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产房里的“任务”,不是孩子海州市私立医院的VIP产房区,
连消毒水都带着股高级味儿——那是走廊里香薰机飘出的法国薰衣草香,和消毒水混在一起,
闻着特别别扭。沈雨晴躺在柔软的产床上,额头上的汗把碎发黏在脸颊,
刚熬过十几个小时的阵痛,嗓子干得像要冒烟。“用力!再加把劲!宝宝头快出来了!
”助产士的声音带着鼓励,可沈雨晴的力气早就耗尽了。她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水晶灯,
灯上的切面反射着冷光,突然就想起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
父母也是送了她一盏更贵的水晶灯,却没陪她吃口蛋糕。“哇——”尖锐的啼哭划破空气时,
沈雨晴的眼泪先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
是突然涌上来的空落落——就像小时候每次收到昂贵礼物,却见不到父母人影时的感觉。
产房外,赵明轩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笃笃”的响。他左手攥着定制款手机,
屏幕每隔三十秒就亮一次,是助理发来的跨国会议提醒。他皱着眉,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上的家族徽章,听见哭声时脚步顿了半秒,
随即又恢复了不耐烦的踱步。护士抱着裹在真丝襁褓里的婴儿出来,
脸上堆着标准的笑:“赵总,恭喜啊,是位千金,六斤八两,健康得很!
”赵明轩凑过去扫了一眼,婴儿皱巴巴的,眼睛闭着,小嘴巴撅着,
一点都不像他想象中“继承人”该有的精致模样。他眉头几不可察地拧了下,很快又舒展开,
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红包递过去:“辛苦了。”转身他就对着助理发号施令,
声音压得低却干脆:“联系那家英国母婴护理中心,就要首席护理团队,钱不是问题。
还有媒体那边,通稿我要亲自过目,重点突出沈赵两家联姻后的第一个孩子,
强调集团后继有人——对了,把我和雨晴的合照修得好看点,
别让人看出她刚生过孩子的憔悴。”助理点头如捣蒜,刚要转身,
就被赵明轩叫住:“会议设备都调试好了吗?别因为这点事耽误了和欧洲那边的合作。
”沈雨晴被推回病房时,正好听见这话。她偏过头,看着丈夫匆匆离去的背影,
心里像被塞了团湿棉花。婆婆踩着高跟鞋跟进来,手里拎着个丝绒盒子,
打开就是一套翠绿的翡翠首饰,镯子碰着盒子发出清脆的响。“雨晴啊,真是好样的。
”婆婆的笑容落在她脸上,却没往婴儿那边看,“虽然是个女孩,但沈家赵家的血脉,
一样金贵。这镯子是我婆婆传下来的,给孩子留着,以后也是个念想。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是父母打来的视频电话。屏幕里,父亲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
手里夹着雪茄:“晴晴,总算完成任务了!以后你在赵家腰杆更硬了,好好养身体,
爸妈忙完这阵就来看你。”母亲在旁边附和:“对,好好享福,保姆都给你找好了,
不用你操一点心。”挂了电话,病房里只剩仪器的“滴滴”声。沈雨晴伸出手,
想去碰摇篮里女儿的小手,可刚抬起胳膊就疼得抽了口气。她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
突然就慌了——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当妈妈。她自己就是这么长大的。小时候想要个布娃娃,
父母直接送了一屋子的**版玩偶;考试考砸了,父亲一个电话,
校长就把她的成绩改成了优;十八岁那年和同学打架,把人推倒磕破了头,父母甩了五十万,
连句道歉都没让她说。那时候她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谁让她是沈家大**呢?
可现在看着女儿,她突然有个念头:这样真的对吗?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产后的疲惫压了下去。她给女儿取名“赵乐琪”,想着要让她一辈子快乐,
像个真正的公主。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名字里的“快乐”,会在十八年后,
变成刺向全家的尖刀。02校长办公室的“红包”,比道理管用赵乐琪十五岁那年,
成了海州国际学校的“名人”。不是因为成绩好,
是因为她敢在数学课上把手机砸在老师桌上,
大喊“你讲得比我家管家还无聊”;是因为她领着几个女生,
把班里家境普通的林晓雅堵在厕所里,逼着人家把新买的运动鞋脱下来给她当拖鞋。
这天下午,沈雨晴又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她穿着高定套装,拎着爱马仕包,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办公室时,连校长都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脸上堆着小心翼翼的笑。“沈女士,您来了。”校长把一杯刚泡好的龙井推到她面前,
“这次的事,有点棘手啊……乐琪她把林晓雅的笔记本电脑摔了,还把人家的作业撕了,
说林晓雅抄她的答案——可那道题,明明是林晓雅先做出来的。”沈雨晴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眼皮都没抬:“电脑多少钱?我赔。作业撕了就让老师再给一份,多大点事。
”旁边站着的林晓雅妈妈脸都白了,攥着衣角小声说:“不是钱的事,沈女士,
乐琪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欺负我家晓雅了。上次她把晓雅的校服泼上墨水,这次又摔电脑,
孩子现在吓得不敢来上学了……”“哦?”沈雨晴终于抬眼看她,语气里带着点轻慢,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晓雅妈妈,你也别太较真,女孩子嘛,
嫉妒心强点难免的——谁让你家孩子成绩好,乐琪看着眼红呢?
”这话把林晓雅妈妈堵得说不出话来。校长赶紧打圆场:“沈女士,
主要是乐琪最近在学校的风评不太好,好多家长都来反映……”沈雨晴放下茶杯,
从包里掏出个信封,轻轻放在桌上:“校长,这是我给学校捐的一点心意,
用于改善教学设备。乐琪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还要麻烦您多担待。”信封鼓囊囊的,
一看就装了不少钱。校长的眼睛亮了亮,赶紧把信封收起来:“沈女士太客气了,
乐琪是个聪明孩子,就是调皮了点,我们肯定会好好引导的。”走出校长办公室,
沈雨晴看见赵乐琪靠在墙上玩手机,嘴里嚼着口香糖,校服的扣子故意解开两颗,
露出里面的名牌T恤。看见沈雨晴,她把口香糖吐在地上,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妈,
搞定了?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沈雨晴拍了拍她的手,
语气带着点嗔怪:“下次别在学校闹这么大,让妈妈跑一趟多麻烦。想要什么,跟妈妈说,
别去抢别人的。”“知道啦!”赵乐琪蹦蹦跳跳地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对了妈,
林晓雅那个**版手袋,你什么时候给我买啊?她说那是她舅舅从国外带回来的,我才不信,
肯定是高仿的!”沈雨晴笑着答应:“明天就让助理去给你买,买两个,一个用一个扔。
”她们没看见,办公室的窗户后面,林晓雅妈妈抱着女儿,眼泪掉在女儿的头发上。
林晓雅咬着嘴唇,把脸埋在妈妈怀里,小声说:“妈,我们转学好吗?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赵乐琪在家里更是无法无天。家里的保姆张姨,每天要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稍微不合口,
她就把盘子摔在地上。有一次张姨做的牛排煎老了,她直接把滚烫的牛排扣在了张姨手上,
烫得张姨直掉眼泪。沈雨晴看见了,也只是皱了皱眉:“乐琪,别闹得太过分,
张姨还要做饭呢。”转头却给了张姨一个红包:“辛苦你了,小孩子脾气,你多担待。
”婆婆更是把赵乐琪宠上了天。赵明轩偶尔想管管,比如看见赵乐琪对着长辈没大没小,
皱着眉说她两句,婆婆立刻就护在前面:“你凶孩子干什么?乐琪是我们赵家的宝贝疙瘩,
娇贵点怎么了?”“就是!”沈雨晴也帮腔,“女孩子就要富养,不能受一点委屈。
等她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赵明轩看着这母女俩,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忙公司的事了。
他总觉得,教育孩子是女人的事,自己只要把钱挣回来就行。直到有一天,
赵乐琪因为林晓雅不肯把**版手袋让给她,竟然让人把林晓雅的照片P成丑图,
发在网上说她“勾引人”,还把林晓雅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都泄露了出去。
林晓雅每天收到上百条辱骂信息,晚上不敢睡觉,最后被诊断出中度抑郁。
林晓雅的爸爸气不过,拿着证据去派出所报案。沈雨晴这才慌了点,赶紧拿出两百万,
逼着林家签了和解协议,又动用关系把网上的帖子都删了。她搂着满不在乎的赵乐琪,
摸着她的头发说:“没事了宝贝,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以后别跟那些穷酸的人计较,
掉价。”赵乐琪趴在她怀里,玩着最新款的手机,嘴里嘟囔着:“知道啦妈,
我以后不搭理她们就是了。”沈雨晴看着女儿的侧脸,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可她很快又安慰自己:孩子还小,等长大了就好了。她不知道,这颗被骄纵喂大的“毒瘤”,
已经在慢慢溃烂,只等着一个爆发的时机。03十八岁的跑车,
撞碎了两个家庭赵乐琪十八岁生日那天,沈雨晴在海州最豪华的酒店,
给她办了一场轰动全城的成人礼。酒店门口铺着红地毯,两边摆满了鲜花,
来的都是海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赵乐琪穿着价值百万的礼服,戴着婆婆送的钻石项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