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纳妾的心思。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再也压不下去。我觉得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纳妾,是为了柳家开枝散叶,并非要休妻。苏晚月依然是正室主母,她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我甚至想,这算是给了她天大的体面,是我“各退一步”的良策。
我选了个自认为温和的日子,屏退了下人,对正在对账本的苏晚月开了口。
“晚月,有件事,我想同你商议一下。”
她头也没抬,手指在算盘上拨得噼啪作响:“说吧,这个月府里开销又超了三成,我正头疼呢。”
我不悦地皱了皱眉,她总是这样,满身铜臭气。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商量,而非通知。
“你也知道,我们柳家三代单传,如今只有承宇一个孩子……我年岁也不小了,想为柳家再开枝散叶。”
她拨算盘的手,停了。
空气瞬间凝固。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静静地看着我。
“所以呢?”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我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