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当流民,用智计一统中原》 在线阅读<<<<
犬吠声像根细针扎进陈昭后颈,他本能地蜷起背,指尖掐进掌心——这是羯族獒犬的嚎,他在流民窟听过三次,每次都有尸体被拖回来。
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庙门,他数出五声马镫响四串脚步声,还有铁器刮过岩石的刺啦声。
阿史那的人,夏小棠突然凑到他耳边,呼吸轻得像片叶子,她的手指正攥着他衣角,指节发白,那狗我认得前日在醉月楼外,他拿铁链拴着这畜牲用**小孩的骨头喂。
陈昭的太阳穴突突跳,他扫过庙内:老者还在供板上昏迷,额角渗着血;墙角有半块断砖,供桌下堆着劈柴;夏小棠腰间挂着个褪色的香袋,刚才她翻金创药时,他瞥见袋口绣着羯族火焰纹。
硬拼?他喉结动了动,五个人,三匹马,对方有刀有箭自己只有怀里半块碎瓷片。
夏小棠摇头,发间红绸扫过他手背:他们要找的是流民不是贵人,她突然蹲下身,从靴筒里摸出个拇指大的瓷瓶,拔开塞子,甜腻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涌出来,我偷的西域香粉,胡女侍寝才用的。
陈昭瞳孔微缩,月光下,她沾了香粉的指尖在自己面额抹了把,又去揉他的衣襟:我扮成阿史那大人的侍女,你装重伤逃兵——胡兵最怕触怒上司,只要我喊两句贵人歇着,他们不敢硬闯。
凭什么信你?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抵上泥菩萨剥落的泥块,夏小棠却笑了,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把弯刀:我娘是羯人,我从小听他们骂人比唱曲儿顺溜。
再说她扯了扯他染血的衣袖,你刚才给老头敷药时,手稳得像军医——流民可没这本事。
脚步声更近了陈昭听见金属刮过庙门的声响,有人用羯语骂了句臭虫。
他突然抓住夏小棠的手腕,触感凉得惊人:香粉涂颈侧,胡女侍寝时爱把香抹在这儿,夏小棠一怔,随即低笑出声,指尖在他锁骨处点了点:陈昭,你比流民更像流民。
庙外传来马匹喷鼻声,陈昭迅速把老者拖到供桌下,又抓起劈柴在泥菩萨脚边堆了堆——像极了有人慌忙烧火取暖的样子。
夏小棠扯乱自己的发髻,红绸半散着垂在肩头,香粉在她颈间晕出淡金的光,她突然用羯语喊了句什么,尾音像被刀削过般利落,陈昭听懂了后半句:贵人歇晌,你们敢惊着大人?
庙门吱呀一声被踹开,陈昭立刻踉跄着栽向泥菩萨,肩头的伤口裂开,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这是他刚才用老者的血混着水抹的,黏糊糊的,腥得人发呕。
他听见皮靴碾过碎砖的声音,有人用羯语骂:哪来的臭虫?
住嘴!夏小棠拔高了声音,这次用的是汉胡混杂的官话,你们阿史那大人前日在醉月楼说,要接草原的贵女来歇,她转身时,红绸扫过最近的士兵面门,我身上的香是大人从敦煌带回来的,你们闻不出来?
陈昭眯起眼,五个士兵里,中间那个络腮胡的手松了刀柄——他认得这香,陈昭在历史资料里看过,羯族贵族以西域香粉为尊。
络腮胡瞥了眼陈昭,又看夏小棠颈间的香粉,突然用羯语喊了句:退!机会来了。
陈昭的手指扣住供桌下的断砖,那是他刚才摸到的,棱角锋利当络腮胡转身的刹那,他猛地跃起,断砖狠狠砸在对方后颈。
络腮胡闷哼一声栽倒,旁边的瘦子刚要拔刀,夏小棠抄起供桌上的陶盏砸过去,正砸在他鼻梁上。
剩下三人反应过来时,陈昭已经拽起夏小棠往庙后跑,老者被夏小棠背在身上,她跑得比陈昭还快,脚程像只鹿:后山有溪!冲下去他们的狗闻不到味!"
月光被云层遮住的刹那,陈昭听见箭头擦过耳畔的风声,他反手推了夏小棠一把,自己撞进荆棘丛。
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却笑了——刚才那箭射偏了,说明追兵慌了,陈昭!夏小棠在溪边长草里喊他,老者的血滴在她衣襟上,像朵正在绽开的花,他们追过来了!
陈昭抹了把脸上的血,拽着她往上游跑,溪水漫过脚踝时,他突然说:去洛阳,夏小棠踉跄了下:洛阳早被屠了三次,你疯了?
没全屠,陈昭的声音混着水声,历史我是说,我听说,北邙山有支**残军,领头的姓张,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我有信物。
夏小棠没再问,她把老者往上颠了颠,发间的红绸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那得先甩掉他们。
晨曦爬上东山时,两人躲进片松树林,陈昭靠着树喘气,听见远处传来号角声,悠长的,带着金属的颤音。
夏小棠突然僵住,她望着南方,那里有尘烟腾起:是鲜卑的狼头旗,她转头看他,眼尾还沾着泥,陈昭我们好像惹上了**烦。
陈昭摸出怀里的玉佩,张字在晨光里泛着青他望着夏小棠颈间残留的香粉,突然笑了:麻烦?他把玉佩塞进她手里,这才刚开始,号角声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