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指,和他中指上的是一对。
那是楚知微的手。
沈寂眼睛一阵酸涩,心脏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一个人的爱真的可以一分为二,原来楚知微的爱从来都不是唯一。
“沈先生,所有东西都给您放这了,您看一下。”
工作人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死死盯着桌上的配饰,忽地扯出一个笑来,对工作人员说:“帮我卖了,一个不留。”
不是专门给他的东西,他不要!
首饰刚处理掉,楚知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寂挂断,他又打,反复几次后,对方终于停了,只发来一条消息:【你要是不喜欢这些,改天我带你亲自去挑!】
沈寂看了一眼,没回,转而在通讯录里找到多年好友的名字,约了见面。
他马上就要离开了,无论如何,都该好好跟好友告个别。
傍晚,沈寂换了身衣服去了酒吧。好友陈行简早已等在那里,听说他要出国,先是一脸震惊,随即就问起他和楚知微的情况。
几杯酒下肚,沈寂垂着眼,语气平静地说:“我把婚约让出去了。”
“你疯了!”
陈行简“腾”地坐直身子,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那可是楚知微啊!她对你……”
“她对我怎样,不重要了。”沈寂打断他,哑着嗓子轻轻摇头,“我没疯。”
脑海里又闪过楚知微抱着孩子、沈妄依偎在她身侧的画面,那画面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紧。
不忠的女人,他沈寂不稀罕。
陈行简还想再劝,沈寂却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路过一个包厢时,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里面飘了出来。
沈寂脚步一顿,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看。
只见楚知微坐在主位,脸隐在昏暗的灯光里看不真切,而她身旁,坐着穿一件白色衬衫的沈妄!
沈寂如遭雷劈。
看沈妄和楚知微那群朋友熟稔说笑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相处。
楚知微是什么时候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好友圈的?
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那些人嬉皮笑脸喊他“姐夫”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心里嘲笑他,笑他连枕边人早就变心都蒙在鼓里?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死死盯着包厢内的场景。
里面正玩着真心话大冒险,酒瓶稳稳停在沈妄面前。
大冒险的内容似乎有些为难,周围人立刻起哄让他喝酒。
沈妄眨着眼睛望向楚知微,她便想也没想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还扫了周围人一眼,语气带着护短的警告:
“差不多行了,阿妄身体弱,你们别瞎起哄。”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暧昧的哄笑。
几轮过后,酒瓶再次指向沈妄。他依旧选了大冒险,内容是向身旁的人要一件东西。
沈妄怯生生地瞟了眼楚知微,指尖指向他腕间的木珠手链:“知微,这个能给我吗?”
沈寂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那条手链上。
那是他送的,是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