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2025年6月18日02:17,三峡大坝右岸围堰。
狂风裹挟着暴雨,像无数把冰冷的刀子砸在徐牧的橙色防水服上。他腰间的安全绳已被雨水泡得发胀,每走一步,脚下的钢梁都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这声音在平日或许无关紧要,但今夜,却像重锤般敲在他的心上。
作为大坝运维部最年轻的工程师,徐牧连续值守了36小时。此刻,他正蹲在导流洞口,手指抚过流速仪的金属外壳,指尖传来的震动频率让他眉头紧锁。中控室的预报显示今夜降雨量为“大到暴雨”,可眼前的雨势早已超出了这个范畴——江面上的浪头足有三米高,黄褐色的江水裹着上游冲下来的树枝、碎石,疯狂撞击着围堰堤坝,发出的轰鸣盖过了对讲机里的电流声。
“流速仪读数异常,每秒超3.8米,请求中控复核数据!”徐牧对着对讲机大喊,声音刚出口就被风雨撕碎。他俯身想更仔细地检查仪器接线,突然,脚下的检修通道传来一声刺耳的“嘎吱——”,那是金属被强行扭曲的悲鸣!
徐牧心头一紧,猛地抬头。只见他站立的钢梁与主结构连接处,锈迹斑斑的铆钉正一颗接一颗崩裂,钢梁末端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下倾斜!他下意识地抓住身旁的安全绳,可还没等他发力,整段钢梁突然断裂,失重感瞬间将他吞噬!
冰冷的江水像一头失控的巨兽,狠狠砸在他身上。徐牧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浑浊的江水瞬间灌满他的口鼻,带着泥沙的腥涩味钻进喉咙。他拼命挣扎,手指却只抓到冰冷的水流,腰间的安全绳在剧烈拉扯中“啪”地断裂,黑暗与窒息感一同涌来。
“要完了吗?”徐牧的意识渐渐模糊,脑海里闪过父母的脸庞,还有办公桌上那枚祖传的龙纹玉佩——那是爷爷临终前交给她的,青白色的玉面上刻着模糊的龙纹,他从小戴到大,从未当回事。
可就在这时,胸前的玉佩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紧接着,一团幽蓝的光芒从玉佩中扩散开来,像一层柔软的光茧,将他的身体轻轻包裹。江水的压力瞬间消失,耳边响起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直接穿透意识:
【系】“检测到极端环境能量波动,宿主生命体征骤降至12%,符合《大运河工程系统紧急避险条例》第3条。时空坐标校准中……京杭大运河万历十五年通州段锁定……强制跃迁程序启动!”
光芒越来越盛,徐牧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徐牧猛地呛出几口浑浊的水,肺部传来火烧火燎的疼。他艰难地睁开眼,灰蒙蒙的天空下,是粗糙的木质堤岸,岸边的水草散发着腐烂的腥气,和三峡大坝的金属味截然不同。
“阿爹!阿爹!你快看!这个人动了!他还活着!”
耳边传来稚嫩的哭声,带着浓重的北方方言。徐牧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拉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指着他满脸惊恐。
就在这时,一行半透明的蓝色数字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上方,像刻在视网膜上般挥之不去:
【本章钩子】漕运崩溃倒计时:71:59:59(数字以每秒1帧的速度递减,鲜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