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灭东胡,只是我宏图霸业的第一步。
我没有在东胡王的故地,做过多的停留。
我将他的部众、牛羊、财富,全部分给了我麾下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然后,将我的目光,投向了西方。
那里,有我的另一个“老朋友”——月氏。
对于月氏,我的情感,比对东胡,要复杂得多。
他们,是父亲借刀杀人计划中的那把“刀”。
他们,曾将我视为阶下之囚,也曾想用我的头颅,去祭奠他们的愤怒。
这笔账,我一直,记在心里。
我没有给月氏任何反应的时间。
我利用歼灭东胡所带来的、无可匹敌的声威,和我那支士气正虹的、虎狼之师,直接,挥师西进。
我的大军,像一片移动的、黑色的乌云,压向了月氏的草原。
月氏人,在听闻东胡,这个比他们还要强大的部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被我彻底从地图上抹去之后,早已吓破了胆。
他们曾经的勇武,和对我们的轻视,都已荡然无存。
我的军队,还没到,他们就已经开始,举族西迁,仓皇逃窜。
我没有追杀他们。
因为,我的目标,不是屠杀。
我的目标,是土地。
是这片,水草丰美,足以让我匈奴,休养生息,变得更加强大的,河西走廊。
我兵不血刃,就占据了月氏人世世代代居住的家园。
我将他们,像一群丧家之犬一样,赶到了更遥远、更贫瘠的西域。
从此,这片草原的西部,也尽归我匈-奴所有。
东灭东胡,西逐月氏。
我的威名,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蒙古高原。
南方,那些曾经各自为政,时而臣服于匈奴,时而又倒向东胡、月氏的墙头草部落,如楼烦、白羊等,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摇摆和异心。
他们争先恐后地,派来使者,向我,这个新的草原霸主,献上他们的忠诚,和他们的贡品。
对于这些部落,我的策略,很简单。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将他们,全部吞并、收编。
我打破了他们原有的部落建制,将他们的人口,打散,重新编入我匈-奴的军队和牧场之中。
从此,草原之上,再无“楼烦”,再无“白羊”。
只有一个名字——匈奴。
我还收复了所有,曾被秦将蒙恬夺走的、位于黄河以南的故土。
我站在贺兰山的山巅,看着山下,那片失而复得的、广袤的土地,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父亲,你看到了吗?
你穷尽一生,都未能完成的伟业。
你被那个秦人,打得节节败退,只能龟缩在阴山以北的耻辱。
今天,你的儿子,我,冒顿,替你,全部,讨回来了。
当我,再次回到我的王庭,龙城的时候。
整个草原,所有的部落,都已臣服于我。
我完成了匈奴历史上,史无前例的、真正的大一统。
我麾下,能拉弓射箭的勇士,号称三十万。
这,是一股,足以让任何对手,都为之战栗的、恐怖的力量。
而此时,南方的中原,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不可一世的秦帝国,在我统一草原的同时,轰然倒塌。
紧接着,是两个叫刘邦和项羽的男人,为了争夺那片土地,打得不可开交。
中原,因为内战,而变得疲惫不堪,国力空虚。
他们,再也没有一个“蒙恬”,再也没有一支三十万的“秦军”,可以来威胁我了。
长生天,似乎,将所有的气运,都给予了我,冒顿。
天时,地利,人和。
我,全都占了。
我站在权力的最高峰,环顾四周。
草原之上,再无对手。
我的心中,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
反而,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我,冒顿,那个曾被父亲抛弃,被敌人追杀,被同袍猜忌的“弃子”,如今,成了这片无垠大地上,唯一的王。
我的复仇,已经完成了。
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那些曾经轻视过我的人。
可复仇之后,又是什么呢?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长城,望向了那片,富饶而广袤的,中原大地。
或许,那里,有我新的,目标。
一个,比统一草原,更宏大,也更**的,游戏。
我,不再是那个,为了生存和复仇而战的冒顿了。
我是,匈奴的大单于。
一个,帝国的,缔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