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太子赵恒谋划十年,助他扫平所有障碍,离皇位仅一步之遥。他许我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可我重生了。重生在灭门的前一刻,清楚地记得,新帝登基第一件事,
就是将我江家三百口,尽数屠戮。理由是,功高震主。如今,决战前夜,
赵恒再次来到我的书房,带着他那虚伪的笑,向我索要那份能定乾坤的“必胜之策”。
我当着他的面,将写了三天三夜的策论,一页一页,扔进了火盆。“江辰,你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不想再把这天下,交到一个白眼狼的手里。这天下棋局,该换个下棋人了。
而这一次,我要亲自执子。1.血色重生,回到杀局前夜酒是温的。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
我还能感觉到痛。刽子手的刀很钝,砍在我脖子上,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血喷出去,
溅在地上,很烫。我爹,我娘,我那刚满周岁的侄子。三百多口人。人头滚了一地。
监斩官是李斯。他曾经跪在我面前,求我引荐他给太子。现在他穿着崭新的官袍,眼神冰冷,
像在看一条死狗。新皇赵恒的圣旨在他嘴里念出来,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谋臣江辰,
功高震主,意图不轨,满门抄斩。”意图不轨。好一个意图不轨。我为他谋划十年。
从一个最不受宠的皇子,到权倾朝野的太子。再到昨夜,他率兵逼宫,坐上那张龙椅。
每一步,都是我趴在地图上,熬干心血算出来的。他曾拉着我的手,说江山你我共坐。
他说辰弟,你就是我的子房,我的孔明。全是屁话。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我看见远处宫楼上,站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是赵恒。他身边站着我那位娇柔的未婚妻,
户部尚书的女儿,柳如茵。她靠在赵恒怀里,笑得真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恨意像岩浆,
把我的魂魄都烧成了灰。若有来生……若有来生!“先生?先生?”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不是法场,不是堆积如山的尸体。是我的书房。窗外竹影摇曳,
桌上烛火未熄。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伤口。完好无损。我拿起桌上的一杯残酒,
一饮而尽。酒还是温的。我看向旁边的铜镜。镜子里的人,是我。年轻了三岁的我。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先生,您都对着这份策论发呆半个时辰了。
”书童小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低下头。桌上摊开的,是一份详细的军事部署图。
图纸的角落,用小篆写着一行字。“大业七年,秋,九月初六。”大业七年,九月初六。
我回来了。回到了三年前。回到太子赵恒与三皇子赵恪决战的前一夜。前世的今天,
我将这份名为《定鼎策》的图纸交给了赵恒。第二天,他依计行事,大破赵恪主力,
踏着血路,直逼皇城。三天后,他黄袍加身。三个月后,我江家满门被屠。
我的手放在图纸上。指尖都在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是那种血冲上头,
想要毁灭一切的兴奋。老天爷,你真的开眼了。你给了我一个机会。
一个亲手把他们全部送进地狱的机会。“先生,外面起风了,要不要把窗关上?”小七问。
“不用。”我站起来,走到窗边。风吹在脸上,很冷。但我的血是热的。“让风再大一点。
”我低声说。“把这腐朽的一切,全都吹干净。”门外传来急促的C。一个家丁跑进来,
气喘吁吁。“先生,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来了!”我笑了。赵恒。你来了。来得正好。
前世的债,今晚,我们开始算第一笔。2.太子亲临,理所当然的索取赵恒来的时候,
没有坐轿。他骑着马,身后跟着几个亲卫,风尘仆仆。人还没进门,
他那爽朗的大笑声就先传了进来。“辰弟,我来了!”他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大步走进来。
身上还穿着软甲,带着一股硝烟和汗水的味道。他习惯这样。每次大战前,都喜欢来我这里。
他说,只有在我这,他心里才踏实。前世的我,听到这句话,感动得能为他去死。现在的我,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殿下。”我拱了拱手,语气平淡,没有起身。赵恒愣了一下。
他已经习惯了我每次都迎到门口,为他脱下披风,奉上热茶。今天我坐着没动,
他有点不适应。但他没多想。只当我是为了策论熬夜,累着了。他自己走到桌边,提起茶壶,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已经凉了。他皱了皱眉,一口喝干,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辰弟,还在为明日之战费心?”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然后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定鼎策》上。眼里全是贪婪和渴望。“可是完成了?”他问。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仿佛那是我欠他的。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张我曾经无比信任,又无比憎恨的脸。他长得很好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穿着一身玄色软甲,显得英武不凡。就是这样一个人,亲手下令,杀了我全家。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我死后,把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拥入怀中。我的沉默让赵恒有些不耐烦。
“辰弟?”他加重了语气,伸手就想去拿那份图纸。“殿下,别急。”我开口了。
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的手按在了图纸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赵恒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眯起眼睛,审视着我。“江辰,
你什么意思?”他开始叫我的全名了。这是他不悦的征兆。以往这个时候,
我都会立刻起身告罪,然后把东西恭恭敬敬地奉上。但今天,我没动。
我甚至还端起我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浮沫。“殿下,这十年,
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我问。赵恒眉头皱得更紧了。“辰弟,你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说起这些胡话?你的功劳,我自然都记在心里。待我登基,你就是百官之首,
相位非你莫属!”他开始画饼。画的还是那个我上辈子吃到吐,最后被毒死的饼。“是吗?
”我笑了。“可我听说,殿下前几日,已经许诺了李斯,说将来由他执掌中书省。”李斯。
那个在我坟头蹦迪的狗东西。赵恒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有些难看,有些心虚。
“你……你听谁胡说八道!李斯寸功未立,我怎会许他高位!辰弟,你切莫听信小人谗言,
动摇你我君臣之心!”他急了。开始解释。但我知道,我说对了。前世,
李斯就是靠着出卖我,爬上了中书令的位置。原来这么早,赵恒就已经在为我准备后路了。
为我准备一条通往地狱的黄泉路。“殿下。”我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那份《定鼎策》。
赵恒的眼睛,立刻跟着图纸移动。他以为我要交给他。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这才对嘛,辰弟。我们是自己人,不要为了一些小事伤了和气。”他伸出手。准备来接。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然后,我当着他的面。把那份耗费我三天三夜心血,
足以奠定他帝王基业的《定鼎策》。缓缓地,举到了烛火之上。3.撕了,
这天下我不给你争了火苗,舔上了图纸的边缘。那张上好的宣纸,瞬间蜷曲,变黑。
赵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江辰!你干什么!”他发出一声怒吼,
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猛地朝我扑过来。他想抢救那份策论。晚了。我松开手。燃烧的图纸,
像一只黑色的蝴蝶,飘飘悠悠地落进了桌下的火盆里。火光“腾”地一下窜了起来。
将我呕心沥血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吞噬得干干净净。赵恒扑了个空。他停在桌前,
死死地盯着火盆。那双眼睛里,先是震惊,然后是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了滔天的怒火。
“你疯了!”他转过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把我顶在了墙上。他的力气很大。
我的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你知道你烧掉的是什么吗!
那是我们十年的心血!是明日决战的唯一胜算!”他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能闻到他嘴里传来的酒气。他来之前,喝酒了。是在跟李斯他们喝酒吧。
提前庆祝他即将到来的胜利。庆祝我这个蠢货,又一次为他铺平了道路。“我知道。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所以我才烧了它。”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赵恒。“为什么!
”他咆哮着。“给我一个理由!江辰,你是不是背叛我了?是不是三弟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开始怀疑我。跟前世一模一样。一旦事情不顺他的心,他第一个怀疑的,
永远是我这个为他付出最多的人。“殿下。”我抬起手,一根一根地,
掰开他抓住我衣领的手指。我的动作很慢,但很坚定。赵恒被我的举动惊呆了。他从没想过,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我,会反抗他。“你觉得,三皇子给得起我想要的吗?”我反问他。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赵恒甩开我的手,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我。“你想要什么,
你直说!高官厚禄,金银美女,我什么给不了你?何必用这种方式来要挟我!
”他觉得我在要挟他。觉得我是在索要好处。何其可笑。我想要的东西,他永远给不了。
我想要我江家三百多口人的命。他给得了吗?“殿下,你错了。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走到火盆边,
看着里面最后一点纸灰。“从今天起,你争你的天下。”我转过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奉陪了。”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赵恒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看了很久。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轻蔑和不屑。“好,
好一个江辰。”他鼓了鼓掌。“你以为,没你不行,是吗?”“你以为离了你江辰,
我赵恒就夺不了这天下了?”“我告诉你,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他指着我的鼻子。
“你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谋士!我能捧你起来,就能换了你!这天下想为我效力的人,
多的是!”“你给我等着!”“等我明天踏平了三弟的阵营,等我登上了大宝!
”“我第一个,就要治你的罪!”他撂下狠话。拂袖而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淬了冰。“你会后悔的。”他说。门被他“砰”的一声甩上。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后悔?赵恒。该后悔的人,是你。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失去的,
不仅仅是一份策论。而是整个天下。4.一群蠢货,也配议论我的兵法?赵恒走了。
带着满腔的怒火。我能想象,他现在一定回了他的太子府,
召集了他手下那群所谓的“谋士”,连夜商讨对策。那群人里,为首的就是李斯。
一个靠着溜须拍马,写了几篇华而不实的文章,就混进太子府的投机小人。前世,
我就是被他不断地在赵恒耳边进谗言,才一步步被疏远,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懂什么兵法?他只懂得揣摩上意。赵恒喜欢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我几乎能猜到他会说什么。他一定会说,江辰这是恃才傲物,拥兵自重。他一定会说,
殿下天纵神武,离了江辰,照样能旗开得胜。然后,他会拿出一套漏洞百出,
华而不实的作战计划,吹得天花乱坠。而赵恒,那个刚愎自用的蠢货,一定会采纳。
因为他需要向我证明。向天下人证明。他赵恒的成功,靠的是自己,不是我江辰。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三皇子赵恪,不是个草包。他虽然不及赵恒心机深沉,但胜在用兵稳健,
步步为营。跟他打,只能出奇制胜,攻其不备。我那份《定鼎策》,
核心就在于一个“奇”字。放弃正面主攻,集中精锐,从一条无人知晓的密道,
直插赵恪的后方粮仓。断其粮草,乱其军心。届时,赵恪大军不战自溃。这才是上上之策。
而李斯那群人,他们能想出什么?无非就是集结大军,正面强攻。用人命去填。
他们以为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却不知道,这正中赵恪的下怀。赵恪在正面战场布下的,
是一个口袋阵。就等着赵恒的几十万大军,一头扎进去。然后,关门打狗。前世的记忆,
清晰得像是昨天才发生。我记得,赵恒惨败后,狼狈地逃回京城。他跪在我家门外,三天三。
求我出山,救他于水火。那时我心软了。我觉得君臣一场,不能见死不救。我扶起了他。
为他重新谋划,力挽狂澜。最终,还是把他送上了那个位置。换来了什么呢?
换来了江家三百多口人的冤魂。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了。我走到书桌前,
重新铺开一张白纸。提起笔,蘸满了墨。我写的,不再是给赵恒的兵法。而是一封信。
一封给远在边疆的,镇北王,我的舅舅的信。前世,舅舅手握三十万镇北军。赵恒登基后,
第一件事就是用计夺了舅舅的兵权,将他软禁在京。最终,舅舅郁郁而终。这一世,
我不能再让悲剧重演。镇北军,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我掀翻这整个棋盘的,最大本钱。
信写到一半,门外传来了小七的声音。“先生,柳家**派人送了帖子来。”柳如茵。
我的那位未婚妻。动作还真快。赵恒前脚刚走,她的消息后脚就到了。是来试探我的?
还是来替赵恒当说客的?不管是哪个,我都懒得应付。“不见。”我头也没抬。
“就说我病了,谁也不见。”“可是……柳**的婢女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必须当面跟先生说。”小七有些为难。我停下笔。重要的事情?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无非就是告诉我,良禽择木而栖,让我不要自误前程。罢了。见一见也好。让她亲眼看看,
我这个“穷酸书生”,是怎么把她引以为傲的太子殿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让她进来。
”我淡淡地吩咐。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当面问问她。比如,躺在新皇怀里的时候。
她有没有梦到过我江家那三百多条,因她而死的冤魂。5.首战惨败,
京城震动柳如茵的婢女,叫小翠。是个伶俐的丫头。她一进门,眼珠子就在我书房里乱转。
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烧得漆黑的火盆上。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江先生。”她朝我行了个礼,态度还算恭敬。“我家**让我来问问,先生身体可好?
明日就是殿下与三皇子决战之日,**担心先生劳心费神,熬坏了身子。”说得真好听。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家**有多关心我。“我很好,劳柳**挂心了。”我放下笔,
看着她。“你家**还有别的事吗?”小翠显然没料到我这么直接。她愣了愣,
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说,这是她亲手为先生做的糕点,让先生务必尝尝。
还说……还说,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望先生,以大局为重。”图穷匕见了。
前面是关心,中间是示好,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目的。让我以大局为重。这个大局,
是赵恒的大局。是她柳如茵未来皇后的大局。跟我江辰,有什么关系?“糕点,我心领了。
你拿回去吧。”我指了指门口。“替我转告柳**一句话。”“江先生请讲。”“道不同,
不相为谋。”小翠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大概是没想过,我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这已经不是闹脾气了。这是要决裂。“江先生!您……您三思啊!这可不是儿戏!”她急了。
“我家**和殿下,都是为了您好!”“为了我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为了我好,就是在我献上十年心血之后,再给我准备一杯毒酒,一把快刀?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小翠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瞪大眼睛,
惊恐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但我从她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柳如茵,也参与其中。甚至,她就是那个给我递毒酒的人。
我的心,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滚。”我吐出一个字。小翠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重新坐下,继续写我的信。心里,再无波澜。……第二天,天还没亮。
城外就传来了震天的鼓声。赵恒的大军,开拔了。我站在院子里,
能清楚地听到那股肃杀之气。京城里的百姓,都涌上了街头。他们都在议论,
这场决定王朝命运的战争。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太子赵恒,必胜无疑。因为他有我,江辰。
“算无遗策”的江辰。他们不知道,这一次,我这个“军师”,亲手把他送进了死路。
战报是下午传回来的。第一个传回来的,是捷报。说太子殿下身先士卒,率领大军,
攻破了三皇子的第一道防线。京城一片欢腾。太子府里,更是张灯结彩,提前开起了庆功宴。
李斯被赵恒当众夸奖,称其为“定国之才”。柳如茵的父亲,户部尚书,
也开始以“国丈”自居。他们都在笑。笑得那么开心。我也在笑。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自己跟自己下棋。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攻破第一道防线?那根本不是赵恪的主力。
那是他故意放出来的诱饵。一个香甜的,能把几十万人拖进地狱的诱饵。真正的消息,
是在黄昏时分传来的。一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兵,骑着快马,冲进了京城。他带来的消息,
只有一个。败了。太子殿下的大军,被三皇子赵恪的军队,包围在了葫芦谷。粮草被断。
后路被截。全军覆没,只在旦夕之间。太子本人,率领几百残兵,拼死才逃了出来。
正在回京的路上。消息一出。整个京城,瞬间从沸腾,变成了死寂。所有人的脸上,
都写满了两个字。“怎么可能?”6.他跪下了,求我回心转意京城乱了。彻底乱了。
前一刻还在庆祝胜利的人们,下一刻就如丧考妣。太子府的灯笼,被人慌慌张张地摘了下来。
李斯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出门。户部尚书府,大门紧闭。我听说,柳如茵在闺房里,
砸了她最心爱的一套瓷器。而我,依旧在我的院子里下棋。黑子和白子,在棋盘上厮杀。
就像城外的两支大军。只不过,棋盘上的胜负,早已注定。赵恒是半夜回来的。没有仪仗,
没有欢呼。只有几十个残兵败将,护着他,像一群丧家之犬。他没有回太子府。
他直接来了我家。我府上的大门,被人擂得山响。家丁吓得脸都白了。我慢悠悠地收起棋子,
吩咐道。“让他进来。”赵恒冲进来的时候,甲胄都没脱。上面沾满了血污和泥土。
头发散乱,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血已经凝固了。他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睛,
此刻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一见到我,就冲了过来。不是像上次那样,
要揪我的领子。而是“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辰弟!”他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信了李斯那个奸贼的鬼话!
”“辰弟,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他哭得像个孩子。哪里还有半点太子的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