被转移,病房空无一人时,她彻底疯了。
她以为是我把顾言藏了起来,开始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四处寻找。她的失控行为,
惊动了王立派来的杀手。也惊动了正在暗中布控的警察。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我和秦瑶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苏晚被两个警察按在地上,
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顾言的名字。而几个便衣警察,正在追捕两个四散奔逃的男人。「该死!
」我低咒一声。计划,全被打乱了。王立的杀手虽然被抓住了,但他们嘴很硬,
一口咬定只是普通的入室盗窃,根本不承认和王立有任何关系。而王立本人,
也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无法被立案。「都怪我!」秦瑶一拳砸在墙上,眼眶通红,
「我应该看住她的!」我看着她自责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不怪你,」我安慰道,
「是我们低估了苏晚的疯狂。」这次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
我们百分之百确定了,王立就是幕后黑手。而且,他的狗急跳墙,
也让他的商业对手嗅到了机会。很快,王立的公司就因为涉嫌多起非法交易而被调查,
资金链瞬间断裂。为了自保,他开始疯狂地抛售资产,其中就包括他持有的苏氏集团的股份。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要收购苏氏。」我对秦瑶说。秦瑶愣了一下:「你要救苏家?」
「不,」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是要把它,彻底踩在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