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然用了两刻时间才让自己接受了穿越这件事情,
随着接下来的请安她发现了更令人震惊的事,
也令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了一丝慰藉和底气。苏星然刚醒,接收完毕原主的记忆。
原主的记忆里她是被人贩子以三两银子卖到了这个姓陆的家里。她的丈夫排行第三,
父亲早亡,母亲独自一人拉扯大三个儿子,所以性子极其泼辣,
导致十里八乡都不敢把女儿嫁进来。刚被买进来这个家,
恶婆婆为了**原主立了一堆的规矩,还特意饿了她两天,
在饿了两天和对未来人生失望的情况下,原主选择了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上吊自尽。
刚死一半的时候恶婆婆推门进来想看看原主,
结果想抱住原主的腿把原主救下来却被原主垂死挣扎一脚踢飞撞床沿晕死过去,
而原主没了恶婆婆的捣乱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领了盒饭。“诶呦喂,疼死老娘了,
这小妞饿了两天还**劲大,我真服了。”虽然刘晓云刚刚才穿进来这具身体,
没有经历那一脚,但疼痛确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苏星然躺了一会,
听到堂屋里传来恶婆婆的叫喊声。虽说这一脚不是她的杰作,但顶替了人家的身子,
自然连锅也得赶紧背上!她连忙起床,穿上灰扑扑的鞋子,
脚伸进去还漏出一个小脚趾……苏星然走到堂屋里,看见大嫂二嫂都在里面伺候恶婆婆。
恶婆婆半靠在床榻不停的鬼哭狼嚎。
苏星然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依旧躺在榻上捂着额头一副要死要活的恶婆婆,瞬间呆住了,
感觉撞破头的恶婆婆虽然样子没有变化,但还是令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眉眼,
那骂骂咧咧的语气,
意翘起来的小拇指——分明就是她在毕业后合租三年一起穷的共吃一碗泡面的好闺蜜刘晓云!
“还愣着干什么?想让老娘疼死不成!”刘晓云见她杵在门口不动,没好气地瞪过来,
话一出口却自己先愣住了。这姑娘的脸……怎么越看越眼熟?尤其是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
像极了每次跟自己抢最后一口奶茶时的苏星然!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大嫂二嫂只当是新媳妇被婆婆吼怕了,正想打圆场,
然后就听到婆婆说:“你们两个先出去干活吧,我要好好给她立规矩,
没有我的吩咐不能进来。”“是,
婆婆”大嫂二嫂只能留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给苏星然便连忙出去关上门去干活了。
苏星然看着眼前的恶婆婆,试探的说出:“宫廷玉液酒。
”这如果真的是她闺蜜这么出名的句子她肯定能接岀下一句。
刚想完就看到刘晓云快速的跳下床榻说:“一百八一杯,你这死丫头怎么也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苏星然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眼圈不自觉的红了,
在这异世中有一个熟悉的人相伴,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因面前这一人逐渐平缓下来,起码未来不管如何,都一起携手同行!
看着刘晓云依然是以前那活泼跳动的性子,苏星然开心的笑了,简单的说了她所知道的事情。
刘晓云重重的拍了她手臂一下,“死丫头你穿越一脚还把我给带过来了,
不过想想就觉得搞笑,我居然成为了你的婆婆,快喊一声娘听听,哈哈哈哈哈哈!
”苏星然被她这没正形的样子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拍开她的胳膊:“喊你娘?
做梦!谁知道你这‘恶婆婆’的身份还得装多久,万一被大嫂二嫂听了去,
指不定以为咱俩中邪了。”刘晓云撇撇嘴,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
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说真的,这古代日子也太苦了吧?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
你那鞋还漏脚趾头,回头我想法子给你弄双新的。”“先顾好你自己吧,
”苏星然瞥了眼她身上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你这‘恶婆婆’的人设要是崩了,
咱俩往后在陆家可就更难混了。对了,你刚穿来就喊疼,原主是真被我那一脚踹晕的?
”“可不是嘛,”刘晓云夸张地比划着,“我一睁眼就头疼欲裂,
脑子里还塞了堆原主的记忆,什么‘**媳妇’‘立规矩’,
简直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不过话说回来,”她忽然贼兮兮地笑,
“以后在这家里,咱俩里应外合,还怕治不了谁?”苏星然看着她眼里熟悉的狡黠,
心里最后一点不安也烟消云散了。是啊,有这个损友在,再难的日子,好像也能笑着扛过去。
正说着,门外传来大嫂的声音:“娘,三弟妹,该做晌午饭了,
您看……”刘晓云立刻切换回泼辣模式,对着门外吼道:“知道了!催什么催?这就来!
”转头又冲苏星然挤了挤眼,用口型说:“开工了,儿媳妇。”苏星然翻了个白眼,
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两人一前一后往厨房走,刘晓云故意板着脸,走路带风,
活脱脱原主那副“谁都欠我二两银子”的模样。苏星然则低着头,步子迈得小,
假装还是那个怯生生的新媳妇,眼角余光却瞥见刘晓云偷偷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厨房灶台前,大嫂正烧着火,二嫂在择野菜,见她们进来,
两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刘晓云清了清嗓子,
往灶门前的小板凳上一坐,大马金刀地指挥:“星然,去把水缸挑满了!看这缸里的水,
够谁喝的?”苏星然心里翻了个白眼——刚饿了两天,身子虚得站都发飘,挑水?
这恶婆婆人设倒是入戏快。她刚应了声“是”,就听刘晓云又对着二嫂喊:“老二家的,
你那野菜择得跟绣花似的,磨磨蹭蹭!中午就吃这个?家里那点糙米呢,淘两碗出来!
”二嫂愣了一下,小声说:“娘,糙米得省着吃,这月……”“省省省,就知道省!
”刘晓云拍着大腿打断她,眼睛却瞟向苏星然,“新媳妇刚过来,不得吃口像样的?
回头饿出个好歹,传出去说我陆家苛待媳妇,我这老脸往哪搁?赶紧去!
”苏星然挑着水桶往井边挪,心里门儿清——这哪是给她补身子,分明是刘晓云自己饿坏了。
也是,原主饿了两天,她这刚穿来的闺蜜,八成也继承了这份饥肠辘辘。
等她磨磨蹭蹭把半桶水晃回家,一进厨房就闻见米饭香。刘晓云正坐在灶台边,
手里拿着个刚烤好的红薯,见她进来,飞快塞给她,压低声音:“快吃,
趁她俩没看见——这古代红薯比外卖还香!”苏星然咬了口红薯,
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忽然觉得这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她看着刘晓云一边啃红薯一边冲她挤眉弄眼,忽然想起两人合租时,
半夜偷偷在阳台烤红薯被房东追着骂的日子,眼眶又有点热。“傻笑什么?
”刘晓云用胳膊肘怼她,“赶紧吃完干活,
下午还得去地里薅草呢——咱可得保住这‘恶婆婆’和‘乖媳妇’的人设,
不然怎么在这陆家混下去?”苏星然点点头,把最后一口红薯塞进嘴里,抹了抹嘴。行吧,
不就是种田、斗极品、搞生存吗?有闺蜜当“恶婆婆”兜底,她怕啥?正想着,
院门外传来老三陆三郎扛着锄头回来的声音,刘晓云立刻把手里的红薯皮往灶膛里一扔,
又摆出那副横眉冷对的样子:“还愣着?三郎回来了,还不快去倒碗水!
”苏星然:“……”得,戏精上线,
她这“乖媳妇”也得赶紧入戏了苏星然刚端着水碗转过身,
就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汉子跨进院门,正是原主的丈夫陆三郎。他额上沾着汗,
粗布短褂被浸湿了大半,看见苏星然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眼神里带着几分疏离。
按原主的记忆,这陆三郎性子木讷,话不多,对这门被母亲强买的婚事本就不乐意,
平日里对原主更是冷淡得很。苏星然心里打了个突,刚要把水递过去,
就听刘晓云在旁边开了腔,语气带着惯有的冲劲:“三郎回来了?快歇歇!星然,愣着干啥,
给你男人擦把脸!”这话听着是使唤媳妇,苏星然却听出了点“赶紧刷存在感”的意味,
连忙放下水碗,拿起旁边的布巾浸了浸凉水,递到陆三郎面前。陆三郎没接,
只是盯着她看了两眼,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物件,看得苏星然浑身不自在。刘晓云见状,
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看啥看?星然虽是买来的,也是你媳妇!以后好好待人家,
不然老娘打断你的腿!”这话半是泼辣半是维护,苏星然心里一动,
陆三郎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接过布巾胡乱擦了把脸,
径直走到灶边舀了瓢凉水仰头灌下。刘晓云朝苏星然使了个眼色,
又冲儿子喊:“中午蒸了糙米,还有你二嫂腌的咸菜,赶紧吃了下午再去地里。”说着,
偷偷往苏星然手里塞了个温热的糙米饭团,“给你男人拿着,让他干活有力气。
”苏星然捏着饭团,犹豫了下递过去:“你……你吃点垫垫?”陆三郎这次没拒绝,
接过去攥在手里,没说话,却也没立刻吃,只是往灶边的小板凳上一坐,
看着火苗舔舐着锅底,侧脸的线条在火光里显得有些硬朗。苏星然站在一旁,
正琢磨着这“便宜丈夫”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就听刘晓云又开始“演”:“星然,
上午让你挑水你就挑半桶,下午跟我去地里,让你长长记性!别以为嫁进来就能偷懒!
”“娘,她身子刚好……”陆三郎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我下午自己去就行。
”苏星然和刘晓云都愣了下。原主记忆里,这陆三郎可从没为她说过话。刘晓云反应快,
立刻板起脸:“你护着她?我看你是被这小妖精迷了心!我说去就得去!”嘴上凶巴巴,
眼里却闪过一丝“有戏”的笑意。苏星然心里哭笑不得,只能低着头应:“娘说得是,
我下午跟您去。”陆三郎没再反驳,只是把手里的饭团掰了一半,默默递回给苏星然。
苏星然看着那半块饭团,又看了看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忽然觉得这木讷汉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她接过来,小声道了句“谢谢”。陆三郎没应声,
耳根却悄悄红了。旁边的刘晓云看得直乐,在心里跟自己念叨:行啊,这开局有闺蜜当靠山,
还有个嘴硬心软的便宜丈夫,这古代副本,说不定能玩得挺有意思!她清了清嗓子,
又切换回“恶婆婆”模式:“磨磨蹭蹭干啥?赶紧吃饭!吃完都给我下地去,
秋收前不把那几亩地侍弄好,谁也别想歇着!”苏星然咬了口饭团,
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却又莫名透着点烟火气的场景,忽然觉得,或许这场穿越,
真的没那么糟。午后的日头正烈,晒得田埂上的土块都发烫。苏星然跟着刘晓云往地里走,
脚下的草鞋磨得脚底板生疼,没走多远就出了一身汗。“我说‘婆婆’,
咱这是要去薅哪块地的草啊?”苏星然压低声音,故意把“婆婆”二字咬得格外重。
刘晓云回头瞪她一眼,嘴上却依旧是那副凶巴巴的调调:“废话,当然是东头那片玉米地!
让你长长记性,别以为嫁进来就能躲懒!”说着,偷偷往她手里塞了片宽大的叶子,
“挡挡太阳,别晒成黑炭,回头你那木讷丈夫该不认得你了。”苏星然被她逗笑,刚想回嘴,
就见陆三郎扛着锄头从后面赶上来,默默走在她外侧,刚好挡住了大半阳光。他依旧没说话,
脚步却放慢了些,配合着她的速度。到了玉米地,刘晓云叉着腰指挥:“星然,
你就在这垄薅草,不许偷懒!三郎,你去那边松土!”说完,自己找了棵树荫下的石头坐下,
说是“监工”,实则偷偷从怀里摸出个野果子啃了起来。苏星然看着她那副样子,
无奈地笑了笑,蹲下身开始薅草。刚饿过两天的身子实在虚,没薅几棵就头晕眼花,
手指还被草叶割出了小口子。她正想歇口气,忽然感觉头顶的阳光被挡住了。抬头一看,
陆三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手里拿着个水囊递过来:“喝点水。”苏星然接过水囊,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他的手粗糙得全是茧子,却带着点温热。
“谢……谢谢。”她小声道,仰头喝了两口,清凉的水滑过喉咙,舒服多了。陆三郎没说话,
只是蹲下身,拿起锄头帮她松旁边的土,动作却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偏,帮她挡了不少草茎。
不远处的刘晓云看得直乐,啃着野果子在心里点评:这小子,嘴上不说,行动倒是挺实在。
看来她家星星的“古代婚姻”,说不定能抢救一下?正琢磨着,
就见二嫂挎着个篮子匆匆跑来,老远就喊:“娘!不好了!村西头的王婆子来了,
说要跟您讨个说法!”刘晓云一口野果子差点喷出来,腾地站起来:“那老虔婆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