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心声连续三天,程雨晴都能在程家老宅附近看到赵世杰的人在盯梢。
他们伪装成路人或送货员,但那种窥视的眼神无法掩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程雨晴拉上窗帘,转身问正在电脑前工作的林墨。林墨合上笔记本电脑,
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赵世杰知道我们手上有证据,他害怕了。
"自从品牌发布会成功稳住客户后,赵世杰的威胁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程志强公司的三家主要供应商突然同时要求提前付款,否则停止供货。"他这是狗急跳墙。
"程建国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那本林淑华的日记,"是时候正面解决这个问题了。
"爷爷这几天像是变了个人,不再阴沉易怒,眼神中多了几分释然,
但同时也燃烧着一种程雨晴从未见过的决心。"爸,您想怎么做?"程志强放下手机,
他刚刚又接到一个供应商的违约通知。程建国将日记放在茶几上,"约赵世杰见面,
当面了结。""太危险了!"李芳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
"那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妈说得对。"程雨晴握住爷爷的手,
"我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五十年了。"程建国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坚定,
"五十年来,我背负着害死弟弟的罪名活着。现在真相就在眼前,我不能继续躲藏。
"林墨突然站起身,"我有个主意。"他拿起两枚玉佩,"既然坐标指向矿区,
我们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也许能找到更多证据对抗赵世杰。
"程雨晴看到爷爷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明天一早出发。"程建国拍板决定,"志强,
你约赵世杰后天见面,就说...我们愿意谈判。"程雨晴想反对,
但看到爷爷脸上久违的斗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或许这真的是唯一的办法。第二天清晨,
一行五人——程建国、程志强、程雨晴、林墨,
还有坚持要跟来的姑姑程志美——驱车前往三百公里外的青山煤矿。一路上,
程雨晴注意到有辆车始终跟在后面。"赵世杰的人。"林墨低声说,"他们果然上钩了。
"青山煤矿早已废弃多年,锈迹斑斑的铁门和坍塌的围墙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程建国站在矿区大门前,目光扫过每一寸土地,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的景象。
"东矿区在那边。"他指向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矿区深处走去。
程雨晴搀扶着爷爷,能感觉到老人的手在微微发抖。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他太多的记忆和痛苦。"就是这里。
"程建国停在一个已经半坍塌的竖井前,对照着玉佩投影的数字,
"27.38.56——这是竖井的编号和深度。"林墨蹲下身,拨开井口的杂草,
"有人近期来过。"他指着地上新鲜的脚印和撬动痕迹。程志强从背包里取出绳索和手电筒,
"我下去看看。""不行,太危险了!"程志美拉住哥哥,"让年轻人去。
"程雨晴和林墨对视一眼,同时开口:"我去。"最终决定由林墨和程志强一起下井,
其他人留在上面接应。程雨晴帮林墨系好安全绳,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脸颊。"小心。
"她轻声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林墨对她笑了笑,将玉佩挂在脖子上,
"为了两家的恩怨,也为了我们。"随着绳索缓缓下降,
林墨和程志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井口。程雨晴跪在井边,紧盯着那团微弱的手电光,
直到它变成一个小点。"他们到底要找什么?"程志美不安地问。
程建国凝视着深不见底的竖井,"真相...和救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井底没有任何动静。程雨晴的手心沁出冷汗,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突然,
远处传来引擎声。程雨晴转头看去,三辆黑色SUV正朝他们疾驰而来,扬起漫天尘土。
"赵世杰!"程建国厉声道,"快拉他们上来!"但已经来不及了。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井边,
七八个壮汉跳下车,
为首的正是赵世杰——一个五十多岁、西装革履却掩不住满身戾气的男人。"程建国,
好久不见。"赵世杰冷笑道,"听说你在找我父亲的罪证?"程雨晴下意识挡在爷爷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赵世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毒蛇般冰冷,"小姑娘,
你父亲和男朋友在下面找什么呢?"程建国挺直腰板,"赵世杰,你父亲害死我弟弟,
嫁祸于我,现在是时候清算这笔账了。""清算?"赵世杰大笑,"就凭那本破日记?
我手上可是有你弟弟死亡的责任认定书!""残页而已。"程建国毫不退缩,
"完整的真相就在这井下。"赵世杰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把他们都带走。至于井下的人..."他阴森地笑了笑,"封井。
"程雨晴的心脏几乎停跳,"不!"她扑向井口,却被两个壮汉架住。"放开我女儿!
"程志美冲上前,也被制住。程建国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高举过头,"赵世杰,
认识这个吗?"阳光下,那枚玉佩泛着幽幽的绿光。赵世杰的眼睛瞪大了,
"这是...矿上的东西?""你父亲一直在找的东西。"程建国慢慢后退,靠近井口,
"两枚玉佩合在一起,就能找到他当年私吞的稀土矿样本。"赵世杰的表情变得贪婪,
"给我!否则我现在就让人填了这口井!"程雨晴趁机挣脱束缚,冲向爷爷。
但赵世杰比她更快,一把推开程建国,夺过玉佩。老人踉跄几步,跌坐在井边。"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