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她带着布偶去了趟墓园,看望顾衍的母亲。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有些泛黄,照片里的女人眉眼温柔,和顾衍有几分相似。
“阿姨,”苏晴把布偶放在墓碑前,“您看,我们把日子过成您希望的样子了。公司还在,做的产品越来越好;顾衍很幸福,我们有个可爱的女儿;您当年的梦想,我们替您实现了。”
风吹过墓园,柏树叶沙沙作响,像温柔的回应。
回家的路上,苏晴路过当年的创业地下室。那里已经改成了文创园,门口挂着“炽焰玫瑰初心馆”的牌子,陈列着她当年用过的电脑、样品瓶,还有那双补了又补的高跟鞋。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正在参观,指着墙上的照片问导游:“苏晴真的在这里住了三年?”
“是啊,”导游笑着说,“那时候她每天只睡四个小时,说要让中国的护肤品走向世界。”
女孩眼里闪着光:“我以后也要像她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
苏晴站在远处,看着女孩握紧拳头的样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她也这样,眼里有光,心里有火,相信努力就能改变命运。
原来所谓的“炽焰玫瑰”,从来不是指某一个人,而是指一种精神——是在黑暗里也要开花的勇气,是被风雨打落依然能重新站起的坚韧,是把伤痕变成勋章的智慧。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吃晚饭。念念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在说她的创业计划:“我想做一个女性互助平台,帮助像王梅阿姨那样的单亲妈妈。”
顾衍笑着给她夹菜:“需要启动资金,爸爸支持你。”
“我不要钱,”念念摇摇头,“我要妈妈教我怎么看人,爸爸教我怎么理财,外婆教我怎么熬鸡汤——王梅阿姨说,有时候一碗热汤比钱更管用。”
苏晴看着女儿,突然觉得,她们这一代人努力的意义,就是让下一代明白:成功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幸福不是拥有多少,而是能给别人多少温暖。
晚风吹过玫瑰丛,带来熟悉的暗香。顾衍握住苏晴的手,她的手已经不再光滑,有做家务留下的薄茧,有岁月刻下的纹路,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有力。
“在想什么?”顾衍问。
“在想,我们都找到了答案。”苏晴笑着说。
是啊,答案早就写好了。写在每一朵努力绽放的玫瑰里,写在每一个认真生活的日子里,写在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里——所谓幸福,不过是:有人爱,有事做,有期待;所谓成功,不过是:活成自己,照亮别人,温暖岁月。
月光洒满院子,把一家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首未完的诗。苏晴知道,故事还在继续,就像院子里的玫瑰,今年谢了,明年还会再开,一年比一年更艳,一年比一年更香。这,就是时光给炽焰玫瑰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