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教公考培训送他们去三支一扶》 在线阅读<<<<
01为什么我成了一个公务员考试培训老师?不是因为我有多热爱行测,
更不是小时候梦想当结构化面试冠军。是因为我高考志愿全报了汉语言文学,
四年后站在就业市场上,发现除了考编我真的、真的没什么别的路了。
但我太懂自己了——我一做题就走神,一背知识点就犯困,考试前还会梦见自己迟到五分钟,
被面试官当场送出门。所以我没有选择继续备考,
而是先去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公考培训机构,想着先在里面打工,边教边学,
结果教着教着……真香。我发现我教得比我考得好。尤其是给别人讲逻辑推理题的时候,
那些我自己当年卡了半个月的知识点,现在我能用一分钟讲得他们恍然大悟。那种成就感,
堪比我第一次通过试讲的那天。所以**脆就留了下来。
我在讲台上讲逻辑推理、讲资料分析增长率的套路,讲申论的金句怎么套模板但不生硬,
还会给学生标注重点,列举我的错题笔记。从此,我不是上岸的人,
但我成为了送人上岸的那艘船。如果一切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我大概率会在这个机构升任组长、研发内容、偶尔编编模拟卷过日子。02他们第一次见我,
是在讲台上。那天是周六早上,天气阴,我一边喝着热豆浆一边翻着课件,
准备讲一堂经典的言语理解与表达。八点整,我进教室。前排学生已经坐满了,
后排零散空着几个座位。我扫了一眼,发现靠近后门的地方坐着一男一女,穿着太过正式,
气质和学生们格格不入。男的大概五十岁,穿着灰色西装,坐得笔直,
表情严肃;女的气质温柔,手上拎着一个小羊皮包,
和教室里的帆布袋、运动鞋形成了强烈对比。我没多想,只当是哪家家长陪孩子来试听。
我们机构经常有这类家长卧底,有的是想看看孩子上课状态,有的是来挑老师、比教学质量。
我早习惯了,不紧张。我翻开PPT,
开口就是:「大家看这题——『以下哪项最符合文段主旨?』这道题,
90%的学生都选错。为什么?因为你们太爱用感情做题了。」一排学生笑了,
我在白板上写下关键词:「排除+定位+对应」。「行测没有『感觉对』,只有『证据链』。
你以为你在谈恋爱,其实你在做判断推理。别自作多情。」教室里爆发出一阵轻笑,
我接着趁热打铁地抛出下一个例题,讲得飞快却不乱,每一个要点都落在重点上。
后排的那对男女始终没说话,连换姿势都很少,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全程看我。那种目光,
不像是简单的评估,反而像是……一种很久没见的确认。
我心里一闪而过:「是我讲得太差了吗?」但很快我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我讲逻辑填空那一题时,那位女士轻轻笑了一声。那是一道常错题,我用「相亲择偶」
来类比动词选项:「你不能只看『适合』,还得看『匹配』,就像选对象,不只是他喜欢你,
还得你也愿意和他一起还房贷。」全场笑疯。她也笑了。但一秒后她的神情就收了回去,
像是惊觉自己露了太多情绪。课讲到一半,我往教室走道上走去,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
那位男士忽然压低声音问我一句:「你现在已经是正式讲师了吗?」我看了他一眼,
礼貌而简短地答:「是。讲行测和申论两门。」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那一瞬间,
我感觉他喉咙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下课前五分钟,他和那位女士悄悄起身,
从后门离开了。我看了他们背影一眼。窗外下起了小雨,女士披着一件很薄的披肩,
男人撑着伞,两人站在楼下停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远。有学生小声问我:「老师,
那两个人是谁啊?」我顺口回了一句:「估计是来给孩子挑机构的家长吧。」
然后转身擦黑板,继续讲下一节逻辑推理。我没注意到,他们走得很慢,好像不舍得离开。
我也没想到,他们并不是来给孩子选机构的。他们是来找我。03第二天周日,我讲申论课,
讲到「社会热点类概括题」的时候,后门又被轻轻推开了。我抬头一看,
是昨天那对中年夫妇。他们今天穿得低调了不少,男士换了灰色Polo衫,
女士披着一条藕粉色的丝巾,两人走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我只朝他们点了点头,
没说什么。讲台上的我已经完全进入了「讲师模式」。「这段材料的核心,
是城乡教育资源不均衡,
关键词是『农村生源减少』、『城市师资吸引』、『均衡投入机制』——各位,
不要被『感人事例』带跑偏,考官问的是你有没有归纳能力,不是你有没有泪点。」
教室里响起一阵会意的笑声,我走下讲台,又举了一个去年省考真题做讲解。等下课铃响,
他们却没有像昨天那样悄悄离开,而是站起身,在我收东西时走到了讲台旁。
女士语气温和:「你好,我们……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想跟你谈谈。」
我以为他们是要咨询课程,就笑了笑:「要了解报班?来这边吧,我带你们去办公室。」
我把他们领到了接待室,倒了水,准备打开一份机构的宣传册。
但那位男士却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说:「先别急着讲课的事,这个……你先看看。」
我接过来,低头一翻,先是出生医学证明,紧接着是DNA亲子鉴定书。我愣了一秒。
其实我不算太惊讶。我一直知道自己是抱养的——小时候爸妈就告诉过我,
说我不是「捡来的」,而是「借我们家落脚」的。我从没觉得那是个秘密,
也从不觉得自己需要某种「真正的身份」。我有学上,有热饭吃,期末有人来开家长会,
毕业时有人坐在台下冲我傻笑说「我们闺女真厉害」。我一直挺满足的,我大学毕业之后,
他俩快快乐乐地出国享受生活去了,讲真,挺羡慕退休生活的。但——我抬头看向他们,
想说一句「我知道自己是抱养的,不用为难」,却看到那位女士眼眶已经红了。她抿着嘴,
像是在极力维持情绪。「你小时候,是在商场走丢的。
那天我们就去买个婴儿毯……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监控坏了,我们找了一整晚。」
她的声音哽了哽,「那是冬天,很冷,你穿着小棉袄,
头上还别了一个粉色的发卡……我们找了快一年,后来有人举报了收养户,才……才找到你。
」我心里突然有点酸。不是痛,也不是震撼,就是一种很轻的、被某种情绪碰了一下的感觉。
她说得很慢,但我听得很清楚。他们不是「因为找到了我才来找」,而是「从来没放弃找」。
男士也开口了,声音一贯沉稳:「我们知道你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我们不会强迫你认亲,
也不指望你马上叫我们爸妈。只是……我们家离你单位很近,开车七八分钟,地铁两站,
你要是愿意,可以搬回来住,方便点。」我看着他们。那一刻我没法假装毫无波澜,
但我也不想煽情。我沉默了两秒,点点头:「可以啊。正好我租房合约月底到期。」
他们像松了一口气,女士鼻尖红红的,说了句「谢谢你」。我摇了摇头,
语气平静:「你们没欠我什么,我也不缺什么……只是既然你们还想认这个女儿,
那我也不是不能给个机会试试。」我站起身,背上电脑包,
声音不高:「不过我周三有晚上课,你们家网速怎么样?我需要传录课回放。」
04第二天傍晚,亲生父母开车来接我。我收拾得很简单,一只行李箱,一背包教材,
一袋子打印卷子。亲妈看到时,惊讶地问:「你衣服就带这么点?」我说:「我衣服不重要,
教材比我命还重。」她没接话,只是笑得有点想哭。我装作没看见。车子一路驶进市中心,
拐进一片高档别墅区时,我问了句:「你们家是物业包快递代收那种吗?
教材送来的时候别让我去小区门口搬。」亲爸说:「有管家,帮你拿上楼。」我点点头,
心想可以加分。到家的时候天刚黑,院子灯已经亮了,车库里还停着一辆法拉利。
屋子是典型的新中式风格,大面积落地窗,玄关边有个小型书房,装饰得像样板间一样。
「房间给你收拾好了,」妈妈指着二楼一间靠南的房间,「你要不要先上去看看?」
我正准备说「行」,楼梯那头突然响起一声清冷的男声:「回来了吗?」我一抬头,
看见一个人倚在二楼栏杆上,单手插兜,一身灰色居家服,长得……挺好看,
但表情不太友善。他没下来,只是淡淡看着我,眼神像在打量一个「不速之客」。
「这是你哥哥,池屿,」妈妈介绍,「宝宝你还记得哥哥吗?」我:「你好。」池屿没回应,
转身进了楼上的书房,顺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我也没在意,
只扭头问我爸:「Wi-Fi密码能给我一下吗?」
我爸赶紧把Wi-Fi密码报给我,还补了一句:「家里是千兆宽带,
信号不够可以加路由。」我点头,拖着箱子上楼。房间果然很好,
阳光充足、窗帘自动、书桌宽敞,桌上还有新配的台灯和一套办公本。我把卷子和教材摆开,
插上电脑,连上网,看着熟悉的登录界面,呼出一口气:「环境可以。勉强适合搞公考。」
05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有点……微妙。池屿坐在我对面,全程不说话,
只时不时用余光扫我一眼。我知道那是什么眼神。是那种「我看你一眼,
但我绝不承认我在看你」的警惕。他大概把我当成「空降回来抢资源的真假千金」,
怕我抢他的继承权、人生安排、朋友圈,甚至马桶使用权。吃到一半,
我打破沉默:「你们家餐桌好大,适合摆试卷。」池屿:「?」
我:「以后我可以在这儿开小班讲课。」池屿终于说话了,声音不高:「你住多久?」
我:「看我课程安排。周三晚课结束晚,
懒得通勤就住;周末有班次也住;如果你家网速太慢,我就不住。」池屿:「……?」
饭后他回房间时,我听见他轻声嘟囔一句:「她到底是来认亲的,还是来开分校的?」
我在客厅听见了,笑了笑,继续在iPad上批卷子,
顺手在备忘录上写了一行:「池屿:观察对象。推测逻辑线清晰,个性内敛,敌意暂存。
建议慢性洗脑。」我敲完这行字,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注:有轻微嘴硬症状,
对教育类话术反应灵敏,可尝试慢渗式引导。」iPad自动保存的「嘀」一声刚响完,
我听见了脚步声。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仿佛只是借走廊打个水。但在这座大别墅里,
水龙头分布得跟图书馆阅览室一样科学精确,谁家打水会路过我临时办公的小茶几?
我假装没看见,继续批卷。两分钟后,一张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手边。我一看,
是一张做了一半的题——很熟,是我刚刚课上讲过的那道「平移+旋转+位置关系陷阱题」。
落款没有名字,字体清冷规整,旁边有用铅笔写的小字:「选B,但感觉像个坑。」
我抬头,池屿已经坐回了沙发那头,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翻了几百遍的《经济学人》,