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我的律师丈夫沈聿白,亲手把我送进了监狱。
只因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柳月眉,一把火烧死了我那人面兽心的舅舅。我跪在地上求他,
求这个京市律界的常胜将军救我。他嘴上说着“公事公办”,却转身为我奔走了三天三夜,
熬得眼底猩红。我天真地以为,他心里还是有我的。直到开庭那天,
他西装革履地站在了柳月眉身边,将我锁在老宅抽屉里的日记本,当着所有人的面,
摔在了法官面前。“被告长期遭受死者猥亵,并在案发前遭遇侵犯未遂,心理扭曲,
有充足的杀人动机!”他一字一句,将我深埋心底的腐烂伤疤,血淋淋地撕开,
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01“姜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却什么也听不清。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不远处那个男人的身上——沈聿白,
我新婚两天的丈夫。他正侧着头,用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
安抚着他身边那个叫柳月眉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柔弱地靠在他身上,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而我,穿着一身囚服,狼狈地站在被告席上。就在三天前,
柳月眉一把火烧了我舅舅家的小楼,也烧死了我那个禽兽舅舅。警察找上门时,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而沈聿白,作为京市最负盛名的律师,我的丈夫,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为我辩护时,却接下了柳月眉的委托。“聿白,你救救我,不是**的!
”我被带走时,发疯一样地抓着他的衣袖。他只是轻轻拨开我的手,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情绪。“法律讲的是证据。”我被他这句冰冷的话冻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他驱车离去。接下来的三天,我被关在看守所里,度日如年。我以为我被抛弃了。
可我的**律师却告诉我,沈聿白虽然没见我,却一直在为我的案子奔走。他三天没合眼,
调阅了火灾现场所有的监控,找了无数个目击证人,试图证明我没有作案时间。那一刻,
我冰冷的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我想,他还是爱我的。他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公开帮我。
直到今天,在法庭上,他作为柳月眉的辩护律师出现。他拿出了一份又一份证据,
冷静而专业地论证着柳月眉精神脆弱,不可能有纵火的缜密心思。然后,他话锋一转,
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柳月眉**没有作案动机,
但本案的另一位重要关系人,姜晚,却有。”他顿了顿,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本熟悉的,
带着小熊锁的日记本。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炸开了。那是我的日记本,
记录着我所有不堪的过往,是我上了锁,藏在老宅最深处的秘密!他怎么会拿到?
“根据我拿到的这份关键证据,”沈聿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那个动作曾经让我觉得斯文又迷人,此刻却只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死者,
也就是姜晚的舅舅,从她十五岁起,就对她进行长期的、难以启齿的猥亵行为。
”“而在案发当晚,更是意图侵犯未遂。”他翻开被泪水浸透、字迹都已晕开的那一页,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被告人姜晚,对死者怀有滔天恨意,有充足的、强烈的杀人动机!
”满庭哗然。所有的镜头和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要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
我浑身发抖,那些被我强行遗忘的,黏腻又恶心的触碰,那些午夜梦回的哭喊,
瞬间将我淹没。我看着沈聿白,他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楚。
可他身边的柳月眉,却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对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胜利的微笑。
02十五分钟。仅仅十五分钟的休庭讨论,法官就当庭宣判。一记重锤落下,
将我死死钉在了“杀人凶手”的十字架上。“被告姜晚,因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十年。我的人生,就在这冰冷的宣判声中,被划上了一道无法愈合的口子。我被法警押着,
从沈聿白和柳月眉的身边走过。柳月眉靠在沈聿白怀里,激动得欢呼鼓掌,
泪水涟涟地感谢他:“聿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沈聿白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轻声安抚,那是我从未享受过的待遇。在我们擦肩而过的一刹那,
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贴在我耳边低语。那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锋利。“晚晚,别怕。你是我的妻,我永远是你的退路。”我猛地抬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逻辑:“可月眉她从小就单纯,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了。她替你动了手,了结了那个畜生,你该知恩图报。
”“你在里面好好待着,我会等你。”我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可没有。他漆黑的眼眸里,只有冷静和笃定。他毁了我,用我最深的伤疤作为武器,
把我送进地狱,然后告诉我,他会等我?告诉我,我应该感谢那个夺走我人生的女人?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我已经身处女子监狱。
刺鼻的消毒水味,冰冷的铁窗,还有同监室里那些探究、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在提醒我,
我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入狱的第一天,就有人找上了我。是监室的老大,
一个叫“红姐”的女人,手臂上纹着一条狰狞的过肩龙。她捏着我的下巴,左右打量,
像是在看一件货物:“哟,这就是那个杀了自己舅舅,还被自己男人送进来的律师太太?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我咬着牙,
一言不发。我知道,在这里,软弱是原罪。沈聿白,这就是你说的“等我”?
这就是你为我铺好的“退路”?你把我推下悬崖,却在崖边对我说,别怕,我在。
真是可笑至极。夜晚,我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瞪着天花板。入狱两年,
沈聿白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他真的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只有每个月,
会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以“家属”的名义来探视我,送来一些生活用品和钱。
他从不多话,每次只留下一句:“沈先生让我转告您,他等您出来。
”我从最初的愤怒、恨意,到后来的麻木。**着在监狱工厂里拼命干活,
换取一点点减刑的机会。我学着察言观色,学着在夹缝中生存。我不再是那个天真的,
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的姜晚。是沈聿白,亲手教会了我,人心,可以有多险恶。
我把对他的恨,对柳月眉的恨,全都化作了活下去的动力。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让他们,
血债血偿。03“姜晚,收拾东西,明天你可以出去了。”狱警的声音传来时,
我正在缝制一批新的囚服。我的手顿了一下,针尖扎破了指腹,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染红了灰色的布料。两年。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我获得了减刑,整整两年。七百多个日夜,
我每天都在数着出去的日子。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我的心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同监室的人都向我道贺,连平日里最爱找我麻烦的红姐,也难得地给了我一个好脸色。
“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塞给我两百块钱,“别再回来了。
”我点点头,收下了钱。这是这里的规矩。那一晚,我彻夜未眠。我没有去想沈聿白,
也没有去想柳月眉。我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的,是沈家老太太,也就是沈聿白的奶奶,
在我结婚前一天,塞给我那个信封时说的话。沈奶奶是整个沈家,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
她不喜欢柳月眉,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说那个女孩心思太重,配不上她的孙子。
她拉着我的手,颤巍巍地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交给我。“晚晚,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聿白他……他被蒙了心。这个你收好,千万,千万不要让他知道。”老太太的眼睛浑浊,
却透着一股洞察一切的清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它。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离开,
随时都可以。”我当时只以为是长辈的祝福和一些私房钱,没有多想。可现在回想起来,
老太太当时的表情,郑重得像是在托付一件性命攸关的东西。“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这句话,在铁窗生涯的无数个绝望瞬间,曾是我唯一的慰藉。现在,
我终于可以去揭开这个秘密了。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了两年前的旧衣服,
走出了那扇沉重的铁门。阳光刺眼,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那个两年来每个月都来探视我的男人。他依旧面无表情,
对我微微躬身:“姜**,沈先生在等您。”我看着他,平静地开口,
声音因为久不与外人交流而有些沙哑:“我不去。”男人似乎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我会拒绝。“姜**,沈先生说,他为您准备了接风宴。”“告诉沈聿白,
”我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我跟他,两清了。”说完,我不再看他,
转身走向了公交车站。身后,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姜**!沈先生说他一直在等您!
”我没有回头。等我?等我继续做他摆布的棋子,等我继续为他心上人的自由和幸福买单吗?
沈聿白,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可惜,我不再是两年前那个,
被你一句“我爱你”就能骗得团团转的傻瓜了。04我没有回家,那个我和沈聿白的新房,
我嫌脏。我去了沈家老宅。沈奶奶在我入狱后的第二个月就去世了。听说,是郁郁而终。
老宅已经很久没人住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我凭借着记忆,摸到后院那棵老槐树下,
拨开厚厚的落叶,挖出了一个被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铁盒子。这是沈奶奶去世前,
托人带信告诉我的地方。信上只有一句话:槐树下,有你想要的自由。我的心怦怦直跳,
用石头砸开早已生锈的锁。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老式的录音机,和几盘磁带。
我颤抖着手,将第一盘磁带放了进去,按下了播放键。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一个熟悉的,
属于柳月眉的娇嗲声音响了起来。“聿白,都怪我,
我不该那么冲动……我只是看到那个老东西想欺负姜晚姐姐,我一害怕,
就把煤油泼了过去……”接着,是沈聿白冷静又疲惫的声音:“别怕,有我。我会处理好。
”“可是……可是警察已经怀疑我了,怎么办?我不想坐牢……”柳月眉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不会坐牢的,”沈聿白的声音斩钉截铁,“有姜晚在。”“姜晚?让她去顶罪吗?
可是……她是你妻子啊……”“正因为她是我妻子,她才必须去。
”沈聿白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月眉,你听着,你是我要守护一生的人。为了你,
牺牲一个姜晚,不算什么。”“更何况,她本就该死。是她舅舅毁了她,她也该为这份罪孽,
付出点代价。”录音到这里,戛然而生。我却像是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原来,在我跪着求他救我的时候,他已经在盘算着,
如何将我送进监狱,来换他心上人的安然无恙。“牺牲一个姜晚,不算什么。
”“她也该为这份罪孽,付出点代价。”我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段录音,
直到将每一个字都刻进骨血里。我曾以为,他只是被柳月眉蒙蔽,只是爱得太深,
才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被蒙蔽,他就是罪恶本身。在他的世界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