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受气包后,反手拿下战神【全章节】苏蔓谢凛陈志远完结版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6-24 17: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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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军医苏蔓穿成了古代受气包小媳妇。渣男丈夫搂着绿茶说:“她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婆婆拍桌叫嚣:“不下蛋的母鸡就该睡柴房!”苏蔓笑眯眯烧了柴房,

转身把渣男和绿茶锁进婚房:“锁死,钥匙我吞了。

”反手给婆家灌了一壶“强效巴豆茶”:“喜欢喝绿茶?管够。

”京城传言:冷面阎王谢将军受伤后性情大变。苏蔓看着堵在院门口的男人:“手疼?

”谢凛把结痂的食指举到她唇边:“嗯,要夫人吹吹。”“头痛?

”他直接将人搂进怀里:“这里,要夫人亲亲才不疼。

”苏蔓戳着他肩上快看不见的伤口冷笑:“再晚来半天,这伤都愈合了吧?

”男人低笑:“旧伤好了……那夫人给治个相思病?”---柴房的霉味混着腐朽的气息,

死死攥住苏蔓的鼻腔。每一次吸气,都扯得胸腔深处的钝痛更加清晰。

意识像是从冰冷浑浊的深潭里艰难地浮上来,沉重得几乎要再次沉没。

“嘶”她本能地倒抽一口凉气,牵动了嘴角的伤处,**辣的疼。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

勉强掀开一条缝。光线昏暗,只有破旧木窗缝隙里透进几缕惨淡的月光,

勾勒出柴堆扭曲的轮廓。身上盖着的,与其说是被子,不如说是一堆散发着土腥味的破布。

冷,刺骨的寒气从身下潮湿的地面源源不断地渗上来,钻进骨头缝里。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

带着尖锐的痛楚,狠狠扎进脑海。婆婆王氏那张刻薄的脸在眼前放大,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不下蛋的母鸡!白吃我家饭食!滚去柴房好好反省!

没我的准许,不准出来!晦气东西!”丈夫陈志远冷漠地站在一旁,眼神里只有不耐烦,

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旧家具。他怀里依偎着一个娇怯怯的白衣女子,柳叶眉,杏核眼,

是林婉儿,镇上布庄掌柜的女儿。林婉儿怯生生地拉着陈志远的衣袖:“志远哥,

别为了我惹婶婶生气……姐姐她……她只是身子弱……”陈志远立刻心疼地握住林婉儿的手,

转头对着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厌恶:“苏蔓,看看婉儿多懂事!

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除了惹是生非,你还会什么?”最后是王氏那蒲扇般的大手,

狠狠扇了过来,伴随着尖利的咒骂:“丧门星!滚!”然后就是天旋地转,

后脑重重磕在门框上的剧痛……苏蔓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属于顶级军医的冷静锐利彻底取代了残存的原主的怯懦与迷茫。很好,她明白了。她,

二十一世纪某军区总医院最年轻的外科主任,在连续做了三台大型战地创伤手术后,

因为过度疲劳引发的心源性猝死……然后,

就穿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窝囊到家的古代小媳妇身上。

一个被渣男丈夫嫌弃、被恶毒婆婆虐待、被绿茶当垫脚石、全家当牛做马的可怜虫。

胸腔里一股不属于她的悲愤和属于她的凛冽杀意交织翻腾。她苏蔓,在战火纷飞的前线,

面对血肉模糊的伤员和呼啸的子弹都未曾退缩过半分,岂能在这腌臜后宅里任人搓圆捏扁?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带着一种破冰般的森然。

她撑着冰冷潮湿的地面,忍着全身骨头散架般的酸痛和额角的抽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目光在昏暗的柴房里扫视,最后定在墙角一根被劈开一半、边缘粗糙的木柴上。她走过去,

弯腰,将那根手臂粗细、沉甸甸的木柴捡了起来。入手粗糙冰凉,带着木质的纹理和重量感。

苏蔓双手握住木柴的两端,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她缓缓抬起膝盖,

将木柴的中段抵在坚硬的膝盖骨上,位置精准那是木柴纹理最脆弱、最容易断裂的节点。

然后,腰腹和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爆发出与她此刻虚弱外表截然不符的悍然力量!“咔嚓!

”一声清脆、短促、充满决绝意味的断裂声,在死寂的柴房里骤然响起,格外刺耳!

那根结实的木柴,在她膝盖上干脆利落地断成了两截!粗糙的断口,如同野兽狰狞的獠牙。

柴房外,正准备偷偷摸摸靠近,看看里面那个“晦气”死了没有的王氏,

被这突如其来的脆响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尖叫出声。苏蔓握着那半截断柴,断口尖锐。

她拖着疲惫不堪、却挺得笔直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柴房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前。

没有钥匙?呵。她深吸一口气,调动起这具身体里残存的所有力气,猛地抬脚!“砰!

”一声巨响!本就腐朽不堪的门栓应声断裂!木屑飞溅!沉重的门板被狠狠踹开,

撞在旁边的土墙上。门外惨淡的月光倾泻进来,

照亮了门外王氏那张因惊吓过度而扭曲变形的脸。她手里还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破碗,

里面是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啊!你……你个作死的丧门星!”王氏反应过来,惊怒交加,

指着苏蔓的鼻子,唾沫横飞,“你敢踹门?!反了天了!谁准你出来的?!滚回去!

”苏蔓站在破败的门框里,月光勾勒出她单薄却异常挺直的身影。她抬起手,

用那半截尖锐的断柴,随意地拨开王氏几乎戳到她眼睛的手指。动作漫不经心,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力道。王氏的手指被粗糙的木柴刮得生疼,吓得猛地缩了回去。

苏蔓的目光越过她,落在院子里。陈志远正搂着林婉儿纤细的腰肢,站在正屋门口,

一脸错愕地看着这边,显然也被那踹门的巨响惊动了。林婉儿则小鸟依人般缩在陈志远怀里,

露出半张楚楚可怜的脸,眼神里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和看热闹的兴奋。“呵。

”苏蔓又笑了,这次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院子里每个人的耳朵里,像冰渣子刮过瓦片。

她随手将那半截断柴扔在脚边,发出沉闷的声响。“柴房?”她开口,

声音因为干渴和疼痛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又冷又潮,

确实不是人待的地方。”她顿了顿,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慢悠悠地扫过王氏惊怒的脸,

再扫过陈志远怀里的林婉儿,最后落在陈志远那张虚伪的脸上。

“既然婆婆和相公都觉得我碍眼,”苏蔓扯了扯嘴角,

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点邪气的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绽开,“那不如,

我帮你们换个人进去?”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林婉儿瞬间变得煞白的脸上。

林婉儿被她看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往陈志远怀里缩得更紧,

声音带着哭腔:“志远哥……姐姐她……她好吓人……”那副柔弱无骨、受尽惊吓的模样,

惹得陈志远心疼不已,立刻搂紧了她,对着苏蔓厉声呵斥:“苏蔓!你发什么疯!

还不快给娘跪下认错!滚回你的柴房去!”王氏得了儿子的声援,胆气又壮了,

拍着大腿嚎叫起来:“就是!反了你了!敢对老娘动手?你这个没教养的贱蹄子!

克父克母的扫把星!志远,给我休了她!立刻休了她!婉儿多好的姑娘……”“休了我?

”苏蔓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她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

里面翻涌着王氏和陈志远从未见过的风暴,“好啊。”她往前走了两步,

逼近王氏和陈志远的方向。明明身形单薄,衣衫褴褛,可那股骤然爆发的气势,

竟逼得王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连陈志远搂着林婉儿的手臂也僵了一下。“不过,

”苏蔓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在休我之前,有些账,得先算算清楚。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陈志远腰间那块成色尚可的玉佩,

那是原主苏蔓的嫁妆之一;又扫过林婉儿头上那支崭新的银簪子,款式眼熟,

分明是原主压箱底的物件。“我的嫁妆箱子,”苏蔓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谁动的?”王氏眼神闪烁,色厉内荏地挺起胸脯:“什么你的嫁妆!进了我陈家的门,

就是我陈家的东西!老娘拿自己家的东西,还要跟你这个外人报备不成?”陈志远也皱眉,

一脸理所当然的嫌恶:“苏蔓,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一点东西而已,婉儿喜欢,

给她戴戴怎么了?你身为正妻,如此心胸狭隘,善妒成性,简直丢尽了我陈家的脸面!

”林婉儿躲在陈志远怀里,适时地抬起头,泪眼汪汪,声音哽咽:“姐姐,

你别怪志远哥和婶婶……都是我不好……是婉儿不该……婉儿这就把簪子还给你……”说着,

她就作势要去拔头上的簪子,动作慢得堪比蜗牛。“还?”苏蔓嗤笑一声,

打断了林婉儿拙劣的表演,“沾了别人手的东西,我嫌脏。”她话锋一转,

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如刀锋,“既然你们喜欢拿,喜欢给,那就别怪我,换一种方式拿回来!

”话音未落,苏蔓动了!她的动作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没有半分刚才的虚弱蹒跚,

如同一道积蓄了所有力量的闪电,猛地冲向灶房的方向!“你干什么?!”王氏尖声大叫,

下意识想拦。陈志远也反应过来,怒喝:“拦住她!”然而晚了!苏蔓的目标明确灶台旁边,

那个她记忆里,王氏用来装最劣质粗盐的、半人高的粗陶罐!

在陈志远冲过来抓住她手臂的前一秒,苏蔓已经冲到了陶罐边!她看也不看身后,

身体猛地一矮,一个标准的战术规避动作,让陈志远抓了个空!同时,

她的双手已经狠狠抱住了那个沉重的陶罐!“苏蔓!你敢!”王氏目眦欲裂,

那可是她家用了好些年的盐罐子!回应她的,是苏蔓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陶罐高高举起,

然后对着灶房角落里那个堆满杂物的、唯一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旧木柜,狠狠砸了下去!

“哗啦!!!”震耳欲聋的碎裂声炸响!粗陶罐四分五裂!

里面混杂着沙砾的粗盐像白色的瀑布,喷溅得到处都是!更可怕的是,

碎裂的陶片如同锋利的暗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四散飞射!“啊我的脸!

”离得稍近的王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片尖锐的陶片擦着她的脸颊飞过,

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陈志远也惊得连连后退,狼狈地躲避着飞溅的碎片和盐粒。

林婉儿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抱头蹲下,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楚楚可怜。

整个灶房瞬间一片狼藉。盐粒混合着尘土和陶片,铺满了地面和角落。

那个旧木柜被砸得摇摇欲坠,上面布满了划痕和凹坑。苏蔓站在一片狼藉的盐粒和碎片中央,

微微喘着气,额角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又开始渗血,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

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和狠厉。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她身上,

她单薄的身影在满地的狼藉映衬下,竟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她缓缓抬手,

抹去脸颊上温热的血痕,指尖染上一抹刺目的红。她看着指尖的鲜血,

又抬眼看向门口惊魂未定、狼狈不堪的三个人,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这,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盐粒摩擦般的沙哑,清晰地穿透死寂,“只是利息。

”王氏捂着脸颊的血痕,又惊又怒又怕,指着苏蔓,手指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妖……妖怪!

她是妖怪!志远!快!快把这个妖怪赶出去!报官!我要报官!

”陈志远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妻子,

那双眼睛里翻涌的冰冷和疯狂让他心底第一次生出了真正的寒意。他强压下惊惧,

厉声道:“苏蔓!你……你简直无法无天!砸坏东西,打伤娘亲,我看你是真疯了!

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出陈家!休书我明天就给你!”“滚?”苏蔓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

歪了歪头,脸上沾着血污,眼神却亮得惊人,“好啊。”她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

反而让陈志远和王氏都愣了一下。苏蔓却不再看他们,

目光转向角落里那个被砸得变形、但还顽强立着的旧木柜。她走过去,

无视地上的碎片和盐粒,猛地拉开柜门里面果然如记忆所料,

堆着些陈年的旧布头、针线篓子,还有一个蒙了厚厚一层灰、沉甸甸的小木盒。

她一把抓起那个小木盒,入手微沉。拂去上面的灰尘,

露出盒子表面简陋的花纹这才是原主苏蔓真正的嫁妆盒子!

里面是几件不值钱但意义特殊的银首饰,还有原主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

那个被王氏霸占的所谓“嫁妆箱子”,不过是装样子糊弄外人的空壳罢了!

她将小木盒紧紧抱在怀里,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然后,她转过身,抱着盒子,

一步步走向灶房的门口。每一步,都踩在满地的粗盐和陶片上,

发出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的声响。王氏和陈志远下意识地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林婉儿更是躲到了陈志远身后,连头都不敢露。苏蔓走到院子中央,

月光毫无遮拦地洒在她身上。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不高,

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陈志远,林婉儿。”被点名的两人身体都是一僵。

“你们不是情比金坚,一个觉得她千好万好,一个觉得他情深义重吗?

”苏蔓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行,我成全你们。

”她终于微微侧过头,月光勾勒出她沾血的半张侧脸,眼神如同深渊般冰冷幽暗。“记住,

是你们先招惹我的。”她轻轻地说,嘴角弯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这陈家的大门,

我苏蔓今日踏出去,再回来时……”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陈志远惊疑的脸,

扫过林婉儿躲闪的眼,最后落在王氏捂着脸、怨毒的脸上,声音陡然转厉,

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定让你们所有人,跪着求我!”说完,她再不迟疑,

抱着那个小小的木盒,挺直了脊背,大步走向那扇象征着屈辱和囚禁的陈家大门。

她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单薄,却带着一股百折不弯、破釜沉舟的决绝。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拉开,又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王氏压抑的抽泣和陈志远粗重的喘息。门外,是未知的沉沉黑夜,

和扑面而来的、带着自由气息的冰冷夜风。苏蔓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

驱散了柴房的霉味和胸腔的憋闷。她抬头望了一眼天边那轮清冷的孤月,

眼中最后一丝属于原主的悲凉彻底褪去,只剩下属于顶级军医苏蔓的冷静与锐利。第一步,

离开牢笼,完成。下一步,找地方安顿,处理伤口,然后……让该付出代价的人,

一个都逃不掉!她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破旧衣衫,抱紧怀里唯一属于“苏蔓”的小木盒,

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身影很快融入了镇子边缘无边的黑暗巷道之中。

每一步踏在冰冷的土路上,都无比坚定。与此同时,镇子另一头,通往县城的官道旁,

一家简陋的、专供行脚商队歇息的驿馆灯火未熄。

二楼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金疮药苦涩的气息。

几个身着劲装、腰佩利刃的汉子神情肃穆地守在门口和窗边,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外面的黑暗。

房间中央的硬板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烛光跳跃,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

如同刀削斧凿。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

却依旧透着一种刀锋般的冷硬。他**着上身,肩头到胸口的位置,

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被用干净的白布紧紧包扎着,白布上洇开一大片暗红的血迹。

即使闭着眼,那股久经沙场、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凛冽煞气,依旧如同实质般萦绕在他周身,

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显得格外压抑沉重。此人正是大胤朝北境军中赫赫有名的“冷面阎王”,

定远将军谢凛。他此次是秘密回京述职,却在临近京畿的官道上遭遇了精心策划的伏击。

对方人数众多,手段狠辣,显然是想要他的命。一场恶战,

虽然凭借强悍的实力和亲卫的拼死护卫杀出了重围,但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失血过多,

只能暂时在这偏僻的驿站落脚处理伤口。一个穿着半旧青布衫、背着药箱的老大夫,

正颤巍巍地给谢凛换药。他额上全是冷汗,手指因为紧张和疲惫微微发抖。

当揭开那被血浸透的布条,露出下面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时,

老大夫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更白了。“将军……这……这伤口太深了,又靠近心脉,

小老儿……小老儿只能尽力止血包扎,这后续的愈合和祛毒……”老大夫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只是一个乡野郎中,处理些头疼脑热跌打损伤还行,这等战场凶刃留下的致命伤,

他实在力不从心。他能感觉到床边那个面容冷峻的亲卫队长目光如同冰锥般钉在他背上,

压力如山。就在这时,驿站楼下似乎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夹杂着妇人尖利的哭骂声和东西碎裂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和紧绷的氛围中,

显得格外突兀。守在窗边的亲卫立刻警惕地探头向下望去。只见驿馆门口昏黄的灯笼光下,

一个穿着破烂单衣、身形极其单薄的年轻女子正被一个凶神恶煞的驿卒往外推搡。“滚滚滚!

哪里来的叫花子!这里不是善堂!再不走老子打断你的腿!”驿卒骂骂咧咧。

那女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小木盒,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抬起头,

露出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却沾着几道刺目血痕的脸。额角一道伤口还在缓慢地渗着血丝。

月光和灯光交织下,她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像燃烧着两簇冰冷的火焰,

直直地看向推搡她的驿卒,没有丝毫乞怜,只有一种近乎凶狠的平静。“我不是叫花子。

”她的声音沙哑,却清晰有力,“我有钱,要一间最便宜的柴房,或者马棚角落也行。

”“有钱?”驿卒上下打量她,嗤笑一声,“就你这副鬼样子?有钱也滚远点!

别脏了爷的地方!晦气!”楼上的亲卫皱了皱眉,正要收回目光,

这种流民冲突在荒郊驿站太常见了,不值得关注。然而,就在那女子被驿卒狠狠推了一把,

再次踉跄后退时,她怀里的木盒盖子被颠开了一条缝。眼尖的亲卫瞳孔猛地一缩!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清晰地看到,那木盒里散乱地放着几件银首饰,但吸引他目光的,

是其中一件东西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形状奇特的青铜小铃铛!

铃铛表面似乎刻着极其细微、难以辨认的纹路!那纹路……亲卫的呼吸瞬间一窒!

他猛地回头,看向床上昏迷的将军,又死死盯住楼下女子盒子里那个小铃铛!

这铃铛的样式和那模糊的纹路……像极了三年前,在北境那场惨烈的突围战后,

将军昏迷前死死攥在手里、后来又神秘消失的那枚救命恩人留下的信物!“头儿!

”亲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指向楼下,“那个女子……她盒子里的东西!

”面容冷峻的亲卫队长霍青立刻走到窗边,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下。

当他看清女子盒中那枚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的青铜小铃铛时,

素来沉稳的脸上也瞬间变了颜色!不会错!那种独特的形制和模糊的古老纹饰!

将军找了整整三年,几乎翻遍了北境,毫无音讯的救命恩人信物!

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衣衫褴褛、满脸血污的乡下女子手里?!楼下,

驿卒已经不耐烦地举起了手,眼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给脸不要脸!滚!

”就在那蒲扇大的巴掌即将落到女子脸上的瞬间“住手!

”一声低沉冷冽、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断喝,如同惊雷般从二楼窗口炸响!楼上窗口,

一张棱角分明、如同寒玉雕琢的脸庞映入眼帘。剑眉斜飞,鼻梁高挺,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

却压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凛冽威势。即使隔着一段距离,

即使他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扫过来时,

苏蔓依旧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这人,不好惹。顶级军医的本能瞬间给出判断。

推搡苏蔓的驿卒被那一声蕴含杀气的冷喝吓得魂飞魄散,高举的手僵在半空,腿肚子直打转。

“滚。”窗口又传来一个字,冷得像冰碴子。驿卒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缩回了驿馆门内,

再不敢露头。苏蔓抱着她的小木盒,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月光和驿馆门口昏黄的灯笼光交织在她身上,单薄的破衣遮掩不住她挺直的脊背。

额角的血痕在光线下有些刺眼,可她的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审视,

迎向楼上那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很快,

一个面容冷峻、身着劲装的汉子(霍青)大步从驿馆里走了出来。他先是对着苏蔓抱拳一礼,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硬朗:“这位……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苏蔓怀里敞开的木盒,在那枚不起眼的青铜小铃铛上停留了一瞬,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力压抑的激动。苏蔓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盒子里的东西。

几件银饰下,那个灰扑扑、只有指甲盖大小、刻着模糊纹路的青铜铃铛静静地躺着。这东西,

是原主记忆里母亲留下的遗物,原主一直当个念想收着。难道……楼上那位煞神,是为这个?

她不动声色,将盒子盖好,抱紧。没有惊慌,也没有受宠若惊,只平静地点了点头:“带路。

”声音依旧沙哑,却稳得像磐石。霍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女子……反应太不寻常。

他不再多言,侧身引路。二楼房间的血腥味和金疮药的苦涩气息浓得呛人。

几个亲卫如同沉默的石雕,守在各处,目光锐利。苏蔓一进门,

视线就精准地落在了房间中央硬板床上的男人身上谢凛。他**着上身,

肩头到胸口的刀伤被白布紧紧包裹,洇开的血迹范围大得触目惊心。伤口边缘隐约可见红肿,

甚至带着一丝不祥的乌青。一个老大夫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手指发抖。“将军,

这……这伤口太深,又靠近心脉,

邪毒已入……小老儿……小老儿实在……”老大夫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谢凛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强忍剧痛,呼吸略显粗重。失血过多加上可能的感染,

情况显然很危急。霍青快步走到床边,俯身在谢凛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凛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猛地睁开!目光如电,

精准地锁定了站在门口的苏蔓。那眼神太过锐利,带着审视、探究,

还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急切?苏蔓感觉自己像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后背瞬间绷紧。

但她没有退缩,反而迎着那目光,挺直了腰杆,眼神坦荡而平静。

谢凛的目光在她脸上沾血的伤痕和怀中紧紧抱着的木盒上停留片刻,最终,

落在了她那双异常沉静、毫无寻常女子面对血腥和威压时该有的惊惧的眼睛上。

这双眼睛……深处似乎藏着某种历经磨砺的冷锐。他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声音低沉沙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过来。”苏蔓没动。霍青急了,忙道:“姑娘,

劳烦您近前一步,我家主人……”他看了一眼那伤口,意思不言而喻。苏蔓这才迈步,

走到床边。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劣质金疮药的味道直冲鼻腔,她微微蹙眉,

目光却像最精密的扫描仪,

头的伤口情况尽收眼底深度、角度、污染程度、感染迹象……所有信息在脑中飞速分析处理。

“会处理伤口?”谢凛盯着她,直接问道,省略了所有试探和废话。

苏蔓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沾着泥污和血渍、布满细小裂口的手。

这是原主长期做粗活留下的痕迹。她抬起头,对上谢凛审视的目光,

语气平淡无波:“会一点。”顶级军医的骄傲不允许她说不会,但初来乍到,

一个乡下小媳妇“会一点”缝缝补补的伤口处理,似乎更合理。

谢凛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他没再追问,

只对老大夫和霍青挥了下手:“都出去。你,”他看向苏蔓,“留下。

”老大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去了。霍青欲言又止,但接触到谢凛不容置疑的眼神,

只能躬身退下,并示意其他亲卫也退出房间,只留两个守在门外。房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烛火跳跃,映照着谢凛苍白却依旧英俊逼人的脸,

和苏蔓沾着血污、却异常沉静的容颜。“需要什么?”谢凛问,声音因虚弱而低哑,

却依旧带着掌控全局的力度。“热水,烈酒,干净的布,针线,火。”苏蔓语速很快,

条理清晰,“最好有烧红的烙铁或干净的匕首。”条件简陋,只能就地取材。

谢凛眼中异色一闪。这要求……太专业了,绝非普通村妇能想到。他扬声对外吩咐了一句。

东西很快备齐,放在床边的矮几上。滚烫的热水,一坛烈酒,几卷干净的白色细棉布,

一包粗细不同的缝衣针(显然是驿馆能找到的最好的),几根坚韧的线,

还有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上面插着一把匕首的刀刃部分,已经烧得通红。

苏蔓挽起过于宽大的破旧衣袖,露出纤细却线条紧实的小臂。

她先用热水仔细地、近乎苛刻地清洗了自己的双手,每一个指缝都不放过。

冰冷的水**得伤口刺痛,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洗完后,她拿起那坛烈酒,

毫不犹豫地倒了一些在手上,再次搓洗消毒。浓烈的酒气弥漫开来,辛辣刺鼻。然后,

她拿起那把烧得通红的匕首,用干净的布垫着,走到谢凛床边。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冷静得可怕。“没有麻药,忍着。”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谢凛看着她,看着她那双专注、冷静、仿佛在进行一项精密实验般的眼睛,

看着她被烈酒**得微微发红却稳如磐石的手。他扯了扯嘴角,

一个极其微弱的弧度:“无妨。”苏蔓不再废话。她用干净布蘸取烈酒,

快速而有力地擦拭伤口周围大面积的皮肤进行消毒。

酒精**着翻卷的皮肉和可能存在的毒素,剧痛袭来,谢凛身体瞬间绷紧,肌肉贲张如铁,

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瞬间渗出,但他死死咬住牙关,一声未吭,

只有压抑在喉间的粗重喘息。苏蔓视若无睹,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她拿起烧红的匕首,

那炽热的气息几乎灼烤着空气。她眼神锐利如鹰隼,精准地落刀!

“嗤”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谢凛的神经!他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一颤,

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攥紧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汗水瞬间浸透了身下的褥子。苏蔓的手稳得出奇,动作快如闪电。清除坏死组织,

高温封闭细小血管止血,一气呵成!灼烧带来的剧痛是短暂的,

但足以让铁打的汉子也濒临崩溃。她迅速移开匕首,丢回炭盆。没有片刻喘息,

她拿起穿好线的针(线已经在烈酒里浸泡过),针尖在烛火上快速燎过消毒。然后,

她俯下身,靠近那狰狞的伤口。针尖刺入皮肉,穿过,拉紧……动作行云流水,

精准得如同机器。她的手指纤长,此刻却蕴含着惊人的稳定力量。每一针落下,

都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细密的针脚在翻卷的皮肉间快速穿梭,

将那道可怕的裂口一点点收拢、缝合。

房间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针线穿过皮肉的细微声响,

以及谢凛粗重压抑、带着痛楚的喘息。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针落下,线头打结剪断,

苏蔓才缓缓直起身,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那道深可见骨、狰狞可怖的伤口,

此刻已被细密整齐的针脚牢牢缝合,虽然依旧红肿,但翻卷的皮肉被完美地对合在一起,

原本不断渗血的状况也基本止住了。比起之前皮开肉绽的样子,已是天壤之别。

她拿起干净的布,蘸着烈酒,再次小心地擦拭缝合好的伤口周围,进行最后的消毒清洁。

然后,取过干净的棉布,动作熟练而稳固地开始包扎。直到最后一圈棉布缠绕固定好,

打上结,苏蔓才真正放松下来。一股强烈的疲惫感瞬间席卷了她,眼前阵阵发黑。这一天,

从穿来被虐,到爆发反抗,再到长途跋涉,

最后是这场精神高度集中的外科手术……这具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

她脚下微微一晃,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矮几边缘,才勉强站稳。“好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沙哑,“伤口太深,靠近心脉,又拖了时间,

邪毒(感染)已经有些侵入。这只是初步处理,后续需要按时换药,用对症的汤药清毒消炎,

静养,不能沾水,不能用力,否则……”她顿了顿,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否则前功尽弃,

神仙难救。谢凛一直沉默地看着她。从她冷静地灼烧清创,到精准地缝合伤口,

再到此刻疲惫到几乎虚脱的样子。肩头的剧痛依旧存在,但那种生命随着血液流失的冰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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